第25章

餘一洋明顯就是故意的, 何遇對他由此做法實在太意外了。

她忍不住死命掙了下, 但是毫無作用。

“你瘋了!”何遇壓低聲音吼道。

“怕什麽?”餘一洋貼着她的耳朵說,“這邊的隔音效果也沒你想象的那麽壞。”

餘一洋打定了主意, 何遇咬牙說:“你真是越來越無恥了。”

“怎麽會,這也是種情趣是不是?”

她近乎恥辱的忍受着餘一洋在自己身上的肆虐。

結束後,何遇要起身回卧室。

餘一洋一把固住她的腰:“你跟小孩擠什麽床。”

何遇冷聲說:“就因為是小孩所以才必須有大人陪同。”

說完下床穿了衣服。

餘一洋對她給出的理由勉強接受了, 只是抛出了另一個疑問:“陳薇自己去哪了, 怎麽會要你幫忙帶小孩?”

何遇扣紐扣的手一頓,緊接着若無其事的說:“不清楚,沒細問。”

第二天她起床帶陳藍天出卧室, 餘一洋也起來了。

小孩看到屋裏多出來一個男人,明顯愣了下,随後有些害怕的往何遇身後縮了縮。

餘一洋無所謂的套上外套說:“我送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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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何遇說, “我等會自己送,方便點。”

想到都還沒用早餐,以及幾人不同的飲食喜好, 餘一洋不為難她們,也不想為難自己。

前後出了門, 何遇帶陳藍天去吃了馄饨和包子,緊接着把她送進了學校。

在公司将日常工作處理完, 又繞去陳薇那邊看了她一眼,整個人老樣子癱在床上,看過去倒還算适應。

何遇跟她說了下陳藍天的情況, 以示讓她放心。

陳薇說:“我有什麽好不放心的,在你那我巴不得清淨些日子。”

“你女兒很懂事。”

陳薇把玩着手機,聽到這話笑了下:“那當然,你也不看看誰教的。”

“但是懂事的不像同齡人,你知道現在的小孩出去有多嬌貴嗎?”

陳薇掀眼看她:“那你是喜歡那些孩子,還是更喜歡跟我女兒相處?”

何遇搖頭:“不是這麽說的……”

陳薇擡手制止她,說:“你要說什麽我都知道,咱們立場不一樣,沒什麽可談的,何況不管我怎麽對她,不也安安穩穩長到這麽大了嗎?”

她的态度已隐帶了不耐煩,只要扯到陳藍天,她的耐心就總那麽不經用。

何遇想了想,最終沒再多說什麽。

從這邊出來後又跑了趟國土局,一天也就這麽過去了。

當晚按之前說的由段孟陪同着去培訓班接陳藍天,今天來的比較早,還沒到時間。

由于段孟是陌生臉孔,前臺小姐咨詢了下情況,并做完信息核實後才放人進去。

門口已經來了不少接孩子的長輩。

他們沒位置坐便在邊上站着。

這邊教室多,最裏面是高年級學生,他們下課時間更晚,這會正好到休息時間。

教室裏出來一個人,腦後披着棕色長卷發,鼻梁上挂着半框眼鏡,依舊是那熟悉的知性氣質,何遇還記得她,是培訓班老板。

對方跟學生家長友好的打招呼,目光掃到何遇這邊時愣了下,随後走過來,沖兩人笑了笑。

“我記得你,來接藍天?”

何遇點頭:“你記性真好。”

“職業習慣,”她推了把眼鏡,目光在段孟那轉了一圈,又調回到何遇身上,“藍天媽媽現在還是那麽忙?”

“再過陣子就忙的差不多了。”

她點點頭:“周邊例子看的太多了,小孩身邊父母的陪伴缺不得。”

何遇認同的點了點頭。

放學時間終于到了,教室裏的小蘿蔔頭一股腦的湧了出來,何遇很快看到了落在後頭的陳藍天,吃力的提着她的書包在往外走。

段孟也看見了,先一步上去,将孩子書包給接了過來。

女老板又看了會,才跟何遇告別,重新回了教室去上課。

從培訓班出來,陳藍天牽着段孟的手,明顯很開心。

何遇說:“她對你印象很好。”

段孟低頭看了小孩一眼,說:“好像是,孩子記性蠻好的,還記得我。”

“陪她玩的當然記得了,極端的好和壞都容易被人記住。”

段孟點頭。

何遇問陳藍天想吃什麽。

小孩想了想說:“我想吃雞蛋餅。”

這邊是商業區,外圍有個弄堂,倒是有不少小吃店,就是走過去不算近。

段孟說:“沒事,她走不動了,我背好了。”

陳藍天擡頭,沖他腼腆的笑了笑。

當晚回去便有點晚了,上床前,陳藍天問了何遇一個問題。

她說:“阿姨,早上的叔叔和晚上的叔叔到底哪個是你男朋友啊?”

何遇愣了下,一時居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陳藍天巴巴的看着她,然而沉默時間一久,她又連忙說:“我就是随便問問的。”

何遇知道這孩子敏感,也說:“沒關系,你比較喜歡哪個叔叔?”

“都差不多。”她說。

何遇想,小孩原來也會騙人。

上床後,何遇腦子裏還是回蕩着陳藍天抛出的那個問題,讓這麽小的孩子看到這樣不堪的畫面,絕不是她所希望的。

她也會擔心自己的所作所為會給孩子帶來不必要的負面影響。

所以在陳藍天睡着前,何遇正視了這個問題,她說:“前一個是我的領導,後一個是我比較喜歡的男人。”

陳藍天雙手扒着被子說:“那領導怎麽會老是在家裏呢?”

顯然她也記得前一次過來時碰到餘一洋的場景。

何遇說:“這個問題比較難回答,他會不會出現在這裏,有時候不是我能決定的。”

陳藍天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何遇說:“但這樣的作法并不可取,住宅是比較隐私的場所,未來等你長大了,千萬不能讓男人随便進出。”

“我知道,”陳藍天說,“媽媽也說過不能随便讓人進家裏來。”

很明顯她把兩者的意思給混淆了,何遇并不過多的解釋,求同存異,目的一樣就行。

過了幾天,冷空氣南下,下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

何遇把陳藍天送還給了陳薇,同時陪着段孟去找了房子。

因為杜金娣要出院了。

房子離段孟住的地方不遠,兩間的平房,之前被用來做了倉庫,現在正好閑置了。

房子不算舊,只是有點髒,打掃過後,稍微整頓一下其實還是很不錯的。

門前是大馬路,沒有任何遮擋,采光十分充足。

段孟采買完生活必需品,又修了一個衛生間出來,就到了杜金娣出院的日子。

照顧到對方情緒,何遇并沒有出現。

段孟把杜金娣推出住院部,旁邊跟着稍有發福的周阿姨。

在醫院門口前後上了出租車,一路無話的到了住所。

杜金娣進門時率先看到的便是那棵金桔樹,她說:“推我去那邊。”

段孟将她推過去,周阿姨則先進了屋子去放東西。

杜金娣戴着口罩,大半張臉被遮蓋着,表情隐在暗處完全看不透。

她伸出枯枝一般的手,在那葉面上輕輕撫過。

“你修剪過。”她說。

“我住的那邊沒地方種,要搬進屋子裏就只能剪了。”

杜金娣沒什麽情緒的笑了下:“無所謂,你現在還有什麽幹不出來的,自私慣了的人,讓他考慮點其他總歸是難事。”

段孟沒回應,麻木到好似沒有聽見。

“快過年了。”杜金娣說,“你別給我添堵。”

段孟平靜的點頭:“好。”

他把杜金娣推進屋子,照例給了周阿姨當月的生活,并确認其過年期間并不會回老家後,放心的回了水果店。

這一天,何遇在外間跟員工說當月整理的數據有誤的時候,魯成洲出現了。

“你等會再做一份報表給我,發我郵箱。”她說。

随後轉身走向辦公室,魯成洲亦步亦趨的跟上。

進了門,屁股還沒坐穩,魯成洲便開了口:“陳薇之前是不是找過你?”

他的表情看過去不像平時那麽玩世不恭,而是顯得很凝重,同時又夾雜着一些說不清的煩悶。

何遇喝了口水,反問:“怎麽了?你們現在很熟?”

“我先問你的。”

何遇說:“陳薇經常找我,我不太懂你說的‘之前’是哪一次。”

“何遇,不要跟我裝傻。”魯成洲停頓了下,組織了一下措辭,“我前段時間跟她聯系有點頻繁,近期無緣無故沒反應了。”

何遇笑了笑:“我不太懂。”

“一洋告訴我,她的女兒有陣子住在你這。”

何遇轉了轉水杯,說:“你們真是哥倆好,什麽都是知道透了。”

“你別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我只想知道她那陣子幹嘛去了。”

何遇說:“你覺得她幹嘛去了?”

魯成洲抿着嘴,臉色不太好看。

何遇起身,給他倒了杯水過來,并拍了拍他的肩,說:“你找我到底想問什麽?”

魯成洲擱在桌上的雙手微微緊了緊,之後下定決心一般的說:“她是不是懷孕了?”

何遇微微挑眉,走到他對面重新坐下。

“是不是?”魯成洲追問。

何遇對他的抛出來的問題一點都不意外,單單這一點其實就能看出個大概,只是魯成洲不死心,就想親耳聽她說出答案。

“對,”何遇說,“不過現在已經沒了。”

魯成洲愣了下,就算有所準備,還是震驚的不行。

何遇正色道:“我跟你說過她跟你碰到的其他女人不一樣,你不該招惹她。”

魯成洲用力抹了把臉,扯起嘴角笑了笑,說:“要是她跟別的女人不一樣,還能懷孕?”

何遇說:“現在不是沒了嗎?她并沒有用孩子來要挾你什麽,你不覺得很慶幸?”

魯成洲瞬間被何遇的反擊弄的潰不成軍。

他沒在何遇辦公室多留,離開前,他特意提醒說:“何遇,快過年了。”

最近似乎經常有人提這事,何遇聽的耳朵快起繭了。

她對過年一直都沒什麽感覺,別人合家歡樂的日子,于她來說是另一番難言的煎熬。

魯成洲又說:“離你們約定的那個日子已經沒多少時間了。”

“你要提前祝賀我嗎?”何遇說。

“你真天真。”魯成洲說,“祝你好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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