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女孩子們, 是不是都很喜歡裙子?有人說, 女孩子就是用香料和糖果做成的。她們的裙子上會有很多很多的花紋, 蕾絲,各種花的香氣。

那麽做一個女孩子是怎樣子的呢?她們笑的時候會是怎麽樣的呢?同班的峰田同學總是說, 女孩子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珍寶。那麽, 他口中的女孩子指的是一切的女性, 還是獨獨指那些長相可愛,性格也可愛的嗎?

他要吐。

衣服上有着濃烈的煙氣。那是薄荷的味道。還有好多奇怪的味道。并非是說這些衣服沒有清洗過, 相反的, 每一件都是在洗衣機裏洗滌了兩遍之後才挂到陽臺上曬幹了, 再放到衣櫃裏去的。

中島心想, 那可能是我身上的臭味。

如同如影随形的魔鬼一樣,那股惡臭遍布在他皮膚上的每一個部分。人的汗水絕大部分會通過皮膚蒸騰, 那這些臭味也是像汗水一樣被溫度逼到了外面喽?

他顫抖地換上了那些帶着薄荷味的衣服。

羞恥。

羞恥之心開始發作了。

不想要想拒絕想離開好可怕——

黑色的裙擺像是地獄的烈火一樣纏繞在他的腿部, 裙底下是空蕩蕩的一片。女人穿這樣的衣物的時候,真的不害怕風一吹就走光了嗎?雖然也有打底褲這種東西, 但很少有人穿吧。現在的女學生們的裙擺不是越來越短了嗎?這樣子的設計不就是為了罪犯專門設計的嗎?一開始的時候,裙子還是長裙,後來就越來越短,到了小腿, 到了膝蓋, 到了大腿,更甚者還有向上的趨勢。這樣子的裙子,不就比破布還沒有用了嗎?

中島質疑道。

太宰治的衣櫥裏有一排的風衣。黑色。黑色。黑色。

大家都喜歡穿黑色, 仿佛這是彰顯自己的陣營和黑暗方向的一種象征。

他看了被加賀美送回來的黑鬥篷。上次辦的假身份證還沒有用過。

好瘦……他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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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的身材也很削瘦。

每次在學校就餐的時候,麗日同學就會問他:“中島君,吃這麽點東西不會餓嗎?”

其實是不會餓的。這和糖是一樣的。因為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根本吃不飽,出去了以後就胡吃海塞。等到吃到嘔吐之後,就對食物沒有多大欲望了。而且完全吃飽了的話,老虎也會從他身上汲取養分的吧。是不是只要他遲的夠少,老虎就會死掉呢?

“別做夢了。除非你死了,你的個性是不會消失的。”死柄木弔當時聽見這個可笑的發言,嗤笑了一聲。

無論是頭發也好,眼睛也好……現在已經全都不是他的樣子了。

可是中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到底算是個什麽東西。

惡臭惡臭惡臭——

“たすけ!”

死柄木弔醒了。其實不是自然醒,而是被黑霧叫醒的。這個有着起床氣的青年用那種怨恨的眼神看着黑霧。

黑霧幹巴巴地說:“那位先生說,要離開這裏了。”

死柄木弔的神色清明了一番,“老師回來了?”

“是的。并且,似乎是要放棄抓來的爆豪了。

明明廢了那麽大的勁兒,結果現在像是丢垃圾一樣輕巧地扔掉了。

“啊……沒用。”

黑霧覺得對方大概是在說爆豪吧。

“中島和萊阿也回來了,但是那位先生似乎有事交代中島去辦。”

死柄木弔眼神變得恹恹的。

“黑霧,把我的鞋拿過來。”

非要讓人伺候的小少爺。

黑霧還是把那雙幹淨的鞋拿到了對方身邊。

死柄木走出房間,焦躁地用那只沒有能力的手去撓脖子。白色的皮屑不停往下掉。他的眼神在各個角落裏晃來晃去,然後看見了被綁在椅子上被封住嘴巴的爆豪勝己。

無法說話的金發少年看見敵人後便瘋了似的瞪大了眼睛。其實他是在咒罵,只是沒有人聽得見而已。他的力氣大得驚人,整把椅子晃來晃去。但是由于四肢都被綁起來了的緣故,他也只能在那把椅子上嚣張了。

“沒用了……是不是可以殺了。”死柄木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那些幹燥開裂的表皮經過少許口水的沾濕後便變得有些微微濕潤了,但是部分的濕潤與偶邊上的幹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行。那位先生說爆豪還有用。”黑霧就擔心死柄木一時興起,沖上去就把他們好不容易抓回來了的人質給殺死了。雖然那位先生說爆豪現在沒什麽用了,但是一下子弄死的話對方的價值也太低了吧。

好歹是雄英拿得出手的學生啊。

……雖然并沒有歐爾麥特的弟子有價值。

死柄木哼了一聲。

AFO在暗處叫了一聲:“弔。”

碰到那位先生的死柄木是乖巧的孩子。真是稀奇啊……大概是對方當年将他帶入了黑暗之中并且親自教導他的緣故吧。可是實際上,AFO也沒做過什麽。一切的黑暗與仇恨,是要當事人自己去挖掘的。

“老師。”死柄木說。他赤紅色的眼睛轉了一下,“要轉移到哪裏去?”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敦,到這裏來。”

太宰治的房門被打開了。

死柄木的眼皮跳了一下。他以為那個是老師,是太宰治。可是身形有點不像,臉也太嫩了。

——是中島敦。

中島擡着眼睛,那雙現在已經換成黑色的眼睛看人的時候總感覺涼涼的。

他有些僵硬地,鞠了一個恭。

死柄木扯了扯嘴皮,“你那副是什麽裝扮?”他又想說出一些惡意的嘲諷來了。但是AFO伸出手臂制止了他接下來的話。

“年齡看上去還是太小了……” 無面人揮了揮手,“到這邊來。”他再一次重複了。

為什麽那個男人手邊上會有那個呢?

彩妝這種東西不用解釋了吧。

“深色……荼一點?”

已經沒有人會知道他是誰了。

宛如作品一樣地被完成了。

中島睜開眼睛,明晃晃的鏡面上倒映出一張頹廢的臉來。他本來和老師長的一點也不一樣的,可是兩個住在一起的人會長得越來越想像。所謂夫妻相就是這個意思。而形成這種形象的原因是兩個同住于同一屋檐下,飲食完全一致……雖然粗粗看上去沒什麽關系,但是細看了反而會覺得像。

“萊阿,你留下來。”AFO對着面目可怖的青年說。

“嗨~”

“說什麽都可以。我相信,你在鏡頭下面絕對會把太宰扮演得很好的。”男人篤定地說道。

雖然早就意料到有這麽一茬(否則化妝就沒有意義了),但是中島還是很驚詫。他還是挺害怕被鏡頭,或是他人注視的。

綠眼睛在盯着他。

“老師,他不和我們一起走嗎?” 死柄木遲疑了一下,問道。

“敦和萊阿一起行動。他們最近不是總是一起出現嗎?”

那個語氣太奇怪了,簡直像是意有所指。

羞恥。

中島感受到了羞恥。

他的手指扯着黑風衣的下擺,嘴巴緊緊地抿在一起,形成了一條淡粉色的直線。

死柄木切了一聲。他其實還是聽看不慣萊阿這個家夥的,天天嬉皮笑臉嬉皮笑臉,搞得好像所有事情都有把握一樣。但是不可質疑的……對方的智力的确比他高。

不過死柄木弔是不會承認的。他是以自己為中心的巨嬰,為什麽要去在意別人?這個人遲早是他的手下,整個敵聯盟當時也是為了他一個人設計的。無論是那個變态癡女還是黑霧,最後都是要聽他命令的。

這種高傲一下子擊倒了這個青年。

露出了輕蔑的笑容。

中島的手指輕輕在顫抖。

“嗯。”他的喉嚨裏壓出一聲淺短的悶哼聲。

爆豪勝己的對面有一把椅子,那是為他而準備的。

“和那樣的小孩面對面坐着真的是不舒服呢。”萊阿拉長了調子說道,“嘿——咻,望月君不行了就我上哦。我超擅長這種事情的!”

中島感受到了惡意在四周流淌。此世之惡在他心裏咯咯咯地笑着。

笑什麽笑什麽笑什麽呀。

那個黑色的物質形成了自己的模樣。它用一個小孩子的模樣趴在男孩的肩頭,嘿嘿地笑了兩聲。同時,在精神世界裏,白虎冷漠地看着那個黑色的物質。

遲早……要殺死它。

爆豪勝己驚了。這群人竟然當着他的面商量計策,是不是太不把他放在眼裏了?是覺得他接下來必死無疑嗎?

這種認知讓爆豪的憤怒湧上了心頭,他瞪着那雙赤紅色的眼睛,裏面似乎要冒出火來。

“行了,把他嘴上的膠帶撕掉吧。接下來就交給你們倆了。”AFO交代道。“放心,我已經安排了人手入侵了絕大部分的視頻通訊工具。”

也就是說,接下來的事情将會發生在很多人眼前。很多很多人。

中島的心沉了下來。

“望月君快坐下啊。”萊阿按着男孩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這個青年又跑到旁邊去擺弄那些錄屏工具了。

“爆豪同學可要好好掌控一下自己的表情,別到時候被路人認成是反派而不是受害者啊。”絕頂的笑話。萊阿抱着肚子哈哈地笑了起來。

中島移開了頭。

那個笑太虛假了。雖然以前的笑容也不算是真實,但是現在這個若是比作食物的話,絕對是添加了超過标準量的添加劑的食物。

他的手指蜷縮着,黑色的風衣遮在膝蓋以上的部分。

高跟鞋好恐怖。女人為什麽能夠穿上這麽可怕的鞋子?

他別扭地移了移腳。

“望月君,要開始了哦!”萊阿在界外喊道。

咔嚓的聲音。整個人被暴露在鏡頭之下。

為什麽只有我要一直這樣受苦啊?

設備開始錄像了。同一時間,正在播報各種新聞或是播放視頻的十分之七的設備上,都顯示出了同一個畫面。

萊阿撕掉了爆豪勝己嘴上的膠帶。這個活力似乎永遠都用不完的少年開始大聲喊叫起來,“中島敦你-媽-的!!”他幾乎見證了對方的變裝,“你這個死變态!”他毫不猶豫地罵出了聲。少年所有的怒氣堆積在心底,現在終于有發洩出來的機會。

正因為所有人都是敵人,所以他才可以罵得這樣肆無忌憚。

好可怕。中島心裏想,真的好可怕。

他最應付不來的就是這種家夥。

他把我的名字說出去了。我暴露了?

但是萊阿很鎮定。相當的鎮定。

“你們他-媽-的有本事放了老子!老子跟你們這群混-蛋決鬥!!”狂怒的語氣。

這是不會成功的激将法。

萊阿說:“放心。聲音經過處理了,外人聽上去基本聽不清內容。”

沒有人會聽清那個從少年口中喊出來的名字的。

中島不知道自己現在該說些什麽。

萊阿說:“望月君,設備正在工作呢。”

中島望了望那個攝像頭。

他撩了撩自己的頭發,然後露出了堪稱世界極惡的笑容來。

正在街道上苦苦追尋着某人身影的少年們,用于播放城市新聞和天氣預報的大屏幕睡突然閃現出了另外的畫面。

他們所尋找的金發少年,此刻正占據着一半的屏幕。

“是小勝!”綠谷出久驚聲叫道。

那……那他對面的……?

“是上司老師。”八百萬百沉聲道。

“是什麽節目嗎?”不解的人問道。

“啊我知道那個少年!他是上一次雄英體育祭一年級的冠軍!”

“那個女的笑得也太可怕了吧……”

諸如此類的話語層出不窮。

英雄方接進了視頻。

“太宰治……”犬山正章喃喃道:“我早就說了不能相信那個女人!”面對那道纖細的身影所展露出來的極惡的笑容,犬山正章抖了一抖。那種微笑……來自黑暗世界的微笑——他冷汗直流。

歐爾麥特保持了相當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不可能……”他發出了輕微的聲音。

可能。

他在很早以前就知道太宰治和AFO勾搭上了,可他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對雄英的學生下手。

屏幕裏的年輕女性攏了攏頭發,露出了世界上罕見的笑容。可悲的,輕蔑的。

“啊,這麽來說吧。”

“爆豪君,我們來談談人吧。”

這個話題,可是涵括了一整個世界,至今無人能夠回答的問題哦。

作者有話要說:  我寫完這篇文了。接下來就可以吃存稿度日了。總的來說寫的非常不爽,首先cp就拉的挺惡心人的,到了後來身體不舒服連帶着邏輯混亂而且一點也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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