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12)
一點的,那雙眼眸正看着自己,眼神裏頭掙紮了一秒後,開口:「說出來。」
「我忘記今年的大會是在蘇家開的了,而今年......墨家也有到場,你和玥幻的父親,」咬了牙,默冉看着玥語臉色不斷地變換,以及玥幻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開始有點後悔,但還是說出來,「也來了,還帶着一名墨刑。」
「哥哥?」玥幻聽着那名字,模糊的回憶裏有一名大他和語兩歲的男孩常場】着他和語,一起漫步走去演武場。
那人是自己血緣上的親哥哥,但卻不用離開家族......
簡直是個笑話。
玥幻一想到自己還有玥語,不、不只他們,還有許多墨家的子子輩輩都被那個詛咒給折磨的痛苦不堪,要忍受着在這個年紀,當其他孩子還在父母的羽翼下呵護成長,就被丢出家族,必須得咬着牙被洗去記憶,去到別人的家中生活。
而在18歲的時候,突然又要接受自己不是那個一直以來照顧自己的家的孩子?
而如今,墨刑在十八居前回到墨家,卻是因為詛咒已經破除?
玥語和玥幻兩人不向其他毫無記憶的墨家孩子一般,兩人都有着在墨家的記憶,原因十分簡單,玥語小時被麗斯比收在門下當學生時,所要求的第一件事就是知道自己到底是誰,有沒有親人,在知道了玥幻的存在後,更是和麗斯比做了生意,讓對方恢複了記憶。
當初墨家被詛咒的,可是一場以上百條生命為祭的詛咒,而這解咒,不知道又用了怎般的代價。
以血為咒,所付出的代價龐大。
但要逆那項詛咒,要付出的,更是龐大。
「如果語你不喜歡的話,離開我也是可以理解的......」默冉此刻的一句話把雙生子的思緒拉回,玥語聽到默冉的話差那麽一點就跳起來同意了,但在看見了默冉那一張像是受了委屈的幼犢一般争着水汪汪委屈的眼神擡一下,幼低下頭去哽咽的模樣。
玥語還是心軟了。
「來這的目标不是放松嗎?」玥語看見聽到自己話語的默冉驚訝地擡起頭,勾起嘴角,「我會待在這,直到假期結束的。」
「這真是太好了!」默冉跳起來歡呼,沖去自家兄弟那,對方正一臉嫌棄的一口一口吃着莫離喂的地瓜,沖過去就是猛的一拍,自家兄弟被拍的直接向前倒去,直直地撲進了蹲在面前的莫離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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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哦哦!!!」莫離興奮的抱緊了得來不易的機會,上下其手的開始光明正大的吃起豆腐。
下一秒就被伊風從地上撿起的樹枝給糊一臉。
然後聽見,「娘子娘子~我幫社長教訓了變态仙人~我做得好不好~」伊風開心的變成狐貍就往雲夕懷中鑽去。
「伊風你太棒了!」雲夕抱着狐貍就是一頓又吸又揉的,這皮毛~太享受了。
難怪人家都喜歡吸貓。
狐貍也不錯呀~
莫離被安逸蓋了一頭的烤地瓜,滿頭香味,看着伊風也在吃雲夕的豆腐,卻得到了雲夕的親吻,等等!動物就了不起了嗎?!
我也能變呀!
安逸像是知道了莫離在想些甚麽,在一旁開口:「死心了吧~我和雲夕不一樣,我不太喜歡『寵物』的。」
「那男朋友喜不喜歡?」莫離這陣子常常用着安逸的電腦,自然已經搞清楚這現世的一些網絡用語以及奇怪的東西,還有男朋友這個詞。
「滾!老子直男!」安逸一臉惡狠狠的模樣在莫離眼裏就是個小可愛。
情人眼裏出西施嘛~
我家安逸最可愛了。
衆人硬生生地被喂了一口狗糧,紛紛轉過頭去。
就連雲夕也受不了接起了劉烈的電話:「給你時間解釋清楚。」要不是硬生生的被喂了這一口,自己還想放烈哥等到回家之後再讓對方好好的解釋。
但現在,他需要一件事來分心。
來好好思索為啥自己上山明知這一人一仙也回來,卻不帶一個墨鏡!
「雲夕!」電話那頭傳來驚奇的叫呼聲讓雲夕不自覺的勾起了嘴角。
冰釋
雲夕在電話中一知道劉烈現在就在蘇家,以及鬥法大會的事情,就向對方提出了面對面的解釋。
畢竟,面對面地說,更能夠好好的處理。
在劉烈來到了衆人這幾天要住宿的別院時,一瞬間原本得雞飛狗跳瞬間安靜到連一支針掉到掉下都聽得到的狀态。
安逸看着眼前的劉烈,又看看雲夕一臉被閃瞎眼睛的模樣。
默默地開口:「幸瑜去廁所了。」
「我不是來找我那蠢出天際的妹妹的。」
「......」妥妥的親哥,服,這句我們真服。
衆人默默地把庭院留給兩人,小花将烤地瓜夾到盤子上,一邊小心翼翼地用帶着工作白手套拍去土,讓兩個不怕燙得非人類拎着盤子小心翼翼的沖入房中。
玥語原本還想留下來看到底甚麽狀況,也被親弟和搭檔以留下來太礙事的理由一臉『你們說三小』的被抓走。
「烈哥。」雲夕看着眼前跑着過來,着急地把西裝外套提在手中露出裏頭勾出他肌肉紋理的黑色緊身上衣,在劉烈發現雲夕緊盯着自己時,勾起了嘴角,眼神中的狡诘一閃而過。
「雲夕。」劉烈走向前,擡起手撫摸雲夕被太陽曬的暖呼呼的臉頰。
「坐下說吧。」雲夕示意着樹下小花已經貼心的備好茶水點心的石桌。
兩人面對面的坐着,劉烈貪婪的用着視線不斷的看着雲夕,那熱切的視線,讓雲夕有點吃不消,試着想想,自己暗戀很久的男神竹馬大哥哥,明明小時候每天都和你做很多事情,每天一起睡覺、一起吃飯、一起訓練,甚至還一起洗澡,雖然有時候那位大哥哥會突然摀着鼻子跑掉,但基本上那時候你已經對他有了暗戀的情愫,而明顯他也對你有同樣的感覺。
而在某天,他卻突然對你不理不睬,變成你親妹的左右手。
換你你理他不?!!!
「要從哪裏開始說起好......」劉烈捧着溫熱的茶杯,雲夕則表示出自己時間很多的模樣,看着眼前大男孩一臉無所謂的聳着肩,但眼神中的焦慮着急卻招供出了他到底多想要知道答案。
雲夕想了半秒,頓了一下幫劉烈決定了:「從我得到火焰,你開始離開那段,說說看,理由。」為何會突如的不理會我、抛棄我。
「那時候,我身為輔助火家的劉家長子,理當的,就是要輔佐着未來火家繼承人,而你,則是火家家主的長子,我當時就成為了你的伴讀。」
「恩,這個、我知道。」雲夕垂下了眼簾,一瞬間在劉烈眼中變得脆弱,和語雲的模樣瞬間重合。
停住!葉語雲只是、雲夕的前世!
墨白,你給我就此打住。
別想對他有甚麽想法!
劉烈壓着太陽穴,手掌和浏海正好遮住了半張臉,在那之下的眼神瞬間對着雲夕有着愛戀、心疼、以及懷念的這幾種混在一起的情緒出現。
劉烈真心覺得麻煩到炸裂,自從有了墨白的記憶,就開始被他殘留下來的記憶殘魂給開始影響起自己。
首先是開始偷窺起雲夕,用着各種手段去警告他身邊的人。
害的雲夕在班上連個朋友都沒有。
劉烈也知道這樣的自己十分扭曲,但他努力地想要壓抑自己、遠離雲夕。
卻還是每每在夢中,當看見語雲,自己的內心就會有着懊悔、懷念的情緒不斷在胸口脹大。
「然後、在你和雲琇兩人的火焰燃起時,我真的不想疏遠你,但計畫就是如此了。」但哪時的家主,以及當時的狀況所逼迫,不得不這麽做。
一想到那一天自己跟着家主跑到訓練場看着紫色的火焰爆開,雲夕抱緊着受重傷爆走的雲琇,被那火焰包住,自己的心髒都快要停止了。
而也是從那一天後,自己就開始接收起了墨白的記憶。
從幼年開始。
雲夕則是因為藥劑的影響,火焰的強度不斷地被壓抑關系,前世記憶直到大學才開始接觸到。
「甚麽計畫?」
「保護你和雲琇的計畫,那時候你的體技等等的格鬥幾乎都超出平均,雲琇則和你幾乎一樣,以及,前任治癒之火擁有者是女性,所以我們那時候都以為,是雲琇會得到治癒之火的眷顧,獲得傳承,到那時,讓正在外頭接受特訓,但在衆人眼中卻是被家族抛棄的的幸瑜出面去守護,就不會有人把手伸向雲琇。」這是原本的打算,想讓不知道一切的雲琇好好的遠離火家,靠着家主的藥劑,壓制着治癒之火,但卻出了差錯。
「但計畫出錯了,從頭到尾你們都搞錯了,治癒之火選擇了我。」雲夕嘆息,難怪,難怪那時候的媽媽每次的會有意無意的在自己面前處理的事情,尤其是只要有要處理在外為所欲為的火家人,媽媽都會故意戴上自己。
看着一個人被殲滅之火吞蝕是十分殘忍的。
想必當初的媽媽,是想讓自己先去适應。
但看着一條性命就着麽消失,自己始終還是回忍住哭泣,硬是忍到離開廳堂後,才撲入了早已伸開雙手等着自己的劉烈懷中去壓抑着哭聲,哭泣着,當初的雲琇,只是迷茫的跟着自己留下了豆大的眼淚。
後來當媽媽要帶着自己去看處刑時,雲琇都會用着他那雙小小的手,一言不發的紅着眼咬着唇拉着自己的手,不讓自己出門。
而也許是從那種時候開始,雲琇開始有了改變了吧?
「是的。」
「為甚麽不告訴我?」雲夕偏着頭,眉頭緊蹙,雙眼中滿是受傷的情緒,劉烈差一點伸出手把人抱在懷中去安慰呵護。
但他不行。
畢竟現在他和雲夕的關系,不是情侶。
「雲琇,知道嗎?」
劉烈遲疑了一會,最後還是點頭。
深吸了口氣,雲夕将視線轉移到遠處飄落下樹葉的榕樹,劉烈還是繼續說出了口:「他知道,但也是在火焰現出之後。」
那時的雲琇一臉錯愕,但下一秒火焰燃起爆走,哭着喊着,并舉起了長槍對着劉烈和火狑翠,斥責着兩人擅自主張的做出了愚蠢的決定。
「但雲琇最後還是妥協了吧?」這就是為甚麽明明在自己被火家裏的其他人投以異樣目光時,雲琇想要為自己反駁,最後卻都咬破了唇恨紅了眼去用的雙眼緊緊地記住那人,為了未來的複仇。
「是的,後來,我就負責輔佐雲琇成為家主。」
「火家,我記得有一個大家都不說出口的規矩,拳頭大的就是大佬。」
「雲琇把所有的候選人通通打趴了,沒有治癒之火,住個三五個月的醫院跑不掉。」
雲夕嘴角一抽,可以,這很雲琇。
「治癒之火很好,但卻太吸引人了,當年要是語雲擁有治癒之火這件事洩漏出去,就連整個墨家都護不住語雲。」劉烈會這麽說,也是因為當自己在前世記憶中,看見了墨白他們每當語雲使用着治癒之火時,就算是精神在不濟、身懷着重傷,也會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守護着語雲,寧可摀的緊實,也不可去冒那一絲絲的風險。
雖然現如今的醫學十分的發達,但治癒之火幾乎治百病、就連将死之人也能從那一瞬救回的這個點來說。
是十分吸引人了。
「這就是為甚麽要疏遠嗎?」
「是的。」火家一直以來都對於擁有火焰這件事十分的建議,即使在過去身為嫡子,只要沒得到火焰的傳承,也會被斷絕關系趕出家門。
更甚者,還有着直接一刀穿心,奪走性命。
而如今也幸好雲夕是在現代,可以以疏遠方式讓他人以為他只是個沒有着火焰的廢人。
「我懂了,那、計畫是什麽?」
「分散五大家和蘇家的勢力,蘇家手伸太長了。」劉烈眼神中帶着歉意的對着雲夕,只能讓雲夕知道這些許的計畫,細項卻無法告知。
「......為甚麽不早說。」雲夕感受到了打自內心散發出來的疲倦,他們超研社的副社長、就是蘇家大少爺呀。
這可該如何是好?
「那時候只顧着安置好你,就趕着去收拾那些心思不正的火家人了。」就是這麽一周沒看照雲夕,雲夕就被那小屁孩妹妹協助着拐進去了。
想阻止都來不及了。
這時候就會特別想把那屁孩塞回娘胎。
「幸瑜知道嗎?」
「知道。」
「你們寧可讓一個笨蛋之道也不讓我知道?!」傻了吧?!!
「傻了。」傻到不能再傻,才在夢裏還努力地要去疏遠你。
「那夢裏那些呢?」那些奇奇怪怪的眼神避開還有一堆奇怪的疏遠?!
「我錯了。」劉烈乖乖地認了一次錯。
劉烈看着生氣的怒紅了臉孔的雲夕,一瞬間忍不住伸出手握住了雲夕的雙手,「雲夕、我、喜歡你,我知道現在說這有點突兀,但,你我兩人都看過了彼此前世的記憶,我不想錯過你一世,還要錯過你第二世。」
「......」喵喵喵?!!幸福來的太突然,一瞬間腦子都當機啦!!!!
「不行!娘子是我—鳴嗚嗚!!」伊風撞開窗戶正要爬出來,身後伸出了一只魔手摀住了伊風的嘴,一邊把狐貍抓回房中。
傑斯燦爛的笑着使用種族天賦:「沒素沒素,窩聽不懂。」
大白牙笑得燦爛,但雲夕還是看到魔手的主人玥語和玥幻兩人正拿着麻繩以及符咒讨論要如何綁一只狐貍精會比較好。
玥幻查覺到視線,轉過來,用着十分變扭的理由:「我和語,聯絡感情。」
感情你們雙生子用這種方式聯絡感情?!
不過......雲夕轉過了頭,看着面前緊張兮兮,害怕地冒着冷汗的握着自己手的劉烈,笑着點了頭。
「好巧,我也是。」喜歡着你。
「嘟拉咻拉~上完廁所神清氣爽~我好開森好開森~」幸瑜一走一蹦的開心地跳躍在走廊中,左手拎着鞋,右手晃着方才經過庭院時摘下的狗尾草,光着腳一蹦一蹦的,一邊哼着不成調的曲子。
而她心情好成這樣,全靠着方才好姊妹小花幫忙直播,看見到自家哥哥和雲夕親親在一起,她只有一種哈裏路亞、媽的終於在一起了的感慨。
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自家笨蛋蠢貨親哥在自顧自地疏遠了雲夕,把那時正在黑道混得正開心的自己從第一線的火戰現場抓回來,那時左手拿着狼牙棒右手舉着一把剛從屍體上摸來的左輪的自己十分傻眼。
媽的殺得正開心怎麽一瞬間就被抓回劉家了。
而當被丢去雲夕那邊時,幸瑜本來還挑染着幾縷發絲,被那時不爽的雲琇一看見,就被押着去染回原本的棕色。
那時自己面對着将近五年沒見面的雲夕,可真是吓了一大跳,幸瑜回憶着将狗尾草叼在嘴上,牙齒上下磨合着,讓狗尾草在視線內上下的搖晃擺動着。
那時候看見雲夕,可就像是看見了一個天子驕子一瞬間堕落成被家族丢棄的棄子一般。
雖然不是真的。
但卻對雲夕是真的。
不過......想着小時候雲夕奶裏奶氣的牽着自己的手去訓練的記憶,幸瑜就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真的,很懷念呢。
想着那時候還有葉家小叔會把自己抓起來丢着高高的又接住。
幸瑜就十分懷念。
看着不遠處的花園中的假山,幸瑜就穿上了鞋子一蹦一蹦的邁着步伐走過去,一邊嘴上叨叨着:「編個花圈去給夕夕帶着好了,從語姊那邊借個薄紗讓夕夕當一次新娘子。」要不是臉上還帶着滿滿的惡作劇的笑容,那些話語也許會讓劉烈感動一次。
但說實在,當兩人都是男的時,你拿個花圈白薄紗,怕不是覺得活不夠長。
要是正沉浸於幸福之中的兩人知道目前幸瑜想做的事,肯定一個馬上扯掉項鏈操着雷來電自家妹妹,一個喀喀喀的折着手指來找幸瑜練體技,沒事,骨頭打斷火焰燒一下馬上又是一條好漢。
當幸瑜走到假山旁,一不留神就差點被地上盤着的藤蔓絆倒,連忙單腳跳着撲着手現前跳着去到假山前扶着,好不容易才穩住了平衡,下一秒手碰着的假山一塊陷入,喀的一聲。
幸瑜突然有點懷疑人生,下一秒,面前的假山的一部份的面積向後移去,現出了一個拱門的形狀,又向左移去,将那一部份的假山體積收了進去,露出了下頭的樓梯,幸瑜撓撓頭,接着露出了笑容,「哎呀呀來都來了,不看白不看,就讓我去看看~」
說完,變兩個階梯做一個跳躍的跳着笑去。
但當幸瑜一走到最後一個階梯,就又聽見了那喀的一聲,連忙轉過後,又看見門被關上,看來是自動的呢~幸瑜這麽想着。
但下一秒當火把自動燃起,幸瑜看清了眼前的情況,嘴裏叼着的狗尾草落在了地上。
眼前,是以鮮血畫出的詭谲的發着黑光的法陣,一旁都落着許多不同精怪的屍體,看的出來當鮮血退去原本的鮮豔時,就會以新鮮的血液補上,但這樣的法陣又令人作惡。
而那些精怪的屍體之中,也混雜了半人半妖的混血,以及穿着道服的幼童、以及腦瓜子剃的光亮的小和尚。
「邪門,真的太邪門了。」幸瑜嫌棄着,一邊拿出手機将證據拍下,自己腦子笨,但會收集證據,回頭拿給社長給他拿拿法子。
一邊這麽愉快地決定了,幸瑜一邊将手機開啓了連拍模式,手機拿着閃光燈亮着一路的晃個手機。
「亮。」一道虛弱的男性嗓音響起。
幸瑜手上的動作頓住了,這聲音,太耳熟了,手不自覺地顫抖着慌張着将手機收起,「抱、抱歉了呢~」
當對上了法陣正中央被黑暗包圍着的滿身是血傷痕累累虛弱的男人時,幸瑜眼眶不斷的滾落豆大的眼淚,男人在看清了幸瑜的長相時,臉上露出了錯愕的神情,但下一秒就露出了幸瑜熟悉燦爛笑容。
「丫頭,哭啥呢?你叔在這,別哭。」男人燦爛的露着大白牙的笑容,和過去都會揉着自己的頭發的那青年笑容重合,幸瑜不自覺地哭得更慘了。
「順天叔叔。」幸瑜哽咽着露出了混着眼淚的笑容。
及轉而下
陰暗的地下室中,張口吐出的白霧像是印證出了寒冷,整個空間的牆上、地上都布滿了詭異的鮮紅所勾出的法陣,法陣陣中央的男子,即使滿身傷痕狼狽至極,臉上滿是血污,也遮擋不住他那張璀璨奪目的臉孔,即使狼狽,也只是讓他多出了幾分令人憐惜的模樣。
葉順天,是葉家三子中排行最小也是葉家人最最疼愛的麽子,也是雲夕最喜歡的小叔,最寵愛着雲夕,而當他失蹤時,受傷最重的、也是雲夕。
因為當葉順天被擄走時,那天他正送着雲夕上學,為了保護雲夕,獨自一人受着傷把犯人引開,後來的将近十多年,都沒有着他的消息。
有的。
只是他的一部份『屍塊』。
而此時此刻,幸瑜再次見到了當年的青年,如今的男人。
「丫頭,你怎麽在這?」葉順天雖然見到眼前的女孩十分開心,但卻瞬間警戒起來,這些年,那女人沒少用這種法子想折磨自己去得到消息。
說不定,眼前的女孩、不是幸瑜那小丫頭。
葉順天這麽想着,雙眼中透露出的警戒和不信任,卻傷害了幸瑜。
「小叔......」
「幸瑜、笨丫頭你怎麽來這了呢?」開口,是滿滿的無奈之情,葉順天真的不想在這種地方見到這個笨丫頭。
至少,不要是自己滿是狼狽的狀态下。
在那一年,自己帶着雲夕逃跑着,為了轉移敵人目光而獨自拖着重傷的身軀逃跑,最後被一槍射穿了小腿,倒在泥濘的水窪中,擡起頭,卻看見了從車上下來,左手還拎着那冒着煙硝味的槍,自己一直以來的深愛的女人—綠茵。
那之後,自己就一直被鎖在這,不斷地被女人以各式各樣殘忍的手段審訊着,一開始是想知道治癒之火和殲滅之火的傳人、葉家的秘密,五行之家火家的令牌,而自己全都扛下了,不知之事,何來的答案?
劉家為何會輔佐火家、葉家,這事又何其的簡單?
墨家三姥姥,在死之前收養了養子,命他輔佐火家,世世代代,只為了再找到她心中那片柔軟的轉世,那養子,則被賜名為劉傳,為劉家老祖。
葉順天的思緒被幸瑜打斷,小叔真是的,這想東想西稀哩嘩啦的奇怪性子怎沒改呢?
現在重要的是逃跑呀!
人家都說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現在快點跑跑跑,把小叔帶回葉家,把那對對着雲夕壞到天際的老頑固給好好的打一番臉,媽的SB。
小叔不能回葉家又不是雲夕害的!
那天他們的目标明顯到爆就是小叔!
不管怎麽樣,對方都準備好了好幾手的準備,就算夕夕不在,小叔也一定會被—帶走的。
自己的想法果然大逆不道呀~
我成語用對了可不可以去跟夕夕讨誇獎呀?
「小叔,我、我帶你走,他們居然敢這麽對你—我會毀了蘇家的,小叔,相信我們。」幸瑜沖向前去憑着蠻力扯斷了把葉順天鎖在牆上的鎖鏈,扯斷那一瞬間,內心突然一個疑惑冒出,怎麽那麽容易扯斷?
但面對着眼前虛弱的葉順天,幸瑜還是晃晃頭晃去了疑惑,一把把人背到背上,葉順天看着幸瑜那麽輕松的把鎖鏈扯斷,心中一道聲音不斷的在出聲提醒,太詭異了,那女人怎麽可能會那麽容易讓你逃走。
說不定是—
「這是在做甚麽呢?」地下室的大門打開,高跟鞋踏在階梯上發出了聲響,一道、一道的在葉順天耳中,帶來了絕望。
綠茵從階梯上一步一步的踏下,看着眼前背着葉順天的幸瑜,不禁的勾起了唇,不為別的,正為了。
她終於有一個能夠逼出火家治癒之火傳人的方式了。
幸瑜臉色瞬間凝重,退了幾步,小心翼翼的把背上滿身是傷的人放到地上,一邊脫下了單薄的外套,披到了對方身上。
打不贏呢~
十分的明顯。
在聽見了綠茵腳步聲時,幸瑜就嚐試催動起風,來準備陰人一把,直接把人從樓梯上刮到底下再沖上前去弄花對方的臉。
但卻毫無反應。
自己早該在上山時催動風,卻狠狠的摔個狗吃屎時想到。
這整座山,幾乎都被布下了禁制,自己絲毫驅動不了風,想要聚集靈力到手上也連一滴滴都沒聚到手中。
超研社全社出門。
命運這個十分有趣的B開頭H結尾的,怎麽可能會放過這個機會呢?
「少爺,怎麽會開啓了門呢?」綠茵看着腳下的手下敗将,高跟鞋上沾染的鮮血,讓她蹙緊眉頭,真髒,将鮮血抹在腳下少女的衣上。
看着着手機裏傳遞來的影像,階梯上,和幸瑜壞來到是刻意的安排不同,默冉真的是憑運氣亂走進來的。
而這運氣,不該說是好,還是不好。
「哎呀我的媽,蘇家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地方呀?!」默冉拿着手機默默地開啓了照明模式。
默冉所走的路,和幸瑜不同,幸瑜是在花園中,從假山那邊下到了地下室,而地下室的另一個門,則是默冉來的方向,當時他只不過是好奇地看着挂在牆上的畫卷伸出手要把畫卷拿下,就直接被突然轉了一圈的牆壁卷入了地下室中。
而随着牆壁下了樓梯,卻看見了一路上牢籠中不同種族虛弱的精怪被鐵勾勾着琵琶骨,吊在牆上,虛弱的挂着,全身上下全市傷痕。
默冉到抽了一口氣,眼前的走廊,還深不見底,望不見盡頭,如果這些牢籠全都關着這些精怪的話—
到底是誰!
想要污蔑我蘇家。
默冉這麽想着,努力的忽視着心底那一句微弱的問話。
『如果自己所看見的,全都是蘇家自己做的呢?』
看着牢籠內一個個虛弱滿身血污的身影,默冉走向前去,手伸向了沾着鮮血的鐵欄杆,抽出了自從戲院過後會随身攜帶着的空白符紙,咬破了手指連忙畫下了咒印,打開了所有的牢籠。
卻被牢籠裏不論是受傷頗重的精怪,還是虛弱無比的人類喊着虛僞。
只因他們在好不容易獲救時,感動的要痛哭流涕時聽見默冉的那一句話。
「別怕!我是蘇家人,蘇家少爺蘇默冉,我不知道為甚麽你們會被關在這兒,但我已經通知了屬下,沒事的,馬上你們就可以自由獲救了。」默冉将手上剛送出熱騰消息的手機高舉着。
對他們來說,默冉這句話實在是太過可笑了。
把他們一瞬間從天堂打落地獄。
當初,抓我們來的,可就是你們蘇家呀。
小少爺。
默冉聽到了這句話還不肯相信,但當她看見了自己通知下來『救人』的人們,那些個平時和氣親人的叔叔伯伯拎着鞭子抽打着自己救出來的人們時。
他呆愣住了。
「看見了嗎?」玥語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默冉身邊,但周圍的忙着把精怪們再次打成重傷昏迷不醒的叔伯們卻紛紛看不見玥語,只是低着頭埋頭苦幹着。
默冉顫抖着身體,擡起手想喝止他們的行為,卻看着那些叔伯熟練的動作。
他害怕了。
不知道為了甚麽。
默冉真的怕了。
玥語身上的隐身咒,不屬於這個世界,也不用驅動這世界的靈力就能夠達成,一開始,她對着默冉真的是抱持的厭惡對方的情緒。
因為對方壓根子就是個反派家出來的傻兒子。
一個中二的懷有英雄夢傻裏傻氣的大男孩。
而現在,卻在看見了家族的陰暗面,而面臨着崩潰的邊緣。
玥語看着周遭的那些人甩動着鞭子,那些個帶着仇恨的目光掃射在默冉身上,默冉僵硬的走向前去要出聲制止。
卻被突如的一段話給弄的停住了腳步,「僞善者,別裝好人!」被鞭子抽倒在地上的少女眼神中的恨意簡直是想把默冉連骨帶血的啖入嘴中吞下。
下一秒,其中一名和默冉關系不錯的大叔直接抽花了少女的臉,并絲毫不溫柔甚至粗暴的扯着少女的頭發拉入了牢籠。
默冉呆愣地看着少女被拉入牢籠,被硬生生地在次刺穿了了琵琶骨,那凄淩的慘叫讓默冉移動了腳步,卻在那些個被關入牢籠中的精怪人類恨的的眼紅的眼神給弄的喉嚨發不了聲。
「別看了。」玥語淡淡的一聲嘆息被地下室裏那些個慘叫給硬生生的壓過,但當她站到了默冉的面前,并伸出了雙手遮住了默冉的耳朵時,卻讓默冉一瞬間将專注轉到了眼前臉色凝重的玥語臉上,「別看了。」
玥語想讓默冉看清楚蘇家一直以來所做的勾當,蘇家的陰暗面。
但卻不想以這種方式。
對這個笨蛋太殘忍了。
玥語用着自己的身軀,踮起腳尖,額頭抵着默冉的額頭,「沒事的,想改變蘇家,不想要這種陰暗的事發生,我、可以幫你的。」
以前的自己總是對着眼前這個傻裏傻氣一直不斷笨拙的追求着自己的大男孩抱有着惡意,但卻從來沒想過。
當這人終於看清時,會是甚麽反應?
會哭喊?會失望?
不管是哪種,現在自己已經看清了會是甚麽樣的反應。
玥語擡着頭,輕嗅着布滿着鮮血味道的地下室。
望着牆上暗褐色的血漬,一年又一年的積累着,那血漬已經有了一層詭異的亮光。
而接下來,地下室深處所傳來的聲響,卻讓兩人臉色同時變樣。
因為那道尖叫聲,是兩人熟悉的人的慘叫。
幸瑜!
兩人沖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卻晚了一步,只看見了地上拖跩過的血痕,以即幸瑜變形的鋁棒被丢在一旁,牆上是葉順天再次被鎖起,這次,和其他精怪的待遇相同了許多,被鐵鈎刺穿了琵琶骨,吊在牆上。
「把他、把他放下來。」默冉原先想自己上前去動手,不料,卻被玥語一個借位拉手,死死的定在原位。
「小少爺,這可是綠茵姑娘的寵物,萬萬不可。」一旁的中年男人搓着手,口上帶着尊敬,眼裏,卻是滿滿對默冉的不滿以及鄙視。
看的玥語都被氣樂了,沒想到呀沒想到~
蘇家未來掌門人不帶被蘇家隐瞞了許多事,還被隐瞞了一件極為重大的事。
葉家當時最受矚目的未來家主,葉順天。
居然就被關在這裏啦~
以及......
玥語眼神掃過了地下室裏這些名面上對着默冉尊敬有加,實質卻把綠茵當作未來的繼承人尊敬的人們。
是時候,該讓這些人知道,到底誰,才是蘇家的未來。
治癒之火
「嗯?玥語人呢?」安逸手上拿着方才進來的管家的來的茶水,一邊找着人。
「語,去找副社長。」玥幻在一旁出聲,正仔細的看着手中傑斯所給的藤蔓不斷的蠕動,勾勒出了愛心的模樣。
安逸看着,不禁抽動了嘴角,要不是知道這是傑斯正在撩漢,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