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3)

內裏發出聲響小球的鈴铛。

不知為何,雲夕從他的眼中,看出了一絲的寂寞和瘋狂。

五個小時前—

超研社社辦中,安逸渾身狼狽,眼下宛如刷了深深的黑色眼影,将近一周都快沒睡的安逸此刻十分的想殺人,而他現在正在努力的向衆人解釋着。

白板上滿滿的紅線纏繞着,織出了一道網。

上方滿是墨家人,以及之前的蘇全、綠茵,更甚至連五大家的人照片都在上頭。

他指向了墨刑的照片。

墨刑,是墨家這次破例,因實力關系而提早接回墨家的候選者。

而之前所待的家,則是三年前,被滅口的某刑偵大隊隊長沈浩的家。

而根據自己所查到的資料。

似乎是跟墨家有關的。

這次的十八居......

基本根個鴻門宴沒兩樣。

三年前的墨家,因大陣的損壞,而找尋着,生於陰月陰日陰時至陰的少女,而且還必須帶有着至陽靈力。

但......大陣卻沒有崩塌。

他們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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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墨刑的身邊。

被收妖天師蔣家的除名的男人

更正,

一名被收妖天師蔣家除名的男人,所收養的養女。

正符合這一切條件。

很不巧的,墨刑,和那名少女—蔣芙,有着情愫。

當年的墨刑還叫着另一個名字,沈刑。

沈浩的死,是因為他調查了蔣芙的案子。

蔣芙那時,被墨家弄成了失蹤人口。

但沈浩卻察覺到了不對勁,而調查的動靜,卻讓墨家察覺到,而被滅口。

而那之後,墨刑也撲入了調查這件事之中,在過程中,因能力的出色,而被墨家提早接回,為了堵住墨刑的動作,也為了他出色的能力。

「這人很危險。」玥幻說道。

「的确,他的能力,不管是體技、靈力的掌控,都是十分的出色。」而遺憾的,可能能夠和他打平的玥語和傑斯,也不在超研社,安逸嘆了口氣。

「但......沒關系的吧?」雲夕指向一旁正在睡覺的仙人,「話說莫離也還在的呀。」

只是很常不在線上,呵呵。

不要到時社長一不去,或玥幻一個意外發生,就撲過去把人扛着逃。

衆人對於莫離的可靠性感到了懷疑。

「為啥對我是這種印象啦!」

「恩......這是個好問題。」

安逸突然放了一段影片,上面是某次幾人出門,只是不小心跌倒的安逸和遇到惡犬狂吠的莫離,突然臉色發白,看了一秒安逸和惡犬,一秒就做出了選擇,抱起安逸一個百米沖刺。

「對對對,就是這個。」衆人紛紛狂笑着。

就是這個讓衆人樂了快一個月,試想一個高大上的仙人居然怕狗。

還是吉娃娃。

莫離摀着臉,蹲在角落抽動着肩膀哭泣着,「嗚嗚嗚~大家都是壞人。」

安逸瞬間無語,只想趕快去睡覺。

雖然很好笑,但看見一個大男人哭,也是感覺很無言,雖然長的挺好看。

直男逸絲毫沒想安慰那位假哭着的莫離。

雲夕看着白板的線索網,看見了一角有着田欽二字,指着轉頭問:「他怎麽在上面?」

安逸坐到了沙發上,從沙發一角拉出了涼被,「喔,他呀,我那時在查的時候,學姊來找我,跟我說,挖走他屍體的人就是他,以及地府的牢被這貨弄破,逃了。」當時聽到茗芽所說,安逸差一點跑去到黑網買兇殺人了。

差那麽一點點。

付款就準備了。

要不是學姊吓到轟了自己電腦的話。

「你是說上次那個使者?」雲夕問。

「恩,之前挺照顧我的。」安逸的心情突然低落,一旁的莫離結束了假哭,湊到了安逸身邊去,安撫着對方。

「我沒事,學姊,也是那種命格。」

「你是說生在陰月陰日的?」

「對,差在學姊沒有靈力而已。」但學姊還是離開人世了,墨家沒有對學姊出手,但卻把學姊的屍體—帶走了。

安逸紅了眼眶,好像一瞬之間回到了那時旁徨着在學姊家中大哭的男孩一樣,那時還有一名白金色頭發的外國少年會坐在輪椅上安慰着自己,讓他身邊的人教會了自己技術。

自己找了那麽多年。

好不容易才知道了真相。

那時學姊的死,是意外,但學姊......在自己的眼中永遠是那放蕩不羁,自由自在的灑脫女子,但卻擁有着正義,有着自己的信仰。

但卻為了救一名小女孩而死,而後來。

自己好不容易,才擺脫了悲傷。

現在卻知道了當初,把自己學姊屍體偷走的,就是田欽。

而田欽,卻和墨家有關。

自己就是......超他媽的不爽啦!

安逸的臉突然扭曲,周圍的黑氣幾乎具型,雲夕默默地後退了一些,恩,黑化發怒的社長不能惹。

惹了說不定會被殺。

回到現在,衆人踏入了墨家,走入游廊時,兩邊的假山、桃樹以及池水,美景固然好看,但卻莫名的,在不屬於它的季節中,盛開的桃樹,帶給衆人一種詭谲的感覺,那紅到像是抓着一捏,就能擠出汁水的桃花。

散發着危險的感覺。

入到大堂,大堂上高高挂着的匾額,墨家家訓:『輔佐君王為本,不可揭竿起義。』

坐在主位的墨溫,微微地笑着。

「歡迎。」

而衆人也在人群之中,看見了熟悉的人影。

玥語正和身邊的人交談着,像是沒發現衆人的到來一般,而她的身邊,是許久不見卻像經歷了許多,周身的氣質大變,成熟了許多,就連笑容,也多了幾分的韻味出現,默冉此刻正好擡起了頭,眼神對上了安逸。

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好久不見。』

十八居

「歡迎各位的來到。」墨溫站起了身子,走到了大堂的中心,張開了雙臂,「相信各位都是來見證,我墨家子弟的歸來,以及成年。」

他将手指向了大堂中,一群抱着不安心情的少年少女以及—眼神中有着幾分警惕、感興趣、好奇、憤怒等等各式情緒,但明顯的,身上卻像是多了些甚麽,對靈氣熟悉的衆人,感受到了那些少年少女周遭的靈氣比起忐忑不安的,多上了數倍。

「那麽,老規矩,」墨溫指向了大堂高高挂着的匾額,一邊揮手,讓下人紛紛位在場的墨家子弟送上了香,墨溫朝着淩琇點頭:「勞煩五行統領的火家家主。」

「恩。」淩琇一個響指,在場所有的香枝燃起了火星。

徐煙袅袅,香散發出的煙,圍繞着靈氣。

「一拜家訓,從此恪守規矩。」

墨溫領着頭,帶着衆人朝着匾額深深的一拜。

「二拜天地,從此以民為主。」

「三拜宗祀,從此為主而忠。」

在最後一拜結束,周圍的靈氣,藉由着香所散出的煙,沖入了墨家子弟們的身體之中。

「嗚。」玥語幾乎是難受到乾嘔着,而周圍的其他人明顯的也沒好受到哪裏去,都和玥語一樣,乾嘔着像是要吐出甚麽一般,墨刑強忍着不适,緩步走到玥語身邊,從兜裏掏出姜片,塞入了玥語舌下。

玥語這才止住了乾嘔,但卻渾身無力到差點滑倒,在人群中的默冉沖向前,将玥語摟在懷中。

瞬間,周遭的人将視線投射到了默冉的身上。

「這、墨溫!蘇家人怎會出現在此?!」其中一名老者憤怒到将手上的拐杖連敲着地板,戟指怒目的指着默冉,要墨溫給出個解釋。

因為老者的開頭,瞬間,周遭的人們,對着默冉的眼神充滿了敵意和厭惡,口中的言語更是傷人不已。

「這種場合,你怎能讓這種人在此,不怕玷污了你們的儀式!」

「蘇家人怎麽能夠出現在此?!他們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

「令人作嘔的蘇家人!」

「之前還冠冕堂皇的裝着清高,內裏卻比誰還下作的蘇家人!」

周圍對着默冉攻擊的言語,瞬間讓超研社的衆人沉下了臉,真他媽的一群混帳。

「阿冉—」別聽他們的話,玥語伸出手,想要摀住默冉的耳朵,卻被默冉抓住了手。

默冉面帶着笑容,「我沒事。」畢竟我可是和某個講話機8到爆的白發78人待在一起了一百個小時我都沒爆發。

這樣的話,怎麽可能會傷到我呢?

更何況......那些罵人的,都因為要維持所謂的『家教』以及他們『姿态』比我高的緣故,罵的話都不敢帶髒字。

傷害宛如幼幼班小孩的巴掌,呵呵。

而玥語似乎也意識到了這點。

從原本的擔心默默的轉變成了鄙視衆人。

講真,要罵人就好好罵。

那邊那為說啥玷污儀式,你不如說依阿冉的身分配不上來這。

真是......罵人都不能好好罵。

打架還得了。

外面那些國中生都比你們強。

「切。」玥語揮了揮手,看向了墨溫,「不說點甚麽嗎?」

「恩......」墨溫露出了滿臉困擾,一邊讓站在身邊的墨刑拿出了平板,「我記得......之前蘇家,不是幫過在場的各位嗎?」

墨刑點了點平板,同時間,在場的所有人手機都接受到了郵件,裏頭,是之前蘇家幫助過的家族名單以及事項,而恰恰,方才開口罵人的,全都在名單上。

默冉冷笑了一聲。

「墨溫!」他們臉孔不知是怒,還是羞,脹紅吼着墨溫名字。

「叫甚麽?哎呀呀~我知道,你們對於蘇家的所作所為趕到了不公,但......請各位注意,我墨家,沒有必要提供場地讓各位發揮那沒有任何必要的劣質演技,去諷刺任何人。」墨溫臉上此刻的笑容沒有任何的感情,讓人有一種詭異感從心而生,「所以,別利用現在的場合,尤其現在是我墨家最為重要的十八居。」

一旁的侍從遞上了一把長劍,墨溫握在手中把玩,嘴角的笑容帶着滿滿的威脅意味。

「墨溫,今天我就撕開了說,我王志東,本身也不再你們這些修者的道上混,我也不怕你,我也不管蘇家這下三濫的家族,但我家的孝織,心在我王家,」王志東沉下了臉,「你做事做成這樣,難道就不怕,我王家讓孝織姓王不姓墨嗎?」

哼,這墨家仗着那些許的實力,就把自己端的高高在上的,這世界,沒有甚麽事,是錢擺平不了的。

「給我閉嘴,別說神馬我做得怎樣怎樣的,我墨家将子弟托付給各位,本身就有提供了豐厚的報酬,是你各位,莫名的給予他們沒有必要信的情感,別忘了沈家和王家~」墨溫的嘴角揚起,噗哧地一聲捧着肚子大笑了起來,「怎麽死,都不知道的。」

心在王家?

真是笑話。

墨溫簡直快笑岔氣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如此傻裏傻氣的暴發戶。

雲夕近乎快要被眼前的狀況弄到無言了,這家夥,在對墨家主說啥?

姓王不姓墨?

你當這是你走走關系花花錢就可以弄得了的?

神經呀?

墨家那高高在上的匾額看清楚好不好?

他們現在輔佐的,可是這國家的領導人。

再怎麽走關系花錢,上面一句,你不就原地錢被吞了反而小孩還被帶走,更慘的還是許多企業會跟墨家合作,直接各種GG。

真是......同情這位姓王的人智商。

傑斯姍姍來遲,但卻恰好看到了墨溫神經的發言,由心而發地說:「這家夥,我覺得和老師遇到的話,肯定會成為好朋友。」媽的,跟老師一定會超和的,要不是這家夥是這次自己想要對付的人,肯定會想牽線給老師認識。

「阿紫老師要是知道你現在說的,肯定會想親手抹殺你。」玥語對於傑斯這種發言給了最由衷的回應,恩,這要是讓那一位老師知道,傑斯會死的。

被一堆從天上飛下來的長槍雨給殺死。

而墨刑也被墨溫下令,走到了王志東身邊,手上的平板輕點,王志東原本一臉不在乎的模樣瞬間被驚恐不安給刷去,「你!你怎麽會—」

墨刑食指輕抵嘴唇,示意着對方禁聲,嘴角微微勾着,不遠處的少女看見了王志東驚恐的模樣,推開了身邊兜帽遮擋住大半張臉的男人,沖向兩人,但卻被人群給擋住,「墨刑!你在對我爸做甚麽?!」怒吼聲從那傳過來,墨刑連一個眼神也沒看過去,那無視人的态度,讓少女—墨孝織怒火更上一層。

當她硬是要擠開人群沖到墨刑面前去時,方才被他推開的男人抓住了墨孝織的手臂将對方拉回,湊在對方耳邊低語了幾句,墨孝織變冷靜了下來,但眼神還是死死的盯着墨刑,眼中的恨意幾乎要滿出來。

墨孝織,雲夕腦袋裏回憶着關於對方的檔案,方才王志東所撫養的墨家人,也是這次十八居,最具威脅性的。

但王志東只是普通人,即使錢再多,人脈在廣,但道上的修者總會有一種優越感,不可能會去幫王志東訓練墨孝織,而修者沒人引導,也極難達到如此高的實力。

所以,那男人......是誰。

墨孝織突然的實力增長,是在他身邊的那帶兜帽的男人出現時,突然的變強。

不知為何,那男人給自己一種熟悉感。

但現在的重點不是他,搖搖頭,雲夕晃去了思緒。

與超研社的衆人一同磨拳擦掌的的看向不遠處的默冉,重點是這貨。

默冉哆嗦了下,雙手摩擦着肩膀,奇怪,怎麽覺得冷冷的。

「沒問題了吧?」墨溫笑彎了雙眼,王志東跌坐在地上,雙手不斷的撓着腦袋,嘴裏叨叨着:「不可能、不可能,你們怎麽可能會有這個!」

墨溫不理會他的絕望,領着衆人走向了後方,通往別院,中心是一個巨大的法陣,法陣上是一扇不知通往何處的大門,墨溫伸出手打開了大門:「那麽,就讓這次的十八居,開始吧。」

局起

進入了門,瞬間,眼前滿是迷霧,伸手不見五指,而墨溫的聲音響起,似是在遠方,卻又十分清晰到宛如近處,「十八居,乃是墨家祖上為了在外的墨家子孫,所設下的一個門檻,是成年禮,同時,也是考驗你們,是否有努力,提升自我的實力。」

周圍的迷霧開始散去,手腕突然被抓住,雲夕驚的差點一個火焰打去,卻看見,劉烈驚慌失措的抓着自己,接着把自己宛如鑲在懷中一般抱得緊緊的。

「沒事就好。」劉烈像是受到劇烈的驚吓一般,渾身還在發抖着,雲夕看着劉烈這樣,心揪緊的疼痛,烈哥,怎麽了嗎?

雲夕不知道,方才劉烈看見了過去的自己,沒錯,那段記憶,劉烈沒有接觸到,抑或是說,就算接觸到,但他也是以第三者,而不是情感宛如就是墨白一般的深刻,抱着死去的語雲,走在落葉紛飛的庭院之中。

那情感太過深刻的疼痛,語雲的臉一瞬間和雲夕重合,劉烈感覺自己的心髒,就像是被一只手抓着胡亂的揉捏撕扯着一般疼痛。

雲夕進入門後,突然消失在眼前,自己的腦袋也突然的被塞入了那些情感,原本劉烈擁有的是記憶,卻又被塞入了情感,這讓他感到很難受。

雲夕輕撫着劉烈的腦袋,皺起了眉頭,誰幹的?

本身他和劉烈就擁有着自己前世的記憶,但從來帶入感都不會太深,而現在劉烈卻這樣?

等等!

周圍,場景突然的變化,自己、劉烈,也起了變化。

突然感覺到腦袋像是被針刺一般陣陣的疼痛,情感的湧入,記憶,也如被堵塞了許久,突然被挖開一班的水源一般,湧出。

看過榜單後,開心的将自己抱起的劉竹、以及後來,在山上時看見遠處騎着馬兒,揮着鞭身穿着戰袍的染玥,以及穿着道服卻一副纨纨絝子弟的叼着狗尾草坐在牛車上的莫離,初次相遇時從馬車上跳下,奇裝異服身上叮當作響的墨瑛瑛,正端着茶水走入房間溫柔一笑的小花,以及那一名着着鮮豔紅衣的軍娘身邊是墨白的大将,以及......坐在墨家主位的那人—墨白。

今世的記憶被一層水霧覆上,任由着雲夕想破腦殼,也看不清記憶,今世的記憶逐漸的模糊,剩下清晰的,只有前世的葉語雲。

我是、我是......葉語雲。

迷霧散去,此刻的雲夕,化作了前世的葉語雲,身上原先的衣服,也化作了青色的襦裙,張開雙眼,滿眼中只剩下了溫柔,去除了原先還帶着的幾分英氣。

「我這是......」語雲訝異地看着周遭,一發現自己在一名男人的懷中,連忙大力推開對方,但卻在推開的一瞬之間發現對方的臉孔,急忙抓住對方的手,但卻被慣力給帶拉着兩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她驚呼的被慣力拉動而發出的驚呼,瞬間讓原本睜開雙眼滿是殺意的墨白瞬間收起情緒,也把原先要穩住自己的動作止住,刻意的讓自己随着慣力的帶動跌到草地上,懷裏美人的馨香撲鼻而來,那淡淡的花香味,讓墨白自虐般的想要記憶住,卻下一秒想起對方放在心尖上的人不是自己,自虐般的刻意想着。

你看,你不想要我,我卻還是娶到了你,而我卻只能抛棄那幼時曾經拯救過我的染玥。

真是......諷刺。

要是此刻的劉烈清醒着,肯定立馬搧幾個巴掌給自己,你馬的老婆在懷裏還想另外一個人!

求生欲呀,男人!

還想不想上老婆床拉!

「葉語雲!你、也可真有膽,想謀殺親夫。」墨白的手輕摟着語雲的細腰,一瞬之間頓了一下,這觸感?

最近吃多了嗎?

「我、對不起。」語雲急忙的坐起,豔紅着雲霞在她的臉頰上,讓墨白快要沉迷在對方之中,下一秒,語雲的臉蛋又紅了幾分。

「你、還不快起來!」墨白此刻對於自己的身體反應感到了厭惡,化說自己怎麽突然那麽無法自控了?

之前也沒這樣的呀?

語雲連忙起身,但卻沒離開,只是轉過身子,整理起自己,而當墨白站起身子時,深吸了口氣,紅着臉蛋轉過身,走道了墨白的身邊幫墨白拍去身上的草和灰塵。

看着那每夜每晚都會出現在自己夢裏的女孩兒突然靠近自己,墨白都快要無法呼吸,一邊厭惡着自己的心,一邊努力的想要去回想小時候遇見的那人,把眼前會讓自己無法自控,像個惡狼一般撲上去的女人給洗去。

但卻莫名的兩人的臉重合了。

「好了。」那股讓墨白着迷不已的馨香味突然的變淡,墨白張開了眼,嗤笑了一聲,我在想甚麽了?

語雲此刻已經收去原先的害羞的紅,臉上保持着那家主夫人的一套,讓人有距離感,卻又溫柔的微笑。

「夫君,我們,走吧。」

我真的......寧可我沒有把你放到我心尖上。

寧可你叫我白哥哥。

也不想我們的關系變的如此。

墨白心刺痛了一下,但眼前的語雲,是如此的完美,卻又帶着距離感。

「回屋裏吧。」

不遠處的啞奴正阿阿的領着一名公公前來。

墨白看見哪公公,皺起了眉頭,那皇帝,又要搞甚麽。

「染玥,哥哥來拉~」莫離開心的揮着手,身邊跟着懷裏揣着酒壺臉孔上帶着幾分紅的劉竹,以及身邊還跟着文生。

「哥哥。」染玥看見文生,下意識地有種怪異感,但卻又說不上是哪裏。

對着兩人點頭示意着,「竹哥,文生。」

「恩。」劉竹不知為何眼前的染玥有點模糊,今天的莫離也特別的順眼,恩~真是詭異。

可能是酒喝多了。

一邊想着一邊又拿起酒壺咕嚕咕嚕地喝着。

而此刻,要是劉竹—陳安逸,還清醒着,就會馬上指出為何了,一個近視不戴眼鏡當然模糊,莫離的話......

別問!

而文生,分明不該出現,此刻的文生早已離開人世!

「靠!」同樣在迷霧中,但卻沒有受到影響的玥語此刻感謝了一秒墨刑,但卻看見了自己的裝容,和眼前赤腳正壓在默冉臉上像是原本兩人正在打情罵俏中的狀況,瞬間脫口而出的髒字。

「娘、娘子?!」瞬間被玥語一腳踹在臉上,長的和默冉有87分相似的男子瞬間眼框一汪水彙聚,委屈巴巴的捧着臉蛋,讓玥語瞬間有了一絲絲的愧疚感。

思索了半秒,不會吧?

這家夥難道沒有墨刑給的附身符?

玥語從脖子上拉出紅繩,發現,原先自己身上的一條紅繩,不知何時,變成了兩條,這是在進十八居之前,墨刑所給的,怕我倆受到影響。

「蘇、默、冉!你這個混帳笨蛋!」從身上扯下了紅繩,玥語氣到幾乎快要爆走了。

「姚娘!」瞬間邀埋入了一張臉,一雙手抱緊了自己的腰,「不要在我面前喊別的野男人名字!」汪然幾乎快要哭出來了,自己的姚娘怎麽可以喊別人的名字呢?

野、野男人?

玥語簡直要瘋了,前世的自己到底為何要和這個笨蛋在一起,不,我為甚麽這世還要和這個白癡再一起。

「嗚嗚嗚~」一邊可憐巴巴的哭着,那雙手瞬間解開了玥語的腰帶,衣散開的瞬間,玥語臉瞬間炸紅下意識的怒吼:「汪然!你別給老娘大白天的發情,給我滾一邊去。」同時手十分順的抓過了一邊不知為何放置着的杆面棍拿起來敲了汪然的腦瓜子。

「姚娘,打是情、罵是愛,你還是愛我的!」汪然開心的撲向玥語,将玥語壓倒在了床上,玥語氣到幾乎快要無法呼吸,我操!

蘇默冉這貨?!

逆天啦?!

但下一秒在那俊俏的臉孔靠着自己幾乎呼吸出來的熱氣都撲到了自己臉上時,玥語還是害怕的閉起了雙眼。

汪然看見了這樣的姚娘,遲疑了一下,姚娘?這是怎麽了?

「不怕不怕,我不逗你了。」輕嘆了一聲,汪然把玥語抱到了懷中從床上坐起,輕拍着眼淚瞬間流出玥語的背,「是我輕狂了,姚娘不哭不哭阿。」

一邊安慰着,一邊輕吻着玥語的腦袋,玥語委屈的眼淚不停的掉着,這可不是我在哭的,是你家的姚娘!

混帳蘇默冉!我可記住了。

「親親我我的,還想不想破這十八居啦?」墨刑的聲音響起,同時間,汪然一把飛針瞬間也飛向墨刑。

「我操!」墨刑向後一跳,手中的扇子張開,急急忙忙地把飛來的針全部打落。

「蘇默冉!你還想不想要東西啦!」墨刑動作雖快,但卻還是檔不住下一秒飛來一手還抱着人的汪然的大刀,差一點砍斷自己的手臂,差點忘了這貨前世,賊強。

「汪然!住手!」玥語一雙紅的宛如兔子的眼睛兇狠的瞪向墨刑,「你也給我住手!」

「好的姚娘,我們不理他阿,我們進去阿。」把差點從手中掙脫下來的玥語托好,一手緊緊的摟着對方的腰身,一手托着對方的臀,這要宛如抱小孩的姿勢,讓墨刑簡直快要無法直視。

沒想到、真沒想到,這丫頭還有被治住的一天。

「蘇默冉不會是把他的份給了你吧?」

「那野男人你認識?」

「呵呵,你會後悔的。」這樣形容自己,還有這樣把玥語禁困在懷裏,「你就把護身符按到他額頭上就好了。」

汪然看着那發型奇怪的年輕人對着自己的姚娘不斷的說着奇怪的話,而姚娘卻也順從對方的話語,從脖子上解下一條紅繩。

姚娘,你是甚麽時候和這種長得跟女人差不多的男人說上話的呀?

上次我去月老廟求個紅繩要給你你死活不肯要丢掉,還偷偷的趁我不注意去撿回來開心的小模樣難道已經是過往了?

想着想着,汪然委屈的快要哭出來了。

「......真有戲。」玥語看着對方宛如戲精的模樣,卻在下秒身體擅自動了,捧着對方的臉,生澀的親吻着對方。

哦哦哦哦!這是開心到快要飛上天的汪然和恢複了意識的默冉。

我操!這是快要瘋掉的玥語和羞到快要不能自己的姚娘。

「笨蛋!」拿着姚娘的杆面棍瘋狂地打了默冉一頓後,玥語臉仍然紅通通得,但那股氣終於通了。

「我就說你會後悔的。」墨刑呵呵地笑着。

我怎麽會叫自己野男人呢?

算了,在野也是玥語的。

墨刑從口袋中掏出了許多紅繩,「我本來不想說的,但這次十八居出了差錯。」

「發生了甚麽?」玥語也發現了不該是如此,十八居,在自己的調查之中,因該是衆人到了一個虛構出來的秘境,通過十八居,是要和其他的競争者,打鬥,抑或是直接去找出秘境深處的令牌,才能夠通過。

一是打殺,進而生存,生存到最後十八天一到,自然,就通過了十八居。

二是智謀,通過秘境中的提示,找出在深處的令牌,打贏守護令牌的獸,進而通過十八居。

以及三,存活,只要躲過所有人,躲到十八天一到,自然,沒通過,但卻能夠『活着』離開十八居。

但現在一切被打亂了,衆人莫名的來到了這地方。

明顯,是那場歷史上有名的姬妃之亂。

那一場由妃子想要取而代之成為女皇,進而利用着皇上,去一步步的鏟除那些不利她之人,以及利用着劉禦史家中的勢力,洗出了一條血路一步步的向上走着,最後卻被忠臣以及墨家給阻止,最後在秋後斬首。

而現在,正處於夏天。

局中(一)

炎炎夏日,禪此起彼落的鳴叫着,綠意盎然的榕樹下,是一身紅衣灼灼的女人,如扇一般的眼睫毛,上下起伏着,在她眼前的是,氣質如水一般溫柔,身穿着綠色長裙的女人,嘴角勾着溫和的角度,「婉娘,怎麽了嗎?」語雲手輕撫着懷中的伊風。

『記住,我們不知道誰,才是布局者,但我方才去找過了,除了你我二人以外,只有在局中者,才在這個空間,我想布局者,應當是不想讓墨溫他們察覺,所以沒拉太多人。』墨刑一臉嚴肅的告知着玥語。

只有關鍵者。

沒錯,玥語剛剛發現了,除去自己、墨刑、默冉本身就是自行找方法,進入局中者,其他,就是超研社的衆人。

打從一開始,不、從戲院那邊開始,就布了一場大局......

真不能小看呀。

玥語老實地扮演好婉娘,一名潑辣飒爽的軍娘子,長年一身紅衣戎、甲長槍,染玥的副官,以及......汪然的妻子。

其他身分她都能接受。

就這個不能忍。

尤其在看見默冉那貨一副快上天的模樣最不能忍。

「婉娘?」眼前的語雲偏過頭,溫柔的嗓音帶着疑惑。

無法直視,真的,玥語簡直快瘋了,眼前的語雲,對她來說,就只是雲夕穿着女裝戴着假發,但也太沒違和感了,沒違和感到讓玥語想爆走了。

玥語從袖口中拿出了紅繩,不知道會不會對雲夕有效,但想了想雲夕的性格,在混和上自己從資料中看出,眼前語雲的性格。

雲夕......會接紅繩,但不是代表他信任,而是他有那個自信,可以保護好自身。

一個可以從奶媽變身成輸出的奇葩男子。

但、語雲,就不是這樣的了。

性格溫和如水,但卻會有着屬於火的時刻。

那沖動的拎着文生的劍去找姬禪尋仇。

太過的莽撞,但自己得試試看。

「送你。」玥語将紅繩遞到了語雲面前。

「這不是月老廟的紅繩嗎?婉娘,你......」語雲輕笑着,手輕輕地貼在嘴上,銀鈴般的輕笑聲入了玥語的耳中,但下一秒卻,「他叫你給我的嗎?」

語雲輕笑着,但眼神中多了一絲絲的落寞,以及一道細小到玥語差一點察覺不到的話語,「為甚麽不自己給我呢?我就這麽的......不值嗎?」

「......別想那麽多,真是,我跟你說個故事吧。」風吹起了那紅色的衣擺,「我知道,現在的你,不是我認識的你,你相信轉世之說嗎?」那黑色的長發被風揚起,婉娘臉上的笑容,是帶着自信的,以及一絲的笑意懷念着的樣子,以往的婉娘,從來都不是這樣的。

「我信。」語雲溫柔的笑容中滿是相信和憧憬。

如果可以有來世。

希望,還能和大家再一起。

「恩。」玥語走向前,将紅繩拿出,示意着對方伸出手,「我幫你系上。」

語雲看了會紅繩,思索了半秒,畢竟那人是第一次這麽努力地踏出一步。

嘆了口氣,伸出手,玥語見狀,嘴角壓抑不住地彎起,「那麽,你将見證你轉世的記憶,葉語雲。」

那一層水霧,被編織在紅繩中的咒語給破除,記憶如湧泉一般的不斷的、一段段在語雲眼前閃過,語雲笑了,雙眼流出了滿足的眼淚。

太好了......

真的、實現了呢。

自己,最想要的結果。

就是如此。

淚水滑過了臉頰,只想要像這樣,大家都找到屬於自己的那人,可以達到幸福,就是你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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