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他推門進來, 天擲正在圓桌前站着等他。

醒林嘆氣,“你說, 這人來人往,若是別人猛的推門進來,瞧見你,只怕要吓死。”

天擲道:“我能分清你的腳步聲,若是別人我就藏了。”

醒林把第一句聽進心裏, 頓時心中一片柔軟,輕輕“嗯”了一聲。

他坐在圓桌對面,把手裏的碗推到天擲眼前,道:“你吃過這個麽,嘗一嘗。”

天擲盯着眼前的食物, 搖了搖頭, 他擡起清水般的眸子, 問:“你吃了麽?”

醒林捧着熱茶碗, 輕啜一口,道:“我剛在餐廳吃過了,這些是你的。”

天擲點點頭, 拈起一支放進嘴裏。

醒林坐在他對面, 空腹飲熱茶,熱茶中有冰糖,從唇舌到胃裏,泛起一路甜蜜。

他藏在茶碗後的臉,露出一個笑容。

不一會兒, 天擲吃完了。

他擡頭,瞧見醒林正在對面望着他,早将茶碗放在一旁,托着腮微笑。

醒林問他,“好吃麽。”

天擲點了點頭。

醒林接着笑,“一整日都在這小屋裏,可憋屈?”

天擲想了想,道:“還好。”

還好,因為有你。

兩人笑而不言,忽而門扇被人一推,自然,沒推動。

夏百友帶着幾個友人在門外敲了起來,邊敲邊喊:“醒林兄,大白天鎖着門做什麽,出來吧,和哥兒幾個下山玩去。”

醒林吓了一跳,慌忙站了起來,他看了看安坐不動的天擲,朝門外喊:“稍等,我穿個衣服。”

夏百友抱着雙臂在門外等了半刻,門吱呀一聲開了。

醒林道:“去哪?還去帝都城裏?”

夏百友怕他嫌去的膩了,忙道:“還是去春不散,你可別說,這次出新曲兒,保管你沒聽過。”

醒林挺有興趣的模樣,“帝都熱鬧,去逛逛挺好。”

夏百友歪着頭瞧他,“上次你還嫌帝都煩亂。”

醒林不以為意,“我如今喜歡熱鬧,有何不可。”

方才,他和天擲說好,令天擲隐匿身形,尾随在他們身後一起下山,去花花世界見見世面。

一行人打打鬧鬧下了山,醒林和夏百友勾肩搭背走在前面,偶爾的,他回頭瞧一瞧,他們之後并無其他人影。

這幫閑人俱是上午便落第的,無事一身輕,到了城中并不着急,順着街道市坊一路游玩。

帝都風物到底與鄉野之處不同,醒林瞧見路邊有一個風車攤,上插了幾只做招牌,那招牌風車做的十分精致,五彩斑斓,骨架也紮實,比尋常市場貨亮眼許多。

醒林心裏喜愛,情不自禁伸手拈了一只,對那風車輕輕吹了一口氣,風車飛似的轉動,十分輕靈,一團絢爛。

醒林趁夏百友等走在前面,飛似的掏錢買下。捏着風車走了幾步,走到前方一座小木橋處,他将風車插進橋墩上,繼續前行,走了一段路,搭上夏百友的肩膀,醒林一邊與他說話一邊悄悄回頭。

那風車果然不見了。

醒林臉上慢慢顯出一個微笑。

快到那春不散時,路過入畫齋,他們這群人皆愛這處,紛紛停下在書架旁流連,醒林不敢往話本那架去,只盼離此處越遠越好,身後那人也萬莫要來,他踱步出去,正好瞧見門口有賣文房四寶琴譜棋譜,他想了想,挑了一盒棋子,尋常的材質,樸素的木盒。

人在屋內,別的消遣不可行,下棋這樣的安靜活計,倒是甚好。醒林在四周轉了兩圈,最後尋了雪海欄旁的石凳子,将棋盒悄悄放下。

夏百友等人鬧哄哄的出了入畫齋的門時,醒林抱着手臂,遙遙站在春不散與雪海欄之間臺階上。他還穿着東山派的碧衫,那種碧清淺近白,他的腰身既不算太肥,亦不算太瘦,那樣可人的尺寸,裹着這淡然的顏色,恰到好處。

他的腰身不肥不瘦,腿卻實打實的修長,腰身束的高,下撒的衣袂裏幾乎全是腿。

醒林百無聊賴,低下頭,看着自己的右腳尖輕點臺階,修長的大腿在衣衫裏晃動。

他本就站得高,站在臺階上,從遠處看,正是骨肉勻停,高挑修長的好體态。

一群人沖進春不散時,招呼了他一聲,他本在低頭呆笑,聞言驚了一下,很快便笑了笑,與衆人一起走進去。

他們進了樓,直奔二樓老地方,春不散的燭火不要錢般,地上、頭頂、桌上、檐下到處燃燒,照的屋內亮如白晝。醒林一進來便占了靠窗處,八扇長窗皆盡大開,他背靠窗戶,在一片燈火璀璨中,回過身,望向漆黑的窗外。

停了一會,房內有人喊他,他才慢慢回過頭,收回目光。

二人第一次來此處,不敢進門,只在屋頂上蹭曲子聽,第二次來此處,一人在樓內,一人在樓外。

醒林在席間,一邊慢慢喝茶,一邊心道,“此時,若是我二人都在這裏,就好了。”

這一夜是開榜後第一晚,衆人在春不散喝到盡興,直過了後半夜,才相扶着往玉房宮走。

月上中天,庭院寂靜。

他們做賊似的進了院,不敢出一絲聲音。各房都黑燈,房內人都是過了第一輪的棟梁,此時俱已睡去。

醒林的嘴裏帶着甜甜的酒氣,微醺着趴在自己房門上,輕晃腦袋,悠悠打開了門。

屋內一片漆黑,但開門的那一刻,月色普照,圓桌上五彩斑斓的大風車一閃而過。

醒林合上門,天擲迎着窗棂的斜光,正站在他身後。

天擲目光灼灼的盯着他,方要說話,醒林忽而撲上來,捂住他的嘴,猛的向後退了幾步,躲進紗幔和床的逼仄之處。

門外,夏百友小聲喊,“明日上午你還去大校場麽?”

窗棂的光疏淡橫斜,落在角落中兩人身上。醒林一手緊緊捂着天擲的唇齒,一手牢牢地将他抱在懷裏,而天擲将他抵在紗幔柱上,兩人呼吸相撞,醒林盯着他黑暗中閃閃發光的黑眸,臉上發紅,心中狂跳。他對天擲“噓”了一聲,自己嘴中的甜酒味在此私.密之處緩緩發酵,熏得他心神迷亂。

醒林貪婪的注視着互相緊箍的人,對窗外的夏百友道,“不去了,明日我……要多睡一會。”

門外的夏百友嘀嘀咕咕地走遠了,“這一點挫折,還在頹喪麽。”

醒林望着天擲,天擲也望着醒林。

此處的氣流仿佛不動了,直到天擲忍無可忍,猛的含住他的唇。甜酒味在二人唇齒間流竄,你追我逐,不肯停歇。

天擲綿長而任性的吸吮那嫣紅,把它放到嘴中,親密的,激烈的,用舌頭來回撥弄。

他扶着腰身的手,随着本能在腰間上下摩挲,那骨肉勻稱的腰身,讓人上手便停不下來,着了魔一般粘在上面。

他埋首在醒林敏感的脖頸裏,醒林被他吸吮的站立不住,腳軟腿軟,昂着脖頸,欲說什麽,卻只發出一句有些可憐地顫巍巍地一句哭腔,“啊……”

仿佛要人救命似的,他不由得抵住天擲,卻又不由得把他抱得更緊密,更用力,更無一處不緊貼。

天擲閉上眼睛,白日這人的身形便出現在他腦海中。他大力撫弄着這人的腰.身,幾欲把他揉進身體裏。但這自是遠遠不夠,他猛地向下一撈,将肖想已久的,修長緊致的大腿根架上自己的腰側,那人不得已,長腿上隔着衣衫交纏自己腰.身。被緊緊夾着,人.肉摩.擦人.肉,天擲只覺自己要瘋了。

醒林本就意亂情迷的勉強站着,被擡起了腿向前扯了一下,沒法子只能夾住他,敏.感嬌.嫩的大.腿.根貼着他冷硬的外衫,這也就算了,他獨立支撐的另一只腿,微微挪着位置,想盡力将身上撐住,但他一動,才發覺,自己如今門戶大開,那害羞敏.感之處正貼在那人的凸起處。他略略一躲避,卻只能單腳晃動了一下,身上不穩,向那人身上倒的更厲害。不該觸碰之處無一處不緊黏,身下的凹凸起伏處駭人的貼合。

他情不自禁的動了動,想要擺脫嬌.嫩之處被頂着的不适。

太難受了。

他幾欲哭泣,哀哀道:“我好咯得慌……”

嘴上雖如此說,但他只要想到自己懷中這尊大神,身上恨不得軟作一灘水,只能将他抱得更緊。

天擲的手順着他的腰.線向下撫.摸,揉了揉那飽滿的,只有他觸碰過的臀.肉,恨不得立刻将衣料粉碎。

兩只手像有自己的意志,揉捏着那軟而彈的肉向危險處按壓,情到動容時,衣衫都是磨人的春.藥。

醒林一邊顫一邊躲一邊迎,欲哭不哭,欲言又抖。

兩個人,一人是抻滿的弓,一人是拉到極致的箭,皆難受到瀕死。

他二人身後幾步便是床,醒林春.眼如惺忪,含混着想說到床上去。然欲火燒的太旺太烈,他還未開口,便覺身下濕熱交疊處,硬生生擠進一只手,醒林弓着的身子抖了一下,後背上起了一片雞皮疙瘩。那手在身.下無情的,大力的動作幾下,身下頓時一片冰涼。醒林魂飛魄散,登時清醒,身子不自主地,怯懦地向後閃躲抽離。然他悲哀的發覺單腿不好使力,只是微微晃動一下。而二人的貼合處,已有了異動。

醒林整個人猛的一晃,慌亂中一手抓住柱後的紗幔,他的腰身脊背瞬間繃直了。

“啊!……”

一聲嬌而酥的尖叫悶在喉嚨中,醒林骨軟筋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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