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情願
丞相府。
喝完姜湯後,焉谷語躺了許久都沒睡意,念起沉船之事便召了焉一焉二過來問話。“沉船那會兒你們有沒有瞧見附近的可疑人?”
兩人相視一眼,焉一答道:“有。但究竟是不是他們暫時不好說。不過屬下覺得,今日之事是沖着小姐來的。”
焉二接着道:“小姐,是否要将這事告訴老爺?”
“不,先別告訴爹。”焉谷語果斷否決了焉二,她還沒将赤獒的事說于父親,先說這出自然不成。
“什麽事不能告訴我?”這時,焉問津從外頭走入,黑臉掃了眼跪着的二人,“你們兩下去領罰。”
“是。”焉一焉二起身退出。
“爹,不關他們倆的事,是我要他們別上船跟後頭的。”焉谷語急了,軟言求道:“這事怪我自己,爹,你別罰他們。”
“失職就該罰。”焉問津厲聲道,絲毫容不得人求情。
父親生性固執,這一點,焉谷語是知道的,好比她之前對他提過預知夢,說哥哥出征會死,結果父親半個字都不信,還說為國捐軀是焉家的光榮。
“你躺下。下次再出事便別出去了。”焉問津扶着焉谷語躺下,向來嚴肅的面龐被溫情割裂,透着一絲奇怪的別扭。
焉谷語順勢躺下,念起夢裏的事還是打算說一說,正好這會兒父親有時間聽。“爹,女兒想同您說一件事。”
焉問津剛要起身離開,聽得她的話不由停住身形,“何事?”
焉谷語擡頭望向焉問津,盯着他道:“女兒昨晚夢到了皇城裏的事,十八年前,有位皇子被送出了皇宮。”
聞言,焉問津神情微變,沉聲道:“你還夢到了什麽?”
焉谷語輕聲道:“夢到這事與父親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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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片刻,焉問津面上恢複如初,他矮身在床緣邊坐下。仔細算起來,焉谷語同他說過許多次夢中事,但他每次都不以為意,直到焉修離戰死。而這一次,他在意了,因為當年之事他從未跟人提過。
“還有什麽,一并說了。”
躺着說話不方便,焉谷語索性坐起身,正色道:“還夢到那名皇子被人送進了鬥奴場,但他會在十八歲那年會回到皇城,也就是今年。”
後頭的事,她沒繼續往下說。
焉問津陷入沉思,當年他是不得已,才任由皇後的人将那孩子送出皇宮。後來,他暗中查探過,沒想被皇後警告了。
至此,他只能當做自己什麽都不知道。況且,皇後手段多,他甚至以為那個孩子早已不在人世了。
而焉谷語這一說,叫他不得不回顧往事。
“這些事你千萬別對外人提起,忘了吧。”思前想後,焉問津決定不管,也管不了,他如今的權利不比當初,皇上對他的忌憚是日益加重,只要他走錯一步便會被人抓住把柄,萬劫不複。
“爹,他……”焉谷語還想再說。
焉問津用眼神遏制焉谷語,重重道:“我說,忘了這件事。此事非同小可,不是你能管的。”
焉谷語無法,忍不住将後頭的事說了出來,“倘若那名皇子有幸站上最高的地方,爹就不怕他知道當年的事麽?”
焉問津猛地一顫,再三思索,他看向焉谷語問道:“此事我自有思量。你老實告訴我,這次出事可是因為那個人?”
“不是。”焉谷語連忙搖頭。這次的事多半是沖着她來的,跟赤獒應該沒關系。
“好了,宮裏頭的事你別多想,爹會處理。”焉問津不自然地撫了撫焉谷語的腦袋,他不怎麽做這些親昵的動作,動作僵硬無比。“倘若真有那一天,便當是我為當年犯下的罪贖罪。你好好養病,不該管的事別管,聽話。”
說罷,焉問津不容焉谷語再說,強制按着她躺下身。
焉谷語沒搭話。這事關乎焉家和自己,她一定要管。
“聽人說,這幾日總有位姑娘來找赤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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