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我還是給你一個堂堂一戰的機會,出刀吧!”随着他的步子,殺氣洶湧而來,衆人無不心神震顫。

白樸放聲長笑,一掌逼開少女,閃身站在衆人身前,悠然搖扇道:“閣下的對手是白某吧。”

“喂,咱們還沒打完呢!”少女叉着腰叫道。

白樸微微笑道:“你不是要你師兄幫忙嗎,你們二人一塊兒上吧。”

“好呀!”少女眉開眼笑道:“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我們。”說着就要上前。“這女的真夠無賴的。”衆人皆是一個念頭。

黑衣人搖搖頭道:“玉翎,你不要插手。”他直視白樸道:“我用刀。”

白樸道:“我就用這把扇子。”心中卻想:我料得不錯,這人果然是那老怪物的徒弟,自負得可以,還好,還好,若他真與這丫頭聯手,只怕大事不妙。

“你應該用劍才是。”蕭冷皺眉。

白樸微笑道:“折扇足矣。”蕭冷正要發怒。突聽少女道:

“我也用刀。”她從袖裏抽出一把藍汪汪的短刀。

蕭冷眉頭大皺:“你要幹什麽?”

“他明明是我的對手,你偏要和我搶。”少女撇着嘴道:“上次神仙度殺人,你也是悄悄一個人做了,這次我也要殺人。”

“殺人放火是男人的事情。”蕭冷哭笑不得:“師父只叫你跟着我長長見識,可沒叫你跟着我殺人。”

“哼,你和師父那麽喜歡殺人,殺人一定是件很好玩的事情。”少女說:“我偏要試試。”

“你……”蕭冷不知從何說起。

白樸暗暗心驚,忖道:“這小丫頭武功了得,嚴剛端木聯手也未必能勝,她若不守單打獨鬥的規矩,倒是棘手。”

“你竟然不聽我話。”蕭冷有些惱怒:“不怕我動武麽?”

“你敢?”少女似乎有恃無恐。

霎息之間,一點藍光從蕭冷手中噴薄而出,除了白樸誰也沒看清楚他如何出手,湛藍色的刀鋒已從黑絲囊裏吐出,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定在少女的咽喉上。

少女粉紅色的衣袖翩然落地,露出雪白的小臂,一股冷氣直鑽進去,涼飕飕侵人肌膚,少女一張俏臉頓時變得慘白。

“我說到做到。”蕭冷冷聲說。

“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好了。”少女氣苦萬分,眼裏淚珠滾動,不顧喉間刀鋒,硬是踏上一步:“你殺了我好了,反正師父不在,随你怎麽欺負。”

蕭冷本意是吓吓她,見狀趕忙縮手:“你不聽我話,我自然要管教你。”他雖然嘴硬,心裏卻已經有些後悔。

“誰要你管?”少女從小受人百般寵愛,從沒挨過這種氣,一時間氣得發瘋,但又偏偏打不過這位師兄,當下一頓腳,沖出客棧。

“你去哪裏?”蕭冷一步跨出,好像縮地成寸一般,越過一丈有餘,便要追出。

“想逃麽?”嚴剛見他落單,豈肯放過,橫身攔住,一刀迎面劈出。

“嚴兄不可。”白樸叫喊聲中,嚴剛只覺藍芒晃動,森森刀氣直逼過來,頸上肌膚頓時僵了。

白樸飛身趕到,知道阻擋不及,手中折扇一合,疾點蕭冷背部四處要穴。這一下圍魏救趙,蕭冷不敢大意,足下微動,刀鋒回旋。

金鐵交鳴聲中,三人兔起鹘落,一觸即分,嚴剛倒退五步,一跤跌倒,握着半截九環大刀發楞。白樸與蕭冷對峙而立,身上衣衫無風而動。

“好毒的刀法。”白樸緩緩道。

蕭冷望了文靖一眼,也不言語,大步走出客棧,追那少女去了。

“白先生,豈能這樣放他過去。”端木長歌道:“如不聯手取他性命,豈非後患無窮”

白樸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只聽當啷一聲,他手中折扇落下兩截扇骨。“要殺此人,談何容易。”他嘆道:“他若一心要走,聯手也攔他不住。”

“白先生,小老兒有一事不明。”梁天德道:“ 這人既然如此厲害,白先生為何又說什麽李代桃僵,豈不是讓文靖陷入險境?”

“原由有二。”白樸說:“其一,這人已經看出小兄弟與淮安王貌似,就算不說,他也未必善罷甘休。其二,若讓蒙古人知曉千歲死訊,對我

大宋甚是不利,若兩軍對峙之際,讓他們叫出此事,必然亂我軍心,惹人生疑,漏了小兄弟的底細。”他微微一頓,道:“梁先生放心,那人武功未必一定勝我,有我白樸在一天,必定誓死保小兄弟周全。”

梁天德将信将疑,但如今已勢成騎虎,也沒其他的法子。端木長歌則叫出渾身篩糠的店小二,着他安排數間上房歇息。

入夜,斜月如勾,挂在樹梢。一聲更夫的梆子響過,四周又入寂靜,只有極遠處,偶爾傳來寒蛩的鳴聲,好像幽人的太息。奚谷鎮的大街上空空蕩蕩,只有凄清的月色斜斜落到東邊的牆角,映一排檩子的影。

文靖鬼鬼祟祟從一扇窗子裏探頭鑽了出來,順着柱子緩緩下滑,滑到半路,忽聽一聲瓦響,心頭一驚,失足跌下,摔得他幾乎叫出聲來。

他爬起來,揉着疼痛不已的屁股,看看屋頂,月光下,露出一只黑貓的影子,正望這小子張望。“哼,你這畜生也來欺負我。”文靖自言自語:“我這就回華山找玄音伯伯,什麽死鬼千歲,誰喜歡誰幹去。”

他沿着大街跑出鎮外,還不放心,又跑出老大一程,方才停下,只覺一身上下說不出的輕松自在,做了個深呼吸,正想放聲大叫,忽聽身後有人“咦”了一聲,說:“原來你在這裏,好極,好極。”

文靖聽得這聲音,頓時驚得魂飛魄散,拔腿就跑。

“哪裏跑?”身後響起一聲嬌喝。

文靖跑得更快,但黑咕隆咚,景致模糊,他一不小心,腳下被枯藤絆住,一頭栽進前方小河溝裏。

“完了,完了。”文靖心裏叫苦:“這下死定了。”想到這兒,心下一動,頓時摒住呼吸,就勢來個倒地不起。

來者正是白日裏所見的少女,她當時一生氣,跑出客棧,蕭冷卻被白樸等人阻了一阻,沒有趕上。少女有心讓這位師兄着急,便故意挑些偏僻地方閑逛,誰料正巧遇上文靖,又驚又喜,那肯放過,一聲叫出,只吓得對方屁滾尿流。

少女正在無聊,想玩玩貓捉耗子的把戲,沒料到這小子一跤摔倒,便一動不動,好像死了一般,心頭詫異,自語道:“這狗王難道這樣孱弱,一跤跌死了麽?”失望之餘,有些惱怒,伸腳對準文靖腰上就是一下。

文靖頭浸在水裏,本來就有些憋不住了,這一腳踢得又重,頓時岔了氣息,骨嘟嘟喝了兩大口涼水,一下子跳起來,沖少女吼道:“明知死了你還踢?”

少女突然見他詐屍,吓了一跳,道:“原來你沒死麽?”

文靖被她問的還過神來,機靈靈打了個寒戰,幹笑道:“本來已經死了,被你這一腳給踢活了。”邊說邊退。

“你這家夥倒是有趣。”少女微微笑道:“居然還在姑娘面前耍花招,咦,你還跑?”

文靖正跑得帶勁,忽見眼前一花,少女笑眯眯站在前面。趕忙掉頭向左,又見少女負着雙手,再向後跑,幾乎撞在少女身上,他一口氣換了四五個方向,只覺得滿眼都是少女的影子,重重疊疊,看得他頭暈眼花,又驚又怕,叫道:“活見鬼,活見鬼?”

剛說完,臉上便挨了一記,這一下打的沉重,把他掴倒在地。

“誰是鬼了?”少女怒道:“你才是個大頭鬼。”

“你不是鬼,怎麽滿世界都是你的影子。”文靖不服氣地說。

少女眉開眼笑,說:“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是我師父的‘幽靈移形術’,乃是天下第一的身法。”

“幽靈移形術?”文靖嘀嘀咕咕:“果然是活見鬼的功夫。”

“你說什麽?”少女耳朵甚尖。

“沒什麽,沒什麽。”文靖急忙說:“我是說,你師父非常了不起。”

“這句話還說得不錯。”少女笑道:“我師父是天下第一的武學高手。”

“那姑娘你一定是天下第二了。”文靖見她轉嗔為喜,害怕她再翻臉,只好違心地大拍馬屁。

“這倒算不上。”少女沉思道:“我大師兄、二師兄都比我厲害,我頂多算個天下第四。”

“哦。”文靖問:“你還有一個師兄麽?”

“是呀。我大師兄蕭冷是蒙哥皇帝帳下第一高手,我二師兄伯顏是兀良合臺元帥手下的大将,論武功,大師兄現在比二師兄厲害一點點,不過大師兄練功很勤,二師兄卻很聰明,無論什麽功夫練上一兩次就能上手,所以師父說,如果二師兄一心練武,再過十年,武功應該在大師兄之上,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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