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Section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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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塵被喊到市局來做筆錄,給她做筆錄的是馬小雨和殷桃。
馬小雨本來就長了一張親和可愛的臉,而且無塵不管怎麽看都比她小,雖然身份證上的年齡已經比她大,但看着她嬌小的身形,馬小雨還是忍不住生出一股保護欲。
只是這姑娘怎麽永遠都穿那麽多?
馬小雨從包裏扒拉出一堆糖果放到無塵面前:“要吃嗎?我還有很多,都可以分給你。”
無塵:“……”
殷桃:“……”
監控後面的衆人:“……”
殷桃拽着她衛衣的帽子把人拉回位置上,翻開筆錄:“說清楚一些,白瞑是怎麽失蹤的?你又怎麽能确定他失蹤了?”
無塵有些着急和緊張:“老板今天說去學校拿樣東西,一個小時就能回來,但是我在店裏等了兩個多小時他都沒有出現,我打他的電話也打不通,郾城大學最近不是經常發生命案嗎?老板也是那裏的學生,我怕老板會出事……”
馬小雨拍拍她的手,愣神片刻後問:“你的手怎麽這麽涼?”
無塵收回自己的手揣到懷裏:“我太擔心了,一想到老板可能會出事就手腳冰涼,你別見外,我一直這樣。”
馬小雨似懂非懂的點頭,又開口安慰她:“你別太擔心,學長這麽聰明,肯定不會有事。”
殷桃問:“白瞑出門前有沒有什麽異常的表現?”
異常?
其實她和她家少主在這個世界所有人眼裏,每時每刻都很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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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話不能說出來。
無塵小聲回答:“沒有什麽異常,就跟平時一樣,老板有時候也會到學校去拿些東西,拿完就回來,一般都不會超過一個小時。”
畢竟學校和尋霧閣的距離确實是近,來回也就那麽一點時間。
殷桃依舊不死心:“他離開店之前有沒有跟你說過別的什麽?什麽話都行?我們不想放過一絲線索。”
無塵想了想:“他只是說去找輔導員拿些資料,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
辦公室的闫欣也已經打完電話:“已經跟白瞑的輔導員趙葶确認過,她确實有一份資料要交給白瞑,但是白瞑沒有按照約定的時間出現,趙葶也聯系不上白瞑,以為他被別的事困住,也就沒有多想。”
問詢室裏的馬小雨已經将學校附近的監控找了出來,監控裏拍到白瞑進入學校的時間跟無塵講述的差不多。
白瞑一路往裏面走,直奔輔導員辦公室去,直到路過教學樓的時候突然停住了腳步,緊接着改變方向往小樹林裏面走,小樹林裏沒有監控,白瞑就這樣消失在監控裏,而後學校的監控都再也沒有出現過白瞑的身影。
馬小雨和殷桃從問詢室裏走了出來,她說:“學校裏的監控我都篩選過,學長沒有離開過學校,應該也沒在別的地方出現過。”
白瞑在進入那小樹林之後就憑空消失了。
袁澤眯了眯眼:“我就是不太能明白,他明明是要到輔導員辦公室去,為什麽中途會突然停下來進了那片樹林。”
闵軻樊摸了摸下巴:“因為他看到了引起他注意人或者物,有人故意把他引進去。”
殷桃:“是誰?”
闵軻樊攤了攤手:“不知道,也許就是兇手也說不定。”
“……”
闫欣道:“但是我們現在可以确定,白瞑沒有離開過學校,他現在應該也還在學校裏。”
即便搜索範圍可以确定,這依舊不是一件好辦的事,郾城大學可不是一般的大,他們想把整個郾城大學翻遍也得花個一天一夜,而且學校裏有那麽多學生在,容易引起騷亂。
闵軻樊拿起車鑰匙往外走。
袁澤趕緊追上去:“老大你要去哪?等我一等。”
闵軻樊擺了擺手:“召集人手,爺要英雄救美去。”
跟着跑的袁澤:“……”
還抱着電腦沒反應過來的馬小雨:“……”
剩餘的靈祭組衆人:“……”
闵軻樊帶來的人都是便衣,又都是年輕的警察,混在一衆大學生裏面并不顯眼。
說實話他并不是很着急,他總有一種感覺--要是白瞑真的出事他會知道,他能感覺得到。
這種感覺很玄乎,但是沒關系,這個世界本來也挺玄乎,所以有時候也可以相信一點這麽玄乎的事。
“闵組,教學樓這邊已經搜了一半,沒人。”
“組長,行政樓這邊搜了一半,沒人。”
“地下車庫已經搜得差不多,沒人。”
“……”
他們已經很仔細的去找,卻始終找不到他們想找的人,感覺他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
闵軻樊微微皺眉,一個人不可能無緣無故消失,白瞑也不可能會在這座學校消失,他必定還在某個地方,只是他們都沒有找到。
這時,袁澤的聲音也從耳機裏傳過來:“老大,我在這裏發現了一個入口,好像是一個地下室。”
他手裏緊抱着的水晶球對這地下室很是抗拒,它不喜歡這裏面的氣息。
袁澤趕緊安撫它。
闵軻樊接到他的消息後趕緊跑過來。
……
白瞑醒過來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他的眼睛被人蒙了起來,剛才使用岐鬼那一刀耗費他太多魂力,以至于他體力不支直接暈了過去。
想到這裏,他嗤笑一聲:“借來的東西果然不經用。”
對方用來綁着他的繩子也動了手腳,要解開這玩意可得花些時間,不知道還能不能來得及。
他屏氣凝神往自己手腕上的繩索,沒一會兒,他停止了所有動作,好像有人下來了。
現在這種狀态,白瞑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要是他們改變主意想要取他的性命,他可能就真得交待在這裏了。
來人離得還太遠,再加上自己的眼睛被封住,白瞑的注意力集中不了,沒辦法知道那人的身份,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腳上的繩索比手腕上的要松一些,白瞑快速做出判斷,他聚精會神解開腳上的繩索,躲到一旁的遮掩物旁邊,聽着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計算自距離……
闵軻樊沿着長長的階梯往下走,這裏的灰塵讓他感覺很不舒服,轉頭問身邊的人:“這是什麽地方?”
袁澤道:“這原本是學校的倉庫,好像是在地下車庫下面,不過早就幾十年前這個倉庫就已經報廢,裏面全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個倉庫已經很多年沒有人進來過,誰都不知道這裏面有什麽東西。
袁澤:“這裏陰氣比墓地還重,我感覺很不舒服。”他手裏的水晶球都沉寂了不少。
他其實想說白瞑在這裏的可能性不大,一個好好的大學生怎麽可能會跑到這種陰森的地方來。
但是學校裏的其他地方也都查過,都沒找到人,他們不能放過一絲的可能。
袁澤隐約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他不敢再出聲,抱緊手裏的水晶球看向闵軻樊,想向他求助。
突然,黑暗中闖出一個人影,朝他們踢了過來。
闵軻樊伸手抓住那人的腳腕後退兩步,輕聲道:“白瞑?”
白瞑皺眉:“你是誰?”
他狀态太差,已經分不清楚任何人的聲音。
闵軻樊上前幾步将他攔腰抱起:“先離開這裏。”
直到落入他的懷裏,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氣息,白瞑一直吊着的心才松懈下來--是他啊!
從地下室走出來,闵軻樊才真正看清楚白瞑的狀态,他的雙手被反綁在背後,眼睛也被一塊不知道畫了什麽花紋的布條綁着,看着褲腿處的褶皺可以知道,那裏本來也有繩索,只是被掙脫。
闵軻樊趕緊解開他手腕上的繩索,還有眼睛上的布條。
刺眼的光線一下子闖了進來,白瞑不太能适應,下意識的想擡手去遮住自己的眼睛,然而闵軻樊比他更快一步,好一會兒才緩緩松開。
“還能站起來嗎?”
白瞑的臉色很不對勁,跟他第一次進審訊室出來時的狀态有點像,闵軻樊不能不擔心。
“扶我起來。”白瞑一手扒着闵軻樊的肩膀,借力站起來“快,去醫院。”
闵軻樊點點頭:“我知道,你現在的狀态必須得去醫院。”
白瞑皺眉搖搖頭:“我沒事,是鄭獅,孫海會死在他手裏。”
他剛才突然想起那個将他引進地下室的人是誰了,白瞑跟鄭獅算不上熟悉,對他來說他和那人只是一面之緣,做不到一下子就把他認出來,但是現在從各方面的對比來看,就是他錯不了。
闵軻樊上前兩步在白瞑面前蹲下:“不着急,你先上來我背你走。”
白瞑也沒覺得哪裏不對,自然而然就趴到他背上去。
倒是一旁的袁澤看得目瞪口呆,他總覺得這兩人身上彌漫着一種違和的契合感,說不清道不明,反正就很奇怪。
闵軻樊已經背這白瞑往前走,還不忘喊發愣的袁澤:“愣着幹什麽?去醫院,要是讓犯人跑了我就找你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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