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Section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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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郾城大學的案子結束後,靈祭組衆組員休息了大半個月,闵軻樊忙着應付自己老媽的視察工作,也顧不上去找白瞑聯絡一下感情,等從自己父母那裏離開之後,不知不覺間休假時間已經過去。

他沒想到這麽久不見,再次遇到會是這樣一種情形。

大雨傾盆而下,闵軻樊正好從父母手裏脫身,正打算驅車回家,卻在雨幕中看到這麽一幅場景--白瞑在不太能躲雨的屋檐下跟一個嬌小的女人糾纏,他已經是快要招架不住的模樣,偏偏圍觀的人還特別多,圍觀的同時還在對他指指點點。

闵軻樊下車撐傘走過去,聽到這些人在議論的內容:

“怎麽回事?”

“好像是小兩口吵架,把那姑娘惹哭了。”

“這樣啊,可是女朋友都哭成這樣,他也不安慰一下,太說不過去了吧!”

“渣男啊!”

“誰知道呢,人長得這麽好看,心卻不知道是什麽樣。”

“這姑娘配他真的浪費……”

闵軻樊:“……”渣不渣他不知道,但他清楚記得白瞑說過自己沒女朋友。

他越過人群,快步上前走了過去,拉住白瞑的手:“白同學?怎麽回事?”

白瞑看見他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他抓緊闵軻樊的手把人拉到自己身邊,然後朝那個姑娘彎腰鞠了一下躬:“學妹,我抱歉沒辦法回應你,他是我男朋友,我這一輩子只可能愛他一個人,學妹你值得更好的人,別再追着我了。”

這下好了,圍觀人群的讨論方向又往另一個方向偏。

“他們是同性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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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孩還挺可憐的,竟然喜歡上了一個同性戀。”

“不會是被騙了吧!”

“不知道啊……”

“同性戀真惡心……”

女孩抽噎着抹眼淚:“可是學長……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啊!”

說着她伸手一指闵軻樊,空訴着說:“他有什麽好的?他就是覺得你好看想騙你感情而已,他既不能給你生孩子,也沒辦法給你洗衣做飯……”

“等等、等等。”白瞑拉他來擋槍無所謂,但是無緣無故被指着罵,闵軻樊沒辦法再繼續待在一旁看戲“我說姑娘,你這樣說話就不對了吧,我們才第一次見面,你怎麽能确定我是怎麽樣的人,我的喜歡可不比你少,而且除了孩子這一項,我能做的絕對比你能做到的要更多更好,你被拒絕傷心我可以理解,但是你這麽對我進行人格侮辱就不對了。”

“你……”那女孩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凡事都得講究證據,你有證據能證明我是因為他長得好看所以想騙他的感情嗎?”

雖說闵軻樊确實抱着一點這樣的心思,但他打死也不會承認,不僅不會承認,他還會恐吓說這話的人:“你不能證明的話,我可以告你诽謗。”

女孩愣住了,連哭都已經忘記。

闵軻樊最後還扔出一個大招:“怎麽樣?要報警嗎?我們可以到警局去聊聊?還有你們這些圍觀的人,看戲看得很開心嗎?需不需要也去警局一趟?我們一塊到警局好好聊聊。”

“哦,對了。”闵軻樊頓了一下,将自己的警官證拿出來“差點忘記了,我就是警察,你們需要跟我一塊去市局一趟嗎?”

聽到他是警察并且警官證都已經拿了出來,圍觀人群終于知道害怕,紛紛散去,不敢再多待。

就算闵軻樊不能把他們怎麽樣,無緣無故到警局去浪費時間也很讓人不痛快。

而那個女孩則是趕緊朝他搖頭,她只是想表個白而已,沒必要把自己弄進警局裏去,也沒必要把表白弄得這麽壯烈。

闵軻樊看着她,笑着問:“那現在,問題解決了嗎?”

女孩怔怔的點頭:“解、解決了。”

闵軻樊終于滿意,拉着白瞑就要離開,女孩卻又喊住他們。

闵軻樊臉色有些差,也有點不耐煩:“還有什麽事嗎?”

女孩被他吓得後退幾步,他還是有些不甘心:“學長,我能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嗎?”

白瞑點點頭:“你問。”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白瞑聽了她的話靜默一瞬,有些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随後說:“很久了,久到……我都快記不清楚了。”

闵軻樊看着他,心裏詫異--這人說謊怎麽能說得這麽飽含真情,就像他們真的在一起很久了一樣,可實際上……他們壓根就沒在一起過。

“走吧,我們該回去了。”

白瞑的衣服濕了不少,闵軻樊拿自己的外套出來給他披上。

闵軻樊:“還好嗎?”

白瞑點點頭:“抱歉,拉你過來給我當擋箭牌,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才這樣做,你別在意。”

闵軻樊很大方的拍拍他的肩膀:“沒關系,我并不介意,而且你讓我幫這種忙我還挺開心。”

白瞑詫異一瞬,轉頭看過去。

闵軻樊只是撓撓自己的腦袋,假裝看向別處,也是難得有了一絲害羞的感覺。

白瞑:“謝謝。”

闵軻樊故意問:“謝什麽?”

“不知道,反正就是謝謝。”

闵軻樊:“這裏離郾城大學很遠,你到這邊來做什麽?”

白瞑:“本來是過來買學習資料的,但是最後不僅沒找到,還遇到了學校裏認識的學妹,結果就成了你剛才看到的那樣。”

闵軻樊點點頭:“這樣啊!那需要我送你回尋霧閣嗎?”

說起尋霧閣,白瞑竟然面露難色。

闵軻樊有些擔心:“店裏出事了嗎?”

白瞑搖搖頭,表情有些為難:“不是,我剛才出門的時候好像把鑰匙弄丢了,小塵今天正好不在家,她……明天才回來!”

闵軻樊猶豫着問:“所以……你現在是回不去,對嗎?”他的聲音裏藏着一些不易讓人察覺的竊喜。

白瞑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

這可是天賜良機啊。

闵軻樊壓制着內心的激動,異常紳士的發出邀請:“要不然你到我家裏來住一晚?你衣服都濕透了,不趕緊洗澡換衣服的話,容易感冒生病。”

白瞑猶豫了幾秒,最後還是點點頭。

于是闵大組長就歡歡喜喜的把白同學帶到自己家裏去了。

喜悅湧上心頭,以至于他忘記了很重要的一點……

白瞑看着這淩亂的客廳一言難盡,又回頭看看平時把自己拾掇還有模有樣闵軻樊,卻沒想到家裏連衣服都亂扔。

闵軻樊頭皮發麻,趕緊翻出一套幹淨的睡袍塞到他手裏,将人推進浴室:“你先去洗澡,其他別的什麽事等你洗完澡之後再說吧。”

白瞑眨了眨眼睛,還沒反應過來自己便被關進了浴室,他有些無奈最後還是笑着對他搖了搖頭。

闵軻樊将白瞑推進浴室之後就開始瘋狂收拾,他家不髒,就是東西比較多比較亂,他家是一個三室一廳的公寓,離市局不算太遠,平時也就他自己一個人住,久而久之就習慣的東西亂放,一直都自我感覺良好。

這是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家是真心挺亂,終于把心上人領上門,卻沒有一個整潔舒适的環境展現在追求對象面前,實在是他的失職。

等白瞑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客廳已經完全變了樣,整潔得跟剛才見到的那個地方完全不是同一個地方。

應該是聽到白瞑從浴室裏出來的聲音,闵軻樊也從雜物室裏探出頭,小心翼翼把門關上,不讓白瞑窺見一絲裏面的光景。

白瞑笑了笑:“是我給你造成什麽不方便的地方了嗎?”

闵軻樊睜大眼睛,趕緊朝他擺手:“沒有,你想多了,只是……實在太亂,不好意思讓你看見。”

他家裏常年沒進過別人,就是闵軻樊父母也是一年不過來一次,要不是今天自己收拾了一遍他壓根就沒有意識到自己家有多亂。

闵組長把所有東西都堆進了雜物室,雖然這樣做的後果是他可能很長一段時間不知道自己的東西被丢到了哪裏,也許會翻找半天也找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但是比起讓白瞑看到這雜亂不已的房子,那都不算什麽。

“你吃飯嗎?我去做?”闵軻樊趕緊轉移話題。

白瞑點點頭,同時詢問道:“有什麽是我可以幫得上忙的嗎?”

闵軻樊往廚房方向走,将一些青菜和肉拿了出來:“我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做菜很随便,所以冰箱裏只有一些很清談的菜,吃嗎?”

要是白瞑嫌太多清淡的話,他可以現在出門去買菜。

白瞑只是笑着點點頭:“沒關系,我平時也吃得很清淡,我來洗菜吧。”

闵軻樊點點頭,把青菜放到他手裏:“行,那就拜托了。”

白瞑拿着青菜到水池旁邊,闵軻樊在一邊準備煮湯,時不時分點眼神給身邊洗菜的人,看着清水流過那人白皙的手指,等水池裏的水蓄滿後,白瞑開始一顆顆認真的洗過去,眉眼間帶着幾分恬靜。

這人就是在洗菜也是一幅美景。

“還沒有看夠?”白瞑手上動作不停,臉卻轉過去盯着闵軻樊。

闵警官并沒有偷看被抓包的自覺,他直接朝白瞑靠過來,在他耳邊輕聲道:“沒看夠,長得這麽好看讓我多看一會兒怎麽了?”

白瞑嘴角微勾,大方的把臉轉向他:“那你看吧。”

後面兩人都沒有再出聲,有條不紊的在廚房配合,他們好像天生就有一種無言的默契,又好像是習以為常,恍惚之間,闵軻樊差點以為他和白瞑已經一起生活過很久很久……

倏的回過神來,闵軻樊無奈的笑了笑,他跟白瞑也就認識兩個月不到,怎麽可能生活很久!

做個飯的時間并不久,再加上白瞑一直在旁邊幫忙打下手,不到半個小時,兩個人就已經可以上桌吃飯。

闵軻樊在家裏會更随性一些,那條特別的項鏈就這麽挂在脖子上,白瞑的眼睛一直盯着他胸口處的小牌子,後者被他看得怪不好意思,便将項鏈拿了起來晃了晃,有些疑惑:“你對它很感興趣?”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和白瞑撞到一起,白瞑連課本都忘記,看着自己的項鏈出神,甚至還想上手碰。

想着,闵軻樊把自己項鏈取下來,遞給白瞑:“這項鏈自從我有意識開始就一直帶在身上,我爸媽都說這是我出生的時候含在嘴裏帶來的,雖然我不信,嬰兒嘴裏怎麽可能有這些東西……不過他們要求我要保護好這個小牌子,不許弄丢,于是就一直戴到現在了。”

白瞑接過項鏈放在手裏端詳,闵軻樊好像看到他眼睛裏閃過一絲傷感,不過只是一瞬,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快到他都要以為那只是個錯覺。

闵軻樊有意要跟他聊天:“雖然我是警察,但是我家裏人大多都挺信鬼神之說。”

不同的是他們只是信鬼神,而闵軻樊直接就是和鬼神一塊工作。

白瞑的一邊撫摸着手裏的小牌,一邊點頭傾聽。

闵軻樊夾了一塊肉送進自己嘴裏:“他們說我這個名字也是算來的,是天生屬于我的名字,這輩子都不能換,雖然我并不知道這名字的意義是什麽……說起來,小明同學你的名字也很特別,是不是也有什麽寓意?”

白瞑沉默了很久,他給闵軻樊碗裏添了點菜:“我在暮色将近的時候出生,暝色跟暮色同意,所以取單字暝,後來出了點事便将‘暝’改作‘瞑’了。”

他沒說的是,自己名字從暝色的‘暝’變成了變成瞑目的‘瞑’。

闵軻樊還在思考他改名的意義,白瞑卻将項鏈給他還了回來:“你家裏人說得沒錯,這個東西對你很重要,不管怎麽樣都得保護好。”

“這樣麽?”闵軻樊将信将疑的把項鏈帶回身上,看着白瞑略帶擔憂的眼神笑出聲來,拍拍自己的胸膛“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項鏈有事。”

晚飯吃完,闵軻樊拉着白瞑一塊去洗碗,白瞑洗菜的時候還勉強說得上是會打下手的人,但是到了洗碗這一塊,差點沒讓這幾個碗當場犧牲。

闵軻樊吓得把他推出廚房,自己幹活去。

“那邊是客卧,床已經鋪好,你可以在那裏睡。”

白瞑回頭問道:“那你在哪個房間?”

闵軻樊沒多想,不假思索的往旁邊一指:“這間,就在你隔壁,有什麽事的話可以過來找我,就當是自己家,別太過拘謹。”

白瞑眯了眯眼,那雙好看的眸子裏藏着些許闵軻樊都沒有發覺的算計。

等闵軻樊從廚房出來的時候客廳已經沒有人,闵軻樊心裏那點火也被漸漸被壓了下來,他草草沖了個澡,就直接沖進卧室倒到床上,連燈都沒有開……

誰?

闵軻樊躺下去的瞬間碰到一一片冰涼的皮膚,吓得他一下子坐了起來,伸手打開床頭燈,看清楚坐在床上那個人的容貌。

闵軻樊呼吸一窒,好幾分鐘過去才憋出兩個字:“白瞑?”

是做夢嗎?

這人怎麽會在他房間裏?

沒開玩笑吧?

白瞑靠了過來,雙手攀上他的頸脖,有些親昵的開口:“你還希望是誰?”

闵軻樊說不出話來,他一直在似有若無的試探着白瞑,卻從來沒想過要這麽快速的發展,白瞑這樣倒是直接把他給整懵了。

他有些懷疑的開口:“你……真的不是走錯房間了?還是我走錯了房間?”

白瞑靠過來,兩唇之間距離只有一厘米,白瞑說話的涼氣都吹到闵軻樊臉上去:“我知道這是你的房間……闵警官,你不想和我試試嗎?”

闵軻樊:“……試什麽?”

白瞑眨了眨眼睛:“你一直想對我做到事啊,闵警官,我不是小孩子,我知道你想要什麽。”

闵軻樊眼神一黯:“你确定了嗎?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白瞑勾起嘴角:“我沒有喝酒。”

終究還是把兩人之間變成零距離,他吸允着這人的軟唇,腦子裏最後一根線也終于斷裂……

白瞑泛涼的指尖已經伸進闵軻樊睡袍,正一點點往上爬,快要攀上他的肩膀。

“等一下。”闵軻樊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讓自己回從□□中回神“我不知道你怎麽想的,但我要的不只是玩玩而已。”

他想了想,又說:“……我從不相信什麽一見鐘情,卻怎麽也沒想到,這樣的事竟然會發生在我自己身上!白瞑,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白瞑的手還在他身上游走,聞言輕笑:“我知道,我也一樣。”

其實也不太一樣。

白瞑心想:我們從來不是什麽一見鐘情,應該說是日久生情才對。

闵軻樊再也忍不住,起身将白瞑壓到被褥裏,抓着他作妖的手親吻着他:“別後悔。”

白瞑眯着眼睛:“我不會後悔。”

闵軻樊笑了,将白瞑拉進欲望的深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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