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笑話
慕啓淵心中在想什麽,伊朔毫不知情,此時他正坐在桌前轉動着筆尖。
僅憑現在他無法觸及伊任,但無所謂要對付的何止他一人。
伊家上下坐滿了人面獸心的東西,何不博愛些雨露均沾。
伊任看中家族榮耀殺死了原主,此事是他所為毋庸置疑,但這個提議卻非出自他口,而是另有其人。
想到那人伊朔冷笑一聲,在記憶中那人是清高的,卻沒想到為了攀上布朗家,他竟對一個向來不屑的人出手,真讓人啧啧稱奇。
而他的母親那位伊家主母,伊朔永遠記得,她用什麽染紅婚禮上的地毯,那是這具身體母親流出的血。
至于她另一個兒子,且将他視作打醬油的存在,雖然那人沒少找事,但打壓起來不痛不癢,對伊家造成不了任何傷害。
如此思量事情便是明了,伊朔也展開笑顏,旋轉的筆随之一頓,紙上落下那人的名字,伊澤。
那是他便宜大哥的名字,是伊家的門楣,未來的家主,光輝的一代,伊任寄托的未來。
正因如此伊任才拼命巴結布朗家,想為他娶一名門之後,以此獲得更多的基因優勢,使家族未來能跻身上流。
“未來,有沒有未來可不是你說了算。”伊朔神情露出幾分輕蔑,他知道如何宣告毀滅。
若有一人将自己經營的處處完美,毀滅他将變得無比簡單,因為完美的東西産生瑕疵時,往往無法遮掩。
為這一目的 ,他需要一個舞臺,能夠接近他并将他拖入地獄,當然除此之外還有另一個原因,那便是白宇。
這人便是他知道的另一條線索,那日杜德說需要他的血液,但結果不随人願。
伊朔料定他們會再次出手,雖然慕啓淵也是目标之一,但對付他并不簡單,一次失敗便要重新計劃,而這都需要時間,白宇則不然。
此時的伊朔更似一垂釣人,而白宇便是他的餌,他必須用眼睛緊緊盯住,好在魚兒咬到的瞬間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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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看向右前,白宇對身後這目光一無所知,只見汗水從他額角流下,筆尖一刻不停。
伊朔若有所思,卻也隐約覺察到些許不對,低頭看向桌面,耳邊響起電子的聲音“距離考試時間還剩10分鐘,請各位考生檢查身份信息。”
等等,什麽?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直,記憶似膠帶般回放,直至定格在他坐下的那刻。
這裏是帝國學院的招生考場,那是伊澤和他醬油小弟所在的學校。
而現在,伊朔摸着下巴看向卷子,只見上面潔白如雪,若非說有什麽唯有伊澤二字。
臉上有瞬間的尴尬,默默地将那個澤字塗實,換上一朔字內心才安穩了些,才怪。
捂住臉為自己默哀,低頭看向面前的兩摞,兩分鐘思考對策,三分鐘罵上他一千遍,五分鐘提筆狂寫。
然而時間不等人,随着一聲結束面前的卷子憑空消失,所有答題都迫停止,笑容挂在臉上久久不散。
捋過發絲攤了攤手有幾分無奈,不過還好并不嚴重,至少能壓在邊緣。
畢竟所以題目他都寫了答案,當然也只有答案。
起身看向前面的白宇,不知他情況如何。
許是這視線引起了他的主意,白宇回身看向伊朔,見那人展露幾分笑顏。
“你為什麽會在這!”聲音上挑,面容猙獰起來。
伊朔在腦海中搜尋,确認自己并未見過這人,宴會上雖然踢了他幾腳,但那時罩着黑袍,應看不到自己的臉。
“請問我們認識嗎?”伊朔謙和的笑着,而白宇卻咬緊牙關,眼中的憤怒哪怕不用言語表達,依舊清晰的透了出來。
“真敗壞心情,也不知考官是怎麽想的,竟然容許你進入這裏!”
話語透着歇斯底裏,他咬牙直直的瞪着伊朔,似乎想将他穿出個洞來。
伊朔還想開口問個明白,白宇卻不給她那樣的機會。
“我也不想認識你,可總是聽聞有個廢物賴在伊家,白白浪費資源。”
他攥緊了拳,想不通明明一樣的身份,為什麽自己的存在為人诟病,而這個廢物卻堂而皇之的住在伊家,更毫不知恥的站在這裏。
“我和你并未産生過沖突,且你姓白,伊家應和你無關。”伊朔笑着開口。
白宇臉色卻格外難看,只得到威脅“你讓我成為一個笑話,也別想活的輕松簡單。”
聲音響在耳邊蘊含仇恨,伊朔大腦飛速運轉,然而許久也沒弄出個答案。
“我有A的基因等級,哪怕你一時勝了也別想次次如願,一個E最好呆在家裏不要丢人現眼。”
扔下這句他身形逐漸,這是一個虛拟的世界,他若離去伊朔無法阻攔。
基因等級E,這不是什麽光彩的事,伊任曾将這件事擋的嚴嚴實實。
連侍女也不知這點,只知道家裏有個公子不受喜愛,但具體因為基因等級,還是別的什麽就不知曉了。。
伊朔站在那裏看了許久,左思右想也不太明白,也許他母親知道什麽內情,可是哪怕因此和他說了什麽,也不至招致這種怨恨。
說到底,這具身體流着伊任的血,而他只是一個外人,依仗母親才沾到伊家一星半點。
外人?伊朔皺緊了眉,憶起宴會那晚,結合伊任的種種表現,總覺沒那麽簡單。
可是他對血液的感知從未出錯,難道唯獨到白宇這兒出了錯?
伊朔十分困惑,但此時只得帶着疑惑離開。
一步步向前擡手握上門把,卻未等用力一陣風便卷了進來。
那是一張最不願看到的臉,沒想到會在此時再見,兩人站在原地,彼此都很意外。
不同的是,伊朔意外的是剛想到這人他便出現,伊澤意外的卻是,他看到一個本該死去的人立在眼前。
他不應該活着,他應是一具屍體,可既是屍體怎會站在這裏,出現在自己面前。
那飛船是通向冥間,他早該同無數宇宙垃圾葬在一起,無聲無息的消亡。
“沒想到你還活着。”伊澤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道,伊朔卻偏過頭回答“不是我還活着,而是你将死去。”
伊澤愣了一秒,可當他想再說什麽時,伊朔便好似鬼魅般消失,擡手去抓也只捕到幾粒光點。
空蕩蕩房間讓人恐懼,周遭透着一股死氣,想詢問伊朔他人在哪裏?面前卻空無一人。
此時門外走來一人,見伊澤失魂落魄,有些不解“我就知道你會在這,怎麽臉色這麽難看,是那卷子答得過于完美?”
沒理會這人的陰陽怪氣,伊澤只是怔怔的說“我見到他了。”
“見到他?那有什麽奇怪,他也是考生碰到也不奇怪。”男人靠在桌旁,十足的纨绔模樣。
“不是他,是我的另一個弟弟,沒想到他竟然還活着,更沒想到他會到這裏。”
伊澤生出一種不好的感覺,只覺頭上籠罩着一層烏雲。
他對這個弟弟沒有任何了解,也從未放在心上,但剛才的一刻,他竟覺得這人危險。
“你是說的是那個?他在你家待十幾年了,也未見他受誰重視,對你更構不成一絲威脅。”
男人擺弄着自己的指甲,翻看着白宇的訊息,開口道“與其想着對付那個廢物,你還不如考慮怎麽處理這人。”
伊澤靜默不語,那人卻在繼續“我早就和你說過,別的就罷了,一個A等的還不小心些,可竟讓他活到現在。”
擡手調出白宇的信息檔案,男人嗤笑一聲,伊澤卻回過了神,确實比起伊朔,更重要的是面前這位。
面板浮在眼前,擡手輸入一串密碼,手指輕點确定使用權限。
他不想費這麽大力氣,也不願冒這樣風險,本以為那對母女會老實的縮在角落,卻沒想到他們走出來找自己麻煩。
随着一段時間的加載,幾摞考卷出現在眼前,将其拿起細細查看,随之眼中殺意一現。
“我本以為沒那麽多事端,現在只能讓他滾入棺材,既然筆試攔不住他,就讓他在下場考試中成為屍體,安安穩穩的葬在野外。”
“當然,一切将如你所願。”男人笑着開口,随後身形消失在這個空間。
無人見到伊澤可怕的面容,更不知一場風波向他們襲來。
此時伊朔正坐在桌前,從指尖擠出一滴血,将它抖到試管中查看,只是許久也未弄出個所以然。
于是将目光落到一旁,只見慕啓淵正看自己手中的試管,雖然很快便移到別處,甚至裝作沒有看見。
但伊朔知道他在意這點,于是湊過去蹲到他近前,使那試管一次次蕩到他眼前,“幫個小忙,它就是你的了怎樣?”
慕啓淵低垂視線好似漠不關心,但伊朔知道他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哪怕明知是個圈套,也抱着一絲僥幸心理。
“想做什麽?”慕啓淵挑起眉梢,看着那人笑的狡黠,心中苦澀難言。
伊朔自知奸計得逞,緊忙将這血液樣本塞到他手裏,好似生怕他反悔般開口
“還記得有個叫做白宇的倒黴蛋嗎,他被失控的人拍到牆上吐了不少血,你将那血液同我的比較一下。”
“你懷疑,他和伊任的關系?”慕啓淵開口,伊朔卻回答道“不,只是有一個猜想,如果正确也許能讓我笑到明年。”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這章卡的要死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