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出乎意料
天色漸漸暗了起來,各大世家的長老均是神色凝重。
其中一個率先開口抱怨“怎麽回事,都這個時間了,一個人影也未得見,要是失敗早該哭着回來了。”
“可不是嗎,今年真是邪乎,也不知道主辦方打算怎麽交代。”男人口中抱怨着,扭頭看向那邊的學院負責人,不料直直對上慕啓淵的眼。
雖然他面容一如既往的溫和,但男人卻從其中嗅出幾分危險,猛地一縮脖子将剩下的埋怨吞回,他可不想引火***。
“那個領主大人,您看您能不能稍微……”稍微移一移視線,最好換個人看。
可慕啓淵不管他想說些什麽,內心又有多大的怨氣,只是笑容越發溫和,靜靜的看着他的臉。
負責人有些按捺不住,幾次回頭看向身旁的副手,示意他想辦法安撫這惹不起的存在。
副手卻拼命的搖着頭,那速度幾乎将腦袋旋了下來。
但負責人不理會他有多強的求生欲,只一個用力将他推到慕啓淵面前,随即撇頭若無其事般。
看着猛的湊近的臉,副手欲哭無淚,只得硬着頭皮開口道“大人,我們準備了最好的休息室,請您一定賞臉。”
男子一躬到底,額頭不停的滴着汗,慕啓淵也不願難為他,只站起身看向一旁的負責人,頗為溫和的逼問到“所以我的人呢?”
此時太陽已然落下,最後一絲陽光也徹底散去,然而直到現在也未有一人回來。
負責人汗流浃背,但依舊強撐場面,“很快的大人,按照定位他們馬上就到。”
他的臉色格外難看,周遭的視線讓他冷的厲害,那些少年無一不是世家珍貴的後代,他們要出什麽事端,自己怕是要和這世界說再見。
遠方的視線中一隊人馬跑來,負責人一喜緊忙迎上近前,卻見幾張熟悉的臉格外不耐煩。
“去去去,現在不是判官司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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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的男人聽此仍未離去,只是帶着四個少年趴在地上,身體顫顫巍巍許久未言。
慕啓淵看向跪在那的四個少年,隐約覺察到些許不對,他們臉色過于慘白“發生了什麽?”
少年聽此準備開口,負責人卻搶先一步回答“他們常年在那裏劫持考生,每次都被抓來不是什麽大事。”
而少年辯白道“不是的,不是的,今年我們根本沒有抓到人,他們沒有走那條路線。”
負責人聽此身形一顫,這是他聽過最荒謬的謊言“騙人,這麽可能?”
“不,我們親眼看見,他們沒有走那條路,反倒向叢林西北去了。”
負責人一陣暈厥,叢林的西北方,那是什麽鬼地方,一群貴公子跑到哪裏和送死有什麽區別。
慕啓淵輕笑一聲,眼中帶上幾分鄙夷,“對一群毫無戰力的人用這種心計,也真是有能力,好手段。”
伊任聽此皺眉瞥向一旁的伊澤,這個兒子他最是了解,只有他知道白宇的存在。
然而此時伊澤也滿臉震驚,他讓人修改了地圖,但只是其中的一份,那麽其餘的人究竟去了哪裏。
天色徹底黑了,慕啓淵仰頭看向天空,開口道“找,若有人阻攔格殺勿論。”
随着一聲令下,場面瞬間混亂起來,世家們紛紛出動,只求自家血脈平平安安。
遠處的叢林,三人坐在山洞中,按照他們一路來到這裏,可此時哪見半個人影。
“看來有人想要我們死。”伊朔看向一旁的傑裏,語氣好似在說今天天氣真好。
而傑裏卻低下頭開口“抱歉,連累你們。”
傑裏以為這一切是自己的緣故,伊朔卻聳了聳肩道“別定論的太早,一切還是未知,畢竟我們都是該死的人。”
聽到這話白宇站起身吼道“該死的是你不是我,要是有什麽也是沖着你來,我可不想被你連累。”說罷他起身準備離開。
伊朔卻笑道“是嗎,你似乎忘了一人,我的那位好大哥,他自诩是伊家未來的主人,既是主人誰去誰留自有決斷。”
白宇瞳孔一縮,而傑裏卻不太明白,此時水打在石頭上,外面下起了小雨,山洞變得潮濕不堪。
這樣的地方放在往常他絕不留戀,然而現在他站在洞口不敢移動半分。
伊朔散漫蕩到他身旁,看向地面的水坑開口道“真是個好天氣,能夠掩飾一切的殺戮,将地面的血腥沖散。”
“你不要在這裏駭人聽聞,我告訴你我若有什麽意外,父親他饒不了你。”
白宇臉色扭曲,伊朔卻有幾分想笑,他自沒興趣同一個小屁孩較量,且砍下這人的腦袋實在簡單,而對于簡單的東西他向來不屑。
比起弄死他,伊朔有一個更為妥帖的計劃,而這一切都需要這人活着,他将成為最鋒利的武器,而這武器将送伊任,乃至伊家上下墜入地獄。
氣息越發的危險,傑裏皺緊眉頭後退幾分,而白宇不明所以,只是站在洞口前看向外面猶豫不前。
此時這片森林已沒了白天的安穩,雖然雨水讓人不喜,但餓着肚子也不好玩。
黑暗中無數雙眼緊盯這裏,此時哪怕再傻也明白事情沒那麽簡單,他們俨然将衆人視做晚餐。
白宇目光投向哪裏,一只,兩只……數不盡數“有野獸,有野獸,把洞口堵上,快。”
可任憑他呼喊傑裏也沒有動彈,只是看向地面,面容僵硬十分難看。
簡直白宇沖上前去,開始尋找石頭封住洞口,然而這動作卻被傑裏攔住。
“幹什麽,你想害死我們嗎?”白宇喊叫到。
“水面在上升。”傑裏陳述道。
“什麽?”白宇詢問到地面,而傑裏只得再次呼喊到“水在上升!”
随着這句話,那洞底的水更以可怕的速度向衆人湧來,除此之外一股幹澀的鹽味鋪面而至。
伊朔簡直仰頭看向天空開口道“漲潮了。”
“漲潮?你是說這個洞穴底部和大海相連?”傑裏吃驚的問道。
白宇卻一臉的無所謂“我寧願被水泡,也好過被外面的野獸吃掉。”說罷他拿起石頭繼續。
而一旁的伊朔卻嗫破手指伸向那邊,剎那間一只魚狀生物跳了上來,于是伊朔幹脆的将它穿了個對穿。
随即它撲騰了兩下掉入水中,轉瞬間被一道黑影吞并,然後那黑影又被另一張血盆大口吞到腹中,水池內翻起猩紅的血。
白宇見狀不斷後退,趴在牆壁一陣幹嘔,伊朔卻笑着問道“現在還想下去洗洗嗎?”。
聽罷他臉色格外蒼白,眼中暗含不甘,似乎想将伊朔拔下一層皮來。
而傑裏的表情也不好看,誰知道這水面會停在哪裏,外面又會出現什麽妖魔鬼怪。
而在衆人遲疑之時,水面開始翻湧,随之各種大小的魚撲騰到地面,其中有一陰影翻動起來。
伊朔神色一凝,水下有什麽他無從得見,只是隐隐覺得有些危險。
“退後。”傑裏開口大喝一聲,白宇扭頭想杠上幾句,卻不知一道攻擊向他襲來。
傑裏探身一拽,使得對方得以茍活,可饒是如此也被卸下一塊肉來。
他呆呆的站在那裏,低頭看向腳面那是無數的血,如此看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随之一聲尖叫癱坐在地面。
這一聲響動驚起了外面的野獸,只見他們彼此貼近皮毛聚成一塊,如潮水般沖了進來。
伊朔靠在洞口,瞳孔中一道猩紅閃過,血液從手指滴落彙聚成紅色的絲線,所有妄圖靠近的生物都被切割成一段段。
看着地面的碎片,傑裏神色一冷,這種攻擊手段他從未見過,而此時的伊朔更讓他無比恐懼,好似他天然處于另一世界。
伊朔操控着那些絲線将他們一一屠宰,于他而言這是一場游戲,此時也只在享受切割的樂趣,就好比切水果蔬菜。
血族他的天性賦予他懶散的性格,也給予了他嗜血的本·能,那是一種純粹的殘忍。
依仗地勢險要,毫不留情的收割着,哪怕有誰僥幸逃過也會被笑着補上一刀,沒有一只野獸能跨過他的防線。
他随意的揮動着武器,傑裏卻越發恐懼,盡管他不是伊朔的敵人,盡管那人笑着向他招手,他依舊全身發寒。
屍體逐漸堆積如山,可那濃厚的血腥味也刺激着他們湊上近前。
枯燥的攻擊讓人厭煩,伊朔用拇指擦幹臉上的鮮血,卻使得那血紅暈染開來。
擡腳沖入其中,在中心地帶上下飛舞,逐漸對恐懼戰勝了饑餓,野獸們逐漸後退,而伊朔便站在那些屍體中間。
盡管不再攻擊,卻也不願退去,而伊朔則瞥了眼身後,此時水面已是一片渾濁,下面似乎有什麽在大肆殺戮。
水面還在不斷上升,不知何時已沒過白宇的腳面,而一個龐然大物也從中顯現。
見它可怕的模樣,白宇不斷後退,直至撞到傑裏身上也渾然不覺。
此時哪怕再不願意,他也不得不同伊朔抱團,唯有如此才能保住自己性命
三人逐漸被陰影覆蓋,洞口外的野獸哀嚎着退卻,伊朔瞥眼看向後面,只見那物鋒利的牙和口中的涎水。
伊朔笑着開口“我看上去很好吃,你看上去也不賴,不如我們比一比,誰能活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卡文啊啊,求放過,為什麽,頭發都拔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