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甘心
血盆大口迎面而來,看看這那一口整整齊齊的白牙,伊朔下意識開口道“保養的不錯呀。”
可惜這贊美只換來一聲咆哮,那怪物一個鯉魚打挺将伊朔帶入深淵。
“伊朔。”傑裏高喊一聲,白宇卻不斷後退,拼命的拉追拽着傑裏的衣袖,這才使他回頭看向對面,只見野獸嘶吼着上前。
水下伊朔笑看向周圍,只見四周無數的死魚眼,“一群長鰓欺負一個長腳的,這是新興的種族.歧視嗎?”
雖然這麽開口,但他也不敢大意,莫說這是在水下,且看這聲勢浩大,便知絕不是玩一玩那麽簡單,
目光定格在面前的怪物身上,只見他全身長着鱗片,似魚又不似魚,身上卻有一種極為熟悉的海腥味。
“血族,你還想做到什麽地步,吾族已然如此,你還追殺至此未免欺人太甚。”
腦海一陣響動,伊朔聽此心神一顫,緊忙收束了笑臉,擡頭看向對方只見他吼叫着,面容格外難看。
“人魚?”伊朔有些不太确定,記憶中人魚都是一群坐在礁石上擺pose的生物,一個個臭美的很,而看他們的現在的模樣,只讓人覺得可憐。
魚群繞着伊朔行動起來,腦海中唧唧喳喳的聲音沒完,而那怪物卻不管只是開口道
“我們曾經兩不侵害,各自統領着陸地和大海,你以血液為食,我們以魚肉為生,我們究竟得罪了誰?”
水流快速的波動起來,魚群瞬間迫近,伊朔滿頭霧水,但也隐隐的意識到些許不對。
“吾族曾許諾與汝等和平共處,且本無沖突如有冒犯自請制裁。”
“制裁?可笑你們已殺盡天下,還有什麽能讓你們動容,如今天道不公,我等已無所求,只讓你拿命償還。”
水流被分成兩半伊朔被吹到好遠,一道攻擊迎面而來,伊朔見狀奮起反擊,兩人厮打在一處,鮮血四濺。
雖然血族不似人類對空氣那樣依賴,可這水下的環境依舊影響着伊朔,再好的速度他也是一兩腳動物,比不得有鳍有尾的魚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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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粗壯的尾巴迎面揮來,躲過這攻擊卻被水流擊旋,緊接着尖銳的牙齒直沖面門,視線中是一雙滿是仇恨的眼。
伊朔不知他那些同族幹了什麽,但顯然這倒黴事算在了自己頭上。
武器架尖銳的牙齒上,在水中他無法動用能力,也找不到地面作為着力點。
伊朔無意取他性命,只是想與他好好談談,“我以吾名起誓不曾參與其中,請平息你的憤怒,讓我明白事情的緣由。”
話音落在這裏武器卻咬斷,牙齒随之刺入肌膚,鮮血在海水中蔓延,魚群興奮的圍繞着吶喊。
伊朔意識到絕不能繼續如此,除非他想要玩完,身體撞到礁石上,肺裏的空氣越發稀薄,伊朔将手腕強行拔出,留下一道長長的傷痕。
“屠殺你同族的人遠在天邊,你就算将我碾成碎粉也無濟于事,反倒便宜了他們。”伊朔對上那雙綠色的眼。
可對方沒有絲毫動搖“那又如何,難道放過你,你會替我們這些外族報仇雪恨?”
“為何不呢,吾名伊朔在此啓示,若此事為真,定秉持公正,絕不偏私半分。”
聲音響在海域,那生物身形一顫,随之停了下來,看向那邊的伊朔帶了幾分深思,亦有幾分不可思議。
“你是伊朔?”那生物在其上下徘徊。
“是,我是伊朔”
“你是那個拔長老的胡子,澆家族聖火,扣祖宗棺材,打親王兒子,號稱一統海陸空,四處惹事,人神公憤,最後被判萬年的那個混蛋伯爵?”
伊朔聽此臉上一僵,不要這麽過分,能不能留點面子,你這樣讓人怎麽接。
可是哪怕再不想,他也不能抱怨,只得捂住腦袋臉色慘淡“沒錯就是我。”
周圍的魚群倒吸一口冷氣,一溜煙似的鑽到土堆後,還有幾個實在找不到掩體,只得折兩顆草遮掩。
“其實沒說的那麽嚴重,只是小時候不懂事。”伊朔給自己開脫,然而他罪行累累難以取信于人。
那生物冷冷的笑了幾聲,信你的話怕是中了邪。
當年弄得整個血族雞犬不寧,吓得各個種族生育率暴跌,只怕哪家生這樣一災星,從此全族遭殃走向覆滅。
“你走吧,有你在估計他們也好不到哪裏。”那怪物開口,回身給伊朔一個背影,那眼神竟有幾分嫌棄。
伊朔有些難堪,不過也不打算讓他這樣離開,他希望得到更多信息,知道個該死的同類想做些什麽“血族襲擊了你們?”
“是,大約在二十年前,他們攻擊了我們,出動了幾千人。”
“幾千?”伊朔覺得這簡直是不可思議,往年無論是和獵人開展,争領土,争食物,求生存,也不到百人。
往往今年宣戰,明年才能湊齊人數,不讓臉上過于難看,更無語的是,這一百個人會有三分之一中途變卦,剩下的一半擔任戰場啦啦隊。
伊朔深知這一點,過去他就帶着這麽一群隊友,每次殺到對方門前,動手的是自己,挨打的是自己,剩下的全是來撐場面的,一個個也不知道是在給誰加油鼓勁。
“是的幾千,我也不知道他們從哪裏找來的人,但為首的一個是個少年,說是要完成先祖的志願。”
先祖的志願,伊朔打了個寒顫,隐約想起自己年輕時确實有這麽個打算,可是這件事和誰都沒說過,只記在了日記之中。
伊朔有一種不好的猜想,從種種表現來看,那人是在按照日記中的敘述做事,而接來下他會做些什麽,伊朔有幾分膽寒。
按照自己曾經的規劃,聚集同族,滅殺其餘威脅,奪取控制權,圈養人類,成為世界主宰。
當然這一切都是中二期的種種做法,事實上他上輩子剛到第二步,就被長老抓了回來,且由于抵死不認被判了一萬年。
這不是他水平不夠,實在是同族不給力,除了讓自己挨打練出一身鋼筋鐵骨外,沒有一點用處。
所以那人到底是從找來的夥伴,竟然那麽靠譜,讓人好不甘心。
不對,伊朔意識到重點的錯誤,緊忙摸了摸下巴将思緒拉了回來。
按道理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幾千人靠一人轉化是不可能的,光抽血就能把人抽幹,還不算浪費的時間。
可若有其餘的同族,那些人又怎可能完全聽命于他,那人一定有什麽更快速,更簡潔的辦法。
伊朔莫名的想到了慕啓淵,和他那日口中的神,他必須盡快弄明白這點,以防那貨繼續作孽。
此時洞底傳來一陣吸力,那為首的生物開口到“退潮了,宴會結束了,回到大海吧。”随着一聲呼喊,大大小小魚類紛紛随着那水面退去。
“記住你的承諾該隐之子,吾族的仇怨由你承擔。”聲音逐漸散去,伊朔重新回到陸地,擡頭看向前面,只見傑裏和白宇皆是安然。
奇怪的是周圍倒着許多野獸,卻沒有任何傷痕,而傑裏和白宇雖然靠在牆壁上,卻也一動不動好似死去般。
空氣沉靜的厲害,一人坐在篝火邊,美酒飲的暢快,刺耳的笑聲毫無間斷。
他絕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可到底那方派來的,又因何而來,伊朔也不太清楚。
此時發出一陣細微響動,傑裏指尖在地面滑動,隐隐的是兩個字快跑。
一股奇怪的氣味席卷整個空間,其中一個男人放下酒碗,撇向傑裏手邊。
傑裏見狀心髒一頓,急忙掩蓋地面的痕跡,然而一切為時已晚,男人站起身開口道“本來只是想帶走那個小崽子,但沒想到竟還有兩人。”
男人幾步上前将傑裏遮擋的手踢開,卻不料對方反手抓住他的腳踝,随即一把灰土揚了過來,剎那視野便被灰塵覆蓋。
“不要理會我們。”傑裏高喊一聲。
伊朔卻看向那邊的白宇,他猜測到這人的來意,也猜測到是誰人所為,如此自己定是目标之一。
塵埃緩緩落下,男人将傑裏踹開無比氣憤,目光四處搜尋,然而哪還有半個人影“該死的哪去了。”
身行在洞口四處搜尋,卻不知道在他背後潛藏着一把利刃。
身體麻痹幾乎不得動彈,伊朔不知道他使用了什麽,但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
呼吸越發貼近,太陽從地平線下升起,此時他逆着光,伊朔看不清晰。
男人四處游蕩,腳步不自覺的靠近,伊朔面容沉靜,也許他還擁有一戰的能力,但卻沒有第二次機會。
水滴從打在武器上,發出一聲異響,男人猛的回頭,伊朔瞳孔一縮,閃身出現在他的近前。
男人見此大吃一驚,眼看那武器在瞳孔中放大,身形側閃勉強躲過一擊,擡手将武器擲了過去。
伊朔将武器挑開,腳步沒有一刻斷絕,擡手來到近前,武器逼上那人的脖頸,将他壓在石壁邊緣。
一切動作快如閃電,動作行雲流水不帶一絲拖延,伊朔見此笑道
“先生,現在我可以讨論一下,到底是誰帶走誰。”
“是嗎?那正好可以試一試。”說罷一口霧氣迎面而至。
伊朔一驚試圖避開,然而終是吸入了些,随後一陣眩暈,世界墜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