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陸千山見來人二十多不到三十歲的樣子, 年紀輕輕卻面色暗沉, 眼袋明顯,印堂發黑,就知道這家夥是個縱欲且倒黴的玩意兒。他只是站在那裏, 冷眼看着來人,雙目清冷, 看着這個人的時候宛若看一個死人。

來人走上前, 裝出一副風流倜傥的樣子,晃晃扇子又拱了拱手道:“鄙人劉全和,有個生意想與你家合作。沒想到竟然在這裏能見到佳人, 忍不住心生歡喜。若是佳人同意, 不如将這一喜變作二喜可好?”

陸千山挑眉道:“哦?何為一喜,何為二喜?”

劉全和深深的嗅着小美人兒身上傳來似梅似荷的香氣,眼神越發猥瑣起來, “這一喜,就是本公子要送你家一大筆銀子, 買你家幾個小方子。這第二喜,就是……”他的眼神從陸千山臉上刮了一圈, “本公子願意納你為妾,享一輩子榮華富貴如何?”

陸千山嗤的笑了出來, 這笑容讓劉全和頓時直了眼, 差點兒流出口水。

他冷冷的看着眼前這猥瑣男人, 道:“怕是要讓劉公子失望了, 這方子我不賣, 妾我也不打算當。”

劉全和帶的小厮一聽,跳出來大聲道:“我告訴你,你別給臉不要臉,知道我家公子是誰嗎?買你家方子娶你做妾是看的起你。”

陸千山掃了眼狂吠的狗,道:“你家公子剛才說了他叫劉全和,怎麽,你耳朵聾了沒聽見嗎?”

“你!”小厮哪裏被這樣怼過,“敬酒不吃吃罰酒,公子,這種鄉野村夫你何必給他面子。”

“你們是誰?”周氏和曾紅梅舉着掃把沖了出來,大聲道:“你們想做什麽?”

小厮一擡下巴,道:“這位夫人,我家公子看上你家小哥兒了,要擡回去做妾,還不趕緊準備準備?”

“我呸!!”周氏的掃把刷的掄了下來,“我打死你個不要臉的,你才做妾,你全家都做妾!”

小厮被掃把糊在臉上,打的嗷嗷叫,“潑婦,敢打爺爺我?”說着就要還手,可是腳底下突然一滑,整個人吧唧摔在地上,啃了一嘴泥巴不說,還磕掉了一顆門牙。

他疼的嗷的一聲,看着自己掉下來的門牙,疼的眼淚都冒出來了。

劉全和眼神也冷了下來,怒聲道:“真是給臉不要臉,本公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軟的不行那本公子只能來硬的了。”說完一揮手,門外來了兩名壯漢,沖着陸千山氣勢洶洶的沖了過來。

陸千山不急不惱,他對周氏輕聲說了幾句話,任憑劉全和的手下抓了他的手臂,把他塞進馬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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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紅梅眼睜睜的看着陸千山被抓走,急的直跺腳,“娘,剛才山山跟你說什麽了啊?他們這群人是怎麽回事?”

周氏捂着胸口,半天才哭着道:“山山說他有神仙保佑,過兩天就能脫險,讓我們別着急。”

“神仙?”曾紅梅也跟着哭起來,“怎麽可能會有神仙,他不是……”她把狐仙兩個字咽了下去,心中只是默默念叨狐仙保佑。

周氏遭了這一遭,什麽心思都沒有了,只是靠在炕上唉聲嘆氣。等陸廣明知道消息匆匆趕了回來,那輛馬車早就跑的影子都不見了。

陸廣明和陸千帆急的要死,周氏拽着陸廣明的胳膊,道:“山山說他有神仙保佑,讓我們別着急。他爹,我,我這心裏難受的很。”

陸廣明氣的雙眼發紅,喘了好半天才道:“我去村長那裏打聽打聽,這劉全和究竟是個什麽人。”

不同于陸廣明他們着急上火團團轉,陸千山安靜的坐在車裏,眉心有一絲煩躁。

這些凡人真是讨厭,不好好安分的過日子,總想過來招惹他。可是他又不能對凡人動手,只能借着某只小東西的手來整治整治他們了。

劉全和看着低眉垂眼的陸千山,興奮的直搓手,“我說小美人兒,一開始你同意不就好了,非要少爺我用強的,何必呢?”

陸千山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我是誰的人?”

劉全和一愣,“你吓唬我?你上面若是有人,怎麽還會在這破地方呆着?難不成那人眼瞎看不到你這花容月貌……”他一邊說着,一邊伸手要去摸陸千山的臉。

陸千山擡手抓住他的手腕,“劉公子,你可想好了,這一把摸下去興許手都得被剁了呢。”

劉全和臉色刷的冷了下來,“你什麽意思?”

陸千山丢開他的豬蹄子,仍舊不緊不慢的說着話,“我的意思是,不管劉公子是從哪裏得到我家有什麽方子的消息 ,都應該提前查查的,否則讓人利用了豈不是不太好?”

劉全和冷哼道:“利用?哪個狗膽包天的敢利用我?小美人兒,我勸你還是莫要吓唬我,本公子可不是吓大的。等你進了我劉府的門兒,嘿嘿……”他說道這裏,表情蕩漾,“嘗到了本公子的好處,自然就舍不得離開了。然後呢?本公子自然而然的接手你家的家業,還能送你家一筆富貴。這麽好的買賣想必小美人兒應該能算明白吧?”

陸千山啧了聲,道:“我算不算的明白劉公子不用管,但是劉公子算不算的明白,自己可得好好掂量掂量,別到時不但賠了自己,還牽連了別人。”

他擡眸看向劉全和那張浮現出死氣的臉,“劉公子應該打聽打聽,這幾日我家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才對,而不是像個傻子一樣一頭撞進來。”

“你敢罵本少爺傻?”劉全和氣得夠嗆,可是又有點兒猶豫,不敢真的對陸千山下手了。

他轉了轉眼珠子,道:“你也就是現在嘴硬罷了,等到府上,本少爺自然能讓你軟下來。”他說完便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腦子卻轉的飛快。

其實他一開始還真不知道這陸家有什麽方子,不過前些日子跟人喝酒,聽陸秀才家的四叔喝醉了罵人,說什麽陸廣明全家都不知好歹,得了方子賺了大錢,一文錢都不給他花,好歹也都是親戚,關系還這麽近。還說陸家那個小哥兒,天生一張狐媚子臉,勾引了他大姐家的小子又不同意,鬧得人家家裏亂糟糟的。

他聽了不知道怎麽的就有些意動,隔天就請了陸廣增一家子和這個陸廣會去家裏賞花喝酒。

劉家在縣城裏是有些勢力的,雖然不當官,但是他有個堂叔是朝裏的京官兒。這年頭,哪怕是個九品京官,都比這窮鄉僻壤的七品官還要威風,絕對得罪不起的。所以劉家和這邊的縣太爺關系極為不錯,同時也知道縣太爺手下的于主簿家的小姐嫁給了一個據說前途無量的秀才。

他看不上什麽秀才不秀才的,平日裏也不與陸千庭他們結交。可是陸廣會嘴裏那個狐媚子小哥兒卻讓他上了心。再有就是那幾個方子。這件事很好打聽,陸廣明家弄了個食肆,每日裏賣辣醬賣的不少,縣城裏都有不少小販挑着他們家香百裏的辣醬四處叫賣。那東西他也吃過,滋味确實不錯。

若是他有了這幾個方子,把店鋪開去京城,那就可是大把大把的銀子呢。

而且他也知道不少人在打那個方子的主意,所以就打算先下手。

不過看見陸千山之後,他覺得這真的是意外之喜。狐媚子小美人兒多得很,但是美成這個樣子的卻真的是鳳毛麟角。他不明白這麽漂亮的一個小哥兒怎麽就能被人休了留在家裏,如果是他,他可舍不得休。

現在這小哥兒就坐在他的車裏,一睜眼就能看見。

劉全和看着對方一顫一顫的睫毛,紅潤嘟嘟的嘴巴,尖尖的下巴,還有修長的頸子,細白的手指,以及被腰帶勒住的纖腰,真的是美到骨子裏了。可是美人兒的話跟态度卻讓他有些忌憚。若是旁人,怕是早就開始呼天搶地嘤嘤嘤的哭了,可是自大小美人兒上了車,一直都那麽淡定,淡定的讓他都不自在起來。

他又想起那天賞花宴上陸家那幾個人說的話,說什麽陸千山見誰勾搭誰,一雙眼睛就帶着含水的勾子,又是被休回來的,特別不知羞恥。又說陸廣明家如今發了,賺了大錢,又蓋酒樓又蓋作坊,這些方子備不住就是陸千山用身子換回來的。

可是現在看看這陸千山,卻不太像那幾個人說的那樣……

難道他們在騙自己?

劉全和在縣城裏是狂慣了的,他爹娘寵他,縣太爺見了他都要給三分面子。可如今被一個小哥兒幾句話吓唬住了,讓他覺得有些丢臉,可仍舊不敢真的動手動腳。

陸廣明家的陸千山被人掠去做妾這個消息不知道怎麽就瘋傳起來,陸張氏聽了之後病一下子好了,從炕上翻身起來就拍着手叫好。光叫好還不過瘾,她甚至穿好衣服翻身下了炕,直接沖到陸廣明家門口大聲嚷嚷起來,“你們家就是活該,養着個禍害當寶!如今被人拉去糟踐也是你們自己找的,老天真是開眼啊。我呸,什麽髒的臭的也敢蹦跶,勾搭了幾個軍爺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真真是活該啊。”

周氏聽了叫罵聲氣的渾身發抖,她沖出院子跟瘋了一樣撲到陸張氏身上擡手就打,“我打死你個老虔婆,讓你胡說八道,老娘撕爛了你這張嘴!”

陸張氏被打的嗷嗷叫,她畢竟五十多了,哪裏打得過正在壯年的周氏。原本想要還手,還被随後趕來的曾紅梅抓了手腕子。最後還是陸大田帶着幾個人把這倆人撕開了。

陸張氏被打的極為狼狽,臉都被撓花了,嘴角也破了,頭發撕的亂糟糟的像個瘋 婆子。哪怕被撕開了她仍舊罵道:“髒心爛肺的遭報應了,老天爺看着呢,你們一家子都不得好死!”

陸大田也不管他老婆這張嘴,只是對周圍的人道:“這段日子我老妻實在是委屈,我看在心裏也十分心疼。哎,實在是沒辦法啊,那陸千山勾引我大外孫子,鬧得我大閨女家裏雞犬不寧……哎……作孽啊。”

“我呸!這不是你閨女帶着人去我家想要吃白食的時候了?”周氏滿臉都是淚,“又不是沒人看見,你外孫子不要臉四處敗壞我兒子的名聲,我還沒找你麻煩呢!陸大田你給我等着,今天這件事兒沒完!”

陸大田被罵了一頓,還是裝出一臉不和小輩計較的表情,架着自己的老妻子走了。

陸廣明這兩天也無心幹活,雇了幾個人幫忙種地,然後帶着陸千帆去了縣城。他們想要找劉全和,村長也告訴他們劉全和不好惹,但是他們人就不死心。可是到了劉全和家門口,卻被門口的小厮丢了出來,還挨了幾下打。

陸廣明又去報官,還拿出了當初軍爺給陸千山的玉佩,要告劉全和搶人做妾。

縣太爺被吓了一跳,連忙把劉全和叫來商量。劉全和看了那玉佩心裏也是一慌,可是又覺得不可思議,道:“怎麽可能?一家子泥腿子還能得皇家人照應?若是真的這樣,怎麽不把他們接去京城?這玉佩,怕不是撿的就是偷的。”

縣太爺心照不宣,讨好的笑道:“既然這樣,那兩個人要怎麽整,劉公子可有想法?”

劉全和掃了縣太爺一眼,覺得這老狐貍滑不留手,不耐煩道:“打出去就行了,還要怎麽做?你是縣太爺還是我是縣太爺?”

“可是偷用皇家之物是殺頭的大罪啊,”縣太爺看着劉全和,心裏全是不屑,“這個,本官還真的不好做判斷。”

劉全和煩的不行,他雖然把陸千山弄進府裏,可是每次一進那個屋子看見那小哥兒似笑非笑的臉,就慌得一逼,以至于到現在都沒敢下手。

難不成他說的是真的?可是怎麽可能!

雖然他也打聽到前些日子确實有幾個軍爺去了他們家,但是軍爺而已,他還認識不少軍爺,經常一起喝酒呢。難道那玉佩是那幾個軍爺偷來給陸千山的?那軍爺裏有陸千山的姘頭?

他越想越覺得心裏煩躁,道:“既然打也不好殺也不好,幹脆就關進大牢裏算了。關幾天就老實了,對了,讓他們家那方子來換人。”

縣太爺為難道:“這,讓他們拿方子來我這裏換人不太好吧?萬一傳出去……本官這名聲可就沒了。不如把他們關到公子院子裏?”

劉全和想了想,也覺得不太好。主要是他怕方子被這老狐貍看了再複制一份出來,那他可就少賺不少錢了。于是道:“那就關去我家好了。”

“這玉佩……”縣太爺看着那綴着明黃色穗子的玉佩,覺得十分燙手。

劉全和眼神閃了閃,道:“找個地方處理了就好,就當沒看見。”

陸廣明和陸千帆被稀裏糊塗關進了劉家小院子裏,被一群人看着,兒子也沒見到,急的直冒火。

那軍爺明明說只要拿着玉佩去衙門就會有人幫忙,怎麽不管用呢?

劉全和處理了陸廣明,美滋滋的進了陸千山的院子,看見坐在窗前的那個美人兒,心肝直顫,道:“我已經讓人去你家傳信了,你爹你大哥都被我關了起來。你家的事兒我也打聽了,不過就是你的姘頭偷了皇家的玉佩給你防身用,對吧?哈哈哈哈哈,你當本公子能害怕這種無稽之談?估計明天你娘就會把那幾個方子送來換你和你爹你哥,不過你爹你哥可以換,你……可是走不了的。”

陸千山也笑了,道:“那劉公子今天可得吃點兒好的,省的以後再也吃不到了。”

“你什麽意思?”劉全和怒喝。

陸千山看着窗外,悠悠道:“我的意思是,劉公子,你死到臨頭了。你可知你得罪的是誰?”

劉全和心裏又狂跳了幾下,更加的不安。他沒心思再跟陸千山耍嘴皮子,一甩手走了。

一隊馬車碌碌的從官道上趕來,見時辰有些晚,便宿在縣城的驿站裏。縣太爺知道來了大人物,忙裏忙外的伺候,還給趕車的小厮塞了銀子,低聲問道:“這位大人是要去做什麽?”

那人收了銀子,懶洋洋道:“去宣旨。”

縣太爺眉頭一挑,道:“宣旨?給誰?”

那人道:“我怎麽知道?我就是個趕車的。”

縣太爺讪讪一笑,不知道怎麽的,心 頭有些不安。

陸廣明家都快炸了,周氏哭的不行,讓曾氏和讀書回來的陸千海連夜抄了方子。家裏人雖然都認字,可是認得也都不多,幾個人好不容易把方子都寫出來,卻壓根睡不着。

第二天一早,周氏就讓陸千海去找王金柱借車,好去縣城送方子。

陸千海揣着方子趕着騾車,與那隊十分氣派的馬車擦肩而過。

馬車停在陸廣明家門口,門口圍了一群看熱鬧的,見來了一隊馬車,紛紛讓開。

馬車裏下來一個人,穿的十分富貴,看上去四十來歲,面白無須。他手裏捧着個盒子,站在陸廣明家門口,大聲道:“陸千山何在?前來接旨。”

接旨???

圍觀的人都吓壞了,怎麽,怎麽就接旨了?不是被搶去做妾嗎?這是得罪了皇上,要被殺頭?

那人喊了兩聲,見沒人出來,眉頭擰成一個疙瘩,“這是怎麽回事?”

村長擠了進來,跪下磕頭道:“不知天使降臨,有失遠迎。”

天使看了他一眼,“你是陸千山?”

村長連忙搖頭道:“不是不是,草民是這個村的村長,這陸家出事了。現在他們家就只有兩個媳婦兒和幾個孩子,怕是不敢出來見人。”他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然後惴惴不安的看着面前的這個太監。

“豈有此理!!”這太監氣得跳腳。他原本就是為了讨好太子讨了這個差事,沒想到竟然有人拔虎須,招惹了不該惹的人了!

“你帶我去找那個劉全和,咱家倒是要看看,究竟什麽人這麽大的膽子,竟然敢搶人做妾,還要謀人方子!”

村長被顫巍巍的拽上馬車,馬車調轉車頭,向來處駛去。

周氏因為有了身孕,本身就不能太過操勞,可是這件事讓她渾身難受,送走了陸千海就躺在床上起不來了。曾紅梅也不舒服,還要照顧兩個小的,家裏只有陸千悠忙前忙後。

因為方子沒了,她幹脆停了作坊,等她爹回來在看。

外面有人喊着什麽接旨,她也不敢出去,吓得躲在屋裏緊緊的抱着自己兩個弟妹。沒多久錢明月就來了,一進門就道:“嫂子,嫂子,山山應該有救了,你可千萬別着急啊。”

錢明月挺着個大肚子,艱難的坐在炕上,抓着周氏的手道:“我家那口子讓我來的,說來了位天使要宣旨,是好事。一聽咱家遇到的這些事勃然大怒,帶着村長去縣城抓那個劉什麽的了。”

“真的?”周氏猛地直起身子,“明月,你可別騙我。”

錢明月道:“當然不會騙你,嫂子你沒看見,來了好幾輛馬車,都特別華貴。還有好多軍爺,腰上配着大刀,可威風了。”

聽到軍爺兩個字,周氏急聲道:“可看見曾經來過我家的軍爺?”

錢明月搖搖頭道:“我也沒看見,最近這不是要生了嗎,幾乎不出門。原本柱子要來,可是嫂子家也沒個男人,他不好登門。黃嬸子還在食肆那邊撐着,就幹脆讓我來了。”

周氏又落下淚來,道:“你說怎麽就有人這麽壞呢?我家山山太苦了,為什麽要造這麽多的罪。”

錢明月安慰道:“山山吉人天相,上次有人欺負他,立馬來了軍爺解圍,這次又來了天使。一定會沒事的,嫂子放心吧。”他勸了周氏,又和陸千悠張羅着做了飯,這一家子不是孕婦就是小孩子,總不能餓着。

陸千海用房子換了父兄出來,幾個人抱頭痛哭。

陸廣明真的是要瘋了,站在劉家門口死活不走,要看兒子一眼。

劉家的小厮正在跟他們撕扯,就見來了幾輛馬車,後面還跟着跑的氣喘籲籲的縣太爺。

領隊的軍爺見狀,一鞭子抽在小厮臉上,“放手!”

小厮被抽了個跟頭,捂着臉被吓的直哆嗦。

陸廣明一看,大聲道:“沈軍爺,求求你,救救我兒子吧!!”

沈烨跳下馬來,心裏把劉全和罵了個狗血淋頭,心說若是陸小哥兒少跟汗毛,怕是京裏那位主子就炸了。

他道:“陸叔叔,你放心。京裏來了天使,自然會為你家讨個公道。”

縣太爺終于跑了過來,看見眼前一幕頓時慌了,連忙叫來手下低聲說了幾句。

那手下點點頭,頭也不回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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