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油大火燒熱， 放入蔥姜蒜爆香， 然後各種大料下鍋， 伴着滋啦啦的聲響，廚房中升起了讓人快速分泌口水的香味。
農村特有的土竈大鍋前， 周立成利索地使着鍋鏟将炒好的料裝起來，蓋上蓋子利用裏面的熱氣繼續把大料餘香焖出來。然後他将鍋洗淨，準備炒糖色。
陳飛鵬手裏拿着火鉗， 眼巴巴地看着鍋裏， 偶爾會往旁邊另一個竈口裏塞一小把木柴， 那口鍋裏熬的是海帶， 蘿蔔得等海帶差不多軟了才放。土竈中間的小鍋也燒着水，等會兒水開了後就要把已經腌制過的對蝦給放進去蒸。
鍋再次燒熱， 油是已經熬熟過一次的， 周立成讓陳飛鵬将火轉小， 撒了兩粒冰糖入鍋開始炒糖色。冰糖慢慢在油中融化，咕嘟咕嘟不停冒着泡， 等到這些小泡之中開始冒出更小的小泡後，周立成又略等了一等，然後端起旁邊準備好的半碗開水倒進了鍋裏， 然後叫陳飛鵬将火轉大。等到鍋中燒開後起鍋， 糖色便炒好了。
再洗鍋再燒油， 再次下入蔥姜蒜爆香， 然後将切成小塊被水汆得半熟的五花肉倒進鍋中，翻炒兩下， 誘人的肉脂香便冒出來了。然後周立成再加入适量糖色快速翻炒，剛才還白嫩的五花肉迅速染上糖色，漸漸形成能催發人食欲的色澤，饞的在旁邊看周立成做飯的周母幾個，一直吞口水。
此時正是做午飯的時候，周立成家的小瓦房已經許久不見人，這邊乍然傳來動靜，早就吸引了不少鄰居的注意。這個村子裏曾經與周母關系不錯的一些嬸子，都通過周立成的關系，再加上自己的勤勞能幹，成功留在瑞和做了服務員。一個月兩三千的工資，比在農村種地輕松又劃算，因此惹得不少人羨慕。
這會兒陣陣饞人香味從小瓦房的廚房裏傳出來，那些靠最近的鄰居，便徹底按捺不住了，連自家的午飯都顧不得做了，跑到周母家來想看個究竟，到底是在做什麽好吃的，怎麽那麽饞人呢！
鄰居們都不是繞彎子的，站在牆外就吊高嗓子發問，“桂芝妹子，你家做啥好吃的呢！”
聽到聲音的周母裹着滿身的香味從廚房裏出來，打開牆門讓幾位好奇的鄰居進來，一人抓了之前多買了的瓜子、花生，笑道：“這不是我娘家媽這兩天過大壽，買的菜多了些，就拉回來自己做着吃。”
“都做的啥啊？”
周母把菜名報了一遍，鄰居們聽着驚奇不已，他們不太懂蝦與蝦之間的區別，只覺得蝦在外面雖然賣的貴，可他們在自家附近的河裏也能撈着，不算稀奇。其他的菜聽起來也是很常見的家常菜啊，怎麽他們就做不出這種味道？以往每逢做飯的時候，總有幾家人的廚房裏會飄出來好聞的肉香味兒，可從來沒有哪次像周母家的這麽香。不誇張地說，這是他們活了這麽多年頭裏，聞到過的最香的味道。
幾位鄰居眼睛時不時往廚房那邊望兩眼，一遍磕着瓜子一邊和周母聊天，問她們娘仨在外面的情況，周母挑着能說的都說了。
聊了約有十來分鐘，周莉亞就端着一盆冒着熱氣，飄着香辣味道的菜肴走出來，口中道：“吃飯咯！”
周母對鄰居們笑道：“幾位嫂子留下來一起吃飯吧。”
鄰居們雖然确實饞得不行，可也知道周母那話是客套，她們也做不出厚着臉皮蹭飯吃的事兒，紛紛不好意思道：“不了不了，家裏也在做飯呢。”
周母就笑道：“那好，我就不留你們了，有時間咱們再聊。”
送走戀戀不舍的鄰居們，周母關上門，轉身就加快腳步走進客廳。
五菜一湯皆已上桌，周母看着那被蔥花和香菜點綴着的浸滿紅油的毛血旺，還沒吃就仿佛已經被辣着了，後背出了一層細汗。桌子一旁放着被周立成翻出來的舊電風扇，電風扇吱呀呀地搖着頭，吹出來的風卻消不去半點她被這辣味激出來的燥熱。
周母坐下，拿起筷子先給周立成夾了一塊紅燒肉，笑道：“咱們的大廚辛苦了。”
“對，立成辛苦了。”周桂玉也想給周立成夾紅燒肉。
周立成笑着趕緊擋了，“一家人不用這麽客氣，我做飯也在樂在其中。”
“那我就不客氣啦！”周莉亞說着。
不過等她剝好一個蝦後，卻直接将蝦肉遞到了周立成嘴邊，“哥，你吃。”
周立成微微一笑，張口咬進嘴裏，說：“好吃。”
周莉亞笑了笑，開始剝第二個，剝好了後，這次在旁邊的醬料碗裏蘸了蘸，再次遞到周立成嘴邊。
周立成無奈一笑，張嘴吃了，道：“莉亞，不用給我剝了，你自己吃吧。”
周莉亞嗯嗯點頭，這才開始給自己剝蝦。這蝦在蒸的時候就在盤子底下放了幾片姜和蔥段，蒸出來可謂是原汁原味。因蒸得火候正好，最大化的保持住了蝦肉的甜嫩Q彈，而蘸着醬料吃，又是另一種不同的但同樣好吃的味道。
周母看着兄妹倆溫情相處的畫面，心裏柔軟成一片，然後她收回目光，将筷子伸向面前的那碗紅燒肉。他們幾人的口味都偏鹹辣，因此這碗紅燒肉是甜鹹中帶着微辣的口味。半熟的五花肉在入水煮之前，已先将五花肉的肉皮在燒熱的鍋中燙過一次，這一步将豬皮上的腥味給去除掉了。
紅燒肉上面裹着濃濃的湯汁，表層深紅發亮，觸之微顫。周母将一塊紅燒肉放入口中，味蕾立即被醇厚的湯汁給征服了。微嚼兩下，便覺齒間的肉質香糯軟彈不已，肥的肉質幾乎入口即化，瘦的亦是甜香酥軟，肥瘦相間，彼此搭配，肥而不膩。
在周母為紅燒肉的味道而沉醉時，她對面的陳飛鵬正沖着毛血旺不停下筷。浸潤在紅油裏的豬血嫩滑，毛肚爽脆，肥牛卷被湯汁浸泡，麻辣中帶着牛油香，偶爾吃一塊一同煮在裏面的莴筍條，幾種味道反複融彙，卻每次吃都叫會人産生新的享受。
陳飛鵬被那盆毛血旺激得額頭出了薄汗，周桂玉則偏愛那盤莴筍肉片，炒這種菜要葷油與素油搭配着用，炒出來的味道別有不同。莴筍肉片裏還混了幾片莴筍葉的嫩葉梗，吃起來口感清甜又脆嫩，比莴筍片和肉還好吃，叫人回味無窮。
周立成則比較喜歡那盤虎皮青椒，他小時候最愛吃的一種蔬菜就是青椒。剛摘下來的新鮮青椒，切開後聞着會有一股很淡很輕的甜香，做熟也不會消散。不論是單獨做還是與肉同炒，或是與其它食材搭配，其味其色從來不會讓人将其忽略。
麻辣藕片照樣用的是油潑拌法，藕片煮熟後過了涼水，又脆又甜。
待吃得差不多，白米飯搭配着一口蘿蔔海帶湯，味道就是一個字，鮮！
吃飽喝足，幾人收拾掉碗筷後暫歇了歇。晚上他們要繼續擺攤，所以等會兒他們還要回縣城。
一直到周母拜托好鄰居幫着看房子，直到她從這裏離開，周家那邊都沒人過來找過周母。明天雖然才是大壽日，但是今天周家那邊就要來不少客人，周永福他們哪有時間找來。
這樣也好，周母樂得輕松。
……
海市，蘇舒剛回到公司屬于自己的休息室，她的經紀人林曉就推門走進來，後面跟着一個男助理，手裏抱着一個挺重的箱子。他對蘇舒笑道：“蘇姐，您的快遞。”
蘇舒合上手中的某化妝品的代言合同，含笑道：“放桌上吧，辛苦你了。”
男助理笑笑，只覺得蘇舒越來越漂亮了，皮膚白得好像要發光。他腼腆地笑笑，說了兩聲不用謝，就一臉高興地離開了。
林曉留着短發，一身西裝顯得十分幹練，她坐在蘇舒身邊，問道：“怎麽樣？看中了哪個？”
蘇舒搖頭，她找小汪要了小刀把快遞箱子拆開，露出裏面裝得滿滿的小瓶子。蘇舒拿起一個瓶子轉動着看了看，忍不住對林曉獻寶道：“曉曉姐你看，我家的配料生産出來了！”
林曉傾身過去看了一眼，挑眉：“就是你投資的那家，叫什麽來着？”
“至味！”
“對，至味。”林曉恍然道，她湊過去拿了幾瓶出來，笑道：“正好，你之前給我的那兩瓶我都快吃完了，我再拿幾瓶回去。”
小汪蹭蹭跑過來，不客氣地也拿了幾瓶抱在懷裏，嘿嘿笑道：“蘇姐，我的也快要吃完了，補補貨。”
“你們拿少一點啊！”蘇舒嚷道，她護住箱子，“還有那麽多人等着問我要呢，你們拿多了我沒法交差！”
林曉道：“怕什麽，你們廠子肯定不止生産出這麽一點啊。”
蘇舒的美眸眨了眨，谄笑着湊到林曉身邊，“曉曉姐，我之前說的代言提議，你考慮得怎麽樣啦？”
林曉立即放下小瓶子，嚴肅地搖頭：“不行。”她的指尖在桌上的那幾分合同上點了點，“公司對你的路線早有計劃，這代言太接地氣，離大衆太近，不适合你的發展。”
“怎麽會。”蘇舒道，“你看隔壁星宇家的女藝人，她的發展路線和咖位和我差不多啊，不照樣接方便面的代言嘛。還有那誰誰，關于他的醬油代言廣告，電視裏天天放得飛起，也沒耽誤他什麽嘛。”
林曉道：“那怎麽一樣，人家的品牌多大，你家這至味初出茅廬，拿什麽和別人比？”
“你怎麽就知道我家至味的品牌做不大呢！”蘇舒反駁道，“曉曉姐我問你，我家這配料好吃吧。”
這一點林曉不得不承認：“……是好吃。”
“對嘛！”蘇舒一拍手，啪地一聲，惹得林曉警告地看她一眼讓她注意儀态。蘇舒只好優雅地攏了攏頭發，接着道：“你看看我，看看你，再看看那些三天兩頭打電話問我要至味配料的導演和藝人，他們哪一個吃過的好東西少了，為什麽就對我家至味這麽念念不忘呢，還不是因為味道太好！”
蘇舒用她那三寸不爛之舌，繼續道：“美食出名，除了靠宣傳，最後靠得還是味道。至味這麽好吃，還愁以後做不大麽？”
林曉思考着，語氣有點動搖，道，“就算我同意，公司也不會允許。”
“這就要看你的發揮啦！”蘇舒讨好地給林曉捏肩捶腿，“曉曉姐，拿出你給我撕資源的勇猛，我家至味的未來，可就托付在你身上了。”
林曉冷哼：“少給我戴高帽，叫你多接一部電視劇，你嫌累。就你剛才看的這些代言合同，你知道我費了多少唇舌才給你拿到的嗎？”
蘇舒雙手合十，面帶可憐：“這不是人家身體才剛好一點嘛……”
林曉也不是那種心黑得只知道壓榨藝人的經紀人，之前蘇舒得厭食症暴瘦她也跟着擔心了許久，那段時間原本屬于蘇舒的好資源都被公司的其他藝人搶走，林曉還一渡擔心蘇舒的星途會就此暗淡，沒想到只是回了趟老家，病情就好轉了。
唉，算了，看在這個至味讓蘇舒身體好轉的份上，她就幫着推一把吧。林曉勉為其難地答應，表情黑黑地說只能去試試看，但蘇舒知道，林曉只要答應的事，一定會盡全力做到的。
事情就如蘇舒那樣想的，林曉一出馬，公司最後還是同意了，只是将代言費給卡了卡，讓蘇舒不能因為個人原因就将代言費降低。
即便這樣蘇舒也很高興，她立即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周立成和譚綏。其實蘇舒也有點緊張，最開始她知道周立成想讓她做至味代言人的時候，還是有點猶豫的，顧慮和林曉一樣，怕會被貼上标簽，妨礙之後的發展。不過也正如她跟林曉說的一樣，她有預感将來至味會做大做好，到時候品牌上升的價值必定會給她帶來良好的影響。
譚綏轉頭就把這事兒交給公司的廣告部門。事關蘇舒的個人形象，與廣告部對接的娛樂公司那邊，要求這一支廣告最好拍得清新有格調，充滿城市小資的氣息。
周立成之前說好的不插手管理，只是這次蘇舒是冒着風險代言的，于公這是蘇舒個人的風險，自然與他無關，但于私，他和蘇舒也是朋友，他在言談之中聽出蘇舒心中隐藏的擔憂，便對譚綏提議，但凡與調味品相關的廣告，美食是一定有的，但大多脫離不開家庭的主題，他們或許可以來個稍微特別的。
譚綏笑道：“你有什麽想法？”
周立成道：“美食之所以美，當然是因為好吃。好吃的賣相，好吃的味道，以及好吃的吃相。”
譚綏道：“要麽，這支廣告由你負責？”
周立成道：“先看看吧，我先把我自己的想法寫出來，然後和廣告部那邊對比看看，反正廣告文案需要蘇舒那邊确認，到時看她傾向哪邊吧。”
“沒問題。”譚綏說，廣告的事暫時聊完，譚綏問周立成：“你的學校什麽時候軍訓，你不是要來京市開餐廳，打算什麽時候過來？”
周立成道：“學校開學後軍訓，大概七月中來京市吧。”
公司的收益要等年終才會分配，但托譚綏的福，周立成開餐廳的錢應該是夠的，只是不好當着周母的面拿出來，所以從周立成說出要去京市開餐廳時，就讓譚綏給他做了遮掩，借口譚綏投資和他合作，周母等人才沒起疑。
譚綏語調懶懶中帶着笑意，“那行，我在京市等着你。”
……
沒過幾天，周立成将自己做好的廣告文案交到公司那邊，等了一天等到蘇舒那邊回複，他們選用他提供的那個。周立成便讓公司與他們約定時間，到時候需要蘇舒來省會一趟。
這個時候，工廠試生産産出的配料已經進入了檢驗階段。有王先生在，一切的程序都很快，他們的至味配料成功經過了檢驗抽樣，拿到了生産許可證，以後就可以正式投産，開始産品銷售。
在工廠生産進行得如火如荼的時候，蘇舒帶着小汪，在自家經紀人的陪同下，落地川市省會。周立成也在當天坐車來到省會都市，在蘇舒她們預定好的酒店下榻。
蘇舒見到周立成，哇了一聲：“小周哥，你又變帥了！”
一個暑假因為調理得到，周立成的身體長了些肉，脫離了幾乎瘦成竹竿的身形，變得挺拔不少。他過來的時候剛好把頭發給理了一下，此時很利索的寸頭，一張秀氣的臉毫無遮擋的露了出來。他的皮膚很白，眉眼帶笑，溫潤不已的模樣，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裏，便輕易吸引着過往路人的視線。
林曉看到周立成眼睛便是一亮，習慣性地掏出一張名片雙手遞給周立成，“你好，我叫林曉，蘇舒的經紀人。你外形很不錯，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公司做藝人？”
周立成雖然沒有進娛樂圈的打算，不過還是禮貌地接過名片，婉拒道：“林姐你好，其實我的志向是做一名廚師。”
蘇舒與有榮焉道：“是呀曉曉姐，我們之前吃的配料都是小周哥調制出來的。”
林曉一怔，将周立成再度打量一番，然後用痛心疾首的目光看着周立成，“你這麽年輕，長得也這麽好看，完全可以走更光鮮的路，怎麽要整天和油鹽醬醋打交道呢。”
這話說得有點不客氣，周立成并不生氣，他笑道：“興趣所在。”
林曉雖覺得實在可惜，但見周立成志向堅定，只能惋惜地搖頭，無限地遺憾自己手下不能再多一名有大紅大紫資質的藝人。
周立成并不是一個人來的，同來的還有公司廣告部的兩個人，還有他們公司的攝影團隊。雙方見過面，在下午五點之後，坐車一同前往廣告拍攝地。
在周立成的文案中，蘇舒扮演的是一名忙碌的普通職場白領，她每天都需要乘坐能把她擠得雙腳淩空的地鐵去公司，工作量大，吃飯的時候都對着電腦文檔。她經常加班，下班很晚，每天都身心疲憊，好像生活裏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忙得別說交男朋友，連和家人通話的時間都是趁着上廁所時擠出來的。
然後某個晚上，她獨自來到超市，準備買一堆零食回去渡過明天好不容易得來的周末，卻在經過調味品區的時候，看到了剛被超市人員放上貨架的至味調味料。
前面這一段，是很常見的廣告套路，一點也不新鮮，也談不上有格調。廣告的重點在後半部，盯着至味調味料怔怔看了一會兒的女白領，買下了這一瓶調味料，然後她回去，用這瓶調味料，給自己做了一頓宵夜。
在車上的時候，周立成道：“這頓宵夜由我來做，蘇姐你到時候只需要發揮你吃貨本質就好了。”
蘇舒捧着心道：“真好，我等會兒又可以吃到小周哥做的飯了！”
小汪默默地比着手指，“小周哥，你能不能順便多做些，不用很多，夠我吃兩口的就行。”
林曉看着小汪沒出息的樣子，只關心道：“不會做什麽大魚大肉吧？蘇舒的身材在鏡頭下已經有點走形，不能再胖了——”
女人基本聽不得別人說自己胖，蘇舒尖叫這打斷林曉的話，“曉曉姐！我明明還很瘦好不好！”
林曉冷笑一聲：“你看看隔壁星宇的女藝人再來跟我說你很瘦這話吧。”
林曉也很頭疼，之前蘇舒太瘦了她擔心得不行，現在蘇舒胖了也讓她擔心。誠然蘇舒和普通人比起來是算比較瘦的，可女星不同啊，鏡頭下胖十斤不是靠衣服就能遮住的。
周立成看蘇舒，一段時間不見，蘇舒之前瘦下去的臉頰又慢慢飽滿了起來，其實這樣更好看，不過若要追求時尚感，這倒是不合格了。周立成看蘇舒眉間爬上憂慮，安撫道：“蘇姐別着急，我給你寫幾個食譜，你照着上面自己做飯吃，不會胖的，還可以美容養顏。”
“真的嗎？”蘇舒滿懷期望地看着周立成。自從被周立成的廚藝征服後，蘇舒對周立成就有種迷之自信，她覺得周立成說不會胖就不會胖，說能美容養顏，那就一定能美容養顏，不可能是假的。
周立成道：“當然是真的。”
言談間，車子到達地點，周立成邊和蘇舒交談邊下了車。下車走了兩步，他不經意地一擡頭，乍然看到前方背對着他的一道熟悉背影。
周立成驚訝道：“譚綏？”
那人轉過身，黑T套着發白的牛仔褲，萬年不變的雙手插兜，站在原地姿态懶散地笑了笑：“喲，周家哥哥這麽巧，你也留着寸頭吶。”
作者有話要說：
廣告文案我瞎編的！
今天也在努力雙更，懷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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