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19
“哥哥，點心店的老板是哪個族人流落在外面的孩子？大家都說去買點心時沒遇到過她，今天才發現她長得和我一模一樣。你和她明明那麽熟悉卻放縱族裏傳播你們不和的話題，這是為什麽？”泉奈在家裏等了許久才抓到帶着一盒漂亮糖果晚歸的哥哥。
“泉奈，和我一起去父親那裏一趟，回來我會向你解釋。”斑看了看手裏的盒子，覺得無論千葉願不願意回到族裏，還是應該先和田島爸爸交代一下才好。免得大家一個誤會不知又要弄出多少鬧劇。
作為族長，田島的工作是非常忙碌的，尤其妻子去世後，他不得不身兼數職照顧族裏大大小小的各種瑣碎事物。今天也工作到深夜的宇智波族長聽到有人敲響拉門後頭也不擡的直接出聲讓人進來。
“父親，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說。”斑和泉奈規矩的距坐在宇智波田島的對面，順便恭敬的把手上包裹得十分雅致漂亮的盒子推到他面前。
正當田島看着手裏明顯過于華麗的盒子疑惑不解的時候，斑說出了一道驚雷：“父親，您還記得千葉嗎？”
他的手一抖，盒子直接被捏爛，一枚糖果破碎，含蓄溫婉的櫻花和梅酒的味道頓時充滿了整間和室。“啊，記得，那個孩子啊……說吧，她怎麽了？日暮神社出事了嗎……”
田島眼前發黑，想起了和自己相處不到半年的小女兒，一直說服自己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的父親頓時覺得今年的春天完全沒有來臨，不然這會兒身上怎麽會這麽冷呢？連一向喜歡在外面跑的斑都突然買了禮物回來給我……看來是這孩子收到消息後無聲的安慰吧……終于，連這個女兒也要失去了嗎？
看到他整個人突然散發出陣陣灰色氣息的斑第一時間就知道父親想岔了。他咳嗽一下忍住笑意說道：“父親，千葉很好，我見到她了。在鎮上的點心店。”
“是嘛，好，你見到她了啊……不是，你說什麽？你見到她了？在附近的鎮上？點心店？一年前新開的那家？你怎麽知道那一定是千葉的？”田島懵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就看到大兒子辛苦忍笑和小兒子一臉震驚的表情——泉奈，爸爸一點也不想知道你腦補了什麽！
好容易順過氣來的族長大人怒瞪長子一眼，連聲催促他把話說清楚。于是斑就從接到族裏的傳信任務開始，大概講述了這兩年的事情。
“就是這樣，當初我一聽到是日暮神社巫女的任務就直接領取了，趕到那個小鎮的時候才發現需要接應的正是千葉。因為她長的和泉奈一模一樣，根本不可能認錯。後來發生的事情，我剛才已經講過了。”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放下後看向父親。他在描述中下意識的忽略了安倍先生的死亡以及千葉和大名的隔空交鋒。
無論是出于保護還是其他目的，斑明确的清楚保守內斂的老一輩通常都會更加喜愛溫和柔順的女兒而不是出手狠辣機關算盡的女子。在尚未弄清父親對千葉的看法時，斑首先考慮的是妹妹的安全以及未來。“還有，”斑放出最後一顆炸彈“千葉的眼睛開了三勾玉。我已經确認過了。”
宇智波族長的表情非常的……奇妙，他一邊想為自己的女兒感到驕傲，一邊又想在兒子面前維持父親的威嚴。喜悅的情緒讓他下意識的忽略了“千葉也許不願意回宇智波”的可能，他高興的沖大兒子點頭：“那我們明天就去把千葉接回來吧，她真的和泉奈一模一樣嗎？當初遷到火之國的時候我就想過要把她接回來，可是長老們一再要求我從族裏找個姑娘充做養女以便和日向聯姻，其他人的孩子我尚且不忍送去日向遭受‘籠中鳥’的折磨，更何況千葉呢，所以只得作罷。現在千葉就在附近，不能就讓她一個女孩子自己在鎮上讨生活……”
“父親，我還沒有說完。”斑顧不得禮貌強行截斷了田島的話語：“父親，我想千葉也許，現在，還沒有想好是否願意回到宇智波。她應該已經對自己的出身有隐約的猜測，但是她從沒有對我做出過想要回來的正面表示。”少年自暴自棄的撓了撓頭發繼續道：“千葉雖然對宇智波的其他人也很和善，但是她對千手的态度也是這樣，甚至願意雇傭千手的小孩子幫她做事。可能是因為她從來沒有和我們一起生活過，對這些都不大了解……所以……父親，貿然帶她回來，可能會讓千葉痛苦，同時也會給您帶來麻煩。”
聽完兒子急切的解釋，田島嘆了口氣：“啊，是這樣啊，那就，恩，那就先讓千葉怎麽高興怎麽生活吧，咱們別去打擾她。斑，你去，告訴她如果願意回來了，宇智波田島家的大門永遠敞開着迎接我們唯一的姬君。還有，帶上泉奈，保護好妹妹知道了嗎？盡量把她店裏的委托要到宇智波這邊吧，千手什麽的，那些大老粗自己就會把小姑娘們的好感消磨光的。”
聽到女兒不願意回家的父親多半都不會有什麽好心情，田島一時覺得心裏又苦又澀，怎麽哪哪兒都有千手的事！當初派個傻小子騙自己兒子的事才過去沒多久，這回連老子的閨女都不放過，真是陰魂不散！
斑看着一臉憔悴的田島，想了想說道：“父親，明天陪我和泉奈一起去吃點心吧，族長的工作少做一天也沒什麽的。吶，泉奈，好久沒吃三色丸子了呢，最近鎮上千手好多，還是和父親一起出門安全！”
宇智波族長支起耳朵，努力的擠出幾聲咳嗽，他把臉扭到一邊：“都是上過戰場的忍者了，連自己去鎮上吃點心都要我跟着，說出去真丢我宇智波一族的臉。那什麽，明天一早就去，我可以把事情交給長老們代管。這幾年族裏養着他們不是為了專門和我作對的。就這樣吧，你們回去早點休息，明天不要起晚了。”
一晚上心情大起大落的族長大人趕走兩個兒子後迅速把他的工作交代給幾位“壯丁”。近幾年宇智波的情況好轉了許多，除了大名要求的國戰外，族長已經不會出門執行普通任務。長老們為此百思不得其解，咬着手帕研究田島怎麽突然把手裏攥着的族務大把灑出來不管，難道他又打算搗鼓什麽了嗎？
宇智波盛産哲學家和中二病這一點在族內根本不是什麽秘密。誰家的小子到了十三、四歲沒跟父母梗着脖子鬧上幾回，出門都不好意思跟人說話。越是天賦出色的孩子越容易突發奇想，捅出一些讓家長措手不及的簍子，比如說斑，比如說斑，比如說斑……做為父親的田島年輕時也曾經是族內精才絕豔的天才人物，讓當年的父輩頭疼不已，有幸活到現在的長老們一想起田島年輕時候的鬧騰勁兒也是牙疼的，要麽怎麽全族都被他折騰的離開祖地遷徙到火之國了呢！所以說……不愧是父子嗎？
長老們一夜未眠的事情被田島完全無視。一大早他就親自盯着兒子們早早起床洗漱，連早飯都沒吃拎着兩個小子撒腿就跑。斑全程死魚眼的被父親挂在手臂上，自從他有記憶以來就沒有見過父親這麽“生動活潑”過，曾經的老三現在的長子心裏有點酸酸的，總感覺爸爸的寵愛被搶走了呢！他不由得想起了昨晚和泉奈的對話。
“哥哥，當初為什麽要把妹妹送走呢？”泉奈縮在被子裏悶悶的問。
他一直是家裏的幺子，備受父親和哥哥的寵愛，心性尚且稚嫩，突然間多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妹妹，而且父親和哥哥的注意力都投入到妹妹身上，哼唧，本寶寶才不是有點吃醋呢！他知道妹妹被送走肯定是受了大委屈的，可是小少年的玻璃心也希望哥哥能摸頭安慰一下，就一下下就好呢！
斑耐心的把弟弟從被子裏抓出來：“不要悶在被子裏說話。千葉被送走是因為你們早産，她不但身體羸弱而且天生眼盲。那個時候族裏的形式非常嚴峻，如果留下，千葉可能根本活不下來。母親在臨終前讓父親派人把千葉遠遠送走，就是因為我們可能保護不了她，再加上二哥的死讓父親心有愧疚，所以才會輕易地就答應了母親的要求。”
“怎麽會？”泉奈驚呼，“千葉的眼睛完全看不出來是個盲人啊！”
“據千葉說為了克服喪失視覺帶來的困擾，她前後跟着好幾位師傅在大陸上修行，用了六年時間才學有小成。泉奈，千葉不僅是我們的親生妹妹，更是一個不被任何短板束縛的強者，她有資格得到所有人的尊重。”他揉了揉弟弟的小炸毛：“我知道突然告訴你還有一個妹妹活着會讓你不知道該如何對待她，那麽就從普通族人或者普通朋友的地方開始吧。你會發現千葉有很多值得我們敬佩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怎麽辦，我現在倒庫還會熄火！我是不是沒有藥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