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草原王(19)

烏力措是天上飛的雄鷹,地上奔跑的野狼,他被廣袤的大草原養大,風雨酷暑鍛造了他堅定的性格,又賜予他獨一無二的野心。

他的身軀具有蓬勃的生命力,強壯、有力、富有彈性。

手在上面随着他的肌肉起伏,蜜色的皮膚上滑膩,滾燙的熱度從碰觸的地方迅速爬滿全身。

烏力措悶哼兩聲。

“你不能說話了,”危雲白特地貼近他的耳邊,放大自己的喘息聲,呼吸帶着韻律的噴灑,“別着急,看看你自己,真的是……”

語氣與他的動作是相反到極端的溫柔。

烏力措眼角泛紅,硬是擠出咒罵的話,“你他媽——”

危雲白握住他的手,眼中波光潋滟,“烏力措。”

男人手腳的傷已經止住了血,然而更大的沖擊還在一波波襲來。

雞皮疙瘩被那只手帶起一片。

烏力措喜歡危雲白的手,可那只手現在卻幹着侵犯他的事。

他想說的那些狎昵的情話,反而一個個被危雲白搶先說了出來。

烏力措是烏力措,他不是其他人。

北戎人節操低的很,烏力措腦袋裏更是沒有禮義廉恥,長久的征服欲與統治欲已經深透進他的骨子裏,誰咬他一口,必定被他十倍咬回去。

“危、雲、白,”烏力措費力的擡起手,摸上危雲白垂地的長發,“這次是我大意,下一次,”他喘了幾口氣,惡狠狠的說:“老子一定艹哭你!”

危雲白挑眉,語氣卻帶着歉意,“烏力措,你的阏氏現在就在幹你。”

烏力措繼續斷斷續續的說道:“本王會在馬上……在草原上、在茶爾加湖……”

危雲白的動作猛的兇猛起來。

烏力措沉哼一聲,百折不撓地說出最後一句話。“——全都艹你一頓。”

危雲白喜歡的就是他這個樣子。

屈居人下也像是身處高位。

這才是烏力措。

他興奮起來了,輕聲回答:“那我等着你。”

夜色從深到淺,東方開始露出曙光,寒氣退卻,晨露降下。

巴吉一早叫起哈賴,兩人恭敬的等在“朵兒金”前,等着大王的召喚。

然而直到烈日當空,曬的他們起了一身的汗,帳簾才慢悠悠的被人掀起。

從帳裏探出一只手,危雲白道:“單于想要一身幹淨衣裳。”

他聲音懶洋洋的帶着餍足之意,哈賴和巴吉面面相觑,眼尖的看到他手臂上青紫的指印。哈賴頓時嘿嘿一笑,“是!您和單于還需要什麽?”

危雲白說了聲不用。

門前烏力措的這兩個心腹吩咐士兵去拿衣服,轉頭和危雲白大大咧咧的說着葷話,“現在都到了大中午,大人,我們大王是不是很厲害?”

這口無遮攔的,巴吉眼皮一跳,狠狠拐了哈賴一下。

大昭人臉皮瞬間染上紅意,他不自然的轉過頭,直到士兵把衣服拿來,接過衣服後匆忙退回。

哈賴一臉驕傲,“我們大王就是了不起!男人就是這樣,爽了之後還管什麽其他?這不就被我們大王征服了。”

系統抓耳撓腮了一夜,放出來之後就看到危雲白的這幅樣子,它心都涼了,重複哈賴的話,“烏力措很厲害?”

“嗯,”危雲白回味的眯着眼,意味深長,“非常厲害。”

烏力措坐在高座上,看起來還是一派威嚴的樣子。

他看着危雲白,“過來。”

危雲白抱着衣服走近,烏力措又冷哼一聲,“給本王穿衣。”

他的愈合能力很強,昨晚波濤澎湃的一夜過去,他竟然還好了幾分。

昨日的衣袍染着血跡,又被危雲白拿來擦拭某種不可言說的東西,他現在赤.裸着上半身,只穿着一條褲子,身上痕跡很多,最惹人注意的兩點紅腫的吓人。

烏力措渾然不在意,他的小腹處還有酸疼的吻痕,就這麽大剌剌的坐在危雲白面前,在他的腦海裏,他仍是主控者,只是不小心被獵物擺了一道而已。

危雲白看着他,忽而在心中嘆口氣。

他占有欲強,性.欲強盛。

偏偏烏力措不是會在一件事上摔倒兩次的人。

危雲白将衣袍抖開,冰冷的手指碰到烏力措的脖頸,烏力措眉間凹成一道深丘,“你去找阿——去找巴吉讓他給你送來馬奶。”

馬奶強身健體,但一年也釀不出多少。

危雲白認真的給他扣上盤扣,“多謝單于慷慨。”

疏離的稱呼,客客氣氣的态度。

烏力措倏地起身,他穿着剪裁合身的衣袍,英姿飒爽的很,五官冷硬而深邃,“危雲白,你到底在想什麽。”

他雙手背在身後,徹底抓住了危雲白的把柄,“昨晚的事我還記得一清二楚,你難道想翻臉不認人。”

危雲白,“昨晚……”

他看上去猶猶豫豫,烏力措心中怒氣翻騰,手裏撕扯,剛剛穿在身上的衣袍蹦出幾粒紐扣,露出傷痕累累的一小片胸膛,“大昭沒教過你敢作敢當?”

危雲白瞬間扭過了頭,他閉上眼睛,喉結滾動,細微動作被遮擋嚴實,烏力措看不見,在他眼裏,這是危雲白拒絕的态度。

出離憤怒,“危——”

“誰在哪裏?!”

外面有嬌嬌柔柔的聲音響起,“我又沒闖進去,憑什麽不能站在這裏,大王都沒說話,你就知道大王不想見我?”

哈賴,“賽娜尼格,趁着我哈賴還沒發脾氣,你最好趕緊滾。”

賽娜手拂過耳側,帶起一陣香風,“哈賴,生什麽氣呢,不就是一群牛羊,死就死了,大王都沒說什麽,一個個都這麽不待見我。”

“一群?”哈賴冷笑,“那你倒是給老子還來一群!”

帳簾唰的一聲被揚起,烏力措黑着臉走出來。

這一群人俱都一驚,心驚膽戰的低着頭,“大王。”

烏力措嗯了一聲,掃過賽娜,賽娜感覺到他的視線,微微一抖,随即小幅度側過頭,壓低了身體,下巴連同脖頸含羞帶怯,猶如夏日初露尖角的小荷,“大王。”

她是潑辣的美人,學習溫婉的大昭風,反而成了不倫不類。

“賽娜,”烏力措無情地移開眼,聲音冰冷,“我對你的容忍快要到了盡頭,感恩你自己有個好父親,如果不是他,你已經見不到今天的太陽。”

如墜冰窟,賽娜嘴唇抖動,剛想說話,就看到有人從營帳中走出。

烏力措比她更先看到危雲白。

他斜着眼,“巴吉。”

明哲保身的巴吉趕緊站出來,“是。”

“你去阿力郎那把剩下的馬奶拿來,”烏力措,“全部送到我的營帳裏,并盯着我的阏氏每日飲用。”

明明危雲白就站在他身邊,他卻當做沒看見,肯定出了事,巴吉心中發苦,“是。”

危雲白道:“哈賴。”

哈賴:……

頂着大王視線的哈賴硬着頭皮,“在。”

危雲白微笑,“請替我告訴單于,如果他不想看到我,何必為難自己。”

我日!

哈賴腦子都要停了,“大、大王,阏氏說、說……”

烏力措重重地冷哼一聲。

“那就告訴我的阏氏,到底是誰跟個扭扭捏捏的娘們一樣,什麽事都做過了,醒來跟屁事沒發生一樣,本王倒要問問,大昭有沒有教過你頂天立地四個大字。”

危雲白比他耐心的多,他等着哈賴磕磕巴巴的複述一遍,才面色如常地開口,“卑職才疏學淺。”

烏力措猛地轉身與他對視,“你知不知道本王到底想要什麽。”

烏力措想要什麽?

當然是天下。

這個世界的走向,就是烏力措兵發大昭,無數的挫折和陷害不能讓他停下腳步,他永遠劍指前方,除了那個位置,他的眼裏只有疆土和財富的變化。

烏力措上前,逼近危雲白,目光灼灼,“危雲白,我心胸狹隘的很,你竟然敢招惹我,就要付出該付的代價。”

“大昭的公主不行,大昭的士兵不行,大昭的官員也不行,”他勾唇,“但你可以。”

“你是大昭的保命符,只要你安安穩穩地待在我眼中一日,大昭就永遠天下太平。”

可能危雲白自己都不知道。

烏力措現在最害怕的是什麽。

——害怕他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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