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5)
位朋友不少心把古物給摔地了。幾天後,他跟我說,搬了新家。
。。。。。。
手上錢足夠他富裕地潇灑一輩子,可是,如果再重演以前那幾幕的,或許,真的有點力不從心。
拆分、管理、投資,理財不正是我強項嗎?這個敗家老爺子,給賺點才行,不然怎樣夠揮霍。
房産,珠寶。。。。她掏虧持穩,投資保值項目。短短幾個月,張樊樹家産水漲船高。報紙娛樂版争相報導他理財之道,訪問稿字裏行間,離不開‘別墅’‘豪宅’‘基本’。。。。
唐禾翻了翻報紙,留意到報紙版塊某處皺角。張樊樹壞習慣,如果留意報紙的,會看上不只幾遍,每次一折,家裏很多雜志與報刊都被他這樣子厚待過。
‘音樂’,他的最愛。
隔幾天後,我将一份文件遞到他跟前。他打趣地說“又賺了?”
閱讀後,他才知道原來是音樂公司股權書。
“你的音樂可以飛了”
“這是我收過最美好的禮物”
Valentine前夕,張樊樹特意制作情人節唱片封面。左手無名指戴着一個卡地亞白金戒指,手執一束玫瑰,望着鏡頭,嘴角向上淺淺一拉。
轟動被他随意地炸開,那幾天,他樂得整天笑嘻嘻的,還不時對唐禾說“看吧,你還是嫁給我了”
手指間不斷磨搓閃閃發亮的定情戒指。
☆、這些年來 上
唐禾是一個愛自由的人,以前的她,老覺得綁在一個人身邊就是禁锢,沒有自由,沒有思想。現在倒活過,明白過來,真正的自由不是無拘無束,沒有某人,仿佛徘徊,慌涼無二樣,歲月會慢慢告訴你這個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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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來後,她除了打理張樊樹家財與事業。不忘提高個人素質修養,家裏擺設除了張樊樹以往‘天人合一’的風水格調,還多了幾分“夢游仙鏡”之意境。
花,家裏四周會恰當好處地擺上新鮮的花朵。
屋角處,書房桌處,卧房處、客廳處。。。株數以雙為準,符合‘大吉大利’之兆頭。
今年生日怎樣過?張樊樹出外鏡,趕不及回來慶祝。一個人過倒,也多份寧靜,雖然沒他在,倍感寂寞。人是矛盾的綜合體,有的時候,犯賤,覺得過了多餘。沒有的時候,更犯賤,痛惜疾手。
他去國內拍電影,數數指頭,大約有一個月光景。曾經去探過班,環境的确不怎樣好。去探班的,他這個工作狂會喜歡嗎?作為專業演員,他不喜歡我去‘騷饒’,說會打亂他的情感表達。
說白了,不想分心,還繞一個大圈子,好吧,賢良淑德的唐大小姐懂你,你就好好拍電影,讓我白白肥肥的。
晚間新聞,日本旅游當局推出觀光宣傳片。那一片紛紛揚揚的落英滿天輾轉悱恻,時而紅嫩,時而糯白,在陽光底下顏色淺得發亮,走在街道上的人們一前一後,有的穿便服,有的穿和服,有的圍在櫻花樹下欣賞盛櫻。
我心動了,想起抽屜裏兩張飛往日本的機票,本來想跟他一起去的,誰會想到電影延期拍攝。
隔幾天後,我向管家簡單交待外出日本三天。獨自一個提着行李,前往機場。
手機鈴聲響起
“在哪?”張樊樹問。
“在機場候機”我回道。
“抱歉,本來說好今年一起慶祝的”
“沒關第,工作要緊”
“我登機了”
“好的”
飛機頭等倉是兩個寬大座位連在一塊,一排有四個,兩個一組,分成兩排。
坐下後,我留意到隔壁座位的,有點奇怪。若大一張報紙遮住臉,只有看到頭頂那幾束烏黑發絲,男人?女人?分辨不清。發絲光澤明亮,有如羽毛般的金屬光澤,有點像張樊樹,可是不太确定。
“這位美麗的小姐,是否願意與我同行日本?”
一把熟悉的聲音把我給牢牢套住,連人帶心肝。
我開大嘴巴,驚訝地望着他。眼前的他,下巴印滿黑胡子,眼皮攆出疲憊的三角皮,俊雅的臉上浮動一絲絲笑容。飛機窗外幾縷陽光掠進機倉內,陽光照射下,他的臉細致得找不到一個毛孔,繁忙的工作沒有抹去他的晶瑩,皮膚滲了一層淺薄的皮脂,恰到好處地将皮膚亮起來,如滋潤的白玉,緊實通透,活得像一股流水,清澈光亮。
“工作。。。”
“前天已經結束了”
“你怎麽。。。”
“驚喜嗎?”
一個大活人,坐在旁邊,伸手即觸,能不驚喜嗎?我抱着他,那一剎,只差沒有淚流滿臉。
喜歡一個人,跟他相處久了,他的優點與缺點都會煙銷雲散,仿佛站在你跟前的,只是一個人,男人或女人,你不知道自己愛他或她有哪些,你想破頭抓出血,也不會知道,如果你确定知道了,你喜歡他或她的是什麽,那就是不夠喜歡。因為不确定你喜歡的是什麽,所以你能夠喜歡他或她所有的一切包括。
三天的日本之旅,他們過得愉快、興奮、難忘。
回來後的某天,張樊樹帶着唐禾與友人一起吃飯。友人是影壇巨星,嫁人生子後,息影多年,夫妻倆與張樊樹交情甚好。
晚飯期間,唐禾看到他們的小孩子,活潑可愛,小臉蛋像一個紅紅的大蘋果,說話的聲音有如天使般悅耳。小孩吃飯時,圓滾滾的大眼珠子不時望着唐禾,離別時,他送了一株花給她,羞澀地說“姐姐,送給你”
“謝謝,我好喜歡”唐禾親了親他糯軟的小臉蛋。
回去時,夜色不晚,倆人決定雲海港附近走走。
海港四周開寬,燈火通明,沿路有不少情侶散步,張樊樹與唐禾也不例外,平日情侶間的小情小調,他們一樣不漏。
倆人牽着手,迎着清涼的海風,一步一步往前走。唐禾的臉益發紅暈,兩腮印了兩圈紅印子。情緒間有點亢奮,她抑壓着不讓它四處飄散。
“你覺得jack可愛嗎?(友人的孩子)”張樊樹問。
“可愛”
“我們。。。。”
“做一個”
兩人笑了笑,齊肩掉頭,開車回家去大事。
為了嚴格遵守配合人體生理期,張樊樹減少了工作量,eous Star 張大姐賺少了,難免刨個問“derek 你瘋了?酬勞有多少你知道嗎夠你買兩間豪華套房!”
“我不缺房”
狀況二
“你知道這部電影制作團隊是什麽人嗎?”
“不想知道”
“哔”電話挂掉
一連幾日晚上,卧室床鋪顫抖、搖晃,有時候還發出幽幽的響聲,唐禾喘着氣,冒着混身大汗,摟着張樊樹脖子,嘴巴靠近他的耳邊,輕輕地說“如果這樣子,都懷不上,怎辦?”
“功夫不負有心人”說完後,張樊樹繼續賣力。
唐禾不反對親熱,倒是覺得張樊樹對這等事比往日更熱衷。例如中午時分,他趁着工作空隙回家努力,淩晨時刻,他也不忘溫存幾下。
這種日子持續了一些日子,家裏驗孕棒都用光了,肚子不見起色。唐禾決心去一趟醫院檢查,本來張樊樹死皮賴臉跟着,唐禾略施小計,成功擺脫。
過往經歷,唐禾清楚明白,巨星随身進醫院可不是一件好事。
前些日子,因為感冒就醫。張樊樹陪同左右,引起一大幫記者、狗仔注意,還一度引起混亂,為了避免此類事情再發生,唐禾決定自個前往。
醫院
醫生看了檢查報告,神色重了幾分,她緩緩道“根據報告,唐小姐懷孕的幾率低于正常人”
唐禾僵硬了臉皮子,心‘撲通’重重地跳了一下,她竭力地回過神,擠出一絲冷靜“你的意思是‘不孕’?”
“現代醫學昌明,凡事沒有絕對的”醫生接着說。
沒有絕對,只有萬一。唐禾心情低落,怎樣向張樊樹交待她想了一萬種方式,只不過,每某方式的核心都是相同的。
打開家門,管家對唐禾說“唐小姐,張夫人病危,張家人都回張宅去了”
唐禾看到手機有十幾通電話,全是張樊樹打來的,心情低落,根本注意不到。慘了,他需要我,如果我不在,他會站不起來的。唐禾飛車趕到張宅,她走到張夫人床畔旁,靠近張樊樹身後,扶着他,低聲說“我來了”
張樊樹眼眶內打滾的淚珠終于一串串地流了下來。他感性、脆弱,如一張薄紙,只要輕輕一捅,窟窿立現,這樣美的人,如果要說他的缺點,就在于此吧。人,沒有完人,因為完人的存在,本身就是不完美,像黑幕中高高懸挂的月亮,沒有陰晴圓缺,談何千裏共婵娟。
葬禮當日,天下起毛毛細雨,天空一片陰霾,張樊樹捧着遺照,與張家人一齊,送張夫人最後一程,那天我多了一個身份—幹女兒。
那天起,我感覺張樊樹明顯不同往日。抽屜裏的藥多了好幾瓶,他經常躲着我吃。起初,我倒不太注意,只當它是根小倒刺,現在,這根刺仿佛裝了許多,如若定海神針。我偷偷地拿了幾顆去醫院問個究竟。
藥丸,是抗抑郁的常用藥。根據用量推算,抑郁已經影響生理功能,痊愈機率較低。
一向鎮定的唐禾頓時,亂了陣腳,六神無主。最近的事多了,湧上來時,像大海浪濤,一卷,一覆,一滅,一起。。。無限循壞,無法喘息。
這時候,她腦子浮起一位友人。
“大人,是我”
隔幾小時後,謝大仁果真出現半島餐廳裏。
他最近來X市出差,本想找張樊樹與唐禾小聚的,想不到,唐禾比他早一步。
“你。。。。”謝大仁話意還壓在舌底時,唐禾捂着臉,絕望地說“我應該怎麽辦?”
一個上午,唐禾道出了最近發生的所有。謝大仁聽後,表情沒有發生多大變化,他知道唐禾需要的不是安慰,是解決方法。她的狀态恰恰如時下無助的小女人無異,謝大仁悔極了,愛情裏男人決定着女人的價位,一個怎樣的男人就會造成出怎樣的女人,眼前的她與往日差了,無助得讓人心痛,當初的成全是正确的嗎?
謝大仁收起神傷,認真地說“告訴他,毫無保留地全部告訴他”
“他會倒下的”
“如果不會呢?”
“他會的”
“但凡他還是男人,就不會倒下,如果他真的倒下,你就離開他”
“我怕”
“不是還有我嗎?”
“。。。。。”
家裏漆黑一片,唐禾回想今天與謝大仁說的話,心忐忑不安,“撲通撲通”猛跳個不停。“咔嚓”大門打開,張樊樹回來了。
“怎麽不開燈?”
“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說”
“。。。。”
張樊樹坐到唐禾身旁,眼神極其溫柔,黑色眼瞳裏滿滿的都是她。他從背包裏抽出一份文件,穩穩地放在臺面上。家裏光張晦暗,唐禾沒有情緒留意它裏面講的是什麽。
“孩子的事情很抱歉,問題出在我身上”
“然後呢?”
“我。。。”
張樊樹雙膝跪地,仰頭凝視唐禾,雙手握住白皙的修長玉指,語調比往日平緩,陡添幾份穩靠。
“你還是嫁給我,好嗎?”
“沒有孩子,你肯願嗎?”
“肯”
唐禾伸出右手,無名指翹翹地翻起一節,意圖明顯。
張樊樹拿出早已準備的鑽石戒指,緩緩地給唐禾無名指套上“我從來沒有想過,給你套上戒指的那一瞬間,會是如此美妙,我答應你,以後會乖乖的,不粘花蠻草,更不會小雞肚腸氣,我保證你會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唐禾眼泛淚光,哽咽地說“你可得記好,如果哪天,你不認賬,我可饒不了你”
張樊樹笑了笑,拿起臺面文件說“可以簽字了嗎?我的新娘”
結婚沒有鋪張,張樊樹與我請了告假幾天,精心準備拍攝一輯婚照,就算是對大夥的交待
加拿大
那天,風和日麗,瓦藍色的碧水晴空點綴着朵朵雲團,鼻頭間滿滿的花草香氣。
我站在鏡子前面,在親人的祝福中,我眷戀地向青春美麗的自己,深深看一眼,然後拎起幸福花球,開開心心走到大門外,與張樊樹手牽手前往拍攝景地。
婚後,唐禾多了一個稱謂“張太太”,他們确定過上一段好日子。那時候,記者、狗仔對他們是滿滿的‘愛’,世紀大合照-牽手照,刊登各大報章,文稿報導除了正面,還是正面。eous star 的張大姐笑得合不上嘴,這段日子耳朵旁邊經常響過錢的聲音。
Derek and Nancy love forever.
☆、這些年來 下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一直的陪伴,寫到這裏已經結束了。這是我向藝術家哥哥致敬的作品,目前我覺得寫得不夠好。找天,當我再準備時,我會重新給擴充一遍,讓大夥能看到更好的,現在,就請大家先看着,有什麽意見,可以給我留言。
胸腔悶得慌,像掀起一陣駭人熱浪,體內整個神經系統驟縮一塊,眼膜失去感光功能,烏黑一片,沒有光沒有影,胃酸沿着腸道一點一滴往外溢漏,心很痛,我倒在地板上時,僅存一絲嗅覺,我躺在一灘鮮紅的腥液中,液體有點糯有點雜,漫漫地埋沒了頭頂柔軟的黑發絲。
醒來時,我已經躺在卧室裏。這已經是第幾次?腦裏已經沒有印象了。
“張先生,你現在感覺如何?”醫生問道。
“不太好,胃、喉嚨很痛”我回道。
“好的,我先為你注射止痛劑”醫生拿出針管,輕輕地将針頭插入張樊樹血管。
唐禾走上向緊張地望着我,不知道要說什麽,她的眼睛仿佛有一大堆話語要說,可是,卻一句也說不出口。她明白我的倔。
醫生離開後,她擰幹溫水毛巾,為我擦去額頭的汗,粘在額上的一绺绺黑發,幹淨利落地撥到兩邊去。頭有感到一股清新,久違的惬意。
“電影的事不如暫時擱置,好嗎?”
我搖了搖頭“別擔心,我能撐過去的”
“。。。。。”
我能撐過去的—是我對唐禾的回複,在她眼裏有點像敷衍,我每次暈倒,醒來時,守在旁邊的一定是擔心不已的她,這幾個月間,我們仿佛蒼老了不少。
幾個月前,我與導演朋友參加了一個酒會。酒會在X市三季酒店舉行,舉辦方著名的影視巨頭林先生與向先生,參加的人來自五湖四海,身份顯赫。
“你是derek cheung”一個戴着金絲眼鏡,中年發福的西服男子走到我跟前。
我望了望他一眼,衣着品味還算不錯,身邊跟着兩三個保镖。我禮貌地回道“你好”
旁邊的導演朋友低聲跟我說“derek,他早前投資我那部男性題材的內地商人叫MR Sek”
哦,就是他?那位傳說中的金融巨鱷,自從友人電影奪下多個大獎後,城中不少影視制作人都想與他全作,他對作品的投資眼光極得欽佩。
“我聽導演說,張先生最近有意導一部電影,不知道我能否參與其中?”
參與?他有投資意向!我興奮地向他講述電影故事與制作想法,mr sek 每聽到一個細節,眼神滿滿地驚詫,他臉上浮雲笑容,明明白白地告訴着大夥,他會投資。當晚,我們談了許久,離開時,他留了一片名片給我。
那段時間,我亢奮異常,常常工作到很晚,連藥都忘記吃了。
張姐
“張姐,帶我的通告全部截停,我要開始導電影”
“什麽?”
“我擴展事來,你記得HOLD住歌神,主題曲我一定要他唱”
“你開玩笑的吧?”
小黃
“小黃,将我近期的電影工作停下來,我要導電影”
“要停到多久?”
“半年”
“什麽!”
導演
“導演,你還記得李編劇?”
“她在國外放假”
“幫我找她,我有故事讓她修改”
“她人在倫敦!”
“那你飛去倫敦!”
“什麽!”
頭一個月,我忙前忙後地籌備電影劇本、服裝、制作團隊、演員人選。。。。飛來飛去,俨如一個空中飛人。電影選擇國內拍攝,我特意向國內名導請教,希望将演與導二者合一完美地呈現觀衆眼前。
那時候,抑郁病緩和不少,我覺得痊愈了,是工作治愈的,準是。昏迷大概是很久後的事情,天真的我稚氣地大意麻木不仁。或許,上帝有意磨練我。
某天,我剛從米蘭回家,為了電影服裝,我特意找了著名設計師,他的設計很合我的胃口。
坐在家中雪白色的沙發上,腰倒靠松軟的棉芯,仿佛置身雲團裏,整個人浮了起來,萬事順心,真好。
電視新聞
“特別報導,金融大鱷mr sek 因私吞公款,即日扣壓調查”
“砰”
雪白瓷杯碎倒地面,茶跡染紅了地毯一大灘,紅紅的一片,極是難看。
電影資金中斷,天倒了下來。我逐一向朋友解釋、抱歉,影片處于半中止狀态。除了與自己公司團隊開會處理後繼事宜,還要做什麽?胃液倒流,吐血。。。等極端病症無端地再次回來,而已加重了不少。
唐禾怕我出事,整天圍着我轉,不願意離開半步。
“以前才吃三顆,為什麽現在要吃8顆,還要喝那些嗅得要命的藥水”我報怨道。
唐禾保持平日的雲淡風輕,微笑着吃了一樣份量的藥丸與藥水,說“能吃”
“真的?”我疑惑地問。
唐禾點了點頭,像沒有發生過似的。時間久了,我發現她的身子出現了異常,手經常不自覺地顫抖、肚子無端生痛。藥丸的副作用,我握着她的手“我會乖的,你不吃了,好嗎?”
唐禾抱着我,烏黑的發絲垂落我臉頰間,感覺柔軟、溫馨,我很喜歡她的頭發,特別是彌生而出的觸感,它讓我找到方向---家的方向。
這一次,我感覺看到了盡頭。空隙間,我約外甥女一起給張夫人掃墓,與唐禾去看望世界各國的親戚好友,還有。。。。立了遺囑,這件事情,我瞞了唐禾,那個可愛的女人為了我什麽都能做,包括死。
某天傍晚,天色很不錯,金黃圓潤的月亮高高懸挂明朗的夜空中,周邊伴随着顆顆閃亮的星星,厚重的雲彩化作清澈透亮的月色,鼻頭間滿滿的微風氣息,有點涼,有點透,這種感覺仿佛只屬于天上飛翔的小鳥。
我走到酒店頂樓,那裏能很好地看到X市夜景,高聳的大樓,絢麗的霓虹燈,還有一條條蜿蜒的高速公路,這裏就是生我育我的城市,我很愛它,如果要死的話,我一定要埋在市裏故土下,那股氣味就像母親似,讓人安心。
坐在樓層邊緣,風把我的頭發,一束一绺地吹散亂開,那時候,我特意悲涼,病毒、情人、家人、友人。。。。統統都不見了,幾秒後,我會化為一堆折斷的骨頭,血賤落地面四周,漏了,還有馬路邊的護欄,它們會斷了完整的骨頭,沾上我的肉氣味。
“derek ,那裏很危險,有什麽事情回來再說好嗎?”唐禾與張大姐沖上來,身後跟着許好幾個工作人員。
“站在那,不要過來”derek轉過頭,大喊着。
這樣子的他,與平日沐浴春風的感覺很不一樣,抑郁将原來自信滿滿的帥氣男人折磨瘋了,現在的他很累,很脆弱。
“derek 你聽我說,孩子不能沒有爸爸,你聽到嗎?孩子不能沒有爸爸”唐禾哽咽地說,語氣近乎哀求。
“孩子?”derek 怔了一下,站在原地,淩空的雙腳往回站住,踏實水泥地面,讓他恢複幾分正常。
“對,我們的親生孩子,他已經兩個月了,我們應該給他取什麽名字?如果是男的?叫什麽?如果是女的?又叫什麽?”唐禾平和地問着。
“真的?”張樊樹重複地問。
唐禾點了點頭,淚眼汪汪地凝視着對面的他“回來吧,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好嗎?”
張樊樹一步一步踉跄向前,他抱着我,哭了很久很久。
那天後,張大姐運用手中公關資源将他自殺的新聞蓋下去。唐禾與張樊樹放了一個長假,飛去倫敦住上好一段日子。
五年後
X市電影頒獎禮
頒獎嘉賓A“今晚很緊張,張導演憑借tou xin拿下最佳導演,實力不可忽視”
頒獎嘉賓B“張導演的tou xin前陣子去了威尼斯參展,拿下了最佳電影獎。今晚準是他拿”
頒獎嘉賓A“幾年前,你才說人家居心叵測,現在怎麽改口風?”
頒獎嘉賓B“演員不能丢飯碗麻”
頒獎嘉賓A搖了搖頭,微笑道“那祝賀您沒有丢飯碗了,最佳電影獎tou xin!”
鏡頭定在嘉賓席上的derek cheung,今晚他穿着黑色西服,整齊的烏發散發閃亮的金屬光澤,俊雅的臉露出平和的笑容,他站了起來,向四周鞠躬,然後快步走臺上。接過電影女神獎,他對着麥克風,感慨地說“tou xin這部電影經常很多波折,最後能夠呈現在觀衆面前,我很感恩。多謝參與制作tou xin電影的臺前幕後,沒有你們或許作品不會完美地呈現出來”他停了一下,“最後,我要感謝家裏坐在電視機前的太太Nancy、孩子Lucius”
家裏
“爸爸拿獎了”lucius拍着手,高興地蹦了起來,大聲說。
唐禾微笑地抱着孩子,親了親他的小臉蛋,滿足地看着電視裏的derek。
我的張導演,祝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