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太膽小了。

我總覺得他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憋了什麽大招,這會兒的紅棗給得這麽甜。

真的有點兒擔心他倒是扇我的巴掌我會承受不來。

再想想他剛才看我的那一眼,覺得自己的頭好像又開始疼了。

我在床上坐了一會兒,許南深都沒有再出現,終于松了口氣。看來他也不是想要盯着我,雖然我也不知道他盯着我有什麽作用。

我在床上躺了太久了,而且昨天晚上還吐了,我總覺得我身上有一股不太好聞的味道。

忍了一會兒,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又觀望了一會兒,見許南深真的沒有進來的打算,我連忙翻了衣服進去浴室。

雖然我還有點兒低燒,可是這麽一個熱水澡,可謂是讓我整個人都重新活過來了。

這熱水實在是太舒服了,就算是房間裏面開了暖氣,也比不上這蒸蒸的熱氣啊。

我本來只是打算洗一個戰鬥澡,把身上的味道洗掉就好了。但是沒想到一不小心有點兒貪戀了,就洗得有些久了,到了最後,我都不想出去了。

站在這熱水下面,我甚至覺得自己其實沒病。

但是我總不能就這麽洗一輩子的,咬牙關了水閘,擦幹了身體連忙走出去。

“二叔,你不是說葉瑾病得厲害嗎,我看她現在挺好的啊,你看她臉色,紅潤得很呢。”

我剛才在浴室裏面,沒聽到外面有人,沒想到一出去就看到許如澄和許南深了。

剛被水蒸過,臉不紅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一張什麽臉了。

我站在浴室門口,看着兩個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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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在我惆悵的時候,許南深突然之間對我招了招手:“過來。”

他臉色不明,我下意識地往後退,但是視線落在他微微挑動的眼角上,還是擡腿走了過去。

許南深伸手抹了一下我的頭發,剛才洗得太爽了,一時之間沒有留意到,竟然讓頭發濕了一大半。

他伸手就将我捆好的頭發給散了,然後看向許如澄:“你不是過來道歉的,就回去。”

他的聲音不冷不淡,但是我還是聽出了其中壓抑着的幾分愠怒。

我沒有擡頭,站在許南深的跟前,也不知道他到底打的是什麽主意。

我正走神,許南深突然之間拉了我一把,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他拽着到了沙發了坐了下去。

人跌在他的懷裏面,太親密了,我下意識地伸手推開他,卻被他不動聲色地扣緊了。

“你——”

第026 一個接一個

“別動。”

許南深的聲音從我的頭頂上傳來,不冷不熱的,卻帶着幾分不容抗拒的強硬,配着那溫熱的氣息一并落下來,一時之間,我有些百感交集。

他的話剛說完,我就聽到了吹風筒的聲音了。

那熱風吹在我的頭發上,透過那層層的發絲吹在我的頭皮上。

很清晰的感覺,就好像他的指腹穿過我發絲落在我的頭皮上一樣。

我被他摁着,看不到許如澄的表情,但是能夠很清晰地感覺到許如澄正在看着我,不,準确點兒來說應該是盯着我。

因為她的視線實在是太強烈了,我想忽略,可是根本就忽略不了。

那吹風機的聲音本來就大,但是許如澄的聲音卻更加的大:“二叔!”

她的聲音跟那破銅鑼一樣,敲出來的聲音十分的刺耳。

我本來還想推開許南深的,這會兒聽到她這麽一聲,頓時就不動了,幹脆還放松了自己,身體往後一靠,人直接就落在許南深的身上去了。

倒是沒有再聽到許如澄開口了,只聽到那關門的聲音大得很,好像要把門給摔破了一樣。

不過許南深家的門,就許如澄的那點兒力氣,是不可能摔破的。

我知道許南深是什麽意思,無非就是許如澄在,故意做做姿态的。

現在人走了,我忍不住伸起手往身後許南深的胸口撞了一下,示意他差不多就得了。

他好像輕哼了一下,但是沒有松手,還是拿着吹風筒吹着我的頭發。

我有些納悶,扭頭剛想跟他說話,一不小心就對上那一雙會勾人的桃花眼。

那裏面的瞳仁很黑,低頭看着我的時候全部視線都是在我的身上。

雖然我不知道許南深這是什麽眼神,但是他這麽看着我,我還是止不住的心跳得有點兒快。

他撩着我頭發的手好像松了一下,然後吹風筒的聲音停了下來;“好了。”

許南深的聲音緊接着而來,扭身将吹風筒放到一邊上的時候我們兩個人之間拉開了一點兒距離。

冷意蹿過來,我後背微微發涼,失神的瞬間很快就過去了。

但是許南深也很快就把人扭過來了,我剛想從他的懷裏面鑽出來,他的手就落到我的額頭上了。

許南深的手寬厚得很,手心就好像個小火爐一樣,這會兒這麽貼着我的額頭,我幾乎能夠感覺到他脈動的頻率。

“沒燒了。”

他收回手,低頭看着我,臉上神色不明。

我被他看得心口一跳,微微動了一下,挪開了兩個人的距離,才開口:“許如澄過來幹什麽?”

他擡腿放到地上,腳穿進那拖鞋裏面,懶懶地擡頭看了我一眼:“看你。”

許南深顯然是不想多說,說出來的兩個字也沒有什麽感情的,我也不想自讨無趣,撇了撇嘴,也不問了,看着他轉身走了出去。

伸手摸了一下頭發,居然還真的是都幹了。

這許南深要真的細致起來,還真的是讓人有點兒抵擋不住。

我正準備去開電腦看看視頻的,出去的許南深突然又折了回來,視線落在我腿上放着的筆記本電腦,臉色顯然是變了一下,然後不動聲色地走到我的身旁。

“吃藥。”

我剛才一聽到動靜就擡頭看着他那張臉了,倒是沒有留意到,他手上端了一杯水和拿了一些藥。

我連續吃了好幾天的藥了,今天還被弄得人都吐了。

說真的,我現在看到藥就有一種想吐的感覺,聞到味道就受不了。

以前我雖然也不喜歡吃藥,但是也沒有這麽抗拒過,現在我第一次生出了逃避的想法。

于是将筆記本的電腦蓋上之後,伸手接過他手上的水,也拿過他手心的藥,就是沒立刻往嘴裏面送:“恩,我等一下吃。”

他估計是看出了我的想法了,伸手直接把我腿上放着的筆記本電腦就往那桌面上一扔。

“啪嗒”的一聲,我真的有點兒擔心那陪伴了我三年多的電腦會不會就這樣被他給扔壞了。

“吃。”

許南深什麽廢話都沒有說,就吐了這麽一個字,只是比起剛才那一張寡淡的臉,現在顯然是冷得跟冰渣子一樣。

我被他這冷不丁的變化弄得有些反應不過來,人顫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腦子抽了還是怎麽樣,聲調也變了,“我又不是不吃,我只是呆會兒吃而已。”

就是這變化讓我自己都想吐了,話說出來,也不知道怎麽的帶着幾分顯然委屈的驕傲。

要不是手上端着水的話,我現在估計已經埋頭進沙發裏面。

掩耳盜鈴也總比什麽都不幹的好。

許南深什麽都沒說,直接就用行動表達了他的強硬和堅決,一把拿過我手上的水杯跟剜過我手裏面的藥,沒等我反應過來,那藥就被他塞到我的嘴裏面。

苦澀的味道蔓延開來,我現在吐出來也來不及了,只能就着他遞過來的水咽了一大口吞了下去。

不等他動作,我就自動地拿過水杯喝了一大半的水。

那藥的味道真的很不好,我看着許南深的眼神不禁有些幽怨:“你神經病嗎?就不怕我又吐了?”

他眼皮撩了撩,顯然是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不想再進醫院就給我去睡覺。”

說着,他站起來身,順便把我的筆記本電腦也帶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愣了一下,只覺得有些憤恨。

不過想到自己剛才那不經腦子說出來的話,忍不住顫了顫。

幸好許南深沒有跟我計較,也不知道他是沒聽出來還是只是不想計較。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估計是這幾天許南深把我照顧得挺好的,脾氣上來了,一不小心就忍不住犯抽。

也沒辦法,我這人從小就是這樣,但凡誰對我好一點兒,我就忍不住樂呵呵地跟人家好。

從小到大的毛病,真的挺難改的。

許南深把電腦收走了,我也沒什麽辦法,只能去睡覺了。

但是睡到一半就接到陳一一的電話了,她一開口就問我:“你怎麽又進醫院了?”

我眼角一跳,沒有回答,反問:“你怎麽知道的?”

“你跟許南深都上新聞了,我能不知道嗎?”

我不太明白,但是反應了一會兒也算是知道陳一一是什麽意思了。

再想想不久前許南深接電話的時候看我的那一眼,還有許如澄的到來,我終于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了。

本來不想讓她們操心的,但是現在都鬧出來了,也沒辦法:“沒事,已經退燒了,是受了點兒寒。”

我不想詳說,不然陳一一得後悔死那天把我給叫出去了。

“那就好,我還擔心你這麽下去怎麽辦呢。不過我看許南深對你還是挺照顧的,雖然也不知道你們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算了,總好過你自己一個人沒有人兜着好。不說了,我還得趕一份策劃,你趕緊滾回去給我睡覺!”

我:“……”

要是讓許南深知道,他在陳一一看來,就是給我兜禍端的,也不知道是什麽反應。

不過我還真的是困了,感冒藥有點重,吃了之後整個人總覺得不在狀态,老是想睡覺。

比較幸運的事情就是我的燒總算是退下來了。

晚上的時候吃的還是粥,白粥。

我眼皮動了一下,本來想說些什麽的,但是看到許南深那張臉,我也不敢說些什麽了。

晚上的溫度更低,我本來就生病,人有點兒發冷。

許南深一直要求和我同床共枕,所以我還真的沒有一點兒辦法抗拒他那熱乎乎的身體。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看着自己整人窩在他懷裏面,不知道怎麽說,心裏頭的感覺有些怪怪的。

許南深還沒有醒,陽光從他的斜後方透進來,不是很猛烈,卻能夠讓人的臉部輪廓溫和下來。

我一擡頭就能夠看到眼前的這張臉,眉目清晰、輪廓分明,是我見過的男人中,為數不多的俊俏。

又俊又俏。

晃得我有些走神,許南深卻突然動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已經醒了,可是感覺他要睜開眼睛,趕緊地就把自己的雙眼給閉上了。

許南深很快就起身了,動靜說不上大說不上小,反正我能夠感覺得到就是了。

他人一起來,被窩裏面的溫度就開始急速下降,我躺了一會兒,也裝不下去了,也跟着起來了。

我今天的情況比昨天好多了,沒有頭重腳輕了,喉嚨也沒有那麽疼了。

我就是沒想到,許南深病了。

許南深每天都會鍛煉的,要是早上不跑步,那就鐵定晚上去夜跑。

他壯得跟頭牛一樣,不可能這麽容易就病了。

但是他确實是病了,唯一的解釋就是我的病氣都給他了。

許南深病的第一天還行,就是有點兒打噴嚏流鼻涕的症狀,我畢竟有些不好意思,就給他找了小柴胡沖了一杯給他喝。

結果第二天他就發燒了,只是人還是清醒得很,會自己起來找藥吃。

只是那時候是在大半夜,我睡得跟死豬一樣,人扒在他身上,他起來之後一陣冷意把我激醒的,睜開眼看到他坐在床沿那兒,臉色有些青。

我連忙起床看向他:“你怎麽了?”

下意識地摸向他腦袋,那溫度燙得我手一抖,忍不住叫了出來:“你發燒了!”

第027 一夜未歸來

許南深好像哼了一聲,但是聲音不大,我也聽得不真切,不過看着他人坐在那床邊,微微低着頭,昏黃色的床頭燈打在他的側臉上,有些可憐兮兮的。

想到他這兩天來陪着我在醫院,還每天盯着我吃藥,現在我大好了,病氣過給他了,多少還是有點兒過意不去的。

雖然這沒有開暖氣的屋裏面冷得就跟冰窟一樣,但我還是咬着牙起床給他翻退燒藥去了。

自從我上次發燒燒了好長一段時間之後,許南深就備下了好幾種退燒藥,估計是怕真的把我給燒壞了。

他倒是難得的服從,拿着我遞過去的水杯和藥就直接吞下去了,然後自己很自覺地就裹着被子又重新睡回去了。

這冬天的大半夜,被窩裏面暖洋洋的,我雖然有些擔心許南深會不會像我一樣越燒越厲害,但是實在是擋不住那困頓,沒有一會兒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起來的時候許南深倒是還再睡,我看着他那張近在咫尺的臉。睡着之後的許南深少了平日的刻薄和冷漠,少不得哪個女人看到了必定會心心念念。

得虧我看多了,也就習以為常了,可是還是忍不住心跳快了一下。

突然想起他發燒的事情,連忙伸手摸了一下他額頭。

退燒了。

我剛把手收回去,他就睜開眼睛了。

沒睡醒的雙眸有些惺忪,看着我眼眸一眨不眨的,隔了幾秒鐘之後,他才不冷不淡地将視線收回去,然後掐着太陽穴坐了起來。

我伸手扯過一旁放着的大衣,連忙披在身上擋住冷氣,才轉頭看着他開口:“還難受嗎?”

他側頭看了我一眼,開口的聲音顯然是有些變了,比以前的要沉了許多:“沒有。”

他回答得很快,也剪短,說完之後就起身進了浴室。

我看着他那灰色家居服的背影,半響才下一樓煮粥。

沒辦法呢,人好歹得懂點兒知恩圖報。

雖然我跟許南深這樣是被強迫的,但是為了讓自己過得舒服一點兒,還是盡量得把事情盤順點兒。

他洗漱完下樓就已經換了一套衣服了,我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廚房:“我煮了瘦肉粥,你幫我看一下火,我去洗漱。”

我見他點了點頭,才擡腿上樓去洗漱。

下樓的時候看到許南深已經往那滾開的粥裏面倒我已經處理好的瘦肉了,我本來想上前幫忙的,但是最後也不知道為什麽,就站在廚房門口看着他慢條斯理的動作。

到底還是貴公子,煮個粥都比別人好看的。

他仿佛注意到了我的視線,回頭看了我一眼,眉頭動了一下,然後回頭又繼續攪拌着那鍋裏面已經開始溢出香味的瘦肉粥了。

又過了一會兒,他擡手将火關了,然後側頭看向我:“好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然後進去用熱水燙了碗筷。

許南深穿的很休息,身下是一跳卡其色的寬松牛仔褲,上身灰色的線衫加黑色的馬甲。

直到看到他手上拎着一件大衣,走到玄關處穿鞋子,我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他要出門,“你要出去?”

他點了一下頭:“恩。”

我張了張嘴,本來還想說你這病好像還沒有好啊,到最後視線落在他臉上之後,我也沒說什麽。

算了,不要多管閑事。

我病了大半個月,這兩天總算是活過來了。

只是外面的天氣已經冷得一出門就渾身抖的地步了,我看了一會兒窗外,還是決定在家裏面看電影算了。

許南深出門的時候也沒有跟我說到底是要不要回來吃飯,本來想打個電話問問的,但是手在那號碼上徘徊了好久,最後還是放棄了。

算了,他沒有說,大概就不回來吃了。

晚上許南深果然沒有回來吃晚飯,我自己下了個面,看完之後上下樓走了半個多小時之後又挑了一部電影看。

看着九點多了,就去洗澡了。

出來的時候房間還是冷冷清清的,我知道今天晚上許南深應該是不回來了。

這些天已經習慣了不開暖氣了,其實開暖氣很難受,幹不說,還熱烘烘的,人在室內待多了,總是懶洋洋的,腦子思考很慢。

我慢慢也習慣不開暖氣了,洗了澡直接就鑽被窩了。

有時候真的不得不承認,被窩裏面有個男人,在冬天裏面真的比什麽都好。

跟許南深睡在一個被窩裏面多了,如今我自己一個人在被窩裏面,真的是冷得整個人都是冰塊一樣。

腳更別說了,怎麽都捂不暖。

這倒着這個晚上我就好像沒睡一樣,以至于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一整天都是打哈欠的。

許南深是在我吃早餐的時候回來的,進門懶懶地撩着眼皮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麽,把那外套往沙發上一扔,然後就那樣在沙發上坐着,也不說話。

我嚼了一下口中的小籠包,又吃了一個,喝了一口豆漿,才開口:“你吃早餐了嗎?”

他沒有動,就坐在上沙發那兒開口的:“沒有。”

我起身給他裝了豆漿,把鍋裏面蒸着的三個小籠包也一并拿出來,放到餐桌上:“還熱,你還是趕緊吃吧。”

他這時候終于回頭看了我一眼,我沒有看他,這會兒我有事幹呢。

許南深不讓我找工作,我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把我安排進去亞太,但是我也總不能每天都這麽游手好閑。

剛好我的導師說我的一個自己創業開公司的同門師兄剛好有一個西班牙的項目,缺人。

我剛好可以兼職一下,不過今天不用過去那邊,主要是先把他們的合作方案翻譯成西班牙語。

其實我說還行,但是書面的話,就有些吃力了。

不過師兄說也不是很急,西班牙那邊還沒有确定要合作,只是都還在搭線的過程,讓我一個星期把那三十多頁的中文合作方案翻譯出來。

真的不是特別急,就是要急死人了!

我剛轉身準備去書房的時候,許南深剛好走過來。

他身上有酒味,隔着一米多的距離我立刻就聞出來了,我下意識張嘴就問:“你昨天去喝酒了?”

“恩。”

他應得不冷不淡,我頓時就覺得自己有點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

也不知道出于什麽原因,我竟有種落荒而逃的挫敗感,直接就沖去書房了。

師兄說一個星期,我看着那中文都已經一萬多字的方案,頭有些疼。

都怪我當初學藝不精。

我也有一年多沒怎麽看着西班牙文了,說真的,有點兒吃力。

一整個下午,我也磕磕碰碰,到處翻資料,也就是弄了那麽幾百字,真的是讓人頭疼。

看了一眼時間,忍不住擡手捉了一下自己的頭發。

居然都已經一點多了,我這午飯都快忘了。

肚子确實是餓了,而且心煩,看到就煩。

我把電腦關了,出去做飯。

桌面上放着許南深吃完東西後的餐具,我看了一眼,不禁嗤了一下,還真的是太子爺。

我也就是個伺候的命。

時間已經晚了,我也不想做什麽複雜的菜式了,水煮了份菜心、炖了一個土豆雞再加一份蒸排骨,反正我看着夠了。

許南深在睡覺,昨天的衣服已經換了下來了。

我站在房間門口,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叫他的。

他估計是感冒沒有好利索,醒了之後看了我半響才反應過來。

“吃飯。”

我又重複了一句,他才點了點頭,伸手拉了一件毛衣套上。

一頓飯兩個人都沒什麽話說,也不知道為什麽,氣氛壓抑得我只想快點兒吃完。

我原本以為許南深昨天晚上只是去喝酒的,我就是沒想到他會給我鬧出這麽大的一件事情出來。

看到新聞的時候,說真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心底什麽感覺。

但我知道自己挺憤怒的,一直以來我對着許南深都是憤怒的。

憑什麽他要把我拉進來就拉進來,拉進去了之後又絲毫都不顧及我。

半個月前看着我跌到游泳池裏面眼睛都不動一下,現在還給我弄半夜和舊情人進酒店的新聞。

我倒是沒想到我有一天也會火的,作為許南深的未婚妻,被全國的女同胞如今可憐着。

我只覺得好笑,我有什麽好可憐的。

可憐的該是那個女人,許南深如今為了自己的目的而娶我,而将她放在那樣的地位上面。

想想,就覺得她可憐呢。

我沒記許如澄的電話,還以為是師兄讓人聯系我說那合作案有什麽變化。

結果聽到許如澄的聲音,我下一秒就想把電話挂了。

只是她嚣張得很:“怎麽?害怕了?想挂電話了?”

我真的是——想殺了許南深!

我沒說話,也沒挂電話,聽着許如澄叽叽呱呱地諷刺了我半個多小時。

最後是她自己說不下去了,然後把電話給挂了。

挂了電話我直接就沖進去房間,将在睡覺的許南深直接就吵醒了:“你什麽意思?”

被我扔過去的抱枕砸到了,他睜開一雙眼眸冷飕飕地看着我。

我現在倒是一點兒都不怕他,臉上的表情也是冷的,直直地對着他的視線。

他看了我一下,然後皺起了眉:“你在說什麽?”

我火氣大着呢,被許如澄噴了半個多小時:“許南深,你就算不要臉,也稍微為我想一下好嗎?當初是你壓着我嫁給你的,我也清楚我們兩實際上是什麽關系。可是你特麽的跟舊情人開房就不能低調點兒嗎?讓我被人恥笑你很開心是不是?”

第028 不許不相信

他揉着太陽穴,還是一臉不明所以地看着我,我只是冷笑:“我希望這樣的事情,不要再出現第二次!”

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也打不過許南深,仗着自己的火氣生生将他弄醒,如今我唯一能夠做的也只能是說着這樣沒有半分威脅力的話了。

誰讓我地位低呢。

許南深還是皺着眉,看着我一聲不吭的。

我被他看得心煩,轉身打算出去。

卻不料他突然之間起身就将我拽着了,力氣太大,我也沒有注意,人直接就被他拽進懷裏面去了:“說清楚!”

他低頭看着我,臉色泛着冷意,視線盯着我,就好像恨不得要将我剜了一樣。

我忍不住顫了一下,被他看得有些莫名的害怕,氣勢也弱了下來。

他剛才突然用力将我拽下去,我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人,人是直接被他扣在懷裏面的。

許南深剛睡醒,整個人都是熱的,就好像被人從那熱烘烘的火爐中剛鉗出來的火炭一樣。

他一說話,那氣息全打在我的臉上,熱熱的,還濕濕的,熏得我十分的不自在。

我忍不住動了一下:“你先把我松開!”

他沒松,反倒是将另外一只手也伸了出來,扣在我的腰上,壓着我靠在他的胸口:“你怕什麽,我們是夫妻。”

聽了這話我又氣火了,夫妻什麽夫妻,這都是什麽鬼夫妻,我們的關系怎麽樣的他許南深不知道,還夫妻?

只是還沒有等我發火,他就先一步開口了,“說吧,發生了什麽事情,淘淘,嗯?”語氣倒是沒有剛才那麽吓人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用大拇指隔着衣物在我的腰間摩挲。我有些癢,想笑,忍不住伸手摁住了他作亂的手:“你能不能別動!”

許南深哼了一下,沒動,跟複讀機一樣又問了一次:“說吧,發生了什麽事情,這麽大的火氣。”

明明是他不對,被他這麽輕言輕語說出來,就好像是我在發作一樣。

我被氣得頭頂都快冒煙了,咬了咬牙,将衣服兜裏面的手機拿出來,劃出剛才的頁面,遞給他:“你自己看吧,真是——”辣眼睛!

他倒是松了我一下,我想借着這空檔直接從他的懷裏面掙紮出來,結果他的手又摁了回來,低頭看了我一眼,眉頭皺了一下:“別動。”

“……”

這到底是什麽鬼習慣!

許南深浏覽的速度挺快的,沒幾分鐘的時間他就看完了,然後低頭看着我,嘴角微微勾着,可是卻沒有半分的笑意:“假的。”

說着,直接就把手機扔給我了。

我接住手機,好不容易摁下去的火也燒起來了:“許南深,這是真的和假的問題嗎?你和我現在對外的身份是什麽,你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想過我的——唔!”

媽的,好好的為什麽要吻下來!

許南深不僅僅吻下來,手還亂動。

偏偏我的動作不及他的快,就算是伸手過去拉開他的手,也被他的另外一只手先把我的手給禁锢住了。

我人本來就在他的懷裏面,他一雙腿一動,輕易就将我的下半身給扣住了,雙手也被他壓着。

他的另外一只手掐着我的下巴,我不得不擡起頭受着他的吻。

“張嘴!”

真是不要臉得很,居然還要我張嘴!

“你——”

我也是傻,明知道不該說話的,卻還是開口了。

他就像是策馬入城的将軍一樣,大刀闊斧地在我的口腔裏面攻城略地。

我們兩個人靠得極其的近,他的每一下呼吸都落在我的鼻息間。

我呼吸間,有時候直接就将他呼出來的氣息給吸了回去。

這樣混雜的親密讓我有些混亂,以致于他的手什麽時候離開我的下巴從衣擺伸進去的,我也不太清楚。

好像越來的越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嘶——”

我沒想到他會突然之間咬我的舌頭,也沒有想到他會突然之間這麽用力就掐我的胸,就好像扭麻花一樣。

我吃痛,眼淚一下子就晃了起來了。

汪汪地看着他,半響才反應過來,擡手一把推開他,“許南深你是不是有病!”

但是也沒推開多少距離,人還是被他扣着,一點兒都不自由。

他低頭看着我,臉上的表情隐晦不明,手摁在我的唇角用力地擦了一下:“這是懲罰,你以後再敢不信我,我……”沒有說完的話,我實在是猜不到回事哪個意思。

他突然擡了一下頭,借着光線,我這時候才看清楚那一雙黑眸,裏面好像有一團火,而火的中間顯然是包着我。

心口微微一滞,我不敢再看他,偏開頭,依然冷笑:“管你真假,這樣——”

“淘淘,嘴硬的下場可不是很好。”

他突然湊近,就貼在我的耳側。我能夠清晰地感覺到他下巴那些細碎的小刺毛,那話像蛇一樣鑽進我的耳朵裏面,滑溜溜的冷,我抖了一下,生怕他幹出些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

許南深說得對,嘴硬沒什麽下場。

我抿了抿唇,不再說話了。

大概是滿意了我的反應,他終于完全松開了我,聲音已經恢複了一片冷清:“好了,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做晚飯吧,我有些餓了。”

“……”

大爺的,真想在飯裏面給他下砒霜。

不過許南深的動作确實是挺快的,我幹做完飯,網絡上那事情的主流媒體傳播基本上都被撤了,就還剩下一些小蝦米在蹦跶,只是很容易就被別的事情取代了。

我被許南深咬了舌頭,吃飯都不利索,看着對面的人,胃口頓時就小了一半了,裝了半碗的飯,夾了幾根青菜就把飯吃完,起身離席了。

“飽了?”

他一向都不怎麽管我吃多少的,現在突然之間問我飽了沒有,我只覺得好笑,不太情願地回了一句:“飽了。”

“再吃半碗。”

他說着,已經将裝了大半碗的飯遞到我的跟前。

我氣得不上不下,他坐在那兒卻慢條斯理的,仿佛根本就不知道我現在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塊。

“沒胃口,不吃了。”

“淘淘。”

他又開始這樣叫我,帶着幾分上揚的吊兒郎當,可是聽着卻讓我心口一顫一顫的。

我回頭看着他,恨不得把一碟菜扣他臉上:“你今天是沒病好嗎?”

他沒說話,把我最讨厭的魚腩夾到了我的碗裏面:“吃飯。”

我真的是想打死他!

我沒打死他,擡手就将魚腩放到他碗裏面,壓着自己的脾氣,咬牙切齒地開口:“我不吃這個。”

他倒是沒說什麽,看了我一眼,自己吃了。

勉強又吃了半碗飯,這一次我吃完的時候許南深也吃得差不多了。

我剛動手收拾,他突然就問我:“你接了兼職。”

我沒看他,一邊收拾着一邊應了一聲:“恩。”

我以為許南深還會說什麽,他直接起身就去了書房了。

我本來是想去書房繼續翻譯的,沒想起來許南深去了書房。

站在門口的時候突然聽到他在打電話:“這樣的事情,我不希望再發生第二次。”

他的語氣很涼,起伏并不是很大,可是莫名其妙的,就是會涼到人的心口裏面去。

我突然意識過來自己在偷聽別人講電話,雖然這不是我的意願,但是也不是一件禮貌的事情。

更何況這個人是許南深,我一點兒都不想聽!

想着,我連忙轉身打算離開。

許南深就已經走出來了,仿佛也不介意我聽了他剛才接電話:“工作?”

反倒是我,有些心虛,含含糊糊地應了一句:“恩。”

“嗯。”

我聽他沒有計較的意思,擡腿就走了進去。

我本來許南深說完就走的,結果他找了一本書,就在那辦公桌斜前方的沙發上坐着,修長的雙腿直直地放着,半躺着在看。

他的存在感太強了,我根本就沒有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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