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一回頭,就變了這個樣子了
”
這向家雖然比不過許家,但是這兒也有不少是許南深生意上認識的人。
向雅剛走沒多久,就有人過來跟許南深打招呼了:“許二少。”
來人是許久不見的秦昊,我擡頭看到人的時候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許南深,好幾個月的時間沒見到秦昊了,我都快忘了這麽一號難纏的人物了。
上次他在別墅外面扔下那麽一個威脅之後人就跑了,還我提心吊膽了一段時間,結果這人就好像銷聲匿跡了一樣。
“秦少。”
許南深舉了舉杯子,兩個人碰了一下,然後各自抿了一口酒。
這兩個人我沒猜錯的話是冰火不相容的,這會兒能夠這麽心平氣和的打招呼,我看着有點兒心驚膽戰。
估計是我的視線太明顯了,秦昊突然之間側頭看了我一眼:“喲,許太太,好久不見。”
我心口一滞,下意識地往許南深身邊靠了一下。
估計是感覺到我的不安,許南深伸手摟住了我,我沒有拒絕,看着秦昊扯了個笑容:“秦少。”
他不冷不淡地“嗯”了一下,态度跟之前完全不一樣。
我心底有些好奇,但是也知道現在這個時候什麽話都不說是最好的,所以我只是笑了一下。
秦昊沒說什麽,掃了我跟許南深一眼之後自己端着酒走開了。
我微微松了口氣,只是這口氣還沒有松多久,剛走出去沒幾步的秦昊突然之間回頭看着我:“許太太,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能聊聊嗎?”
明明是對着我說的話,結果到了最後,卻是看着許南深,顯然是在征詢許南深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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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這兩個人之間到底發生什麽事情,秦昊竟然也會有征求許南深意見的一天。
聽到秦昊的話,我下意識地看向許南深。
他将手上的酒杯往我身後的餐臺上一放,然後擡手往頭上摸了摸,低頭親了一下我額頭,才風淡雲輕地開口:“去吧。”
“……”
秦昊給了我不少的陰影,這會兒跟着他私聊,我其實還是挺怕他的。
也不知道這兩個多月的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秦昊倒是突然君子起來了,跟之前那個動不動就對我動手動腳的人完全不一樣了。
他領着我到了外面的游泳池邊上的桌椅,本來有一對情侶在親熱的,生生被我跟秦昊吓跑了。
那男的臨走前居然還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我嘴角抽了抽,秦昊倒是像個沒事的人一樣站在那兒看着我:“陳一一是你大學室友?”
聽到陳一一的名字,我下意識地皺起了眉,心口微微一跳,想着秦昊這個人的性格,估計是陳一一做了什麽事情踩到秦昊的痛腳了。
我當機立斷連忙先道歉:“秦少,一一她這個人就是性子沖了點兒,心底還是好的,要是她做錯了什麽,我——”
秦昊看着我撩了下眼皮,嗤着有些嫌棄:“得了,我就問問你是不是大學舍友,你整這麽多話幹什麽?說得好像我能把你們吞了一樣。”
“呵呵。”我讪讪地笑了一下,擡手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臂,開口回答她他的問題:“一一是我室友。”
“你們a大的?”
我點了點頭,沒說話。
這不是明擺着的事情麽?
a市統共就那麽幾所大學,陳一一那牛逼的能力,不是a大的還能是哪兒的。
“你幫我個忙。”
秦昊看着我,這話說得還真的一點兒不好意思都沒有。
我還是第一次見人托人幫忙說得這麽理直氣壯的,但是他眼神裏面顯然就是我除了幫忙是沒有別的選擇餘地了。
“秦少,能告訴我是什麽忙嗎?”
我也不是那麽沒原則的啊,秦昊這不對勁啊,我有點兒擔心陳一一。
“聽說你們下周有個同學聚會,地點跟具體時間給我透露一下。”
我早就把班群給屏蔽了,而且我現在這個樣子,也不太适合去參加什麽同學聚會。
但是看着秦昊看着我的眼神,抿了抿唇,我只好拿出手機:“你等等,我看看消息記錄。”
我好久沒浏覽群消息了,一打開就是手機都有些卡,好不容易才緩沖出來,我還得一點點往上翻。
不過也不難翻到,因為就在前兩天确定的事情。
陳一一估計是知道我不會去的了,所以壓根兒就沒有跟我提這個事情。
我把翻到底想消息記錄給秦昊看:“這兒。”
他瞄了一眼:“謝了。”
說完,擡腿就走了,扔我一個人在那兒不明所以。
等我反應過來想要問他問我陳一一還問我們班的同學聚會是怎麽一回事的時候,秦昊人已經走進會場了,人一下子就淹進一大群人中間,我也沒有那麽眼力勁兒能夠一眼就找到他人在哪兒。
“小瑾,過來。”
我剛嘆了口氣走進去,就聽到許南深叫我了。
他一向都是叫我“葉瑾”或者是“淘淘”,但是在這樣的公開場合,他好像一直都很喜歡叫我“小瑾”。
說真的,我對這個稱呼,每次聽到都覺得不是在叫我。
許南深一向都是冷着臉的,我實在是沒有辦法聽他這麽叫我,雖然已經不止一次兩次了。
不過他顯然是沒有發現這個問題,站在那兒不冷不淡地看着我,也不急,仿佛我一定會走過去一樣。
我看着他忍不住也笑了,擡腿向他走過去。
剛到他跟前就被他伸手摟住腰抱到懷裏面了,“小瑾,這是向先生。”
許多像許南深這個年紀的人都是叫向鴻發“向老先生”的,不過許南深仗着輩分高,所以只叫他“向先生”。
我是他妻子,自然也是叫向先生的,側頭看向向鴻發,矜持地笑了一下:“向先生,您好。”
向鴻發看着我,态度倒是很慈祥,“你就是南深的妻子啊,小雅經常提起你呢,我今兒個倒是難得見到,怪不得南深這麽寶貝,長得還真是好看。”
全都是誇我的話,我抿着唇站在那兒只是笑:“我也經常聽南深提起您,您可是我們的榜樣!”
向鴻發年輕的時候從軍,是個營長,當年援朝的時候向鴻發也算是有一段輝煌,這些都是我來之前百度的。
許南深落在我腰上的手微微緊了緊,我擡頭看向他,悄悄瞪了他一眼。
他低頭看着我,眼眸帶着幾分似是而非的笑意。
“你這丫頭真是會說話,可比我們小雅會說話多了,怪不得南深喜歡你。”
向鴻發這話,其實單單這麽聽着,還真的沒什麽問題,但是這前後兩次這麽強調了許南深喜歡我,就算沒問題,也總讓人心裏面不舒服。
但我也不能怎麽樣,只好笑了一下:“向先生大壽,晚輩沒什麽拿得出手的,聽南深說您喜歡收藏字畫,我手裏剛好有一副子翁先生的真跡,就借花獻佛了,希望向先生喜歡。”
向鴻發估計沒想到我出手這麽大方,而且子翁先生的真跡難求,他看着我驚訝多于驚喜:“哦,子翁先生的真跡?那我可的仔細看看了!”
都打上來了,我要不接招,我葉瑾就不是葉瑾了,“向先生是得仔細看看了,我在這方面可沒什麽鑒別能力,真怕弄了副仿的,要真的是這樣的話,還真的是——”
“這倒沒什麽,這些年仿子翁先生的人多的是。”
我沒接話,“向小姐,麻煩你拿上來吧。”
向雅一直都沒開口,扶着向鴻發在一旁端莊淑女。
但是這兩爺孫想給我難堪,那只能不好意思了,我早就想到向雅請我跟許南深過來是不懷好意了。
沒關系,這難堪我不樂意,他們想給,還給不了我。
禮物剛進來就已經在門口統一給收了,向雅估計也是想看我出醜,不然她不會讓向鴻發提前下來見我。
我話音剛落,就聽到向雅的聲音:“爺爺,知道您喜歡子翁先生,早備好了呢!”
這不可不是在私人空間,向鴻發今天請的人雖然并不是很多,但是每一個人都是叫得出名字的,而且和向家都是有交情的,基本上都是真真切切過來賀壽的。
字剛拿上來,就有幾個年紀比較大的老人家上前了,聽着他們稱呼向鴻發,我也大概能猜出來是哪家人了。
許南深突然捏着我的手背,我微微吃痛,擡起頭看着他,有些哀怨:“你幹嘛?”
第112 真的夠冷漠
因為在場圍觀的人不少,我不好說話太大聲,說出來倒是有幾分嬌噌的味道。
許南深看着我,沒說話,只是松了松摁在我手背上的手指,視線落在那被攤開的字上。
其實那副字并不是很大,統共就只有八個字“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左側是子翁先生的落款,還有他的章。
幾個老人家圍在一起研究,我穿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腳踝有些累。許南深的手還落在我的腰上,一半的胸膛被我靠着。
也不知道他們要看多久才能辯出個真假,我幹脆将自己靠在許南深的身上。
剛做完這動作擡起頭,卻不想對上向雅的視線。
她正看着我,看到我看過去的時候居然還對着我笑了一下。
只不過下一秒,她臉上的笑容就僵硬起來了。
因為向鴻發突然看向我:“丫頭,你這字是哪裏來的?”
他臉上的表情很嚴肅,我知道向鴻發知道這是真跡了。
我笑了一下:“一個朋友家裏面壓箱底的,我看到之後求她賣給我了。”
“你這個朋友——”
“向先生,子翁先生已經仙逝十五年了,我這個朋友也是無意中得到這副字的。”
我自然是知道向鴻發什麽意思,他以為我能夠弄到這麽一幅字,便以為我認識子翁先生的後人,想要收購更多。只是他也不想想,就算我真的是子翁先生的後人收的一幅字,但也是費了許多力氣的,哪裏是那麽haobu容易的事情。
向鴻發似乎還想說些什麽,向雅突然之間開口:“爺爺,差不多開始了。”
我看着他笑了一下,他看着我欲言又止了兩秒鐘,最後還是擡腿去跟着向雅走了。
“向小姐,這子翁先生的字,得收好啊,我可找不出來第二幅了。”
向雅突然回頭看向我,臉上的笑容很為難。
她為難了,我就開心了。
所以說,沒什麽事情別惹我。
剛收回視線就對上許南深的視線了,他低頭看着我,眼底裏面的深邃讓我微微怔了一下,不禁覺得有些心虛:“我們也過去嗎?”
人也不能太嘚瑟。
“子翁先生?”
他突然之間說了這麽四個字,我聽清楚他在說什麽之後,微微僵了一下,伸手拉着他:“我們過去吧。”
許南深低頭看了我一眼,我以為他要說些什麽,但是最後還是沒有說話,被我牽着往臺下走過去。
“許總。”
有個中年男人過來搭讪,許南深只是點了點頭。
也不知道向鴻發今天晚上準備給我發什麽難,但自從知道我送了他一副子翁先生的字之後就沒有再找過我了。
一直持續到整個壽宴幾乎結束,向雅才一個人過來:“南深,葉瑾,謝謝你們今天過來。”
她看着我和許南深,樣子看起來挺疲倦的。
我也跟着她虛僞地笑了一下:“今天謝謝你的款待了。”
“你客氣了,南深和我是從小的交情。”
說着,向雅轉頭看了一眼許南深,欲言又止,最後視線直直地落在我的身上。
都這個時候了,向雅還不死心。
我扯了一下嘴角,擡手捅了一下身旁的許南深:“看來向小姐有話要跟你說,我先到車裏面等你。”
說着,我轉身打算給他們留個私人空間,免得說我小氣。
不過許南深沒讓我走,我剛轉身,他就把我拉住了。
他的手指修長,手掌寬大,輕易就将我的手包裹進去了。一用力,我整個人就轉了個彎又回到了他的身旁,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聽到他不冷不淡的聲音從我頭上傳來了:“不用走,向小姐有什麽話就說吧,沒什麽是小瑾不能聽的。”
我心口一動,下意識地看向許南深,他沒有看着我,視線直直地看着眼前的向雅。我一擡頭,只看到他的側臉,在月色下,冷峭得很。
我抿了抿唇,突然覺得向雅有些可憐。
當然,也只是一瞬即逝的想法而已,我可沒這麽大方,去可憐觊觎自己丈夫的女人。
向雅的臉色很不好,不過慶幸的是,在夜色下,她臉上的蒼白被掩蓋了,再加上妝容,倒也沒有顯得她多麽的狼狽。
她看了我一眼,最後将視線落到許南深的身上:“南深,我們單獨聊聊,就三分鐘,不行嗎?”
她仰頭看着許南深,沒有哭,可是一雙眼睛裏面含情脈脈的,如果我是男的,我可能就真的恻隐了。
但是許南深仿佛什麽都看不到一樣,開口的聲音跟剛才沒什麽兩樣:“沒必要。”
還真的是,冷漠啊。
不過我喜歡。
忍不住收緊了牽着許南深的手,以前沒發現,現在倒是覺得,許南深這個人,還挺潔身自好的。
向雅似乎很不甘心,看着我的視線已經沒有半分的掩飾,裏面的恨意太明顯了。
我勾着唇淺笑,反正她怎麽恨我,也改變不了許南深不喜歡她的事實,我也沒什麽好不忍心的了。
對向雅這種,明顯知道別人結了婚還不死心地纏上來的女人,我是百分之百沒有好感。
她看了我一會兒,最後還是對着許南深開口了:“南深,我今天收到了一個包裹,發現裏面全都是我之前送給你的生日禮物。”
向雅說這話的時候小心翼翼的,視線還往我這兒看了一眼,顯然,她現在還以為那些東西是我私自寄回去的。
我下意識地看向許南深,他微微皺了眉,“太貴重了。”
聽到許南深話,我也愣了一下。
其實我也挺好奇許南深會給什麽答案的,倒是沒想到他一開口,就是這麽一句,一聽就知道是借口,但是又讓人無從反駁的話。
我看向向雅,她的臉色比剛才還要差,看着許南深整個人都好像受了什麽打擊一樣。
我忍不住想笑,但是這樣太不厚道了,只好低下頭,抿着唇偷偷的笑。
“走了。”
聽到許南深的聲音的時候,向雅已經走了,許南深牽着我轉身就走了。
我擡頭看着他的側臉,心想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招人喜歡的男人呢。
不過有時候太高興了也不是什麽好事,被向雅一打岔,我都快把子翁先生的事情給忘記了。
倒是沒有想到車子剛開出去沒有五分鐘,我就聽到一旁的許南深突然之間開口:“子翁先生真名是姜放嗎?”
我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地側頭看着許南深:“好像是,怎麽了?”
“他有個女兒叫姜媛。”
我抿着唇,不知道許南深到底想問什麽:“是嗎?你倒是比我了解。”
許南深目光一頓,突然之間伸手過來拉起我的右手。
我低頭看着他修長的手指捏着我的指節,不禁皺了皺眉。
“你的字哪裏來的?”
我原本還以為許南深不會問,倒是沒想到他會突然之間又轉到這上面去。
“剛才不是說了嗎?一個朋友家看到的,我求爺爺告奶奶才讓她轉給我的。”
“陳一一?”
我驚了一下:“你怎麽知道這麽多?”
許南深看着我,突然之間勾着唇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淘淘,我不僅僅知道這些。”
莫名的,我只覺得整個腦袋突然之間空白了下來。
等我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被他捏着的右手有些發涼,我下意識地想要把自己的手收回來,但是他拉着不放。
我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半響之後做了個決定,側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左手捏着他小手臂上的肌肉問道:“你這樣拒絕向雅,不怕向先生?”
“怕什麽?”
他伸手撩着我垂下來的碎發,語氣漫不經心的。
我不禁笑了,擡頭看着他:“也是,反正你現在已經嫁給我了,向鴻發也做不了什麽。”
“嫁給你?”
“……”
許南深捉重點總是捉得這麽的獨特。
我決定裝死,将腦袋重新往他的肩膀上一放,閉着眼睛開口:“昨晚睡得晚,有點兒困,我睡會兒,到了你叫我?”
他沒應我,只是捏着我的手指突然用了一下力。
我暗暗吃疼,但是打定主意不再開口了,所以生生地撐了下來。
車廂裏面安靜了下來,我本來是想躲開許南深的話的,沒想到後來真的睡過去了。
我已經很久沒有做夢了,半夜驚醒的時候發現自己渾身都是汗。
七月的a市白天的溫度已經高達三十五度了,不過許家別墅在半山腰,晚上的溫度倒是只有二十多度。
許南深不喜歡空調,我這時候驚醒,身上的衣服都濕了。
我下意識地側頭看向許南深,他已經醒了,整個人如同山一樣坐了起來,手摸到我的後背上,月色下,我能夠看到他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做惡夢了?”
我看着他,神色複雜,打量着他這張英俊異常的臉,想着他每一句話的真實性。
也只有在這樣的時候,我才敢這樣明目張膽的帶着目的性去打量他。
“葉瑾?”
他放在我背上的手動了一下,我清醒過來,推開他的手:“出汗,我去換一身衣服。”
說着,我連忙跳下床,仿佛身後是大張的虎口一樣。
第113 你這個瘋子
“葉瑾你給我出來!”
許如澄沖進來的時候我正在和陸展溝通着第二次實驗結果的事情,她就這樣直接沖進了辦公室。
辦公室裏面十幾個人,全都朝着我看了過來。
秦樂樂想要起身走過來,卻被李淑娟按住了,我對她比了個眼神,讓她稍安勿躁。
看了一眼氣得渾身發顫的許如澄,我将手上的文件夾放下:“陸經理,謝謝你過來跟我談進程,總結我今天晚上發給你,到時候就需要你——”
“葉瑾我讓你出來,你聽到沒有!”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許如澄就沖上前将我拉開。
我看着她不禁皺起了眉,“許小姐的話我聽到了。”
說着,我也不把剛才還沒有來得及對陸展說完的話繼續說完,擡腿直接走出了辦公室。
許如澄今天這麽氣勢沖沖地進來找我,我多少知道她是為了什麽事情。
我只是沒有心想到,她永遠都是這樣,做事情不經過腦子。
她唯一有腦子的地方就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夠在亞太裏面鬧,所以走出辦公室之後,我站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看着她:“你想去哪裏聊?”
許如澄看着我眼珠都快瞪出來了,我看着她,若無其事地将擋住視線的頭發劃到耳後,直到聽到她咬牙切齒的聲音:“跟我過來!”
說着,她擡腿往前走。
高跟鞋敲擊着地面,前面的許如澄高傲得就好像是一只孔雀一樣。
但是我相信,她待會兒就高傲不起來了。
我冷笑着跟她進了電梯,也不怕她将我帶到什麽地方做些什麽事情。
不說許如澄根本就想不到這一點,就算是想到了,她也未必會忍得住将我騙到目的地。
這個時候是上班時間,電梯裏面就只有我跟許如澄。
那銀色的電梯面映着許如澄的臉色,眉毛微微地翹高,看着我的雙眸裏面是毫不掩飾的憤怒。
我扯了一下嘴角,看着她眼底下的黑眼圈,心底總算有幾分暢快。
倒是沒想到許如澄會把我領到停車場下面,剛從電梯出來,沒走幾步,許如澄突然之間轉身。
身上的包包直直地向我扔過來,我一直都留意着她的動作,所以在看到她轉身的時候我下意識地就停下了腳步。
看到她包包扔過來的時候,我的反應也算是快了,看到陰影打過來的時候想都沒有想就直接往一側躲開,擡手擋住了自己的臉,但是手臂還是被她的包包砸了一下。
那個包包裏面也不知道裝了什麽鬼東西,砸在我手臂上的剛好是一塊硬塊。我低頭一看,直接就到剛才被她包包砸到底地方腫了起來。
夏天本來我穿的就是無袖衫,我的皮膚白,平時就算是不小心碰到了都會有淤腫,更別說她包包剛才那樣砸過來了。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上前擡手拽着她的包包朝她扔了回去:“你是來找我打架的嗎?”
她大概是沒有想到我會有這樣的動作,我扔回去的包包剛好砸在了她的身上,也不知道什麽東西,緊接着就聽到她的尖叫聲了:“啊!你打我?”
許如澄就像是個瘋子一樣,自己踉踉跄跄地往身後倒,我就站在那兒,冷眼看着。
最後許如澄摔在了不知道誰的車上,那安全警報不斷地響着,許如澄擡腿就往別人的車上踹了幾腳:“什麽破車!”
“你有話趕緊說,要是沒什麽要說的,我就上去工作了。”
跟許如澄這樣的人打交道,還真的是拉低我的智商。
聽到我的話,許如澄下一秒就收了腳,側頭看着我,一邊往包包裏面掏着什麽東西一邊破口大罵:“葉瑾你特麽的是什麽意思?”
那錄音筆被她扔出來,我側了側身直接躲過,面無表情地看着她:“聽過了嗎?感覺怎麽樣?”
“你特麽是不是有病啊葉瑾!”
被慣壞的人就是這樣,永遠都不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可是我不是她媽,我是和她有血海深仇的人,我可一點兒都不會客氣!
我側頭看了一眼被許如澄扔在我身後的錄音筆,擡腿過去撿了起來,然後拿起來一步步地走到她的身邊,按下播放鍵。
那稚嫩的聲音從錄音筆裏面放出來,只是配上那恐怖的背景音樂,就算普通人聽了都會覺得毛骨悚然,更別說做了這麽多虧心事的許如澄了。
許如澄聽到錄音之後,整個人僵硬了一下,然後突然之間像是一個瘋子一樣,上前想要捉我,我側身躲開了她,低頭看了她一眼,她突然就不敢動了,站在那兒死死地盯着我:“關掉!我讓你關掉它!葉瑾你給我關掉它!”
她的聲音尖銳,在這樣的停車場裏面十分的突出。
我不禁皺了皺眉,可不想在停車場這裏鬧這麽大,所以還是按下了停止鍵,拿着錄音筆放到許如澄的跟前:“怎麽?你也會害怕嗎?你知道當年被你和你媽讓人撞死的葉沐心肚子裏面的孩子有多大嗎?已經七個多月了,就差那麽一點兒就能夠出來了!你們輕易就謀殺了一條生命!許如澄,你晚上的時候不會做噩夢嗎?你難道就不知道,天道輪回,遲早都是有報應的!”
我看着她,整個人都是冷的,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出事的那一天。
我看到她玩着趙方和,就站在我姐姐出事地點不遠處的商場門口笑。
我一輩子都記得她的笑容,那種輕蔑的自喜,在那往後的許多年裏面,我只要做夢,都會夢到許如澄當年的那一個笑容。
許如澄的臉色很白,可是那又如何呢?
起碼她還活着啊,但是我姐姐和我那個可憐的外甥,他們連活着的機會都沒有了。
“那,那麽久的事情了,你還提,提起來幹什麽?”
她看着我,因為害怕整個人都是發顫的,開口說出來的話也不是很順暢,手緊緊地抓着包包,看着我的眼眶有些發紅。
或許有那麽一點兒愧疚,但是許如澄是什麽人,我怎麽可能不知道?
她會愧疚?
會愧疚當年就不會做那麽殘忍的事情了!
“久嗎?你覺得久嗎?但是對于我來說,這就好像是昨天才剛發生的事情!你覺得久?你以為那麽幾年的時間一切都可以過去了嗎?許如澄,你手上沾着的是兩條人命,你一輩子都逃不開的!”
“關我什麽事情?如果那一天葉沐心不出現在那兒的話,就什麽事情都沒有了!我警告過她的,可是她偏偏要去那兒找趙方和,是她自己要找死!”
聽着許如澄的話,我真的是恨不得現在就下手将她掐死,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一個人會這麽的不要臉的,許如澄的道德觀和價值觀還真的是刷新了我的下限了!
但是死那麽簡單的事情,我是不會讓許如澄這麽輕易就擺脫的。
憑什麽将兩個人的生命剝奪了的人還可以這麽心安理得的活着?憑什麽只有我一個人活在那痛苦裏面!
從今往後,我都要許如澄和我一樣,不,我要她每天都活在痛苦中。
“既然和你沒有關系,那你心虛什麽?你在看到那些照片,聽到這些錄音,你在心虛什麽,許如澄!”
“我,我——你瘋了,葉瑾,你瘋了!”
“我是瘋了,我被你們許家逼瘋的!”
我向前逼近了一步,看着許如澄看着我如同看着一個瘋子一樣的眼神,那裏面的恐懼終于取悅了我。
她扶着車子往一旁走,我也不管她,一步步地走過去,許如澄直接就被我吓得摔在地上了。
看着她狼狽的樣子,我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在害怕什麽?你也會害怕嗎,許如澄?”
“你,你不要過來,你這個瘋子!我要告訴許南深,我要告訴許南深!”
我只覺得自己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告訴許南深?我告訴你,有本事你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媽,順便也把這些給你媽聽聽,給你媽看看!”
“哦,你或許更想告訴許先偉,你說啊!如果你想在監獄裏面呆一輩子的話,你有本事你就說出去!”
“許如澄我告訴你,我葉瑾不怕你,除非你把我殺了,不然我要你一輩子都活在地獄中!”
“啊——”
我話音剛落,許如澄突然之間就大聲尖叫了起來。爬着往後退了幾步,然後扶着身旁的車子站了起來,看着我雙唇都是發抖的:“你,你等着,葉瑾,你等着,你敢動我,你死定了!”
我站在那兒看着她冷笑:“我等着你,許如澄。”
王琳都不敢輕易對我做些什麽,許如澄敢對我做些什麽?
呵。
許如澄看着我咬了一下嘴唇,然後轉頭跑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錄音筆,把錄音打開。
前面跑着的許如澄突然之間踉跄了一下,然後人直接就摔在了地上。
她回頭看了我一眼,眼淚落在她的臉上,可惜了,一點兒都不可憐。
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流的也不過是鱷魚的眼淚罷了。
引擎聲傳來,我知道是許如澄離開了。
我把手上的錄音筆關了,轉身正打算離開,卻沒有想到看到韓緒。
第113 莫名的不安
我微微僵了一下,看着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韓緒,第一反應就是将手上的錄音筆往包包裏面放了進去,然後才擡頭不冷不淡地看着他:“真巧啊,韓經理。”
他看着我眉頭緊緊地皺着,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韓緒對着我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了,他總是時不時對着我皺着眉,這讓我很不歡喜。
原本以為他會對我說些什麽,卻沒想到聽到的卻是:“你小心一點兒許如澄,逼急了,她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說什麽的時候,他卻已經開口轉移話題了:“博特的那個項目沒什麽問題吧?”
他已經轉移話題了,我也不好繼續問,而且我一開始是打算走韓緒這條路報複許如澄的,最後卻發現根本行不通。
可是韓緒也不知道怎麽知道我當初的打算,甚至還想借此威脅我,這讓我現在一點兒都不想他知道我要怎麽對付許如澄。
他自己轉移話題的,我自然也不會那麽傻繼續停在之前的那個話題中,搖了搖頭:“沒什麽,挺順利的,還有最後一個階段,到時候再試驗一個星期應該就可以上市了。”
他點了點頭:“上去?”
韓緒應該是從外面談完事情回來,我自然是要回去辦公室的,他這麽問估計也是篤定了,雖然不想和韓緒相處,但是還是點了點頭。
電梯門緩緩地合上,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跟韓緒這樣單獨相處了。
說真的,我渾身都不得勁,更別說我剛才和許如澄之間的事情,他也不知道圍觀了多少。
想到這個問題,我突然就覺得頭有些疼。
這個韓緒還真的是讓人讨厭,以前我都沒覺得他這麽讓人讨厭的。
電梯上行到一半,他突然之間轉頭看向我,然後開口:“你和許如澄之間的事情我不會幹預的。”
他冷不丁地說了這麽一句話,我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才點了一下頭:“嗯。”
想了想,又覺得有些不妥,猶豫再三,我還是開口補了一句:“謝謝了。”
他低頭看了我一眼,我突然覺得有些尴尬,幸好,這個時候電梯門打開,我松了口氣:“我先去工作了。”
韓緒點了點頭,倒是沒有說些什麽。
被許如澄這麽一打岔,時間就晃到十一點多了,剛坐到位置上,我就收到秦樂樂的消息,問我有沒有事,我不打算說什麽,只回了“沒事”兩個字就去忙了。
收到陸展的消息之後我愣了一下,倒是沒想到他也會問我有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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