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一回頭,就變了這個樣子了

有什麽事情,看來許如澄這個人在公司還真的是如雷貫耳。

自從上一次我拒絕了陸展的表白之後陸展對我就一直沒有再表現過任何半分男女之情了,我自己尴尬了半個月之後也沒事了。

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麽問我,驚了一下,最後還是回了一個和秦樂樂一樣的答案給他。

吃午飯的時候秦樂樂拉着我一個勁問許如澄的事情,我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最後只好說許如澄誤會我跟韓緒有什麽了。

這個借口倒是成功地讓秦樂樂閉嘴了,我松了口氣,連忙轉移了話題:“聽說你們這個項目對面負責人是個帥哥?”

講到帥哥,秦樂樂顯然就興奮了,一口氣講了一大段。

我暗暗松了口氣,擡頭對上李淑娟的視線,心口微微一頓,她聳着肩指了指秦樂樂。

我跟着她笑了,回了個無奈的眼神。

“許如澄今天到公司找你了?”

回去的時候許南深突然在車上問了我這麽一個問題。

我側頭看向他,知道他已經知道今天早上的事情了,也沒法隐瞞了,只好點了點頭:“嗯。”

但是其他的,我堅決不開口。

不過許南深接下來也沒有再問我什麽了,好像一點兒都不感興趣我對許如澄到底做了些什麽。

他這樣的态度,倒是讓我有點兒犯賤,犯賤他怎麽就不開口問一下呢?

這樣不行啊,我怎麽覺得許南深好像一點兒都不關注我的事情。

側頭看着他冷淡的側臉,突然覺得有些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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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頭看向車窗外面,前面突然之間堵車,中午為了趕總結,沒有午睡,這兒在車上坐着,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只是這睡眠質量着實不太好,就這麽短短的時間我都能夠做惡夢了。

确實是個噩夢。

我夢到許南深跟我離婚了,我們兩個人從民政局走出來,一人走了一邊,我回頭想要叫住他,說不要離婚,卻發現他人已經不見了。

我像個瘋子一樣往他走的方向跑過去,不斷地叫着他的名字,可是怎麽都見不到他了。

心口一悸,突然聽到許南深在叫我:“葉瑾?”

我睜開雙眼,對上那雙黑眸,緊皺的眉頭才一點點地疏松開來。

“怎麽了?”

“到了。”

他皺着眉,我伸手想要解安全帶,卻發現已經被許南深解開了。

我手摸不到安全帶,側身去推開車門,下車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臉頰有一滴眼淚。

我擡手摸了一下,許南深走到我的身側,我下意識地拉住他的手:“許南深。”

我突然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現在做的是對的,還是錯的。

他回頭看着我,臉上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只是牽着我的手十分的溫暖。

我歪着頭看着他眨了一下眼睛:“你好像還沒有背過我啊許先生。”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從那個夢醒過來之後,我整個人都處在一種極度的不安中。

而這種不安我無法說出口,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唯一能夠讓我不那麽亂動,好像就只有這樣無理取鬧了。

許南深看着我,眼神深得讓我覺得自己的臉皮太厚了。

但是話已經說錯口了,我是不會收回來的。

而且許南深确實是沒有背過我,就算是結婚的那一天,他也只是牽着我走而已。

我松開他的手,直接繞到他身後,有點兒無賴地拽着他:“快,背我一下,就幾步路而已!”

“葉瑾,你還是三歲嗎?”

話是這麽說,他卻還是蹲了下來。

這下倒是輪到我見鬼了,看着徐南深突然之間低下來的後背,我卻有點兒不知所措。

“上不上來?”

他突然回頭看着我,微微皺着眉,似乎有些嫌棄,卻沒有站起來。

我反應過來,連忙勾着他的脖子跳了上去。

許南深的後背跟我想的一樣寬廣,就是厚實過頭了,我胸口壓得有些不太舒服。

我将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背着我一步步地往別墅裏面走,想着待會兒許家人看到許南深背着我,該得什麽表情。

可是等許南深背着我到了客廳,我都沒有看到一個人,除了傭人。

這時候正好有人上前問:“二少爺,大少爺和小小姐他們今晚不回來了,現在要吃飯嗎?”

“半個小時後吧。”

我就說許南深今天晚上怎麽這麽好說話,居然背我,原來是許家人都不在了。

我不禁撇了撇嘴,伸手摸了一把許南深的頭發,他突然按了一下我的大腿肉:“別亂動。”

他正在上着樓梯,可是開口說出來的話卻沒有半分的不穩。

我不得不佩服許南深的體力,畢竟我最近胖了不少,以前體重都沒上過就是的,這幾個月生生逼着九十五去了。

“許南深,我重不重啊?”

他走到二樓,腳步還是沒有什麽變化,我卻禁不住開口問到。

男人都比較愛面子的,要是他沒力氣了,在三樓樓梯把我摔下去怎麽辦啊!

許南深沒說話,用心動直接回答了我心底的問題。

只是剛進房間,他就把我摔到沙發上了。

我一點兒防備都沒有,剛做好,就對上他居高臨下的眼眸了。

許南深一邊扯着領帶一邊開口:“重死了。”

“……”真的想踹他一腳。

我扶着沙發站了起來,伸手幫他解領帶。

他松了手,沒再自己繼續。

我現在解領帶的手法是越來越熟練了,輕易就把他脖子上深藍色的領帶解出來了,伸手往一旁一扔,雙手抱着他脖子:“你這樣就不可愛了,不過我還是想吻你。”

說着,我低頭就對着他那雙薄唇印了下去。

我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自己心口有些虛。

許南深擡手扣着我的脖子加深了這個吻,我被他吻得渾身沒勁,整個人都壓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手從我衣服下擺順進來的時候,我下意識地哼了一聲,他咬了一下我的耳垂:“這麽熱情?”

那低沉喑啞的聲音,還有那灼熱的氣息,讓我覺得心口有些發癢。

我忍不住伸手從他的領口摸進去,結實的肌理貼着我的掌心,我渾身都是熱的。

“嗯。”

我應了一下,就聽到後背拉鏈的聲音了。

回過神,許南深就把我身上的衣服給扒了。

我下身穿着一條白色的雪紡長裙,被他撩起來的裙擺落在我的大腿上,涼涼的,可是心口卻越發的熱。

第114 解決的結果

我正混混沌沌,他突然抱着雙腿擡腿走到窗邊,聽到窗簾的聲音我才知道窗簾沒拉上。

剛拉上,他直接将我扣在那窗簾上,拉着我右腿直接就進來了。

“呵——”

我忍不住哼了一聲,能感覺到他正緩緩進攻,只是打算加速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二少,飯菜已經擺好了。”

我冷不丁聽到這聲音,下意識地渾身已經,許南深落在我大腿上的手突然之間緊了一下,我忍不住,張嘴咬在他的胸口。

許南深估計被我剛才那麽一下弄得受不了了,我難得聽他抽了口氣,也不管門外傭人說什麽,不管不顧地繼續下去了。

我還有幾分理智,推着他:“傭人在外面,得下去吃飯了!”

他低頭吻着我就把我的話給堵住了,我說不出話,更慘的是,那好不容易被保留的幾分理智被他撞得全飛了。

等許南深釋放了一次之後,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情了。我雙腿因為站立的姿勢有些發軟,他剛松開我,我整個人就往他的跟前撲了過去。

渾身上下都好像抽絲了一樣,力氣都沒幾分。

再羞恥的事情都幹過了,我幹脆賴在他身上:“你抱我,好累。”

大概是被喂好了的男人都特別好說話,許南深倒是真的把我打橫抱了起來,進去浴室。

我怕他在浴室裏面在來一會兒,用了自己僅存的一點兒力氣在許南深把我放下來之後就伸手推了出去:“我很快就好。”

聲音還是有些啞的,我單手扶着洗手臺上,勉強撐着自己。

門外的許南深沒說什麽,我趕緊開了花灑洗漱。

出去的時候發現許南深已經洗好澡了,估計是去了客房洗漱的。

我看了一眼時間,都已經八點多了,肚子開始唱起空城計。

坐在沙發上的許南深站了起來:“下去吃飯。”

居高臨下地看着趴在沙發上沒什麽力氣的我,整個人神清氣爽得讓我有點兒不爽。

我微微撩着眼皮看着他,“你端上來行不行?我太累了,腿軟。”

是真的腿軟,他剛才壓在那窗戶上,不管不顧的,我一條腿被他拉起來,一條腿撐着,早就有些僵硬了。

許南深一雙桃花眼本來就好看,只是平時他都是帶着眼鏡給擋住了,現在洗完澡,鼻梁上的那一副眼鏡被他摘了下來,一雙眼睛看着我好像含了水一樣。

我不禁在心底暗暗咒罵了幾句,撐着沙發的扶手起來,卻被他過來又摁了回去:“坐着,等一會兒。”

不得不說,我唯一能夠使喚上許南深的,估計也就是這“出賣”身體之後才能說上那麽幾句話了。

幸好他也就是要了一回兒,我倒不算是真的那麽恹恹,就是腿有些軟。

看着他轉身出去的背影,我不夠勾唇笑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的錯覺,我總覺得今天的傭人看着我的眼神有點兒不太對勁。

我到底還是沒忍住拉了拉許南深的手臂,他正喝着粥,被我一拉,就這麽側頭看着我,眼眸微微一動。

我湊到他耳邊輕聲開口:“你覺不覺得,今天青姨看着我的眼神不太對?”

青姨是許家的老人了,在這兒幹了二十多年了,說話的分量差不多趕上王琳了。

我今天剛從樓梯上下來,她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我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麽,反正就是和從前不一樣。

許南深放下手中的碗,咀嚼了幾下把口中的粥吞了下去,才開口:“她大概在思考你的價值。”

我一聽這話,覺得許南深在侃我,底下的手忍不住掐了他一下,想了想,就明白許南深的話是怎麽一回事了。

我連忙收回手,不敢再看許南深。

許先偉不在的好處就是,我離桌的時候也不用那麽小心翼翼了,反正禮貌客氣地說一下就好了。

和許南深下樓的時候剛碰上剛醒的許如澄,我也不知道她是剛醒還是根本就沒有睡。

三十歲的女人,休息不好臉上一下子就看出來了,這是多少化妝品護膚品都補救不了的。

許如澄披頭散發從房間走出來的時候,我真的被她的這個樣子吓了一跳。

臉上的皮膚暗淡無光,眼底下的黑眼圈和眼袋讓她整雙眼看起來沒有半分的神氣,嘴唇幹燥得很,甚至有些脫皮的現象。

她一擡頭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後突然之間就沖過來:“葉瑾你這個瘋子!”

我站在那兒巋然不動,下一秒她的手就被許南深攔下來了,那巴掌沒有落到我的臉上,她甚至連我跟前都沒走到,就被許南深給擋了回去。

“沒睡醒就繼續回去睡!”

許南深的聲音一如往常的冷淡,只是這一次,裏面的冷多了幾分。

“這是怎麽了?”

王琳走出來,一臉驚訝的樣子。

許南深松了手,牽着我繼續往樓下走。

許如澄在身後罵我,卻被王琳給捂了回去,最後王琳将許如澄叫進了房間。

我腳步微微一頓,許南深低頭看向我:“怕了?”

我心口一個咯噔,總覺得許南深這兩個字裏面蘊藏的消息量太大了,特別是配上他現在看着我的眼神。

不過我到底還是回過神來,嗤笑了一下:“我要是真的怕了,許如澄就不是這個樣子了。”

他牽着我的手捏了一下,沒說什麽,牽着我繼續往前面走。

我側頭看着他,抿了抿唇,最後還是壓住了心底的想法。

和博特合作的那個項目已經到了第三個階段了,這個階段很重要,但是技術方面的,我也沒有辦法,畢竟我又不是學這個出生的。

自從上一次的事情之後我倒是有将近一個月的時間沒有見過淩煜了,這段時間和我溝通的都是趙方宏。

所以今天看到淩煜的時候我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就是尴尬。

任誰跟一個男人赤身裸體的躺在一張床上,再見面都是尴尬,我也不例外,更別說淩煜是我的朋友。

不過其他人不知道什麽情況,趙方宏大概是見我的反應有些奇怪,然後好心地問了我一句:“葉小姐,你沒事吧?”

這讓我更尴尬了,我下意識地看向淩煜。

他對着我笑了一下,“才一個月不到,葉小姐都已經不習慣和我溝通了嗎?”

那天晚上的事情知情人不多,許如澄想要爆出去的照片全都被壓了下來。

我笑了一下,知道淩煜這态度是讓我別把那天的事情放在心上,幹脆也不扭扭捏捏了,“确實,淩總貴人事忙,不到一個月,淩總又帥了這麽多,我都走神了。”

這些日子和博特的人都熟了,說起話來倒是随心所欲多了。

淩煜笑了一下,我把陸展那邊的建議說了出來。

結束的時候都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情了,我剛從博特出來,正想打開手機叫滴滴,就看到淩煜的車子在我跟前停下來了。

那車窗緩緩搖下來,露出他的一張臉:“上車,我送你。”

也不問我去哪兒,這淩煜也算是霸氣。

我心底有些疑問,想知道他對許如澄做了些什麽,所以拉開車門就上了車:“學長。”

還是有些尴尬。

他倒是比我想得開,笑了一下:“都這麽久了,還在介意?”

我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讪讪地笑了一下:“這事情确實很尴尬。”

“又沒發生什麽,你就當是去裸泳一次好了。”

“……”

淩煜說得挺對的,我抿了一下唇,也不閃躲了:“我能知道,許如澄那邊,最後怎麽處理的嗎?”

他側頭看了我一眼:“我就知道你這麽利索上車一定是為了這件事情。”

對上淩煜了然的笑容,我有些窘迫:“好奇嘛,女人的天性。”

“我還沒來得及動手呢,許北至第二天就已經找上我了!剛好城西那個度假村的項目我有興趣,他就把那塊地讓給我了。”

說着,淩煜頓了一下,有些諷刺:“許如澄該慶幸她是姓許的,不過要是有下一次,就不是一塊地的事情了。”

我突然笑了:“許北至倒是舍得。”

那塊地我也知道,全段時間許北至和王琳那麽忙,就是為了那塊地的事情。

最近這幾年越來越興城中度假村的事情了,城西那邊上的那塊地說不上大,但是地理位置好,而且那邊附近還有個濕地,很多人都盯上了,倒是沒想到,許北至就這麽拱手相讓了。

“他舍不得也沒辦法,你老公回來了,許北至當然不敢讓許老爺子知道這件事情。”

從淩煜口中聽到他叫許南深為“你老公”,我有那麽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前面紅燈,車子停了下來,他側頭看着我:“你該不會不知道許南深回來意味着什麽吧?”

我愣了一下,一知半解:“意味着什麽?”

“也沒什麽,許老爺子這些年越活越回去了,都一把年紀了,還拿着權不願意放。前幾年許北至行事太嚣張了,許南深回來,就是牽制着許北至的。”

這事我之前就猜到了,只是真的從第三個人口中聽到,還是有些吃驚。

第115 累了就歇歇

“好了,我也不送你上去了,還有些事情要辦。”

車子停在亞太門口,我點了點頭,一邊解着安全帶一邊開口:“謝謝了學長。”

剛想下車,我突然想到什麽,最後還是沒忍住:“學長,那天晚上的事情是我連累你了。”

他側頭看着我眯着眼睛笑:“得了,我們兩就別說這些了。”

我也笑了笑:“那我上去了。”

“葉瑾。”

淩煜叫我的時候,我剛推開車門,一只腳落在地上,還有一只腳沒有來得及提出來。

聽到他的聲音,我下意識地回頭看着他。

發現淩煜臉上的笑意已經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比認真嚴肅的表情,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淩煜這麽看着我了,有些不習慣,半響才開口:“怎麽了?”

“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麽,但是希望你多想想自己。”

我落在車鎖上的手微微一僵,五指緊緊地扣着,臉上的笑容卻沒有變:“我知道,我現在做的事情也沒什麽危險啊。”

他看着我,不說話,一雙黑眸就這麽盯着我。

突然之間我覺得有些壓迫,連忙下車落荒而逃了。

“葉瑾!”

“吱——”

我看着那撞在公交車站上的轎車,日頭那麽猛,我整個人卻是冷的。

“你怎麽了?”

淩煜将我拉了起來,我這時候才稍稍回過神來,剛才躲得太急了,摔了一跤,手掌擦在地板上,這會兒破了皮,正火辣辣的疼。

“報,報警。”

那輛車的速度太快了,撞上公交站臺,車頭已經完全毀了,正冒着煙。

這個時候上班時間,這個路段的人并不多,這車子一看就是沖着我撞上來的。

我只覺得自己又回到了七年前的那個夏天,同樣是這麽猛烈的太陽,可是我的人生從此就陷入一片冰冷中。

“葉瑾,你手受傷了!”

淩煜捏着我的手腕,我稍稍回過神來,擡頭怔怔地看着他,隔了幾秒鐘,我才低頭看着自己手掌,左手的手掌心正沁着血,右手的手臂上擦破了一大片,也在冒着血。

“我幫你打個電話給許南深?”

我整個人都是呆滞的,聽到淩煜的話,卻根本就不怎麽清楚他到底說的是什麽話。

“我先送你去醫院吧,他正開會。”

我這時候才點了一下頭,被他拉着上了車。

淩煜從車上的箱子裏面扒拉出一些棉花和紗布:“先摁着,這去醫院還得十五分鐘呢。”

我這時候才感覺到疼,右手手臂上的皮破得太嚴重了,這會兒血流得好像不要錢一樣,我看着都有些慌,一眨眼,就好像看到我姐身下不斷地流着血的情景。

一大灘一大灘的血,最後她就那樣一點點地在我的跟前閉上了眼睛,再只有,不管我怎麽努力地叫着,她都醒不過來了。

淩煜的車開的很快,這個時候交通很好,不到十五分鐘就到醫院了。

護士給我處理的手,我整個人都是發顫的,因為傷口有砂子,得沖出來。

我不知道是我太矯情了,還是護士太粗暴了,疼得我眼淚都掉下來了。

許南深到的時候,我剛被包紮好,看到他的時候忍不住,“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

以至于幫我幫着繃帶的護士看着我一臉無措,我看着許南深走進來,擡頭看着他越哭越受不住:“許南深,疼死我了。”

忍了那麽久,看到他我根本就忍不住了。

剛才我也想哭了,但是就算哭了,也沒人管了,總不能撲騰到淩煜的懷裏面哭。

許南深抱住我的時候我才感覺自己的一顆心是真真切切地活過來了,我也不敢想象,如果半個小時前,我的反應慢了那麽一點兒,最後結果會是什麽?

直到現在,我整個人都還是發顫的。

沒想到時隔這麽多年了,許如澄還是只會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

我兩只手都受了傷,雖然不是什麽傷筋動骨的傷,但是擦破了皮,這會兒疼得感覺比骨頭斷了還要疼。

“住院還是回去?”

他突然将我抱了起來,我下意識地伸手想要抱緊他脖子,結果不小心蹭到傷口,疼得我不禁抽了口氣。

“別亂動。”

我不敢再動了,睜着一雙眼眸汪汪地看着他的下巴,腦袋在許南深的懷裏面拱了拱:“回去吧。”

我不喜歡醫院,十七歲的我一個人看着我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離世,就在醫院裏面,等了兩天,結果最後等來的卻是絕望。

“嗯。”

他應了我一聲,也沒有說什麽。

我和許南深回去的時候別墅裏面除了傭人什麽都沒有,青姨難得跑了出來:“這是怎麽了?”

我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不小心摔的。”

“摔這麽嚴重?”

我沒有再開口,跟着許南深上了樓。

門關上,許南深把我的藥放在桌面上:“許如澄?”

我抿着唇,點了點頭:“我沒想到她會這麽狠,也這麽傻。”

許南深冷笑了一下:“确實是傻,不過是你。”

我滞了一下,擡頭不甘地看着他:“我怎麽傻了?”

“你明知道她做事情不顧後果,你也這麽鬧她,你難道不是比許如澄更傻?”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許南深用這麽多的話罵我,沒有半分的感情,居高臨下地站在我的跟前,就好像是個遙不可及的貴公子一樣。

我氣得肝都疼了:“所以呢?我是應該去勾/引韓緒讓他下手嗎?”

他臉色滞了一下,薄唇微微動了一下,看着我,半響才開口:“你餓不餓?”

許南深突然這麽直接又理直氣壯地轉移話題,倒是讓我氣得想笑,想都沒想就開口:“不餓。”

“咕咕咕~”

“……”

我有些窘迫,不敢擡頭看他,只有餘光看到他好像是在笑。

只是等我擡頭想要确認許南深剛才是不是真的笑了的時候,卻發現他臉上的表情已經恢複了和平日一樣,仿佛剛才那嘴角的笑容只是我的錯覺一樣。

許如澄估計也知道東窗事發了,好幾天都沒有回許家別墅。

王琳和許北至去了北京出差,估計他們兩個人沒有回來,許如澄是不敢回來的。

她就算是不怕許南深削了她,也怕我打死她。

不過許南深說得對,我确實是有些傻,高估了許如澄的智商。

開車的人已經被壓到警察局裏面了,也不知道許如澄給了多少錢,那個人死都不松口是故意撞我的,只是承認自己喝多了,沒有留意,把剎車踩成了油門。

這話別說我不信,警察都不信。

門敲響的時候我以為是青姨,許南深把我送回來之後就回去了,他本來是從會議上趕到醫院的。

之前青姨上來送過一次飯,說了下午四點多的時候給我送水果上來。

所以聽到敲門聲,我第一個想法就是青姨。

“稍等。”

我本來是躺在沙發上的,雖然腿沒有手上,可是手手上了,要起來還是得注意一下。

拉開門的時候看到的确實韓緒的臉,我眉頭皺了一下:“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事嗎?”

他倒是不介意我的态度,開口問我沒有半分的尴尬。

我也不好怼他,只好搖了搖頭:“沒什麽,就是手擦傷了。”

韓緒大概是看到我被包紮起來的手臂和手掌了,眉頭皺了一下:“我聯系不到許如澄。”

我臉色一冷:“所以你是來找我要人的嗎?”

“葉瑾。”

他突然之間開口叫住了我,“你不累嗎?”

韓緒的話讓我覺得莫名其妙,我不想讓別墅裏面的傭人誤會,剛想開口關門,他下一句就過來了:“我很累。”

我僵了一下,韓緒今天也不知道怎麽一回事,多愁善感得很:“葉瑾,我挺佩服你的,感覺你好像永遠都不知道累一樣,一直就這麽往前走。但是我覺得我挺累的,有時候覺得好像其實這些事情沒什麽意義。人死不能複生,在世的人做太多,最後也改不了那樣的結局,你做這麽多,最後也只會讓你的人生跟着毀了。”

他的話說得隐晦,我聽得渾身發顫,我不知道韓緒到底知道我多少的事情。

我擡頭看着他,突然發現我好像從來都沒有真正地了解過他,“累嗎?我都不知道什麽是累了,你要是累,你就去歇歇吧。不說了,我有點事要做。”

說着,我擡手就把門合上,卻被他擋住了。

我皺着眉看着他:“韓緒,你這是什麽意思?”

“葉瑾,要是給你一個選擇,你還會不會離開這裏?”

我臉色一白,看到他身後的青姨,剛好轉移話題:“青姨,是送水果給我嗎?”

“嗯。”

韓緒最後看了我一眼,但還是離開了。

我伸手想要接過青姨手上的水果,卻被她端進來了。

青姨離開之後房間裏面就只有我一個人,也不知道韓緒抽什麽風,突然之間跟我說了這麽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

我伸手叉了一塊水蜜桃,放進嘴裏面,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覺得這平時最喜歡的水蜜桃,也索然無味。

第116 早晚還給你

因為受傷的事情,我不得不在許家裏面修養,博特項目的事情只能全部交給陸展盯着,兩個人郵件和電話聯系。

車禍的十二天後,許如澄終于回來了。

我手上的傷口好得差不多了,只不過今天剛好是周六,所以就在許家別墅裏面

許南深出差了,許北至和王琳還沒有沒有回來,倒是許如澄回來了。

一開始的時候我還不知道的,倒是看到許如澄跟韓緒在花園裏面吵架。

“你什麽意思,韓緒?你現在為了葉瑾那個賤人兇我?”

“許如澄你瘋了!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做了什麽?”

“我不知道我做了什麽,我只知道葉瑾她對我做了什麽!韓緒你是不是瘋了,你知道葉瑾是誰嗎?她是許南深的妻子,就算将來我跟你離婚了,也輪不到你什麽!”

“所以你就找人撞她,是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許如澄,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你再這樣下去,你只會自食其果!”

“誰?”

我其實不是故意偷聽的,這段時間我在別墅裏面憋得實在不行了,所以下午的時候習慣拿一本書過來花園這邊。

剛好這邊有個秋千,兩邊的樹木高大濃密,雖然炎炎夏日,但是也不會很曬很熱。

許如澄和韓緒過來的時候,我就打算離開了,卻沒想到兩個人二話不說就吵了起來了。

我一直猶豫要不要走,畢竟偷聽不是一件道德的事情,而且我确實一點兒都不想摻和進韓緒和許如澄這兩個人之間的事情。

倒是沒想到,許如澄先一步發現我了。

既然被發現了,我也沒什麽好心虛的。彎腰将掉在地上的書撿了起來,若無其事地把頭發撥了撥,才開口:“你們繼續。”

“站住!”

我就知道,許如澄一定會揪着這件事情不放的。

我擡頭看着她冷笑:“怎麽?沒把我撞死,你想把我咬死?”

她看着我氣得渾身都發抖,韓緒低頭看了我一眼,然後看着許如澄扔了一句話:“許如澄,我說的話你自己好好想想,你也不小了,不要老是做出這麽任性的事情,不是每一件事情,爸媽都可以給你擺平的。”

說完,他又看了我一眼。

我以為韓緒要說些什麽,結果他轉身就走了,留下我和許如澄在這兒劍拔弩張。

也不知道是被我的态度氣的還是被韓緒給氣的,許如澄看着我一顫一顫的,半響咬了咬牙:“葉瑾,你是不是很得意?”

我撩了一下眼皮,冷眼看着她:“得意什麽?得意自己沒有被你撞死嗎?”

“是啊!就是我撞你的,你能怎麽樣葉瑾,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許南深那個私生子會給你出頭嗎?我告訴你,你也不過是他手上的一顆棋子罷了!真的以為住進來許家就能住一輩子了嗎?”

我看着她,眼眸裏面的冷意越發的明顯,我一直都以為許如澄是個蠢蛋,現在這麽一看,倒也沒有蠢到家。

只是她的話着實不好聽,我緊了緊捉着書的手,向着她走近了一步。

她剛從外面回來,腳下還穿着一雙十多厘米的高跟鞋,我穿着一雙平底的家居鞋,現在站在她的跟前,身高有點兒不太夠。

但是那又怎麽樣,我照樣是擡頭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開口:“我能不能在許家住一輩子,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和韓緒不會在一起一輩子的。”

雖然我不知道韓緒最終目的是什麽,可是聯系半個月前他在我房間門口說的那一番話,我知道接下來他必定是有所動作。

我當初也是納悶,就許如澄這樣的人,韓緒怎麽就瞎了眼看上的呢?

不過我沒有許如澄這麽傻,明明是敵人,卻要提醒對方伴侶的不懷好意,我就是不提醒她,我就要看看到時候,是我哭,還是許如澄哭。

我只是沒有想到最後,贏家既不是我,也不是許如澄。

我的話刺激到許如澄,她擡手直接就對着我一巴掌。

可是我又不是傻的,被她撞一次也就是不小心,現在她在我跟前這麽明目張膽,我可沒有那樣寬容的心思不計較。

右手直接擋開她的手,左手對着她的臉甩了一巴掌過去:“許如澄,車禍的事情我暫時不跟你計較,但是你得知道,我葉瑾不是個吃虧的人。”

說着,我舉了舉右手,将小臂擡起來給她看:“你看着,這傷痕是你給我的,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還給我!”

傷口雖然好了,可是我現在也不是三四歲的小孩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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