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除魏仲,推□□

議事堂坐着諸位大臣,見到司馬卿與我前來趕緊行禮,卻不知該如何稱呼我,因為我只是一個侍妾,不嫔不妃,名分挺尴尬的。

我便說:“諸位大人皆朝廷元老社稷重臣,該是之若給您們行禮才是。”

我恭恭敬敬行了個揖禮。

“安主子折煞老臣了。”大司空付正清說,“安主子當日怒罵魏仲之光輝,老臣此時還歷歷在目呢,實在是女中豪傑啊!”

我淺笑說:“所幸未曾吓到各位大人,否則定是之若罪過。”

諸位大人哄堂大笑。

司馬卿坐于堂上,身邊有一張專門為我準備的椅子,他示意我前去坐下,我輕輕搖了搖頭,而選擇站在堂下。

“各位大人,之若向來不喜拐彎抹角,此刻便開門見山了。”見諸位大臣坐好,我繼續道:“如今,北川俨然天下之主,四海皆無戰亂,便要警惕內部腐爛。而魏仲,把持朝政多年,采取高壓态勢欺壓黎民,導致多地民不聊生。要使北川繼續,需推翻□□,而□□,皆系魏仲一人。魏仲不再,□□便不再,如此,國泰民安便指日可待!”

“是啊!”大司空付正清說,“很多年啦,魏仲自持功高蓋主,威脅皇權,朝廷上下,敢怒不敢言者都為了保命投靠了他,剩下我們這些老東西,也只能茍延殘喘的看着他日漸腐敗朝政下去而束手無策,想來真是慚愧啊!”

我來到付正清面前,說:“司空大人,萬不可如此頹廢,您身為監察禦史總督,這些年來嘔心瀝血搜集魏仲的罪證,已是黎民百姓之功臣。今日,我們既已決定同仇敵忾力除魏仲,那麽,您這麽多年的努力便可以實現價值了!”

付正清一臉欣慰且激動的看着我,旁邊的大司馬嚴敬大人對我說:“安主子,老臣早就想與魏仲決一生死,可無奈啊,我嚴敬乃堂堂大司馬,掌管軍事,卻被魏仲生生奪了實權,無兵力與之抗衡……”

其餘大臣紛紛附和,如此,魏仲的狗仗人勢倒比我所了解的更要可惡。

我走上堂,站在司馬卿身邊,司馬卿對他們說:“諸位,為除魏仲,我們深謀遠慮了這麽久,明日,便是手刃罪臣的時候,還望諸位大臣與朕一鼓作氣,徹底鏟除了魏仲集團!”

“臣等萬死不辭!”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老臣,好在壯志不已,這讓我覺得,北川,其實并無傳聞那麽的虎狼之毒,在它深部,有着一群熱血忠臣,堅持不懈的支持着北川在□□下頑強抵抗。

這讓我欣慰,“諸位大臣,明日早朝,你們集體彈劾魏仲,司空大人,您的成果是定他之罪的關鍵,而司馬大人與楊老将軍,将你們所能調動的兵力調到皇宮……”

“這可如何抵擋得了魏仲手中禁軍大隊啊?”嚴敬擔憂道。

我笑了笑,說:“我安之若絕不打無準備的仗,解決禁軍的事便交在我手裏,各位大臣只需幫助皇帝定了魏仲的罪即可。”

他們紛紛不可思議的看着我,而司馬卿站起來,與我并肩,悄悄拉去我的手。

回來的時候,在門口看到了司馬靈,她少了些活潑勁,但那份可愛不失,依舊那樣靈動。

我對她說:“靈兒,阿席說,叫你今夜去你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他會在那裏等你。”

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這麽多天來,她時時刻刻在等這個人,她心知肚明對方在躲着她,但她就是不想這麽輕易放棄,她笑着說:“現在天還沒黑,我先去那裏等他,由我來等他……”

我看着她的背影,竟覺有些心酸,她本是溫室裏的花朵,卻遇到不喜歡花的席清,因為席清只喜歡土地,南涼的土地。

早朝前,我讓司馬卿帶我去祭拜一下他母親的牌位,想來進宮這麽久,我還未曾去表示過自己的心意,內心也不安。

我行了個大禮,說道:“莊太後,您未完成的大業,我安之若替你到達!”

司馬卿跪在我旁邊,看着我說:“母親,這是孩兒今生今世心愛的女子,她叫做安之若……”

我看着司馬卿,慢慢和他相擁,對彼此說要保護好自己,我說:“司馬卿,我們這次一舉成功!”

這是我的自信與責任,我胸懷天下蒼生,以前是南涼,從今以後是整個北川,這才是真真正正的天下蒼生,而我的朝堂,重新回來,我又将繼續指點江山。

這是一場成王敗寇的博弈,于朝堂上,衆臣彈劾魏仲,禁軍起兵圍住皇宮,魏仲于死死掙紮中流露醜惡嘴臉,勢指皇帝寶座,想依靠自己禁軍的實力謀朝篡位,就在千鈞一發之際,阿猛和席清帶着面具戰士,與禁軍針鋒相對。

“不可能!天都兵力全在我手,怎麽可能……”魏仲剛剛歡喜過了頭,如今發現自己被包圍,恍惚了神。

我走上朝堂,看着魏仲,大聲說道:“你以為,只有你有軍隊嗎!”

“又是你這個可惡的女人!老夫掐死你!”他被侍衛控制着,而禁軍不敢輕舉妄動,如此,魏仲扣下,司馬卿下令抄家,搜出了一件皇袍,造反有了實證,魏仲永無翻身之日。

擒賊擒王,魏仲一除,其餘孽黨定難逃制裁。

這一仗,贏得兇險,付正清問我道:“安主子為何不将他們斬首示衆,而選擇以服毒的方式呢?”

我看着司馬卿,他替我答道:“魏仲一派人數衆多,若通通斬首,定然染紅了天都大街,而如今年關将至,于情于理都不該血洗了百姓生活的地方。”

我在心裏欣慰,因為司馬卿懂我。

嚴敬問我道:“安主子如何來得這麽多士兵?”

我聽後不禁調皮一笑,叫在場的面具将士脫下面具,居然有宮女太監甚至百姓家仆。

我說:“我們本無大軍,只是虛張聲勢罷了,可魏仲當時急了眼,将士們又帶着面具,所以就被我們渾水摸魚過去了。”

“如此孤注一擲,全天下敢冒這樣大險的唯有你了。”司馬卿沖我說道。

“我且當是受了贊賞啦!”

衆人哄堂大笑。

于議事堂內,緊急召開大會商讨如何解決魏仲遺留下來的爛攤子。

“此事牽連者甚多,朝廷損失了許多官員,一下子如何添補過來啊?”付正清問道。

司馬卿說:“如今北川屬國衆多,各個都有自己的朝廷,皆有能幹之人,以高官俸祿相招,使其拖家帶口于天都生活,如此可填補些缺漏。”

“那,此事抄家甚多,各府奴仆衆多,該如何處置?”嚴敬問道。

“散去吧,北川唯有魏仲蓄奴,讓那些奴隸重新得到自由。”司馬卿說道。

衆人一陣認可,唯獨我若有所思。

“安主子為何愁眉苦臉?”楊老将軍問道。

我看到他們都看着我,問他們道:“官位可補缺,那麽宰相專權之禍呢?奴隸可釋放,可那麽多奴隸,突然一下失去了混口飯的機會,難道叫他們沿街乞讨嗎?”

他們還是看着我,期待我繼續說下去。

“除去大司徒之位吧,分割相權。”

我終于說出了讓在場的人都震撼的話。

我說:“我知道,這有違祖制,但是,請聽我細細道來。在這之前,我想向你們做個自我介紹。我叫安之若,六年前由南涼皇室收養,之後便活躍于南涼朝堂之上,南涼如今的三省六部制與工商皆本制出自我手,而南涼如何,想必在此不用我贅述。”

諸位大臣紛紛點頭贊嘆南涼的國泰民安。

我繼續道:“三省,即中書省,門下省與尚書省,三省長官皆是宰相,分別行使決策,審查與執行的職能,其中尚書省執掌六部,即吏戶禮兵刑工,各司其職。這與北川多年行駛的三公九卿制相似。不過,任何制度都要以國本出發,萬不可依照葫蘆畫瓢,最後落得混亂的下場。因此,便要實驗,一場新制度需要一定的适應期。”

見他們無話可說,我接着說:“而那些奴隸,很多一離開官府便沒了求生之路,因此,我們需要給他們提供就業崗位,如此便要政府帶頭組織公共工程建設,比如興建學堂,開墾荒地,植樹造林,修繕水利等等,這樣,不僅可以解決一些社會問題,更可以讓更多的人有生存下去的能力。”

“而工商皆本,在靠海的南涼實施的效果甚好,南涼得以大肆發展海外貿易,提高政府的財政收入。但是,北川歷來崇尚重農抑商,我只想說,商業的力量是無窮的,任何人都有追求財富的權利,若是怕了哪位富豪富可敵國官商勾結威脅了政權,那大可以只在這一兩個方面制定嚴苛峻法加以約束……”

這場讨論展開了多個時辰,我倒不覺得累,他們也聽得頭頭是道。

熟悉的感覺,不一樣的朝堂,陌生的面孔,同樣的蒼生。我又恢複到了當初那個指點江山的黃毛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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