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過來,表情很嚴肅,像是要講述一個驚天秘密般,結果張了張嘴還沒開口,恰好看到boss來巡視。

于是兩個人迅速各自回到自己的工作區域,繼續兢兢業業的工作。

下班後,阮之之還沒來得及問陸婉儀到底是什麽事情,就接到了顧念的電話。

以為顧念又和程風瑾吵架了,阮之之摁下接聽鍵,漫不經心問:“大小姐,今天又有什麽指示?”

電話那端的聲音十分嘈雜,仿佛人來人往,而顧念久久沒有回應。

皺了皺眉頭,阮之之覺得事态可能比較嚴重,于是匆匆收拾好東西就從公司走出來,一直走到電梯旁邊那條安靜的走廊,才停下腳步,又問了一句:“怎麽了?出什麽事情了嗎?”

“呃……之之,”對方吞吞吐吐了半天,才道,“是這樣的,李司晨他……昨天淩晨出車禍了。”

思緒有那麽一瞬間的斷片,阮之之有些不可置信,于是又确認了一遍:“李司晨出車禍了?不會是你跟他們聯合起來騙我的吧?”

“不是不是,是真的。”顧念趕緊否認,“我跟風瑾現在都在醫院呢,警察說,李司晨昨天夜裏出去跟朋友喝酒,淩晨一個人開車回來,因為酒駕,一時沒留神撞上了公路旁邊的護欄。”

她沉默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補充,“他傷得還挺嚴重的……醫生說他肋骨有三處骨折,有一處牽涉到腿部大動脈,導致大出血,而且腦部還有挫裂傷……唉,怎麽說呢,反正,挺可憐的。”

大腦有些混亂,阮之之花了十秒鐘的時間來消化這件事情。

然後,還沒等她開口,顧念又自顧自地道,“風瑾說,李司晨在失去意識之前,最後兩通電話都是打給你的……所以,他希望這段時間,你能來醫院陪李司晨幾天,畢竟、畢竟不管怎麽樣,我們也曾經是大學同學嘛。”

原來昨天淩晨接到的那兩通電話,不是他一時興起。

看她一直沒反應,顧念有些猶豫地問,“之之,你還在聽嗎?”

阮之之回過神來,問:“醫生是怎麽說的,情況危險嗎?”

“之前說很危險,不過手術挺成功的,他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裏,醫生說再觀察24小時,如果沒什麽情況的話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去了。”

“既然這樣,”空無一人的走廊裏,阮之之垂眼站着,語氣很平靜,“那我就沒什麽必要去看他了。”

顧念聽到這個意料之中的回答,沒說什麽,輕輕嘆了口氣。

電話那頭卻突然傳來一陣刺耳雜音,等消退之後,聲音卻換成了程風瑾的。

他開口,心平氣和道:“阮之之,其他不論,好歹司晨在大學四年裏也對你無微不至的照顧過,我承認當年是他辜負了你,不過你現在跟時硯在一起,兩個人也算是扯平了,不拖不欠。”頓了頓,程風瑾向來淡漠的語氣裏隐隐有些諷刺,“哪怕是以大學同學的名義,讓你來醫院看望他一下,很難嗎?”

阮之之握着手機,竟然有些晃神。

過往回憶一幕幕,像泛黃發舊了的照片,在她眼前掠過。

很多事情都已經記不清了,但她知道,當年對李司晨的感情是真的,而現在不愛了,也是真的。

她走到窗邊,語氣很淡:“你明明知道,我跟他之間的關系很複雜。程風瑾,我跟你打個比方吧,假如現在,你的前女友病重,需要你去醫院看望,你會不會去?”

阮之之心裏再明白不過,如果只是去醫院看望一下李司晨,對她而言其實沒什麽別的意義,頂多會花費她半天時間而已。

可是如果時硯知道了……

時硯這個人,控制欲強,想得又多。

她已經欠他很多了,不能再做這種明知道會讓他疑心的事情。

程風瑾沒有說話,半晌,卻突然笑了笑:“只是來醫院看望一個朋友而已,阮之之,如果你心裏真的這麽坦蕩,為什麽不敢來?”

似乎是察覺到兩個人之間的火藥味越來越濃,顧念趕緊搶回了手機,急匆匆道,“哎呀你看你們兩個,有話好好說嘛。”說罷,又忍不住嘆氣,“之之,我也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覺得李司晨現在孤零零躺在這裏,家人都在美國,挺可憐的……而且他最後兩通電話打給了你,我覺得,你應該是他在面臨生死關頭的時候,最想見的人。”

最想見的人嗎?

當年她片刻不離陪伴左右,他又什麽時候多看過她一眼?

真是一切都亂套了。

阮之之忍不住有些煩躁,她揉了揉眉心,視線無意間往窗外一瞥,卻看到那輛熟悉的黑色路虎靜靜停在公司路邊。

而時硯動作懶散地倚在車門上,微微低着頭,好像在抽煙。

他在等她。

皺皺眉,阮之之轉身快步往電梯走過去,道:“我還有事,先挂了。”

“好,那……那我跟風瑾在醫院等你。”

說完這句話,顧念眼疾手快地把電話挂斷了。

連拒絕的機會都沒給她留下。

阮之之有些心煩意亂,今天明明就是很美好的一天,怎麽偏偏碰上這件事。

怕時硯等得着急,她下了電梯,幾乎是一路小跑着出了公司門。

他就站在馬路對面,背對着她抽煙。

不知道為什麽,想見他的心情愈發急迫,阮之之左右張望了一下,明明車輛仍然川流不息,她咬咬牙,還是動作飛快地從斑馬線一路跑過來。

路上有很多車在朝她摁喇叭,她也懶得去管。

直到氣喘籲籲地停在他面前。

時硯背對着她,剛好抽完了一支煙,他動作散漫地把煙頭撚滅在垃圾箱裏,而後轉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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