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賣藥
孫福比他們想象中的狡猾,連替身都弄出來了,這是得幹過多少虧心事啊,多怕被仇家找上門報複啊。
李易歡躲在不遠處的樹上,心裏又是着急又是害怕,連朱慈煊他們幾個高手都被圍住了,她這麽辣雞的身手,上去了只能送人頭。
此刻,真想擁有一個絕世暗器——暴雨梨花針。
雖然沒有暴雨梨花針,但是有□□!李易歡将朱慈煊留給她的所有□□都拿了出來,還将随身帶的調料加了些進去,所以吃貨關鍵時刻也并不是沒有用,畢竟辣椒粉這種東西攻擊性還是很強的。
“孫大人,你要抓的亂黨這兒還有一個同夥呢。”
她蹲在樹上高聲叫嚷着,趁着官兵們轉過身來時,李易歡果斷将手裏的□□一個接一個給扔了出去。
有幾個箭法精良的官兵射中了兩枚□□,偏巧還是幫了她的忙,未曾落地的□□在釋放出大量煙霧的同時還撒下嗆人的辣椒粉。
趁着官軍們咳嗽打噴嚏之際,朱慈煊等人迅速撤退。
在李易歡的帶領下,他們一路靠着輕功跑出去好幾公裏,終于确認甩開了孫福等人一段後才敢停下來休息。
李易歡靠在樹下大口喘着氣,肚子不争氣的叫了,“呼,跑了這麽久,真想吃街口那家的馄饨。”
這個時候還能想到吃,真是難為她了。
朱慈煊本想責罵她幾句,話沒出口就被她逗樂,“走吧,先去吃馄饨。”
“孫福呢?”
“我們已經打草驚蛇了,目前只有按兵不動靜靜等待下一個時機。”
除了李易歡之外的他們四個都露過真面目了,想要再進城只能重新喬裝,盡管是一身的粗衣麻布,卻也遮不住他們身上的氣度。
“不行,這樣不妥。”李易歡圍着樊倩影繞了一圈,搖搖頭說,“樊姐姐戴着面紗反而更引人注意,不如就留在城外等候。”
李易歡又走近雪傾城盯着她的臉瞧了半天,“雪姐姐太漂亮了,男人對漂亮的姑娘總是記得很清楚的,孫福那個老流氓肯定對雪姐姐印象深刻,所以雪姐姐也最好不要再進城了。”
而且女兒家都是管用香粉的,身上的氣味也會暴露。
朱慈煊和葉默聲對視一眼,他們倆人也露過真面目了,不知是否需要易個容。
□□的過程需要耗費時間,李易歡可餓的等不及了,在地上抹了些泥土,往他們倆臉上一左一右拍了拍,“大老爺們化什麽妝,粗糙點兒就行了,走吧。”
原先住的民居不能再去了,只能另覓落腳點。
“大師兄,小師妹,我為了以防萬一,還多準備了一個住處,在城南,就是距離孫福的府邸遠了些。”
能有地方住就不錯了,哪裏會在乎遠不遠。朱慈煊拍了下他的肩膀,“還是葉師弟做事細心啊。”
“都是跟大師兄學的,我爹常說大師兄才是真正的心思缜密。”
“你們倆誇夠了沒?是不是能替我付一下馄饨的錢?”李易歡将兩個空碗放在他們面前,又指了指一臉怨念的老板,“我覺得咱們再不走,他會報官說我們吃霸王餐吧。”
這兩人同時笑了一下,一人給她一個爆栗,異口同聲,“我們還沒吃呢。”
“哦。”李易歡捂着腦袋默默垂下頭。
孫福這種心機深沉的老匹夫在吃過一次虧後肯定更加謹慎,別說想要再次将他擄走,目前想要靠進他恐怕都很難。
朱慈煊和葉默聲在屋裏繞着桌子走來走去想辦法,李易歡被他們晃的頭直暈,忍不住提出建議,“你們想,孫福去寺裏就是為了求子,我們不如投其所好,讓他主動來找我們就好了。”
“你想怎麽做,說說看。”
“做你最拿手的,賣假藥啊!”
朱慈煊的笑臉淡了下去,他什麽時候賣過假藥了?就算大夫的身份是為了掩藏,他也是很認真的在治病救人好不好。
“咱們就配點那種讓女人的信期往後延的藥,讓孫福的夫人吃下去,誤以為自己懷孕,他們肯定會再來買藥的。”
這個方法的可行性很高,朱慈煊同意采納,他正要誇獎李易歡幾句時,她突然露出一臉老司機的微笑,“其實……這懷不上孩子也不一定是女人的錯啊,沒準兒是孫福自己不行呢,哈哈哈哈哈。”
壞事做盡而且又總流連煙花之地,不舉也是常事。
她的笑太過……猥瑣,朱慈煊聽不下去,在她額頭上重重拍了一下,板着臉訓斥她,“你一個女孩子家豈能這般說話,以後不許說了。”
“哦。”
等朱慈煊出去買藥材配藥了,李易歡還止不住的偷笑,真想送把傘去給孫福。
李易歡不會武功,葉默聲留下陪她,李易歡在笑,他就看着她笑。
這個畫面有些許詭異。
屋子裏空蕩蕩的,除了一些家具之外沒有別的東西可以把玩,李易歡笑夠了也覺得無聊,掰着手指頭數來數去,看看會不會多一根。
葉默聲對這沉悶的氣氛表示不滿,那晚李易歡與朱慈煊守夜時分明聊得很開心,為何換做和他在一起就悶悶不樂的了。
“小師妹,你累了就先去睡吧,我在這兒等着大師兄。”
李易歡歪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太陽,“這才下午呢。”
葉默聲有點尴尬,“哦,嗯。”
他搓了搓手,“這還是我們第一次一起出任務。”
這簡直是教科書式的尬聊,李易歡心裏已經高冷的發出了無數個呵呵噠作為回應,忍着吐槽的欲望,她含笑回應,“可不是嘛,以前我爹都不讓我跟你們一起出門,說我會給你們拖後腿。”
“哪有,你看這次不就是你想出的辦法嗎?”
“吶,咱們五個一起長大,不能總是你們沖鋒在前,我就像個米蟲一樣躲在後面吃喝玩樂,我也要出點力。”
她頻頻往外看,葉默聲對她的小動作略微不高興,“你很擔心大師兄嗎?”
“嗯。”現在孫福肯定全城戒嚴,朱慈煊自小就被當成未來的皇帝培養,身上有一種普通人不具備的氣度,就是那種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辨認出來的,她肯定擔心啊。
“呵。”葉默聲笑了,有點自嘲的感覺,“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情窦未開的小姑娘,沒想到,你對大師兄的感情已經不一樣了。”
這話要怎麽接?再次被對方邀請進入尬聊模式,李易歡顫抖着手倒了杯茶。
她閃躲,他又追問,“小師妹,我在你的心裏,是什麽地位?”
卧槽這問題好直接啊!大兄弟,恭喜你已經徹底把天給聊死了。
李易歡放下茶杯,清清嗓子,“若論及情分,自然是一樣的,咱們五個青梅竹馬一起長大,親如手足,是最要好、最默契的夥伴。可是說到身份,又有些不同,大師兄現在是大師兄,将來會是我的丈夫。”
“小師妹,你對大師兄動心了嗎?”
葉默聲問出這個問題後就在想,她會不會一口否認?或者說那門婚事并非她所能左右,只是按照長輩的意思來做。
然而她卻回答,“很明顯嗎?”
她的好感表現得很明顯嗎?李易歡覺得她已經很含蓄了,都沒擁抱沒親吻,頂多就是個暧昧期而已啊。
她這句話将葉默聲的暗戀之路徹底斷絕,已經沒有再問下去的必要了。
朱慈煊的行動力很迅速,配出藥之後隔天就換了一身江湖術士的打扮前去街頭巷尾賣藥,不過他倒是心善,若有窮苦人家來求藥,他就奉上一副溫和滋補的藥,也只收下一個銅板,若有富貴人家舍金求子,他就給那一方“受孕藥”。
李易歡扮了男裝在路邊的攤子喝茶看他行事,越看越覺得這個男人好難得,模樣好看,文武全才,醫術高超,冷靜細心,而且心地善良,簡直就是天使的化身啊。
不自覺地,連茶水流出來她都沒發現,眼裏只剩下滿滿的癡迷。
在街頭大肆宣揚了幾天,孫府的人果然收到了風聲,派人前來買藥。
朱慈煊配出的藥不止會讓女子的信期遲來,還讓孫夫人流露出假孕之症,孫福大喜之下盛情邀約朱慈煊過府。
“下面重頭戲就來了,孫福這樣貪財好色的人,肯定想要這求子秘方再高價賣出去。”李易歡将早早準備好的一小壇密封好的雞血拿給朱慈煊放在他随身的藥箱裏,“等你見到孫福呢,就說要和他單獨談賣藥方的事,再伺機将他打暈換上你的衣服,把血倒在他身上,讓下人誤以為是孫福殺了你取藥方,我和葉哥哥就在孫府後門等着他們出來棄屍,将他劫持。”
李易歡所料的關于孫福的心裏已經是七七八八,他确實在打藥方的主意,而且打算若是不給就殺人強奪。
朱慈煊暗在酒裏下了藥,又點了他周身幾處大穴,使他進入假死狀态,迅速交換他們二人的衣服,靠着□□和孫福互換身份,并命人将已經易容成江湖術士的孫福扔去亂葬崗。
這個計劃耗了些時間,不過成效斐然。
等朱慈煊從孫府脫身來到城外找他們的時候,李易歡和葉默聲已經找到了孫福,并将他五花大綁放在了馬車上。
車子跑上官道,李易歡揉着肚子感嘆,“街口那家的馄饨是真的好吃啊,可惜以後都吃不到那老板娘的手藝了。”
朱慈煊從懷裏摸出一個紙包給她,“松仁糕。”
“呀,你什麽時候買的?”她隔着紙包摸了摸,還是熱的。
“從孫府出來的時候,耽誤了一點時間。”
“豬哥哥,你太好了。”李易歡緊緊的抱住他,并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真的超愛你。”
超愛你,愛你,筆芯……諸如此類已經是李易歡前世的管用詞彙,并沒有特別的意思,只是在朱慈煊聽來,早已經是心花怒放。
從小到大這麽些年,他一直都被李易歡擺在哥哥的位置,別說是喜歡二字,就連親密之舉都是少之又少,該說她遲鈍還是無心?總想等她再大一些,等他有能力給她一世安定之時再來詢問她的心意,沒想到一份松仁糕已經讓她感動至此,朱慈煊突然後悔沒把那個做松仁糕的師傅一起給綁走。
在這一刻,朱慈煊仿佛連未來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朱松仁吧。至于教育問題,文的武的他都能教,輕功就讓歡妹教好了,不知道孩子将來會喜歡跟他娘一樣的姑娘嗎?給兒媳婦什麽見面禮比較好呢?
同在馬車裏的孫福是昏迷狀态,聽不到他們的話。
樊倩影低着頭,好像是在笑,因為肩膀在抖。雪傾城放在膝蓋上的手抓緊了手帕,輕抿的嘴角微微泛白。
李易歡在專心享用熱乎乎的點心,沒有發現她們的不對勁,倒是車子怎麽突然變的颠簸了,她差點整個臉都戳到紙包裏去了。
哦,駕車的是葉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