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
☆、top:3
“你知道杜若梅可能沒有死的時候,你是怎麽想的?”顧北城問她。
怎麽想的?洛弋回想起自己那個時候,想的最多的居然是如果杜若梅沒有死,那死的會不會是喬欣?也許是小說看多了,她當時真的是這麽想的,甚至還把思路告訴了警方,然後由官方人員告訴她,也不是。
那這具屍體到底是誰的?既不是杜若梅,也不是喬欣,2.13案中到底是多了一具屍體還是少了一具屍體?說實話那段時間洛弋天天做噩夢,剛開始是因為驟然失去了三個舍友,尤其是和她一見如故的喬欣,那時她的心裏滿是悲痛,卻也不免困惑——喬欣、杜若梅和淩小娟,她們三個人關系一向不好,怎麽會突然一起去游樂場?為什麽不叫上自己?難道她們有什麽事情在瞞着我?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太多的原因,洛弋回憶起2.13案發生之前,宿舍裏的點點滴滴,就越來越覺得她們三個一定是暗中瞞着自己做了某件事情,而這件事情是什麽,讓她們三個關聯起來的節點又在哪裏?杜若梅是有錢人家的驕縱大小姐,淩小娟是來自農村的窮苦姑娘,喬欣是個孤兒,她們關系一向不好。她們三個,怎麽看都不像是能為某一件事情走到一起的,除非……有什麽必定的理由。
1.22案中,有一個人不知道是死是活,找不到。
2.13案中,多出來一具檔案對不上的屍體,卻少了杜若梅和喬欣兩個人。
這兩個案子之間的聯系若有若無,饒是洛弋查了許久,卻也只查到一點點蛛絲馬跡,畢竟她不是天才,她只是一個普通的18歲女孩,最初只是為了解開心中的謎團,查清真相,最後卻發現這件事情就好像一個圈。杜若梅她們三個不過是幾個剛成年的小姑娘,怎麽可能制造這麽大的案子?可若說這件事情是個意外又有許多地方解釋不通。這些事情說給警方聽是不可能的,說白了一切都是源于洛弋的主觀臆測,別說警方了,就連洛弋自己也不相信她們三個能搞出這麽大這麽可怕的,大庭廣衆之下的兇殺案,再說了,動機在哪裏?
洛弋那時候越想越頭疼,可又不想放棄,就這樣,她選擇了退學,報考了警校,她讀警校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要弄清楚這件事情,或者說那天在游樂場裏發生的到底是不是意外,如果不是……那又和她們三個有什麽關系?
其實她也是帶着私心的,她想找回喬欣,從一開始發現并沒有找到喬欣的屍體時,她就開始抱着一種“她或許沒有死”的想法,一步步查下去。
洛弋一出神又是好久,顧北城也不說話,端着個杯子坐在她身邊好久,直到她自己回過神來。
“我們剛才說到哪裏了?”洛弋問他。
顧北城搖了搖頭,“沒說什麽。”
洛弋翻着桌上的資料,突然想到了什麽,擡起頭來問顧北城:“為什麽這一次的游樂場意外就被定義為兇殺?而不是意外?就像五年前那樣?”其實這個疑點在她心裏已經埋下許久,五年前,同樣是游樂場,同樣是過山車,但就是意外,而這一次,卻被判斷為一場有計劃的謀殺。同樣,她的心裏卻好像猜到了些什麽,開始莫名興奮起來。
顧北城看起來早有準備,知道她會問這個問題,也沒多說,轉身從自己的辦公室裏取出一個物證袋,袋子裏有一個信封,顧北城戴上手套把那個信封取出來、拆開,放在洛弋眼前。
信封是那種外面賣的很普通的淺黃色信封,寄件人一欄寫的是:Q。洛弋把信封平攤在桌面上,用手去取裏面的東西,本來以為會是柔軟的紙張,但沒想到是像卡紙一類的東西,更像是明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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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封信的兩面都呈白色,四個角都有一道奇怪的黑線,而最讓洛弋注意的,是卡片中間的兩行字:愚昧又無知的群衆啊,兩天後你們将會看見這世界上最精彩盛大的表演,就像許久之前那樣。
就像許久之前那樣……洛弋心裏狠狠一震。
“這是什麽意思?”她拿着那張信封,嘴唇發抖,眼眶也紅了一圈。于她來說,不管聽到任何消息都沒有眼前這個信封來的重要,這代表着……她或許離五年前的真想更近了一步。
顧北城看起來并不奇怪她的反應,只是把那封信收了起來,站直了身體道:“這封信并不是打印的,而是手寫,但是……這樣的筆跡對于偵查來說不起一點作用。”明明并非打印而是手寫,卻能讓人乍一看看不出任何不對勁來,不仔細看的話就像機器寫出來的一樣,如果不是壓着紙張發現書寫的按壓痕跡的話……
洛弋點了點頭,的确啊。
起初收到這張紙的時候幾乎沒人在意,雖然說起來很好笑但……警局幾乎每天都會受到這種莫名其妙的信件,正常一點的是群衆的反饋,奇葩一點的甚至有人寫信給警局裏的某美女某帥哥,而這種“恐吓”類的信件,也許是受許多懸疑小說的影響,有些人模仿書裏的情節給警局寄信的也不在少數,內容更是千奇百怪,類似什麽“狗官我五日後來取你狗命”的也不是沒有。
但是後來的事情越來越出乎人們的意料了,信封上寫的日期是一月十九日,信上提到的“兩天後”就是一月二十二日,這一天發生了引起全國人民關注的游樂場意外案。這時有人想起了那封詭異非常的信……
晚上,洛弋正準備回到家中,她是在靠近警局的位置租的房子,價位不高不低,一居室,不過好在房東是個愛幹淨的人,房間很幹淨,反正她對生活的要求稱不上高。
她搬來這房子裏已經兩個多月了,但今天已一進電梯就好像感覺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這種感覺虛無缥缈,聽起來很懸,但就是真實存在的。電梯穩穩停在七樓,洛弋理了理帽子走出去,拐過一個彎就是她所租住的房屋了。
洛弋掏出鑰匙開門,手剛放在門框上她就放開了。
有人靠近過這個門,或者說靠近過她的房子。她的眉毛一下皺起來,打開門,屋內的擺設一切都和早上剛出門前一模一樣。洛弋低下頭看着擺在地上的拖鞋,兩只排在一起靠左放着,看起來很整齊;沙發由于一天沒有被人坐過早已經沒有了印記;地毯是米白色的,卻很幹淨,連上面落了哪些灰塵都清晰可見。
洛弋在客廳走了一圈,眉毛卻越擰越緊,好像……有個人在她家裏待過?不可能,這個小區的安保措施做的很好。
洛弋打開卧室門,躺到床上,再坐起來。
她的房間被人動過了,千真萬确。雖然那個人有足夠的本領讓這一切看起來就像從未發生過,但是偏偏洛弋有一個習慣——自從舍友們意外去世之後,而且又有種種線索指向此事并非意外後,她就開始留意身邊的一切了,從自己生活中的大小諸事到與人交際時那人的表情神态。
起初是刻意的讓自己去觀察,後來确是身不由己的去記住,想忘都忘不掉。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大概會晚點更或者斷更後天再更,因為最近有點忙了……
☆、top:4
那人很聰明,做事幾乎是不留痕跡的。但也只是幾乎而已,一個人只要存在過就會留下印記,比如你在街上走,其實你只是安安分分的走路而已,過不了五分鐘你就到家了,而五分鐘後你走過的那條路上不會有人記得你,道路也和之前一樣對不對?但其實不是這樣的,你走路,鞋底就會有磨損,這就是痕跡,再有,假如你走路的時候踩到一個煙頭,煙頭原本在A位置,被你的鞋底帶到了B位置,這就是痕跡。
而這個潛入她家的人,顯然十分聰明,幾乎把東西都複原了,從門口擺放的拖鞋到廚房門拉開的位置,不過有一個十分明顯的破綻——她擺在陽臺上的那盆花濕了,不是葉子濕了,而是土濕了,雖然濕的不是特別明顯,但手掌印上去還是略有潮意,很明顯的,這個人甚至悠閑的在她家裏給她的花澆了水,又把葉子一片一片擦幹了。
洛弋覺得這可能是那個人故意留下的破綻,而這種懷疑終于在她的卧室得到了破綻,她放在床頭櫃上的包包一定被人打開過。
每個人都會有獨屬于自己的習慣,洛弋也不例外,她的習慣就是每次拉拉鏈的時候不拉到盡頭,而是留出四五格的距離,這種習慣在她開始留意身邊事的時候發揮了巨大的影響,她今天早上是拉到離盡頭五格的位置停下來的,而現在變成了八格,說實話這個距離不算小了,如果細心一點的人也不難發現,但她們發現之後第一件事一定是打開背包察看包裏的財務有沒有丢失。
洛弋卻沒有,
她總覺得今天這事怪怪的,這個闖進她家的人看起來很聰明,他能很清楚的記得門口拖鞋的擺放位置,記得沙發上搭着的外套位置,卻在花盆上犯了十分低級的錯誤,背包也是,五格和八格的距離只要是稍微細心的人都會發現,對方的布置時而周密時而錯漏百出,這讓洛弋産生了一種……被考驗的感覺,就像小時候做考試卷子,監考老師偷偷站在你背後看你答題一樣。
也或許是一種試探,試探她的能力。
難道是……顧北城?結合一下今天早上剛見面時的不愉快,洛弋覺得他很有可能做出這種神經質的事情。但後來一想,她對顧北城并不熟悉,顧北城對她也是一樣,如果只是所謂的“考驗”或者“試探”他完全沒必要如此大費周章,更何況現在案子忙的焦頭爛額。
如果真是他做的,那洛弋就不得不懷疑這個名聲在外的刑警隊長是否有些名不副實了。
既然有了疑問那就直接說出來,洛弋找出今天新存的顧北城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喂?”電話那邊傳來顧北城年輕的聲音。
“你好,我是洛弋。”洛弋自報家門道。
“哦。有事嗎?”對這個新來的組員顧北城還有些印象。
“我想問一下……你今天下午,來過我家嗎?”洛弋直接問
“你家?”顧北城的聲音聽起來很疑惑,“我為什麽要去你家?”他實在找不到去洛弋家裏的理由,而洛弋現在卻親自打電話過來問他……“今天下午有人去過你家?”顧北城很快反應過來,反問道。
洛弋輕輕“嗯”了一聲,見對方沒有繼續問下去的意思,但她還是說:“這個人把痕跡隐藏的很好,但還是被我發現了,不知道為什麽我感覺這件事……透着一股我說不出來的古怪。”
顧北城沉思片刻。“說不定是你的朋友或者親戚。”
洛弋笑了一聲,“我沒有親戚,朋友倒是有,但她們不會幹出這種事。”她說這話的時候很篤定。很快借接口說:“既然不是你那我就不打擾你了,再見。”
顧北城怔了片刻,才道:“再見”她在懷疑他。
挂了電話之後,洛弋在卧室裏來來回回走了兩圈,越想越覺得有點莫名憋屈,感覺就跟玩“大家來找茬”一樣,還是被逼的!相信大部分人都不喜歡這種感覺。
她又在房子裏晃了兩圈,确定只有花盆和背包留下了痕跡。既然那個人的目的是在于“考驗”她,就肯定不會單純留下個破綻就走,在這個房子裏肯定是有個什麽東西的,而她只有找到了才能進行下一步,而她若是沒有找到或者壓根沒發現這件事,就讓這件事爛在這個房子裏。
一種莫名的求勝心理湧上了洛弋心頭,她越來越覺得自己要找到這個人了。
一盆花看不出什麽來,那就只能從背包入手了,這一次洛弋打開了背包,然後——什麽都沒有發現。她有些失望的撇撇嘴,開始圍着這個包琢磨,五格……八格……假如對方是放了個什麽東西在她家裏?如果她的初步猜測沒有錯的話,這個東西的位置一定和數字有關,并且很有可能就在這個卧室裏。
那樣東西西細小,不然不可能發現不了,她的目光掃過床頭櫃、電腦、書桌、書架、衣櫃,最後停留下了書架上,如果有什麽地方是可以藏東西又不被發現的,在這個卧室裏,顯然書架最合适。
她的房子是租的,所以并沒有很多書,書架也只有七排,基本上都沒有放滿。洛弋打量着書架,看着看着突然腦子裏靈光一閃——五……八……會不會說的是書架上的第五行第八本?
這種靠近真相的感覺令人無比興奮,洛弋很快找到第五行第八本書,才剛拿到手上就被她覺察出不尋常,很快的……一個夾在書裏的信封掉了下來。
洛弋卻覺得那信封有些眼熟。
撿起來一看,她臉色頓時煞白——寄件人那一欄用非常漂亮的字體寫着:Q。
這才叫真的感覺到頭皮發麻……洛弋抖着手拆開信封,是一張照片和一張紙,那張紙上寫着三個字:半個月。後面居然還畫了個笑臉,只是這個笑臉畫的陰測測的,明明只是簡筆畫而已,寥寥數筆卻硬是能讓人感覺到邪惡。
什麽東西半個月?洛弋一頭霧水,看向那張照片……
“顧北城……”她的聲音有點抖,“我覺得我發現了1.22案的……重要線索。”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不知道咋了,一睡覺就想碼字,一打開電腦就犯困……我大概是個假寫手吧
☆、top:5
洛弋很久沒做夢了,可今天晚上卻輾轉難眠。她活了二十多年,一直平平順順,直到五年前的游樂場事故,從那以後她的人生軌跡就好像整個偏移了,太多的事情說不清楚一團亂,就好像……她今天在家裏看見那張照片時候的感覺一樣。
就像是一個人站在你背後往你後腦勺上敲了一下,砸的你眼冒金星那種感覺。
因為,照片上的人是——她自己。照片上的她,坐在刑警隊門外的長椅上,手裏捧着一杯已經涼透了的水,眼神放空,看着有些呆滞。
然而最讓她在意的,是這張照片拍攝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說明拍攝的時候這個人站立的位置距離她不過一米遠,雖說現在的相機普遍可以調試拍攝距離,但這張照片是正面拍攝,洛弋記得很清楚,她當時坐着的是靠左面牆的長椅,右面只有一個大大的盆栽,再旁邊是樓梯口……
照片的背面還有一句話:你會見到你想見到的。
你會見到你想見到的?洛弋想不出來答案,但又直覺到不對勁,應該和這個案子有關。這個叫“Q”的人先是寄了一張“預告”給了警–局,暗示會發生的事,然後跑到她家裏,往她的書架裏塞了同樣一封信,并且跟她說你會見到你想見到的?
不得不說,這種一團迷霧困在眼前的感覺真是糟透了。
夜空如水一般蕩漾,而遠處又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哭泣着、吶喊着了。
一座廢棄的廠房內,一個長頭發的女人靠坐在牆角,若是細看就能發現,她的臉上縱橫着或深或淺的傷口,有的已經變成了粉色的疤痕,有的還是灰褐色的疤,而與這些凄慘不相稱的,則是她那雙十分好看的眼睛,這雙眼睛又大又亮,眼尾長長的,還有些往上翹,雙眼皮很深。這是一雙你看這個人第一眼就會注意到的眼睛。
不遠處有瓶子被踢動的聲音,接着是女人隐忍的哭泣,肢體和地板摩擦的聲音,然後聲音慢慢近了,她努力晃着腦袋揮開過長的劉海,睜大了眼睛去看——一個身材不算多高大的男人,臂彎裏夾着一個瘦弱矮小的人,看身形和長頭發應該是個女的。而她之前所聽到的哭泣聲正是這個女人發出來的。
男人越走越近了,接着手臂一松,女人軟軟的倒在了地上,手臂狠狠地蹭在地上,一條清晰的血痕落在了她的眼前。男人嘿嘿笑了兩聲,問她:“你猜猜今天多少號了?”
她沒說話,臉上表情也沒半點變動,只是看着趴在地上的女人。
應該是習慣了她的态度,男人也不惱,自問自答說:“一月二十二號已經過去了……你猜猜今天是幾號?”
當男人說到“一月二十二號”的時候,趴在地上的、之前一直在哭泣的女人身體狠狠抖了一下,眼淚慢慢從眼眶滑了出來。
“你覺不覺得,她很像一個人?”男人雙手放在背後搓了搓,不懷好意的在趴着的女人身上踢了一腳,而他這話是對靠在牆角的、穿白衣牛仔褲的女人說的,若是細看就能發現她這套衣服極為不合身,衣服太小了,撐得很奇怪,而褲子又太大,再塞條腿進去都沒問題。
白衣女人一聽到他這話,眼睛都瞪圓了,同時眼睛裏流露出一絲恐懼,她非常用力的甩着腦袋,想把黏在額頭上的頭發都甩開,可是頭發實在太長了,又十分油膩厚重,馬上就又嚴嚴實實的蓋住了她的眼睛。她努力的想看清楚趴着的女人是什麽樣子,可是夜色已黑,這裏只有不遠處的一盞橘黃色小燈,根本不能辨物。
她徒勞無功的樣子明顯取悅了男人,他哈哈笑了起來,走近兩步,踢開地上趴着的人,一屁股坐到她對面,湊近了打量着她,可惜女人縮着腦袋,竭力不想讓他看清楚。
“你們兩個,還真是長得有些像呢。”他自言自語說,同時拿眼角瞧着女人聽到這話時的反應,果然看到她的臉上露出恐懼、震驚等等情緒,心裏相當滿意。
“怎麽樣,你跟我說說話,我就告訴你。”他露出誘騙兒童一樣的笑容——可惜下巴處有一條疤,這個笑容的效果就變成了可怕。
女人擡了擡眼皮,目光先是在他臉上轉了一圈,然後又閉上了——這是打算好了就是不開口的架勢。
男人發現沒有達到預期效果,不由有些失望,但也沒過激舉動,他又開始自言自語了:“我今天去過她家了,家裏很漂亮,有機會的話我還真想正面見見她。”他看女人還是沒有反應,就接着說:“你不想知道我是怎麽進入她家的?那我告訴你好了——她那棟樓有個人家裏在裝修,我提着裝修用的東西堂而皇之的走進去,沒一個人懷疑我,我打開了她家的門,還故意在門框上留下了痕跡,并且在她家裏給她留了線索,告訴了她一些事……”
“不想知道是什麽事?也不說話?呵其實你很想知道的對吧?但我就是不告訴你。”他實在是太無聊了,無聊到千方百計給自己找一點樂子。
……
前一天晚上想的太多,直接導致了洛弋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精神不振,說來天氣也有些奇怪,昨天雪還大的吓人,今天卻隐約都能看見陽光了。
說起來,1.22案發生的那天,天氣非常好。如果碰上天氣惡劣的話過山車項目就不會開放,而那幾天的天氣好的反常,所以出去玩就成為了一些人悶在家裏許多天的首選了。
第二次來到這裏少了幾分生疏,洛弋剛剛坐到座位上那邊就有人通知她,該去開會了。
這一次警方收集了一些此次1.22案中失蹤者許芳芳的生活照片。
“許芳芳,身高一米五七,體重四十五公斤左右,根據她的周邊人際交往反應她性格比較孤僻、軟弱,她是一名在校大學生,沒什麽很深的社會背景,也沒有特別要好的朋友,不過據她們宿舍的人反應她剛失戀不久……”說着,屏幕上打出一張許芳芳的近期照片。照片應該拍攝于秋天,她還穿着外套,披着頭發沒化妝,臉色看起來很紅潤,看起來還挺高興的。
孫建和繼續介紹着,“根據她的舍友反應,在1月20日那天許芳芳……”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了。打斷他的是那天見過的圓圓臉女人,她姓劉,叫劉琴,看起來30歲上下,她行事一貫還算穩重,而此時卻驚呼出聲,“洛弋,你不覺得她跟你很像嗎?”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啦斷了兩天,這兩天着實有點忙……而且有點生病,整個人困的不行了都……咳咳,但我還是抽空選了一下手機,嗯看中兩款,一個魅藍5s一個紅米4x,價格都差不多,魅藍的貴一百,但是小米那款電池有4000毫安……糾結好久了,有用過的小天使嗎?感覺如何呀~
最後,覺得我萌的話點個收藏呗~
☆、top:6
這個“像”不是說長得像,而是身形像。不看臉看身形的話,這個失蹤者許芳芳和這個坐在他們眼前的洛弋幾乎一模一樣——個子矮小,肩窄,整個身體給人感覺比較嬌小,再加上一樣的齊肩黑色長發、膚白,雖然五官不一樣,但如果遠遠的乍一看卻有難以分辨之感。
劉琴此時腦袋裏靈光乍現,語速飛快的說:“根據你之前所說的,你的三個室友喬欣、杜若梅和淩小娟同時在五年前的那場意外中有的喪命有的失蹤,而五年後又在游樂場發生了一起類似的案子,而這次案中的失蹤者許芳芳與你有些相似之處,你又接到了疑似兇手放在你家中的信件——這是不是說明,這兩起案件中,其實都和你有着某種關聯?”
簡直是一語點醒夢中人啊!洛弋瞬間就找到了自己之前各種不安和疑惑的原因,心頭迷霧像被人為的撥開了一般……“信件上說半個月,還說我會見到我想見到的,這是不是一種……”
“是提示,也是挑釁。”一直沒有說話的顧北城突然開口道,他的聲線很有磁性,偏低沉,但一聽到他說話就有種神奇的魔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半個月,是破案時間,後面那句……是破案的獎勵。”
“獎勵?”性子一向耿直的孫建和一聽這話就炸了,“媽的,這孫子草菅人命還敢挑釁警—察,這還不算完還弄了一獎勵!這不神經病嗎?以為這是幼兒園嗎?完成任務給個小紅花是吧?”
這話說的莫名搞笑,而在場的每個卻都沒有了玩笑的心思,這是對警—方權威的一種亵渎,更是挑戰!
洛弋心潮湧動,如果顧北城的方向是正确的……你會見到你想見到的……她想見到的是什麽?是喬欣!喬欣在他手上!一定是!不管是人還是屍體…不管是人還是屍體……
而旁邊一直暗暗留意着洛弋的顧北城看着她瞬間煞白的臉色,眉心微皺。
“砰——”會議室的大門被大力撞開,一名個高肩寬,身穿白大褂,鼻梁上還架着副眼鏡的男人突然闖了進來。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間轉移到了他身上,而他神色十分坦然,絲毫沒有被衆人注視的不自在,只見他自顧自的開口說:“這一次所有死者經過我們一一驗過,确定大部分都系高墜或強烈撞擊傷,沒有什麽疑點——其中最典型的是這張,你們請看。”說着,他走到電腦面前,操縱幾下,投影儀上緩緩出現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位女性死者,二十歲上下。
“可以看到,死者右臂扭曲、變形,明顯的骨折,而能造成這麽嚴重的骨折,只有從高處墜落才能做到。另外經檢驗,死者雖然外表的損傷并不明顯,但其內髒血管皆有較為嚴重的損害,符合高空墜落的特征——其實一開始我們看見死者脖子上那道傷痕還以為是掐扼的痕跡,後來才反應過來,如果死者墜地時是腦袋先落地,那脖頸就肯定有損傷。”
他進來說了這麽久,洛弋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是法醫?可怎麽感覺這人怪怪的?顧北城在這個時候跟她解釋說:“他叫方炜文,是我們隊的法醫,這次2.11案的死者數量太多,已經從鄰縣市調了十幾名法醫過來,但他這幾天比較忙,你剛來隊裏所以沒見過。”
“哦哦。”洛弋點點頭,然後突然反應過來顧北城的對她态度好像突然之間就變了一樣,相比起第一次見面那時候,對方還是冷言冷語的,到今天就溫和了不少。不禁心中一暖,說到底她學這一行也不完全是為了找出當年的真相,不可否認她自己也是真心的有興趣又喜愛的。
只是……“解剖室的空調是不是壞了?”
她怎麽聞到一股怪味啊。
方炜文:“……”這位小姐你的聲音可以再大一點。
不過,解剖室的空調的确壞了,雖然現在是冬天,但是室內溫度肯定比室外的高,解剖室還是需要開空調的,不僅是因為屍體的味道,也是為了暫緩屍體腐爛速度。
方炜文一路跑上來,叽裏呱啦一口氣說完,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現在正跑到飲水機旁邊接了杯水,然後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聳聳肩說道:“我能發現的也只有這些了,其實如果有現場痕跡的話會帶來很大的幫助,可惜案發時現場人數太多,痕跡破壞太嚴重,到了當天夜裏又開始下雪,然後這雪就沒停過,可憐我們的人啊……光是收拾屍體檢驗現場再安撫人員情緒還得查游樂場內部監控,早就忙的四腳朝天了,好嘛……一場雪撲過來,就算原本有啥現在也不知道了。”這方炜文是個話多的,平時人又比較風流,仗着自己長得好看,一下班就到處勾搭漂亮妹子,現在看見個稍微陌生點的女孩子都有點習慣性放電了。
完全沒接上他腦回路的洛弋揉了揉眉心,自言自語說:“就是不知道兇手是如何辦到這麽大一起案子的……難道他真有本事讓過山車說壞就壞?”
“當然不可能。”顧北城嗤笑一聲,說“不論是五年前還是現在,這兩起案子都有幾個共同特點:都發生在冬天、都有人失蹤,而且游樂場的設備都有不同程度的老化。”
“難道真的是意外?這不可能!如果只是意外的話我的朋友失蹤前就不會那麽奇怪……”洛弋越說越激動,“而且他就不可能會寄那樣的信到警局,如果不是人為,那除非他能提前預知。”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說實話,這個疑問在她心裏盤旋了很長時間,她一邊覺得此事有蹊跷,但另一邊卻不得不去想:如果是人為,那他是怎麽辦到的?過山車在游樂場屬于大型設施,沒道理你在上面做了手腳卻沒人知道,除非真是天時地利人和了。
為五年前的案子,洛弋查了五年,但她的目光完全的放在了她們宿舍那三個人的恩怨裏,現在看來……居然整個錯了方向嗎?
過山車屬于大型游樂設施,大部分游樂園對于它的安全都非常重視,而過山車本身的設計也是比較安全的,軌道上有特制的輪子扣緊軌道、如果真的發生意外,線路上也有安全感應器,會逼停設施,再有一種情況就是過山車的工作人員誤按了應急按鈕。
但再怎麽樣,也不至于發生那樣的慘案啊。
☆、top:7
今天的天氣明顯好了不少,至少洛弋出門的時候不會有種強烈的縮回被窩的沖動了,她還是挺開心的。
這種開心僅僅維持在看到放在那封信之前。
說不清楚是什麽感覺,但她好像……真的被人盯上了。為什麽是她?洛弋想了想,大概因為這件事情她整整跟了五年吧,雖然一無所獲。
背後的兇手一定覺得她很蠢,白白浪費了五年時間。她是個特別膽小的人,她有非常嚴重的恐高症,還怕黑,以前有一次宿舍廁所的燈泡壞了,她們都覺得無所謂,只有她逞強的要自己換燈泡,結果搬了梯子踩上去,不過兩三米的高度她卻怕的腿直發抖,最後人摔了燈泡也碎了,被杜若梅嘲笑了一個星期。
杜若梅……洛弋嘆了口氣,彎腰把信撿起來,打開一看,又是一張紙和一張相片,紙上……畫了個東西?像是特別扭曲的簡筆畫,但能看出來是畫了個人,不過畫的特別恐怖,腦袋巨大無比,身子還沒它一個眼睛大,腦袋上畫了很長很長的線條,應該是用來代表頭發的。
照片上……又是她自己,同樣是正面照,拍的是她坐公交車的時候,戴着耳機。洛弋現在已經不想去細想他是怎麽拍到的了,畢竟她不是一天到晚都待在一個地方的,需要出入在公共場所的時間很多,有心的人趁她不注意偷偷摸摸拍一張,在公共場所她也的确發現不了,背面寫着一句話:14天。
洛弋現在确定了,這就是挑釁。
其實她慣性思維覺得這上面并不能得到什麽線索,但其實不然,到了警局她就被告知案情取得了重大進展,而突破點就在于被夾在她書架中間的那封信。
“你遞交上來的這封信,用的是最普通的A4紙,街上哪裏都可以買的到,但是那張照片上有發現。”顧北城說着戴了手套拿着那張照片,細細打量着,“雖然我不精通攝影,但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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