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9)

-媽以為老娘傻啊!老娘又不是弱智,你把我腦子當月球表面了是吧?我帶他出院就是因為有人要殺他!就這麽簡單!他現在都被人打殘了躺在那兒就跟砧板上的肉沒什麽區別,有人想害他不就是簡單的跟動動手指差不多嗎?我不把他帶走難道看着他被人砍嗎?!”不得不說,曲含笑是個記者,嗓門大到一定程度,平常聽她說話嗓音特別柔軟好聽,然而她一旦吼起來那效果就好像同時打碎了一百只盤子,相當的刺耳。

洛弋可以發誓她看見顧北城的眉毛跳了一下。

一定是被曲含笑的嗓門震得腦子發暈。

顧北城很快平靜下來,跟曲含笑說了兩句,然後挂了電話,對洛弋說:“曲含笑說有人要殺秦義,我覺得很可能跟這個案子有關,現在已經十點了,你先回去吧我去一趟秦義家裏。”其實顧北城臉上的疲态也已經相當明顯了,洛弋搖了搖頭,扯着他的衣角說:“算了吧,這麽晚了顧叔叔他們肯定都睡了,我再去打擾也不好,我跟你一塊去吧。”其實還有一點,她不敢一個人回家,尤其是天黑以後,喬欣的死看起來好像并沒有給她帶來什麽很大的影響,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心理上她比起之前的那個五年裏尋找喬欣的時候要更加痛苦,她變得更加膽小,更加容易恐懼起來,可以說那個五年裏的她實際上是有個明确目标的,後來那個目标驟然失去了,她覺得她需要時時刻刻讓自己忙起來,或者和別人待在一起,這樣她的腦子就就不會總是竄進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顧北城看她略顯深思的臉,突然想到她這些日子雖然看起來恢複了不少,但是沒人的時候還是經常會露出痛苦的表情,現在想來也是因為有人陪在她身邊,而且冬天晚上她一個人回家也不好,另一方面就想她所說的,爸媽都睡了,老年人大多睡眠不好,這時候了也不該在打擾,便答應了她的請求。

……

另一邊,秦義正被曲含笑綁在床上,對沒錯就是綁在床上,他整個人呈大字形,雙手雙腳都被扣在床沿,就差沒在嘴裏塞一團布了。

曲含笑就搬了一個小馬紮坐在他手邊,旁邊還放了一個擀面杖。

秦義覺得這個擀面杖可能是用來敲他的。

“曲含笑你到底要幹什麽啊……”秦義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覺得自己整個人生都不好了……是不是真的是自己平常對她太縱容了?這才導致她現在分分鐘要上天的節奏?都敢把他綁起來了,下一步是不是要上皮鞭了啊……他越想越覺得驚恐,這種驚恐直到曲含笑跑到廚房去拿了一把刀回來時達到了頂峰。

“你你你……你要對我做什麽?”秦義小媳婦一樣的驚恐,兩只靈動的大眼珠子轉的飛快。

曲含笑毫無形象的白了他一眼,“大哥,你能不能長點心啊,你一米八的大個子我能對你做什麽啊?就算你現在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說着,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一個蘋果,用刀開始削皮,她削皮的手法看起來還挺厲害的,從頭到尾皮就沒斷過。

曲含笑切了一小塊用刀叉了遞到它嘴裏,秦義用嘴叼住,立刻咀嚼起來,一邊吃一邊忍不住贊嘆道:“這蘋果真甜。”

“我買的,當然甜。”曲含笑毫不客氣的說,“你要是不聽話我就在蘋果裏下毒,毒死你丫的,讓你再出去勾搭小姑娘。”最後一句話她說的是滿含怨念,秦義看見她同時一刀叉在蘋果上,就忍不住身子一抖。

冤枉啊他什麽時候出去勾搭小姑娘了?他都被人打成這樣就差沒毀容了,哪個小姑娘這時候了這麽不長眼還被自己勾搭啊?再說了他就算沒被打也從來不勾搭小姑娘的好嗎!

“真不知道你哪只眼睛看見的。”秦義扭過頭,憤憤不平。

Advertisement

“不好意思我兩只眼睛都看見了。”曲含笑皮笑肉不笑,順手叉起一塊蘋果,“張嘴。”

“哦……”秦義最終沒抵過蘋果的誘-惑。

“說真的,你騙我說我媽從樓梯上摔下來了,就為了讓我出院,到底是為什麽呀?”其實秦義和曲含笑也是從大學那時候認識的,曲含笑這個人看起來高貴冷豔,雖然實際上偶爾抽風發神經,但大多數時候還是挺靠譜的,他早上被打成那樣,站都站不起來,到了晚上她就弄來個輪椅也要讓他出院,到底是為什麽呢?

說到這事,曲含笑沉默了一下,随後才緩緩開口說:“我懷疑有人要殺你,而且應該和這次的劉文福被殺案有關系。”她這時候還不知道劉文祥也已經被殺了。

“殺我?”秦義瞪大了眼睛,“我怎麽一點也不知道?”

曲含笑又翻了個白眼,“你要是什麽都能察覺到至于現在還這麽二嗎?”

求別吐槽我了……

事情是這樣的,今天下午的時候也就是顧北城和洛弋走了有一段時間以後,那個照顧他的羅婆婆也走了,那時候曲含笑出去病房給他打水,就看見一個男人鬼鬼祟祟的在附近溜達,也不知道要幹什麽,秦義出了這樣的事,曲含笑自然也多長了兩個心眼,就注意了一下那個人,結果他發現曲含笑在看他,連忙躲到旁邊去了,曲含笑當時還真沒多想。不過後來又發現了一件事,就是她看見那個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 額……曲含笑看見那個男人做了什麽呢~為什麽我會斷在這裏呢,原因很簡單,因為我還沒有想好2333333

明天我應該也會更新哦,是不是很棒棒!快點誇我!

嗯←_←相信你們從這章的畫風可以看出我今天心情特別好,所以……凡是在本章評論的小天使們,我會随機送出20到100點不等的晉江幣(意思就是我可能給你發五個20點的紅包)看我心情嘿嘿嘿←_←或者想要簪子的也行(我簪子做多了)雖然很糙很吃藕……emmmm……這個得思考一下要不要送……等我學會幾個漢服發型再說吧233333

☆、top:34

曲含笑覺得有人要對秦義不利,原因是她看見了一個鬼鬼祟祟的男人,一開始她只是覺得這個男人形跡可疑,後來無意中看見他先是在外面兜了一圈,然後跟小護士說了些什麽,小護士就去了護士站裏面,曲含笑眼尖的看見臺子上好像擺了一個盤子,盤子裏裝的都是一些點滴什麽的……最關鍵的是,這個護士恰恰就是負責秦義那個病房的。

因為馬上過年了醫院裏沒什麽人,整個護士站也就只有一兩個護士值班,現在那個男人又把護士支開了……曲含笑眉心一跳,把自己隐蔽的更深一點,然後就看見那個男人先是左看看右看看,接着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點滴瓶子,飛快的用它替換掉了盤子上原本放着那個瓶子。

它剛好換完小護士剛好回來,遞給他一個東西,小護士的聲音還挺大,曲含笑蹲在暗處能聽得很清楚,小護士說:“你要找的是這個東西嗎?”她伸出去的手上放着一個小的藥瓶,看來這個男人是用拿藥作為借口支開了小護士。

後來男人好像是笑着拒絕了,并且很快就走開了,小護士當時就覺得這人有點奇怪,很是疑惑的看了他幾眼,不過他很快就走開了。

本來男人一走小護士就要去給秦義換藥的,她正端着盤子準備去秦義那個病房,曲含笑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還“不小心”撞翻了盤子,本來那個輸液瓶就是玻璃做的,一掉到地上立馬就碎了。小護士吓了一跳,曲含笑只好立刻裝模作樣的道歉,并且自己出錢又買了一瓶。

雖然她已經把那瓶可能有問題的藥打碎了,但她總覺得不安心,這才火急火燎的非要秦義出院。

……

“就這樣?”秦義聽她說完,都不知道該拿怎樣的表情去面對她了。

“不然你還想怎樣?”曲含笑說着說着就露出惡狠狠的表情。

“曲含笑,我發現你其實是個好姑娘,難得你這麽聰明。”如果曲含笑說的是真的話,那就表明确實有一個人躲在暗處對他虎視眈眈,說不定還和這個案子有關系。

說真的沒有人會喜歡被全國網民戳着脊梁骨罵,哪怕他其實一直知道自己的職業敏感性,但這種感覺說實話糟透了,就好像是不管你要做什麽說什麽都有無數雙等着挑刺的眼睛盯着你,如果你平常稍微嚴肅一點就會被說“擺官架子”你要是溫和一點呢則會被認為是在“作秀”、“虛僞”等等。

其實有的時候也會很累,會很辛苦,會很想把那些躲在鍵盤後面的人揪出來打一頓……這種感覺是從未有過的強烈,秦義今天下午躺在床上睡覺的時候,居然夢到真的是自己殺了那個叫劉文福的人,他夢到自己穿着制服,外面的天很亮,他從懷裏掏出一把刀子,然後捅了進去,血流出來,他再把刀子抽出來帶走……

曲含笑原本聽到他的第一句話還是挺高興的,聽到他後面一句話情緒便直轉而下,感覺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了,“什麽叫做有時候還挺聰明的?難道你覺得我大多數時候都不聰明?”

秦義很認真的看着她說:“曲含笑,這沒什麽的,我又不會歧視你。”

……

于是顧北城和洛弋趕到秦義家裏的時候,還沒敲門呢剛好聽見秦義一聲“哀嚎”

洛弋不知怎麽就想到了此時此刻曲含笑也在房間裏然後把他暴揍一頓的場景,不由自主特別想笑。

曲含笑過來給他們兩個開了門,洛弋老想往裏面看看秦義是否還健在,結果被曲含笑看見了她的小動作,當時就笑飛了,“我啥也沒幹好嗎,鬼知道那熊玩意怎麽嚎成那樣。”

洛弋注意到,雖然曲含笑說起秦義的時候雖然總是一臉不屑的樣子,但其實她眼睛裏的關切都不是假的,曲含笑一定是很喜歡很喜歡秦義的……一想到之前在醫院裏的時候劉文祥死前指認說是秦義殺了人洛弋心裏就一陣陣的堵。

其實她和秦義今天才是第一次見面,但可能對方真的就是那種身上裝着一個太陽的人,會每時每刻都給身邊的人帶來溫暖,這樣一個溫暖開朗的人,怎麽會是真的兇手?

曲含笑領着他們兩個進了卧室,秦義四仰八叉的被捆在床上,顧北城看見他這個樣子都罕見的愣了一下。

“今天晚上八點半左右,你在哪裏?”顧北城問他。

秦義說:“我從出院開始,就一直被她綁在這,好像生怕我跑了一樣……”說到後面哀怨的瞟了一眼站在旁邊的曲含笑。

“你确定嗎?”顧北城又問。

“怎麽了啊,出什麽事了嗎?我一直待在這張床上,不信的話你問她,她一直在我家守着我呢,八點多的時候我起來吃的晚飯,吃的辣椒炒肉和紅燒茄子,不信的話你可以去找找超市她買菜的小票。”秦義說的很詳細了,曲含笑也從兩人不同尋常的臉色看出了些許端倪,連忙從包裏翻出來一張購物小票遞給洛弋。

洛弋接過來一看,出票時間上寫的是八點二十二分三十四秒,超市就在他們家樓下所以應該沒用多長時間。

“你是什麽時候出的門?”洛弋問曲含笑。

曲含笑仔細回憶了一下說:“大概是七點五十多快八點的時候吧,雖然超市離他家挺近的但是買東西的人特別多,特別是結賬的時候排了蠻久的隊。”

如果曲含笑說的屬實的話,也就是說有近半個小時的時間,秦義是沒有不在場證明的,就算是他現在剛經歷了被人毆打,但他的身體素質本身很好,死者劉文祥又是個瘾君子,可以說他根本就沒有什麽反抗的餘地。

更何況剛剛查到,秦義的家離死者劉文祥劉文福的家雖然看起來很遠,但由于那一片舊城區是他管理的轄區,所以實際上是有一條比較近的小路的,因為是老城區人口又比較密集,地圖上都沒有顯示的那種,這還是顧北城告訴洛弋的。

“秦義,你的制服呢?”

“制服?額……因為這個事,我被打的時候是穿着制服的,上面又是血又是灰的,送到幹洗店去幹洗了,怎麽了嗎?”秦義滿臉疑惑。

“哪家幹洗店?”

“就是xxx那家,今天下午曲含笑幫我送過去的,因為是小店子所以沒有票根。”

顧北城略略沉吟,想了想還是把事情說了:“今天晚上八點半左右的時候,第一名死者劉文福的哥哥劉文祥被人殺死在了家中,他在死之前指認了你。”

“我?”秦義滿臉驚愕,随即有些慌亂的開始為自己解釋起來,“我……我被人打成那樣了我還能站起來殺人?那家夥和我有仇是不是他故意的?”

要論有仇的話,劉文祥最恨的無非就是兩個人——劉文福和羅婆婆,如果想要在死前報仇,劉文福已經死了,要報複也是找羅婆婆,雖然羅婆婆是他親媽,但也是他親媽毀了他一生的,而秦義才二十多歲,城管也沒當多久,不至于和劉文祥結什麽深仇大恨。甚至于秦義的生活開始和他們一家人産生交集還是兩個月前秦義無意之中發現了劉文祥劉文福兩兄弟在街頭就敢對羅婆婆呼來喝去的,也許是因為城管的責任感也是因為實在看不過眼便替羅婆婆出了頭,之後每次只要看到他們兩兄弟欺負羅婆婆秦義都會站出來護着她,但就是這樣的因果也不會讓劉文祥恨他恨到死前都要坑他一把的程度。

除非,他的确是看到了。

看到是這個城管,拿着一把刀捅進他的心髒。

“我……我沒有動機啊,我為什麽要殺他?”秦義說。

曲含笑站在一旁看着也急了,幫着顧北城說道:“顧北城,你跟秦義這麽多年的好朋友了他是個什麽人你不清楚?他會為了這麽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去殺人嗎?而且你看,你看他現在站都站不起來,怎麽可能去殺人呢?”

“死者劉文祥是個瘾君子,你們兩個确實有矛盾,他們兄弟兩個害你現在背了那麽大一個黑鍋,網上那麽多輿論和非議都在罵你,如果一時氣憤的确……”的确有可能殺人。

秦義沉默了。呆了半晌才說話,“意思就是現在我殺人的證據比我沒殺人的證據要充足咯?”

洛弋點了點頭。

曲含笑站在旁邊急得不行,秦義看見她的樣子反而笑了,“你就這麽不信我?我沒做過的事就是沒做過。阿城也就是叫我過去調查一下問問話而已,你別那麽緊張。”

怎麽可能不緊張?

秦義接着看向顧北城,笑道:“我是跟你回去做調查,不是把我抓起來吧?我身上還沒好呢。”

顧北城默默點了點頭。

“那行吧。”秦義幹脆的伸出雙手,“把我拷起來吧。”

“不用了就這樣吧。”顧北城沒拿手铐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心中無更新了!周末兩天不會更(我要上班)星期一恢複更新。賣萌打滾求收藏求麽麽噠

☆、top:35

洛弋他們三個下樓來的時候已經快要半夜十二點了,外頭的寒風吹得人直打哆嗦,洛弋忍不住攏了攏身上穿着的絨外套,樓道很窄,秦義走在他們兩個中間,曲含笑待在樓上沒有下來,其實洛弋挺能理解她這種感受的,自己喜歡的人被警-察帶走,自己是再怎麽樣都不可能安得下心來的,洛弋想着曲含笑一定是非常喜歡秦義的,不知道為什麽,雖然他們兩個好像都沒有怎麽表現出來,但就是令她感覺他們的感情一定很好。

走到一樓快到樓下的時候,外頭一陣突如其來的強光照射進來,洛弋被晃得眼睛一陣陣刺痛,慌忙想用手臂去遮擋,但是很快的耳朵又被一些尖利的并且毫無章法的喊聲所刺激着,就好像同時掐着幾百只鴨子丢進沸水中的感覺,一個個争着搶着的叫喊。

洛弋懵了,她走在最後面,還沒能反映過來前面發生了什麽事,一個人拽住她的手臂,将她的身體大力的往前拽了兩步,洛弋還沒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狀況,便被人拽着擠到了前面,緊接着就是一陣比剛才還要強烈的光線刺激,耳朵裏的聲音很快就被放大了數倍,她睜開眼睛看到一個頭發梳的很幹練的女人正在對她說話,可惜這邊太吵了她實在是聽不清楚,女人在寒風中被凍的通紅的臉以及對方快要戳到她臉上來了的話筒是她目前為止大腦裏唯一的記憶,整個過程不超過三秒鐘,洛弋又被人從後面拉住了手臂,她回頭一看,顧北城的臉色難看到了一種境界,好像打翻了一罐墨水的感覺,顧北城拉着她的手臂把她護到身後,語氣很低沉,“請不要再靠近她,否則我會告你們試圖襲-警”

然後周圍一下安靜了,洛弋揉了揉眼睛,又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覺得自己大概是弄清楚了事情的發展,這些人明顯是一群記者,個個手裏要麽背着攝影機要麽手裏舉着話筒,這□□短炮的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要搶劫。

記者群裏沉默了那麽幾秒鐘,随後一個站在最前面的男記者第一個發問:“請問這位城管現在已經伏法,那他是不是會被判處死刑呢?”他一開口,周圍人的目光立刻就發生了實質性的變化,也不知道是看熱鬧還是驚訝于他的膽大敢說,總之不少人都選擇在這個時候往後退了一步。

顧北城聽到這話,原本就難看的臉色卻也沒變得更糟,但是洛弋記得以前沒見過他這個樣子,顧北城生氣的時候乍一看其實看不太出來,因為他平常好像也是擺着這樣一副面孔的,但是今天洛弋卻能從他的眼神中分辨出來,他真的很生氣。

顧北城緩緩走到那位記者面前,然後,眼睛在他的胸牌上掃了一圈,想了想居然笑了出來,那男記者被他的舉動搞得有點莫名其妙,又有些逞強的吼道:“你笑什麽?你是看不起我嗎?”

顧北城比他身量高出去很多,又站直了身體在跟他說話,自然而然得就讓人産生了一種壓迫感,他說:“今日晨報的?”他并沒有說什麽,但是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在一瞬間之內就明白了他的笑意來自何處。原因無他,這個今日晨報呢,在行業內其實也算是挺出名的了,不過不是好的出名,而是壞的出名,為什麽呢?因為他們慣愛做些捕風捉影的事,并且還總是喜歡把那些捕風捉影得來的素材大肆渲染,用詞又比較誇張,雖然說記者啊新聞啊什麽的,有的時候是喜歡博人眼球的,但是到今日晨報這個地步的卻是少見了,比如說有兩個明星,平常的關系就挺好的,某一天晚上他們一起在一家餐廳吃飯,如果被尋常的媒體拍到了,頂多也就是贊賞一下他們的兄弟情義,戲外的關系也那麽好啊雲雲,也不算什麽,但是今日晨報就不一樣了,他們要是拍到兩個明星在一起吃飯,那絕對是寫出來的文章一個比一個驚悚,一個比一個博人眼球的,而且用詞相當的暧昧,就跟這兩個人明擺着就是有什麽一樣。不過今日晨報本來也就是娛樂版塊的,像社會時事之類的他們一貫是不怎麽碰的,笑話,老百姓之間那點三瓜兩棗的事怎麽能跟明星的隐私比?寫出來有人看嗎?不過呢,這次的事件還是有些不一樣的,老百姓對于命案者這玩意的關注度還是挺高,更何況這次有“城管”、“老人”和“命案”這三個熱點話題在呢,所引發的民衆關注度也絲毫不亞于某某某明星出軌了。

只是呢,做娛樂的就做娛樂吧,還一貫做的是無節操的娛樂,大概是他們報社的人都這德行,所以這位記者一上來就用了如此驚悚的句式,讓各位記者同行們在感到驚訝的同時,不得不說還有着淡淡的鄙夷,本來嘛,記者這個行業也是要講證據的好不好?你可不能亂說啊,先不說這事是不是真的,就算是他明天要宣判了你今天也不能指着他的腦袋罵他是殺人犯,這世界上啊,總是有很多事是我們始料未及的。再說了人家還沒确定是不是兇手呢,頂多也就是由這一層嫌疑在這,你就咋咋呼呼開始指着人腦袋了,還說死刑什麽的,如果這事以後查清楚不是這個城管幹的,人家回過頭來告你都是有可能的。

顧北城擰了一下眉,還沒說話呢,衆人的目光便被一道清涼的女聲吸引住了,洛弋擡頭看去,正是從樓上下來的曲含笑,她的臉實在是很值得讓所有人眼前一亮的,就算是在大黑天的寒風中也不能折損她的靓麗,可以說,自從她下來,這底下的記者就真的不吵了。

曲含笑嘴角還噙着一抹微笑,她的目光在那個今日晨報的男記者身上掃過,然後……輕飄飄的劃了過去,洛弋那時候就覺得,大概有些人天生就是擁有“氣場”二字加持的,更何況曲含笑本身自己也是個記者,并且還是個比在場的大多數人都要厲害的記者。無論在哪一行都是要講究一個資歷問題的,雖說曲含笑那張過分好看的臉會讓人對她的第一印象難免變成“花瓶”二字,但是她就是能用自己的親身經歷去反駁那些人,記得她剛剛入行的時候,還被幾個所謂的“前輩”調侃過去跟娛樂版塊,還說她長的這麽漂亮就應該多跟跟明星,萬一哪天被某個大牌經紀人相中了以後就可以飛黃騰達雲雲……本來嘛,這樣略帶着惡意的玩笑,大多數人是不知道該怎麽辦的,但是曲含笑不一樣,她當即發了好幾篇新聞稿,篇篇都是痛斥媒體行業的諸多黑暗面,雖然用詞看起來軟綿綿的沒什麽攻擊性,但是絕對能讓幾個當事人看完後感覺老血都要吐出來了。

她長的漂亮能力也不錯,職位爬的很快,畢竟二十歲就能完成別人四十歲說不定都達不到的成就還是一件非常令人嫉妒的事的,黑她的人也不少,曲含笑也不是個多麽能忍的脾氣,不管多遠,她就是能放下工作跑到你面前,面對面的跟你對質,不說到你心服口服絕不嘴軟,被她說哭的同行都有好幾個。

從那時起,曲含笑這個名字就在記者圈裏火了起來,就算不認識她,但也會直觀覺得這人惹不起。

現在,這位惹不起的同行就站在你面前,衆記者們都不由自主退了一步,只留下今日晨報的那位仁兄一個人孤傲的立在那兒,曲含笑走近他,他看着曲含笑那張豔若桃李的臉,心裏不由得打突,但是很快這位大美女就讓他見識到了什麽叫做說話一點不講情面,“死刑?是誰跟你說案子破了的?都還沒有确鑿證據就敢亂說話,我真好奇你的大學是如何畢業的?我覺得如果你的專業課老師站在這裏,聽到你這番話一定會感動的熱淚盈眶,因為我猜他大概這輩子都沒教過這麽會給自己加戲的學生了,都還沒個影的事呢你就敢說的這麽言之鑿鑿,究竟是誰給你的勇氣?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怎麽說,今天怪丢人的,我居然哭了,是真哭了。為什麽呢?因為這一章我本來下午就寫完了嘛,然後我就打算發出來的,這個時候,我的電腦死機了,我就懵逼了,然後司機卡了半個小時,我實在忍不住了就按了重啓,結果我寫的四千字(這章本來有四千字的,算是我為數不多的靈感爆發的那種)就重啓之後全部被損毀了,一個字都找不到了那種,我用了很多種放法來來回回折騰了好久,也沒把那四千字找回來,就覺得特別委屈,好不容易寫那麽多的,四千字我得寫兩個多鐘頭呢。結果最後實在沒辦法了只好重寫,真的是寫到手有點抽筋了,本來想今天重寫四千字的,但我的麒麟臂着實撐不住了,所以就明天再更咯……emmmmm今天也求一遍收藏吧

☆、top:36

那位男記者幾乎從來沒被人這麽怼過,看起來也沒什麽應對的經驗,傻愣愣的就杵在那兒,也不說話,過了幾秒種以後曲含笑看他沒半點反應的,本來她今天心情就不好脾氣比較暴躁,結果這傻缺還非得往跟前湊,不怼你怼誰啊?

“我們做記者這一行的,最重要的就是要講究證據,沒有證據你不能亂說話對不對?人家只是去協助調查的,怎麽到了你的嘴裏轉了一圈連死刑這種話都說出來了?還是說,你有什麽內部消息已經可以坐到未蔔先知了?”曲含笑語帶嘲諷,幹脆連回嘴的機會都不給他,一鼓作氣道:“今天呢你們堆在這裏攔着兩位警-察,打擾了人家正常的破案秩序耽誤了人家的時間,這算是妨礙公務了吧?作為同行,我現在就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們今天你們是問不出什麽來的,有這閑工夫不如回家吃餃子吧。”說到最後曲含笑轉過身去,洛弋看見她翻了個無比巨大的白眼。

拜曲含笑所賜,記者們都安靜了許多,也應該是真察覺到了沒什麽可問的,就只能對着秦義“咔咔”一頓拍,閃光燈照的他眼睛都要冒綠光了。

至于他們回去之後再亂寫什麽,就真的不是曲含笑可以控制的了。

……本來顧北城還想着的是自己來問秦義的,結果上級領導以他和秦義是朋友關系不肯讓他來審問秦義,本來這一點也是符合規定的,顧北城也沒辦法說什麽,沒辦法嗎,隊裏三個人查案也折騰了一天了,尤其是洛弋,她本來身體就不好,今天晚上回市局的時候都一點多了,顧北城一回頭就看見她原本又大又亮的兩個大眼睛底下挂着兩個無比顯眼的黑眼圈。

顧北城和魯東兩個對睡在市局裏已經是沒有什麽所謂了,反正他們以前也時常加班,洛弋卻不一樣,她還是第一次就直接睡在局裏,第二天早上起來腰酸背痛都是輕的,頭暈腦脹的感覺才真的是難受。

洛弋爬起來的時候差不多八點剛過,顧北城坐在旁邊的辦公桌上看案件資料,魯東坐在稍遠一些的電腦桌,鍵盤敲得噼裏啪啦的不知道在幹什麽。看見她醒了,顧北城放下資料走過來,順手遞給她一瓶水,“昨晚沒睡好?”

洛弋心想怎麽可能睡得好……

她也沒說回答顧北城,只是問他,“問出來什麽沒有?”

顧北城搖了搖頭,把她喝完的瓶子放到一旁,“昨天二隊那邊的問了一晚上,來來回回都是那幾個問題,我們在他家的時候都已經問過一遍了,他說他什麽都不知道,而且目前屍體上也的确找不到任何的指紋,附近又沒有監控。”也就是說,無法直接判定秦義是兇手,但是也找不到另一個兇手的影子。

“網上沒說什麽吧?”洛弋想到了昨天晚上那些瘋狂的媒體。

顧北城沉默了一下,“記者是沒說什麽,但是今天早上有個評論家針對這個案子發表了一篇文章,現在往上已經吵翻天了。”

“評論家?”洛弋摸不着頭腦,“怎麽又跟評論家扯上關系了?”

那個評論家名字叫王小利,在網上很出名的,因為他發言的風格就像是曲含笑一樣,一針見血并且絲毫不留情面,也就是我們俗稱的“毒舌”不僅如此,同一件事情他總是可以從中看出別人都看不出來的門門道道,見解十分獨到,視覺新穎,再加上背後的網絡營銷推動,這個名字叫王小利的評論家在網上可以說是火的一塌糊塗了。

洛弋就直覺的顧北城好像不太喜歡這個人。

“你很讨厭他?”

顧北城猶豫了一下後說:“讨厭談不上,不過我很不喜歡他,雖然網上很多人都覺得他厲害,但我覺得他的思想挺不正常的。”

洛弋一下來了興致,“怎麽說?”

“大概是一年前,那個時候A市發生了一起很大的連環強-奸案,兇手是利用受傷的小動物還引誘富有同情心的年輕女性,然後實施犯罪,兇手犯案時比較謹慎,都是讓受害者背對着他,而且不會在受害者體-內留下證據,這個案件從發生到結案一直過了有一個多月,我們查了很久才把兇手抓到,本來當時我們都挺高興的,後來王小利就發布了一篇文章,正是針對這起連環強-奸案所發表的看法,他不是站在受害者的角度也不是覺得這件事的發生提醒了民衆什麽,而是站在兇手的角度,着重描寫兇手的童年多麽多麽可憐讓人同情,雖然的确兇手犯案的手法是因為他小時候被後母虐待,而後母卻對她自己的狗很好,所以它很讨厭小動物。王小利那篇文章發布了以後在網上引起了軒然大波,也有人不認同他的想法,但是背後有水軍推動,當時引起了很大轟動,他完全不去管受害者的立場,而那個時候案子的兇手面臨被十七位被害者聯名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