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1)

個怎樣的女人,是不是比自己的奶奶溫柔的多,是不是比自己的媽媽堅強?

直到去年,陳子健的爺爺,也就是知青去世了,彌留之際,他叫來陳子健,跟他說:“我以前答應過她,不會再讓別人欺負她。我已經老了,不能再為她做什麽了,我對不起她,但你不一樣,你是我的孫子,記住,你要保護她……”

陳子健是個記者,很快就找到了她——羅巧玉,她變得很蒼老了,但她真的很溫柔說話的時候笑眯眯的,陳子健看出她過得不太好,而罪魁禍首就是她的兩個兒子。

他不能讓人欺負她,所以他除掉了欺負她的人,哪怕這會讓自己的人生變得一團糟。

至于那個城管,其實他也真沒想陷害他,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走上的是一條不歸路,那個城管和他無冤無仇,他又何必去坑他?只是用他拖延時間罷了,方法很簡單,城管的制服是藍色的,而且市面上有很多類似的衣服,甚至是保安的衣服也可以拿來冒充,那天夜色昏暗,劉文祥又是個廢人,他特意換上一件類似的衣服,殺了劉文祥,不管他會不會活過來,如果他當時沒死,後來也只會指認那個城管,如果他當時就死了,那麽萬一附近有目擊者也會看到他的“制服”

這其實是個并不如何高明的計劃,但成功的把所有人的節奏都攪得一團亂。

……

陳子健被關起來了,羅婆婆坐在外面聽了好久,外面很冷,她也覺得很冷,她想了很多,突然發現自己這一生過得何其悲哀。

窮極一生,她都在圍繞着男人打轉,她的人生本來就過得很糟糕了,從嫁給劉忠開始,她就想着自己什麽時候才能改變自己的人生,她總想着依靠男人來改變命運,她想要知青帶她走,知青沒有,她對知青的孩子好,虐待劉忠的孩子,最終換來兩個孩子對她的惡語相向……

她活的好累啊……

走出市局,外面車來車往,太陽也升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這個故事我構思了蠻久的,我覺得,羅婆婆就是一個徹底的悲劇人物,她一直以來遇到的都是渣男,劉忠渣,知青也渣,而且知青更渣,知青是給你畫一個美好的大餅,然後在心裏認為自己很愛這個女人,他享受的其實是他自己保護別人,也就是所謂的強者保護弱者的快-感,但他又很懦弱,他對羅巧玉念念不忘,又舍不得老婆帶給他的優渥生活,所以就一直暗搓搓念叨着,不幸的家庭婚姻關系害了他們家三代,也害了羅巧玉和她的兩個兒子,最終誰都沒過好。我自己寫完就覺得挺感慨的。

關于我的下一卷內容,我已經決定好了,然後……可以預告一下,如果說我的第一卷是“心理變-态”第二卷是“小清新”那麽第三卷的內容就是重口味又虐并且暴力血-腥的那種……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接受得了,咳咳咳←_←如果接受不了可以跳過第三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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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40

那天,羅婆婆走了之後,陳子健被收押,洛弋看着事件的發展,總覺得無限的惆悵,雖然最後查出來的确不是秦義幹的,但有些東西,髒水潑上去了卻是沒那麽容易洗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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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義的職業很敏感,還不知道以後會怎麽樣。

顧北城看她臉色不太好,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回去休息吧,他們也不用回來了,我看你臉色很差。”這倒是說的實話,洛弋這幾天都沒有怎麽休息,眼皮子底下的黑眼圈都快挂到下巴了。

洛弋點了點頭,揉了揉眼睛,說:“我覺得我有點困。”

但很快她又想起來,“秦義怎麽辦?他現在腿腳不方便,誰來送他回去啊。”

顧北城沉默了一兩秒鐘,說:“你好像很關心他?”明明顧北城的語氣很正常,但洛弋就是不由自主的頭皮一麻,“沒……沒啊,我就是覺得他是你的好朋友啊……”

“哦,原來是這樣。”顧北城點點頭,笑眯眯的說:“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會有人來接他的。”

翻臉比翻書還快……洛弋在心裏默默吐槽着,然後頭頂又傳來顧北城的聲音,“你又在想什麽?”

“沒什麽沒什麽。”洛弋猛搖頭,接着突然覺得很奇怪,自己沒事這麽怕顧北城做什麽?他又不能吃了自己。

身後,顧北城看着她的背影,笑的神秘莫測。

洛弋也确實是這兩天累着了,一回家就躺在床上睡了個天昏地暗,等醒過來的時候天都黑透了。

窗簾拉的死死的,而且還選的是不透光的顏色,洛弋醒過來發現外面天是黑的,拿出手機一看——四點了。

看來她一覺睡到了淩晨。

她伸了個懶腰,一翻身,然後滾到了床底下。

洛弋:“……”

原本想敲門可是門沒鎖直接推開了的顧北城:“……”

洛弋揚起一個笑容:“額……嗨,早,早安……”她還想爬回去繼續睡覺呢。

顧北城挑了挑眉,“不早了,現在是下午四點。”

洛弋:“……”原來自己睡了這麽久嗎?難怪總感覺肚子空落落的。

收拾好自己,出卧室門,顧媽媽已經在準備晚飯了,洛弋摸摸後腦勺,總覺得特別羞愧,明明對方才是長輩結果自己一覺睡了一天一夜。

顧媽媽倒是面色很坦然,拉着她的手關切的問東問西,“小弋感覺怎麽樣了?頭還暈不暈了?”

洛弋紅着臉搖頭,小小聲說:“不暈了,感覺好多了。”顧媽媽是越看這個小姑娘越覺得滿意,白白嫩嫩嬌嬌小小的一個姑娘,又懂禮貌又乖巧,關鍵是自家兒子肯定喜歡,自己兒子那個性格自己還不清楚麽?雖然看着對誰都不是什麽太熱絡的性子,但無親無故的把一個女孩子領家裏來過年,說沒點關系,誰信?

“明天就過年了,今天晚上肯定熱鬧,待會叫北城帶你去買兩身新衣服穿,新年新氣象嘛。”顧媽媽笑眯眯的往她手裏塞了幾張鈔票。

洛弋眼睛都瞪圓了,怎麽還能要人家錢呢?“不用了不用了,顧阿姨我怎麽好意思再要您錢呢我……我待會自己去買吧。”她看顧阿姨的表情還挺堅持的,想着剛好自己也真的缺兩身衣服了,就自己去買吧。

剛好顧北城這時候從廚房裏走出來,“媽不用了,我帶她出去買。”

顧媽媽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還不忘囑咐顧北城,“照顧着人家女孩子一點,外面人多。”

顧北城點了點頭。

洛弋一臉蒙圈,自己什麽時候答應的去買衣服?

……

街上是真的人多,甚至于洛弋已經好久好久沒看到過這麽熱鬧的景象了,也許是受了這種氣氛的感染,連帶着她也把這些日子的郁氣一掃而光,在街邊還買了份章魚小丸子,雖然顧北城始終用很不贊同的目光看着她,但在她舉着竹簽遞過來的時候還是默默張開了嘴。

除了章魚小丸子之外,還買了一堆小吃,什麽橋頭排骨無骨雞柳之類的,還沒到商場呢就把肚子吃撐了,吃完了才反應過來,說:“我現在吃這麽多,萬一待會試衣服的時候穿不下怎麽辦?”她好像真的很為這種事情而擔憂,眉心稍微擰着,好像連五官都在憂愁。

顧北城看見她的樣子,面色不由得溫柔了點,哪怕剛剛才被塞了一嘴的垃圾食品,他伸手摸摸洛弋軟軟的頭發,說:“怎麽會?你看你最近都瘦了。”

大概所有女孩都喜歡聽別人說自己瘦了,洛弋也不例外。聽了這話心裏就有點高興了,連走路都開始蹦噠了。

逛商場的時候,裏面也是人來人往,導購員們都穿的很喜慶,其實洛弋平常是不愛買衣服的,但今天也起了興致,連續逛了好幾家店,買了好幾件衣服,到了要付賬的時候顧北城就攔住她,說:“剛剛想起來一件事,忘了告訴你了。”

“什麽事?”洛弋疑惑的問他。

顧北城一本正經的說:“我有這家店的積分會員卡,年底要清零了。”

“真的嗎?”洛弋好像并沒有相信,狐疑的指了指店內的衣服,“可這是女裝專賣店。”而且看這裏面衣服的适用年齡層,也不像是顧媽媽能穿的啊。

顧北城臉僵了一下,随即笑着為自己解釋:“我是說我有這家商場的會員卡,不是專指這家店的,辦了好久了,一直沒來得及用。”他心想這回總該沒說錯了吧。

可沒想到洛弋很嚴肅很認真的跟他說:“我覺得你記錯了,這家商場是去年年中的六月二十四日開業的。所以應該不存在年積分。”

顧北城:“……”

洛弋心滿意足的刷了卡,提着購物袋哼着歌往出口走。

默默圍觀了全程的導購:“……”

顧北城的尴尬也只是一瞬間的事,很快就恢複過來,趕上了洛弋的步伐,兩個人并排走着,然後就看見前面站着一個小孩,那小孩看起來瘦的出奇,但是身量居然還有點高,看起來有點不協調,好像是個小男孩,此時正一只手放在嘴裏輕輕咬着,另一只手揪着褲子口袋,一雙大眼睛盯着透明櫃後面的奶油爆米花。

爆米花櫃臺因為是自動售賣,并沒有服務員,這裏雖然人流量并不算小,但并沒有人對這個小男孩有多關注。

此時小男孩剛好透過玻璃櫃臺的反光看見了正走過來的洛弋和顧北城,一雙眼睛便緊緊盯着洛弋手裏拿着的一杯鮮果飲料。

如果要說的話,洛弋絲毫沒覺得小男孩可愛,反而覺得他黑溜溜的大眼睛看得她頭皮一陣陣的發麻,然後小男孩走了過來,看着洛弋,不過這時他的目光又變得柔弱又可憐,仿佛剛才那種表情不過是洛弋的一個幻覺罷了。

小男孩的步子走的很慢,他的右手一直塞在自己嘴裏,左手自然的垂着,也沒見他張嘴說話,他看了看洛弋,好像想伸手去抓她的衣角,但剛伸出來,他看見自己黑乎乎髒兮兮的手,就又縮了回去。

然後小男孩哭了,哭的同時嗓子裏發出一陣陣的嗚咽聲,看着無比的可憐,洛弋的心一下就軟了,看起來這是個小乞丐。

她走到爆米花櫃臺邊上,指了指裏面金黃色還飄着奶香味的爆米花,“你想吃這個嗎?”

小男孩剛被淚水洗過的眼睛一下就亮了,眸子裏仿佛盛滿了驚喜,他點了點頭,而他的右手還是塞在嘴裏,随着他點頭的動作,一直處于張開狀态的嘴裏就慢慢淌出一些唾液來。

洛弋買了爆米花,回頭就看見小男孩口水直掉,連忙從包裏抽出幾張厚紙巾疊在一起,準備替他擦嘴巴,可這個時候小男孩仿佛受了什麽刺激一樣,眼淚掉的更加洶湧,洛弋一下沒反應過來,結果就被小男孩吓了一大跳。

小男孩突然把右手從嘴裏伸了出來,看起來是想去接洛弋手裏的爆米花桶,可是洛弋卻看的很清楚,小男孩的右手,少了四根手指!

他小小的右手,從手掌開始被切斷,只有一個大拇指,看起來像個可笑的包手毛線手套。

少了四根手指頭要怎麽去拿東西?洛弋安撫着小男孩,一邊替他把口水擦幹淨,然後把爆米花桶放到了他的左手上,小男孩懷抱着對他來說有些巨大的爆米花桶,一雙被水洗過的漂亮眸子裏映出洛弋的倒影。

洛弋估摸着這個小男孩估計不止是個乞丐,大約智力上還有些缺陷,給他演示了一遍吃爆米花的動作,小男孩倒是很快就學會了,吃到爆米花的時候,好像幸福的眼睛都眯起來了。

洛弋笑了笑,站了起來,顧北城一直站在後面,也沒接近過這個小男孩,倒是皺着眉頭沉思着,洛弋走過去,問他:“怎麽了?”

顧北城說:“最近b市出現了一個犯罪團夥,他們囚-禁人-身自由,再至人殘疾,我懷疑……”

洛弋顯然也想起來小男孩明顯不對勁的右手,“你是說有可能他……?”她回過頭,可是小男孩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地上一串黑乎乎的小腳印。

……

“嘔——嘔——”商場後面的小巷中,一個消瘦的小身影,左手扶着牆,右手伸進自己的嘴裏摳着什麽,不消片刻,便從他的嘴裏嘔吐出一些東西來。

等過了幾分鐘後,他稍微平複了一下呼吸,甩了甩沾滿唾液的右手,踢了一腳地上扔的亮黃色圓筒,慢吞吞的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對啦,我決定寫采生折割啦,也是第一次嘗試寫相關的題材~好吧其實也是采納了“美少年”和“山山而川”兩位妹子的意見~給你們比小心心~當然如果一個案子只寫一個題材未免單調了,所以還會加入很多其他的元素←_←另外我還在思考怎麽讓女主全胳膊全腿的完成我的後文……

日常求收藏(1/1)喜歡我的文風的小天使們可以手動關注我的專欄——“枳手可諾”(其實這個字我有點記不清楚了,不過你們都可以直接點擊我的作者名,然後收藏我的,麽麽麽比心~)

☆、top:41

那天商場裏的事情雖然讓洛弋有些擔心,但那個小男孩她再也沒見過了,也只是暗暗留意了一下。

那件事大概過去了有十幾天,她們已經休完了年假,并且洛弋也搬回了自己的家,搬走的那天顧媽媽滿臉不舍,不停地叮囑說一定要常過來玩之類的,說實話洛弋從小到大都很少有人這樣關心過她,那種不帶強烈目的性的,來自長輩的關心。

然後顧北城告訴她,羅婆婆死了,自殺。

洛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裏頭說不清楚是什麽感覺,羅婆婆到老了,是真的孤家寡人了,她恐怕一輩子都沒有真正的為自己活過,可能她真正純粹為自己的,就是這次的自殺了。

回家的路上,洛弋一直在想這件事情,走路的時候發呆真的不是個好習慣,洛弋走着走着撞到一個小孩,洛弋吓了一跳,連忙去扶那個小孩,是個小女孩,冬天很冷但她穿的非常單薄。一個有些塌的鼻子底下挂着兩條清亮的鼻涕,小女孩看着她,不停地張着嘴,看得出來她竭力的想說些什麽,但是說不出來,她很着急。

洛弋把這理解為了小姑娘或許是餓了或者怎麽樣,想了想包裏還有塊面包,拿出來塞到小女孩手裏,又從錢包裏拿出幾張面額不大的鈔票放到她手裏,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排小食品店。

小女孩看看手裏的面包和鈔票,眼淚噼裏啪啦就掉下來了,她的手太瘦小了,同時拿着兩樣東西對她來說有些困難,面包掉了下來,但她也沒去撿,而是去拉洛弋的手,神色很慌張,想把她往旁邊拽,洛弋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她要做什麽,但剛好這時候過來一輛電動車,她就順勢往旁邊讓了一下,剛好小女孩在用力拽她,就這樣一直退到了牆邊,小女孩兩只手都握着她的手,洛弋能感覺到她的慌張,她左看看右看看,然後洛弋就看見之前經過的那個電動車又開回來了,她直覺感到不對,一貓腰躲進了旁邊的巷子裏,那個巷子很窄,而且現在已經接近傍晚,冬天的黑夜來的很快,又有一段距離估計那人看不太清,洛弋帶着那個小女孩蹲在小巷子裏,緊張的大氣都不敢出。

洛弋怕小女孩出聲,但卻忘了那小女孩好像是個啞巴,根本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的,倒是她自己一直捂着小女孩的嘴巴,小女孩一直在哭,眼淚流了好多,把她的手都打濕了,而且身體也在輕輕顫抖着,她看起來非常的害怕。

洛弋其實有點不明白,她在害怕什麽?而且這個小女孩有點奇怪,完全不知道她想做什麽,不過……直覺她應該不是想對自己不利的。

突然,洛弋感覺手心一癢,小女孩正用手指頭在她手心裏一筆一劃的寫字。

她說——“快走”

洛弋好像明白了什麽,小女孩從一開始就表現出了恐懼,她并不是在害怕她自己會怎樣,而是洛弋有危險,只是小女孩是個啞巴,她比比劃劃洛弋也看不懂。

突然,外面車輪滾動的聲音停了下來,然後洛弋聽見了拔鑰匙的聲音,還有人下車的聲音,以及……走過來的聲音!

洛弋睜大眼睛,把小女孩往懷裏一摟,同時壓低身體往旁邊一滾,就在她翻過去的一瞬間,一個鐵棍猛的打到她之前在的那個地方,看得出使棍的人力氣非常大,濺起來一大片塵土,他大概是想來個偷襲,所以是站在牆壁的另一邊往這邊打的,根本沒看到這邊其實是沒有人的。

洛弋看見他的棍子打過來,那一下子其實有點慌了神,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趁着那個人還沒往這邊看,趕緊抱着小女孩往後躲,可這巷子可以說是一覽無餘了,又長,中間居然連個垃圾堆什麽的讓她藏一下都不行。

洛弋眼看着迂回是不太可能了,索性爬起來抱着女孩一頓狂跑,她沒敢回頭去看那個人,但能很清楚的聽到背後的腳步聲和喘氣聲越來越大越來越近,小女孩的眼淚掉的洶湧,兩只小手扣着她的肩膀。

第一次覺得小巷居然這麽長,洛弋只覺得都跑了好久了怎麽還不到盡頭,她的身體素質本身就不算好,還抱着個小女孩,沒跑多久就覺得體力上有些支撐不住了,與她相反的是後面窮追不舍那位,他挨得越來越近,洛弋都能感覺到對方的手有時能拽住自己的頭發,她的腦子裏一片空白,其實理智告訴她,放下小女孩就能為自己争取時間,但是當取舍真正擺在自己眼前的時候,洛弋發現自己根本就做不到把一個小孩丢棄在一個非常危險的境地裏。

跑跑跑,洛弋終于要跑到巷子的盡頭了,她卯足了勁,發足狂奔,身後那人已經不單單是在追趕了,他揮舞着棍子,一下子敲在她肩膀上,這一下打的很重,洛弋頓時吃了痛,身體不由自主的一彎,小女孩從她懷裏脫了出去,洛弋心裏一緊,只見小女孩很快從地上爬起來,然後跪着膝行到那個男人腳邊,抱着他的小腿,不停地磕着頭,同時還在流淚,她哭起來無聲無息的,但是格外的讓人心疼。

洛弋看見這一幕,心裏只有一個念頭:他們是認識的。

小女孩哭的很可憐,可那男人完全不在意,看也不看她,還用棍子一下招呼在小女孩肚子上,小女孩被打了一個仰倒,身體往後翻,小小的身體痛得不停抽搐起來。

洛弋知道今天恐怕是逃不出去了,索性大大方方的站起來和他對峙,今晚夜色昏暗,洛弋看不清楚他的臉,但能看出來是個男人,體型健碩,個子不高,微胖。

“你到底要做什麽?我不認識你,如果你是想要抓人的話,我可以保證你們抓錯了人。”洛弋的語氣倒是十分冷靜。

那個男人聽了這話,就說:“沒抓錯。”

洛弋皺了皺眉,“你們要抓我?做什麽?”她不記得自己和這些人有什麽瓜葛。

那個男人繼續說:“你挺合适的。”他的嗓音很難聽,說話的時候像是喉嚨裏堵了什麽東西,又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一樣。

洛弋雖然沒聽懂他在說什麽,但為了脫身,她便說:“是不是要錢?要錢我可以給你,要多少?”

那個男人聽到“錢”的時候明顯是有點掙紮猶豫的,但不知道又想到了啥,他笑着說:“還遠遠不夠。”

洛弋覺得這個人迄今為止的表現都像個神經病一樣。

什麽有的沒的?洛弋還沒來得及思考這些問題,後腦勺被人打了一悶棍,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作者有話要說: 日常求收藏(1/1)

☆、top:42

洛弋感覺自己的腦袋很疼,是一種鈍鈍的疼,眼皮子跟打架一樣,重得很,她本來以為自己會躺在某個黑咕隆咚的房間的地上或是在某個運輸中的車廂裏,可她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還躺在那個巷子裏。

和昏迷前看到的一樣,她躺在巷子口,正面躺着,旁邊是她的背包,外頭一片漆黑,洛弋摸了手機一看——淩晨三點半。

她坐起來,感到腰酸背痛,後腦勺總有種濕潤感,一摸,不用看也能感覺的出來時濕漉漉的。

說實話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被人敲了一棍子後腦子沒轉過來,總之……到底是為什麽?她并沒和什麽人結下深仇大恨,對方也不像是有強烈目的性的樣子,不對,應該是之前有,現在又感覺沒有了,難道就只是為了把她堵在巷子口再朝她後腦勺上敲一棍子?洩憤?可她啥也沒幹啊。

洛弋百思不得其解,但可以肯定的是,在她暈過去的這段時候,一定發生了一些事情,才讓那個襲擊她的男人放棄了她自己走掉了。

越想越覺得腦袋裏鑽鑽地疼,洛弋猶豫了一下,打了個電話給顧北城,現在是淩晨三點多,估計他早就睡着,響了好久才接通,聽聲音他本來還是有些困倦的,但一聽到她說的話之後立馬就變得緊張起來。

“你在哪?”顧北城問,洛弋聽到他那邊有翻身下床穿鞋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麽,她當時突然覺得,顧北城這個人,實在是太好了。

洛弋報了自己的地址,由于離自己家還有一定的距離,這三更半夜的一身血要走回去也有點不現實,她現在感覺暈乎乎的,勉勉強強靠着牆壁站起來都有點難度,更別提人在極度黑暗的環境下碼不清方向,她拿了手機調手電筒出來照明,情況好了一點,但還沒走幾步呢,不遠處就出現了一個身影。

一個小小的身影,就這樣站在那裏。

洛弋眯瞪着眼睛,努力想要看清楚對面那人是誰,但再怎麽照也只能看清似乎是個男孩子,短頭發,穿的很單薄,兩條腿并在一起,站立的姿勢也有點奇怪,但說不清楚具體哪裏奇怪。洛弋舔了舔嘴唇,大着膽子說話:“你是誰?”

對面的小男孩沉默了一下,好像低了下頭,接着很快又擡起來,他擡腿,走近了幾步,聲音小小的,他說:“姐姐……”

随着他一步一步走近了,洛弋突然想起來這個小男孩是誰了!過年那天在商場,她看見一個右手殘疾的小男孩,小男孩表現得很奇怪……但是現在,淩晨三點鐘,他怎麽會一個人出現在這裏?

洛弋心裏警惕起來,“你是誰?”

小男孩像是沒聽清楚她說的話,歪了歪頭,越走越近了,他一直在自言自語着:“姐姐……你看看我啊……姐姐……”

洛弋吞了口唾沫,腦子裏的弦一下就繃緊了,這個孩子今天的樣子和那天一點也不一樣,那天的他看起來很可憐,有一雙黑亮濕潤的眼睛,讓人看了就有一種同情的感覺。但是今天的他,微微低着頭,走過來的姿勢還很詭異,最重要的是,雖然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是總透露出一種敵意。這幾乎是一種類似于本能的直覺,洛弋開始嘗試着慢慢後退。

那個孩子還在走近,他加快了步伐,洛弋偷偷摸摸從包裏掏出一個防身用的警-棍,如果這個孩子靠近,她有把握擊倒對方。

可對方的動作比她想象的要快的多,也許是她現在頭昏眼花的,只覺得好像只是一瞬間孩子便舉起一個很長的木棍子,狠狠地朝她打過來。

“砰——”的一聲,洛弋腦子裏“嗡嗡”的響,仰面倒在了地上,後腦的傷口重重磕在地上,又是劇痛,還沒等她回過神來,那孩子已經滿身煞氣扔了棍子,原地一跳跨到了她身上,不由分說就是照着她臉就是一拳。

洛弋從沒想到一個孩子能有這麽大的力氣,吐了口血沫,同時兩腿一縮,右手一伸掐住孩子細細的脖子,腰身用力翻了過來,于是就變成了孩子躺在地上,洛弋騎到他身上,孩子不停掙紮着,洛弋本來就頭暈想吐,心裏又隐隐惱火,虧我上次還給你買了爆米花,你就是這麽報答我的?

想也沒想,一巴掌扇在他臉上,孩子好像被打懵了,那一下子居然沒再反抗了,洛弋趁機把丢在旁邊的手機拿過來,對着他一照——果然是那天的小男孩,右手殘疾。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這麽對我?”洛弋掐着他的脖子質問道。

小孩躺在地上,兩個黑亮黑亮的眼珠子就這樣死死盯着她,嘴巴裏動了幾下,吐出一顆牙齒,隔了好幾秒鐘之後才慢吞吞的開口:“姐姐都不跟我道歉……”

洛弋皺眉,心裏猜測小男孩可能精神方面有點問題。于是試探着問他,“你叫什麽名字?”

小男孩先是說:“我叫方洋。”

随後又重複了一遍,“我是方洋,我是方洋……我才是方洋……”

洛弋眯了眯眼睛,然後,一棍子紮在他腰上,她也不是什麽聖母,這個小孩古裏古怪的,剛剛說不定還想弄死她,她也真的沒心情再好好跟他說話了。

小男孩痛的全身一抽,大冬天的冷汗“刷——”就下來了,“姐……姐姐為什麽不和我說話?”

洛弋已經徹底沒興趣再跟他玩過家家了,又是狠狠一棍子,小男孩叫都沒叫一聲,直接暈過去了。

洛弋喘了口氣,慢慢爬了起來,摸了摸後腦勺,血好像已經幹掉了,還沒等她站穩呢,後腦一陣劇痛,暈倒之前,洛弋就在想:究竟是誰這麽跟我過不去?

……

洛弋說的那個地址挺難找的,顧北城轉了好久才找到,結果到那地方一看,黑燈瞎火的一個人都沒有。

他帶了手電筒照明,然後就看到了巷口的血。

……

洛弋再次醒來的時候,并沒有躺在巷子口,而是躺在一個黑乎乎的小房間裏,真的是黑乎乎的,不是因為現在是黑夜,其實房間裏點了燈,但是燈光十分微弱,幾戶啥也看不清楚那種。

借着這麽點光洛弋勉強能看出,這個房間沒有窗戶,而且整體來講很矮,比一般的住房要矮得多,而且……洛弋站起來,高舉手臂在房間內走了一圈,在走到一個地方的時候停了下來,風是從上面吹過來的,而她沒看見有窗戶,那就說明,不是沒有窗戶,只是窗戶開的比較高,那應該是……地下室!

a市氣候比較濕潤,特別是冬天,居民很少有在自己家裏弄地下室的,洛弋摸了摸地上,一路摸到牆角,地上幹燥而滿是灰塵。

臨近春天,南方大部分城市都非常潮濕,而這裏卻不,明明是在地下卻很幹燥,難道……洛弋自己都覺得不可置信,難道她暈了很久?已經到了一個很遠的城市?

可是……可是……不可能啊……洛弋的呼吸一下急促起來,她想她真正意識但這件事的嚴重性了,她想使自己很快的平靜下來,她需要知道這裏是哪裏。

她想了想,擡袖子使勁聞聞自己身上的味道,身上穿的還是原本那件淺藍色棉衣,裏面一件白色毛衣,黑色牛仔褲和黑色短靴,衣服沒有被換過,仔細聞了聞,袖子上有股腥味,不是血腥味,好像是類似……魚腥味?

洛弋于是把棉衣脫下來,從裏到外仔仔細細聞了一遍,确實有股魚腥味,雖然味道已經很淡了,為什麽呢?除非她去過海鮮市場,但是暈過去的她顯然不太可能被帶到那樣人流密集的地方,除非是運輸海鮮産品的車或者船。

這裏很幹燥,而據洛弋所知道的,南方地區最近很多地方都在下大雨,衣服上還有魚腥味,她如果真的此時在一個離a市很遠的城市,那就必定需要交通工具,這個工具一定不會是陸上的,因為有很多檢查,所以最大可能就是水運,a市沒有靠海但有內陸河,而因為下雨河上的船只減少……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洛弋走到那個應該是窗戶邊的地方,借着昏暗的亮光,脫了鞋子仔細看,果然沒有在鞋底上發現泥巴之類的,甚至于鞋底非常幹淨,像是被水洗過。

a市處于河下游,那條河發源于北方的雲港,而雲港,恰好最近也在下大雨,所以一定不是雲港,而且a市和雲港之間的距離,不是一兩天就能到的。那到底是哪裏呢?

洛弋還在思索的時候,天亮了。

是那種一點點擦亮的,洛弋很想弄個什麽東西踩到窗戶邊看太陽,這樣就能确定她大概處于什麽方位了,可惜這座屋子是真的什麽都沒有,除了牆壁旁邊挂着的一盞小燈,燈光暗淡,洛弋找了一圈沒找到燈的開關,線是一直遷到外面的,她順着亂七八糟的線一直尋摸到門口,上上下下摸了一圈,這個門沒有把手,也沒有鎖扣,也就是說它是無法從裏面打開的,趁着天亮能看清楚,洛弋發現門縫那裏,有一個不太明顯的暗紅色液體痕跡,但這個痕跡的位置好像偏低了一點點,洛弋拿自己的手上去比劃了一下,最後得出結論——應該是有一個人想從這裏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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