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2)
,但是直到手指頭摳在門縫裏面摳出血了也沒能出去,但這個人非常執着,為什麽呢?因為洛弋發現血跡旁邊有一點點并不明顯的油漆脫落痕跡,而這個門整體看上去并不老久。
另外,這個人應該是個孩子,因為痕跡的位置比較偏下,如果一個成年人保持這樣手放低的姿勢去摳門根本就使不出來力氣,除非他是跪着的。
孩子的心智并不如何成熟,到底是怎樣的執着,讓他把手摳爛了也要出去?除非這裏正在發生非常可怕的事情。
可惜現在沒有魯米諾,不然說不定能發現很多證據。
(魯米諾試劑,也叫發光氨,可檢測出肉眼看不見的血跡)
突然,洛弋聽見了腳步聲,但這個腳步聲一下輕一下重,是個瘸子!而且是左腳殘疾!她不動聲色,躲到門後面,接着是鑰匙響動的聲音,鑰匙開門的聲音,門把手扭動的聲音。洛弋心跳的幾乎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自己的反應可以這麽快,幾乎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開門那人右腳剛跨進門裏,洛弋當機立斷猛的踩了下去!那人本來左腿殘疾,走路的平衡就掌握的不好,洛弋一下踩過來,他一吃痛,眼看着就要摔下去,人在即将摔倒的時候下意識的手會往前伸,洛弋就一把拽住他的手臂把他往自己這邊一拉,在那人震驚的眼神中另一只手搶過他的鑰匙,再把他往門裏一踹自己跳出去,然後,關門,上鎖。
說起來好像很久,其實只是幾秒鐘的時間罷了,做完這一切後,那男人在裏面瘋狂拍門,說的是某個地方的方言,洛弋仔細的想去分辨但還是聽不懂便放棄了。
然後她一轉過身,看見了一個殘疾人工廠。
這是一個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地方,說是人間地獄都不為過,洛弋之前所待的房間其實只是冰山一角,這是一個非常大非常高的,類似于廠房的地方,左邊整齊碼放着無數個鐵籠子,密密麻麻數也數不清楚,鐵籠子比狗籠子寬些長些,不過裏面裝的卻不是尋常所見的那種動物,而是人!
全都是人!一眼看過去,大部分是小孩,小孩的脖子上都穿着一根狗鏈子,鏈子很短,這也代表着他們的活動範圍最多不超過半米,而他們都有不同程度上的殘疾……
該怎麽去形容呢?就好像是人世間所有你想得到的想不到的都能在這裏看到,有一個孩子瘦的可怕,全身被毀容,臉上的皮膚像是息肉一樣一坨一坨的皺在一起,他正跪在籠子裏,一只手扶着飯盆,腦袋埋在飯盆裏,吃着他的早餐,為什麽只用一只手呢?因為他的另一個以一個詭異的姿勢盤在了背後,像是被強力膠水粘起來了一樣,誰也不知道這是如何辦到的。
還有一個孩子,胸脯着地,腦袋歪着,口水淌了半張臉,兩個腳掌落在她的兩個耳朵旁邊,她沒有了雙手,只能用雙腳去扒拉那個飯盆,再努力的伸着脖子去吃盆子裏的飯。
明明是冬天,洛弋看了只覺得渾身發涼……
身後房間裏,瘸腿的男人他的吼叫聲還響徹在耳邊,洛弋的面前,大概二十米左右的地方,一個男人坐在那裏,他身後的坐椅灰仆仆髒兮兮的,好像糾了一團脂肪在那裏,他的旁邊還圍了一大圈人,或健全或殘疾。
他長得很醜,然後,指着洛弋說:“先把她的眼睛挖掉。”
作者有話要說: 嗯……說真的,我剛寫完這章,四千字,大晚上的我被我自己吓着了,真吓着了……我覺得我需要看一部喜劇緩一緩,可能只看文字,帶來的沖擊力沒有那麽大,但因為寫這個之前我自己要去網上收集很多畸形人的圖片啊資料啥的,然後……剛剛描寫的時候腦子裏就一直想那個圖片……我的媽啊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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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再萌萌的求個收藏好了,嗯,安慰一下我。
哦對了,建議這章不要養肥看,至于原因嘛……emmmm……懂得,我怕哪天被suo了
☆、top: 43
洛弋聽到那句話的第一反應是什麽?當然是跑啊,聽到那句話後她撒腿就跑,管他這裏是哪裏呢,她還想保住自己的眼睛呢!
包包手機和警-棍全部不在身上,洛弋一邊狂跑,腦子裏一片空白,完全什麽都沒那閑工夫去想其他的了,可她真的高估了自己的體力,這個地方的地形十分複雜,別人又比她熟悉,追上她完全只是幾分鐘的事,洛弋跑着跑着抽空往後一看,足足有七八個人兇神惡煞的跟在她身後,有的還提着刀!
她最後是被一把刀砍趴下的,一把半米長的大砍刀,從她背上直接切下來,雖然穿着厚厚的棉衣擋了不少,但洛弋還是可以痛的當時就趴地上了,她一倒下,那群人立馬就圍上來了。洛弋心跳如擂鼓,尤其是看到了那把還在滴血的砍刀。
他們把洛弋翻了過來,正面對着他們,然後開始掏出一把小刀,懸在洛弋的眼球上方,把小刀抛開抛去的玩。洛弋那一瞬間的感覺就是大腦抽血,然後額頭上的冷汗跟下雨一樣噼裏啪啦往下掉。
拿小刀懸在她眼球上方的是個年輕男人,二十歲上下,右手小拇指是斷的,其餘人則是負責按住她的手和腳防止她掙紮。
洛弋開始語無倫次了:“你們是不是要錢?是不是?我我我我有很多錢,真的,很多很多錢,我都可以給你們,我求你們……不要挖我的眼睛……不要……眼睛……我的眼睛,我有好多錢……”也不知道眼淚是什麽時候掉下來的,但掉下來了就止不住,洛弋猜自己的眼睛裏這時候一定全是紅血絲。
拿小刀的年輕男人看着她,看了有十幾秒鐘,周圍人也神色各異起來,然後,年輕男人舉起了刀子。
洛弋的眼淚掉的兇猛,卻在此時突然大吼道:“你還想再殺我一次嗎?”她睜開眼睛,刀尖已經和她的眼睫毛碰到了一起,年輕男人看着她,一臉驚訝,握刀的手已經開始顫抖了。
她的兩頰紅的可怕,心跳從未有過的劇烈,每跳動一下都在刺激着她的神經,她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把頭一扭,對那年輕男人說:“你殺了我一次還不夠是嗎?還要殺第二次?這次你是想挖了我的眼睛給誰?”本來是很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年輕男人聽了卻露出了恐懼的表情,連手裏的刀子都放了下來,往旁邊一扔,身體居然有點顫抖。
看起來年輕男人應該是這群人裏面的小頭目了,那夥人按壓她手腳的動作也變輕了不少。
洛弋松了一口氣,眼睛是暫時保住了。
年輕男人在旁邊愣了好一會兒,然後猛的掐住了洛弋的脖子!他的力氣非常大,洛弋能感受到他是真的動了殺心的,血絲瞬間漫上她的眼眶,四肢開始抽搐,嘴巴不由自主睜大,洛弋甚至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唾液從嘴角流下去。
她含含糊糊的,又說了一句話:“殺……殺……殺了我,她就……就真的,真的死了……”好像是聽懂了她的話,年輕男人又一把甩開她的脖子,力氣之大讓洛弋覺得自己差點沒真的死過去。
“你還知道什麽?”年輕男人拿刀子壓在她脖子上。
洛弋嗓子都啞了,她能說自己其實什麽都不知道嗎?當然不能,她現在需要保住自己的命,那就需要發揮利用自己知道的一切。
她說:“除非你保證,保證不殺我。”
男人說:“這不是我能決定的。”
洛弋咳嗽了一兩聲,然後說:“可她不這麽覺得。”果然,男人的臉色就變了。
“你先說。”年輕男人臉上露出煩躁的深情。
洛弋估計着到時候了,就說:“我知道你很後悔,你不想殺了她的,對不對?你也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是她一直在惹你,一直挑釁你……”她斷斷續續的說着,同時拿眼睛去觀察男人的表情。
她在賭,賭自己說的對不對,很幸運,她真的猜對了。
說起來并不是什麽高明的東西,她看出來這個男人是這群人的小頭目,就開始觀察他,從她倒在地上,看到這個男人的斷指時她的心裏就有了猜測,但真正起決定作用的,是他的那把小刀,小刀就被懸在她的眼球上方,她當時是真的很緊張,但也不忘觀察這把小刀,也許是老天爺都在幫她,她看見了刀刃上刻着的一個“月”字;注意到了這刀他應該用了很久,刀柄的花紋雕刻都被磨平,但他很寶貝這把刀,把它擦的很幹淨,之後語無倫次的求饒、眼淚都是一種試探,她故意哭的驚慌,看到他臉上的表情除了殘忍還有一絲恐懼。
面對受害人,兇手表現出恐懼?尤其是對于這種可怕的犯罪來說。除非這個人和他有什麽淵源,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握着一把寫着“月”字的刀,看見嬌小的女生死前求饒哭泣會感到恐懼……感情經歷的可能性更大,而且這個感情一定不怎麽美好。
但他認為這是美好的,這就夠了,夠保住洛弋一命了,只需要利用年輕男人的這種既愧疚又恐懼的心理,讓她活下來,甚至于,給她更多的時間去觀察去發現,她能知道的更多,而知道的越多她就能活的越長。
她現在的命就相當于是被架在火上烤,稍有不慎就會被燒個灰飛煙滅,在這個地方,她所看到的一切,都在告訴她,以法制的、文明的眼光去看待這裏是不現實的。
洛弋被他粗暴的從地上拉起來,後背的傷口裏混進了地上的泥土,每次一抽痛都感覺到粗砺的小石子摩擦皮膚裏的肉,越疼卻讓她越清醒,她要時刻保持清醒的狀态,時刻保持。
很快,洛弋被年輕男人帶到了先前那個說要挖她眼睛的人面前,對方看她依然完好,顯然很不耐煩,一看就知道是個脾氣陰晴不定的人,他抄起手邊的一個東西,劈頭蓋臉朝年輕男人打了過去,年輕男人躲也沒躲,額頭上很快就開始流血了。
“我不是說要挖她的眼睛嗎!”男人顯得很憤怒,他幾乎要從椅子上跳起來了,“死狗你也不聽我的了嗎!”
看來“死狗”正是年輕男人的名字,或者說綽號,洛弋注意到他說的是“也”……
“沒有……我只是覺得……她好像知道很多東西……”死狗看起來很害怕他,說話的時候完全不見之前的威風了。
那人冷冷的掃了死狗一眼,然後對洛弋說:“給我看看你長什麽樣。”
洛弋擡頭看他,那人打量了幾分鐘後,突然一拍椅子罵道:“死狗你是忘不了你那個短命死馬子是吧?馬勒戈壁你是不是還怨着我呢?我老熊可以說最看重的就是你這個兄弟了,結果你當年為了那個短命騷-貨要跟我掰,現在只是一個長得像的女人你就不聽我的了?早知道我當初就幹脆把你的狗腿打斷,讓你去做真正的狗!”他話說的很不客氣,其中還夾雜着某個地方的方言,洛弋聽的斷斷續續,但結合之前的猜測,她推斷死狗在幾年前有一個女朋友,可是這個女朋友和老熊,也就是這裏的老大,産生了某個利益方面的沖突,老熊殺了或者間接導致了死狗女朋友的死亡,所以……一個是小頭目,一個是老大,他們兩個一定積怨已久,不難看出老熊非常敏感,甚至于一看見洛弋的樣子就大發雷霆——雖然看起來他處于絕對的強勢地位,但他也在害怕,死狗已經不是完全聽從于他了,從老熊命令死狗去挖洛弋的眼睛,而最終洛弋的眼睛還好好的長在腦袋上,就可以知道,老熊的命令在死狗這裏并不是絕對的權威。
更何況,老熊看起來已經有四十多歲了,死狗才二十出頭,真起了什麽亂子輸得不一定會是死狗……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劇情越寫越順了,開心~虐女主~開心~即将開學軍訓,恐慌~
☆、top:44
洛弋在那一小會裏想了很多,坐在上面的老熊臉色陰影不定,站在她旁邊的死狗也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洛弋知道,可能在即将到來的幾秒鐘裏,就能決定了自己的命運。
老熊的聲音過了好幾分鐘才響起來,他說:“待會林老板和李老板都要來,你說我是要把她給誰呢?”明明他此時的語氣甚至稱得上平靜,但洛弋就是無端的感到一種恐懼。
這大概就真的叫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了吧。
“……”死狗沒說話,洛弋恐慌起來,老熊說的林老板和李老板,說不定是他的下家,而且是做兩種生意的下家,這個地方她只看得見無數的殘疾孩子,而沒有像她一樣的年輕女人,為什麽呢?
“咱……咱們不是好久沒和林老板做生意了嗎?”死狗小心翼翼的問,同時還帶着些許的試探,洛弋注意到,他說林老板的時候好像有點緊張,他的手是掐着洛弋肩膀的,所以他一激動洛弋立馬就發現了,肩膀上的力道突然變得很大,洛弋感覺很疼。
老熊睨了死狗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笑,他說:“大家都是出來讨口飯吃,何必把事情做絕了呢?半年前你差點斷了我的財路,我可好不容易找到機會。”
死狗垂着頭,看樣子倒是真的有些像一只落敗的死狗。
“就一個……也……也不大好交差啊……”死狗好像在做垂死掙紮。
老熊從喉嚨裏發出一陣詭異怪誕的笑聲:“一個也行啊,你看看她的臉,現在可有不少人好這口呢,就跟那個賠錢貨一樣。”他說話的時候,死死盯着死狗,死狗就看着他,洛弋感覺到他現在氣到發抖,只是……還缺少一個契機。
洛弋呵呵笑了起來,對老熊說:“你憑什麽覺得,你可以操控我的一切?半年前你能殺了他女朋友,你現在覺得你能殺了我?”
聽了這話,老熊悚然一驚,接着就是看向死狗,吼道:“是你告訴她的?”其實這裏完全是老熊想多了,首先洛弋和死狗前女友相似的面容就讓他警惕十分,他下意識的就認為死狗肯定和這個女人有了什麽聯系,現在聽見她居然都能說出死狗前女友的事情,心裏就開始懷疑死狗了。
死狗先是一驚,接着開始辯解:“沒有啊,我什麽都沒跟她說。”
“那她是怎麽知道的?!”老熊看着死狗的目光已經變了,變得陰冷又刺骨,老熊這樣的目光有時候會這樣看着別人,但從未落在死狗身上,但今天,死狗體會到這種感覺了。
她是怎麽知道的?死狗很想解釋,可他張了張嘴,最終卻是一句話也沒能吐出來,他是真的不知道洛弋是如何知道那些事情的。
或許這個女人,就是小月的鬼魂回來索命的?死狗這個想法才剛剛冒出來一個頭,背後的冷汗便細細密密跑了出來。
當年小月死的慘烈,會不會……真是什麽神鬼的事?死狗越想越遠,完全忽略了坐在上首的老熊。
……
a市市局內,顧北城眉頭緊緊擰着,手指放在鼠标上不停操作着什麽,辦公室裏有一種死一樣的寂靜,其他幾個人也都默契的沒有開口說話,最後果然還是魯東最先忍不住了:“頭兒,洛弋失蹤這個事已經報給上面了,他們會查的,咱們……咱們還有其他事要做呢。”他話還沒說完,便被坐在他旁邊的劉琴狠狠踢了一腳,劉琴擰着眉,小聲說:“你聽聽,你剛才說的這是什麽話?”什麽叫做他們會查的?好像這事和自己沒關系一樣。
劉琴狠狠剜了一眼魯東,洛弋這丫頭她看着就喜歡,平時裏關系也不錯,現在人家莫名其妙就失蹤了,就算幫不上什麽忙也不能就這樣事不關己吧?就算魯東實際上說的并沒有錯,他們是特案隊,每天都有重大兇惡的案子等着他們,失蹤案不屬于他們管。
但魯東就是這麽個直性子,從來是學不會委婉一點說話的,他就看不出來顧北城和洛弋關系不一般嗎?在人家面前說這種話,和往別人心裏戳刀子有什麽區別?
向來擅長做和事佬的孫建和看這兩個人的氣氛越看越不對,魯東死犟着,劉琴卻是個心軟的,于是他好言好語的跟劉琴說:“別擔心,洛弋那個姑娘之前那麽大的磨難都過來了,怎麽會折在這上頭?東哥這人說話就是這樣,琴姐你別放在心上。”
劉琴聽到這話,臉色略好了些。魯東這時候卻拿了一份資料過來,念道:“西環路郊區發現一具屍體,看衣着應該是女性……”他話還沒說完,顧北城已經從椅子上彈跳起來,一個箭步飛奔到他跟前,劈手奪過他手裏的資料,翻了幾頁之後,臉上露出頹然的表情。
魯東不明所以,拿資料匆匆翻看幾下,一臉茫然,完全沒懂顧北城剛才的反應是什麽意思。
“西環路郊區發現一具女屍,屍體已經高度腐爛……”孫建和念道,同時也明白了顧北城為什麽會露出那樣的神情了,他應該是十分害怕洛弋會有什麽不測吧,才會聽到女屍之類的字眼就敏感萬分,可當知道了洛弋并非女屍,他應該是既高興又迷茫的吧。
唉,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做他們這一行的,也已經見識過了無數慘案,可當這種事情就發生在自己的眼前,還是無法用一顆平常心去對待。
“走吧。”顧北城說道。
“去哪?”孫建和還有點沒反應過來,直到魯東暗地裏踢了他一下,小聲說:“當然是去現場。”
屍體是在一個爛尾樓被發現的,發現屍體的是幾個在爛尾樓玩耍的小孩子,由于是剛剛被發現,這次情況又比較特殊,不好直接把屍體帶回局子裏去,只好先在周圍拉了警戒線,線外頭站滿了圍觀群衆,跟堵明星似的。
“不好移動屍體?”顧北城眉頭一皺,他身旁的法醫方炜文點點頭,臉上的表情有點奇怪,“對,屍體被埋在水泥墩子裏了,雖然已經腐爛的比較嚴重了但我看她口腔和指甲裏的水泥殘留,推斷她應該是活着被埋進水泥裏的。”
人活着被埋進去,當然會掙紮,掙紮的過程中會忍不住張開嘴巴叫喊,水泥就會在這個時候灌進她的嘴裏,指甲裏的水泥也是一樣的道理。
“這姑娘死的真慘。”劉琴忍不住說。說着,幾人到了案發地點。
這是一個爛尾樓,大概一年前剛拆遷下來,大概是想建個樓,結果樓還沒建好呢剛一半,老板跑路了,這下子工人們撂挑子不幹了,所以這樓便成了爛尾樓。說起來城市裏其實有很多這樣的爛尾樓,大多因為資金等問題無法繼續下去。
雖然已經成了爛尾樓,但這塊地原本就是拆遷下來的,大概因為貧窮,居然有好幾戶搬了住進來的,那幾個發現屍體的小孩便是住在爛尾樓的。
這棟樓一共只修了五層,案發地點在二層的一個小角落裏,其實每一層樓都會在這個位置修一個圓墩子,小孩子就喜歡坐在上面玩耍,蹦蹦跳跳什麽的,結果就在今天,孩子們踩在圓墩子上玩的時候居然發現水泥裂開了一點點,小孩子好奇心重,見裂縫又大,裏頭黑漆漆的,就總想掰開來看看裏頭有什麽東西,雖說孩子力氣都小,可好幾個人齊心協力一起掰的時候還是很順利的揭開了圓墩子最上面的一塊水泥。
接着一個腐爛的頭顱便直挺挺的杵在他們眼前,那頭顱上面覆蓋着一層水泥,卻已經濕漉漉的了,但也能看出來是個圓溜溜的腦袋形狀,雖說看不出什麽表情,但能看到它長大的嘴和動作扭曲的姿勢。
當時就吓暈了一兩個孩子,剩下的幾個也是腿軟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不以,沒有一個孩子敢做什麽,還是底下打麻将的大人們聽到了這麽多孩子的哭聲覺得一定是出了什麽事,才匆匆忙忙跑上來,看見了屍體報了警。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啊啊啊啊啊啊我又是辣辣辣辣辣辣辣麽久沒有更新,唉~其實這章的內容情節啥的早就構思好了,但是沒時間寫啊……嗯,我快開學了嘛,又是去外地上大學,事情巨多,要置辦的生活用品啊也巨多,額……好吧這都是借口orz←_←歇的太久了,我都忘記本來的預想了難過……
最後再死不要臉的求個收藏好了,嗯。蹬鼻子上臉的我決定今天求個作收好了233333
最後感謝一下“美少年”和“山川以山”(是這個名字嗎?我總記不住你的名字)兩位妹子一直的支持~麽麽麽麽麽麽噠
☆、top:45
“屍體為女性,屍長163厘米,死因系窒息死亡,并且……在女屍的喉嚨部分發現一根手指,根據檢測是一根男性的小拇指,至于原因,按照女屍牙齒的磨損情況來看,應該是被女屍在臨死之前咬下來的。”方炜文合上檢測表,緩緩道。
“那截手指頭呢?送去做對比了嗎?”顧北城問。
方炜文點點頭道:“但已經腐爛的很嚴重了,無法印出指紋,所以……想靠手指頭确認身份很難。”
他這話一說,幾乎所有人都露出了失望的神情,要知道,只要知道了那截手指頭的主人,說不定就能知道兇手是誰了。
“但我有另一個發現。”方炜文這時候說。
“什麽發現?”魯東急匆匆的問道。
“女屍的陰-道有撕裂傷,但沒有發現精-斑,所以,不排除她的死和這個也有關系。”
劉琴卻在此時皺了皺眉,“這也太慘了吧……”同樣身為女人,她簡直無法想象這個女人是如何承受這一切的,她到底是招惹上了怎樣的人?還是說,這根本就是一場無妄之災?
……
夢裏的東西都是不合邏輯的,但從半年前開始,他的夢就開始像一場老式電影的回放一樣,正敘、倒敘、插敘,各種手法,好像連潛意識都在叫嚣着有些東西不可以被忘記,今天晚上的夜和那天非常相似,耳旁永遠回響着無數孩子的哭聲、喊聲……
突然,許月的臉出現在他面前,她皮膚很白,眼睛很大,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的,他好像有一個很多人都羨慕的女朋友,但有一個很多人都同情的家庭。
從小他就是就是留守兒童,跟着年邁的爺爺奶奶,父母離婚,家裏捉襟見肘,到了該上學的時候沒有學上,跟着村裏幾個“孩子王”瞎混,後來沒過多久,爺爺奶奶相繼去世,他十幾歲的時候跟着村裏的“大哥”去城市裏打工,一開始的時候是在工地上做些活計,工資足夠他們生存,但幾個十幾歲的少年,正是對任何事都感到新鮮的時候,他們很快厭倦了工地上那種枯燥乏味的日子。失去了工資,沒有了資金來源,俗話說得好,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都各自飛,何況是幾個非親非故的少年呢?眼看着日子越過越苦,四個少年絞盡了腦汁想法子賺錢,最後發現——由于他們還沒有成年又沒有身份證,想要靠自己的勞動賺錢非常困難,很少有老板會冒着罰款的危險雇傭他們。
他們也想過,要不,回去算了?可死狗第一個不同意,村子裏已經什麽都沒有了,除了一棟破房子,爺爺奶奶的喪事都是他拿了家裏的一點點薄田抵給了鄰居,才能避免了爺爺奶奶死後都沒法入土的尴尬局面。
“要不?咱們去搶?”一個孩子提議。
“搶啥?搶誰?抓……抓起來咋辦?”這幾個孩子其實沒見過多少世面,但提起警-察卻有種本能般的畏懼感。
“笨!反正咱們還沒成年,抓到了也頂多吃十天半個月牢飯,不會坐很久牢的。再說了。咱也不……不害人,就是搶點錢來花花……”那個孩子又道。
死狗左看看,右看看,好像其餘三個人都同意了這個主意。
他們還真的很順利,第一次打劫了一個小學生,那孩子哇哇大哭,死狗看了于心不忍,他說:“算了吧……”那麽小的孩子。誰知道其他人皆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厲聲教訓道:“放了他?這可是咱們開張做的第一單生意!再說了,好幾天沒吃飯了!”
那孩子很有錢,打劫來的錢足夠他們幾個揮霍好幾天了,死狗坐在快餐店裏,吃着從未吃過的香噴噴的飯菜,卻總覺得心裏不是滋味。
他是在快餐店裏遇到的許月,許月初中畢業以後沒考上高中,又不願意讀技校。左右也是給家裏增添負擔。幹脆咬咬牙,不念了?
就是從那次相識以來,他經常去找許月,去她打工那個店吃東西,盡管這裏面的飯菜價格對他來說有點貴。
人一旦習慣了不勞而獲就會漸漸愛上這種感覺,死狗感覺自己就是這樣,從第一次打劫小學生時的滿心不忍,到後來搶劫深夜走在路上的年輕女性,他的心腸不知道什麽時候變硬了,他好像再也不會同情誰了。
他還是會定時的到許月打工的店裏去看她,許月也會經常對他笑,笑的時候兩眼彎彎,特別好看。
再後來,陰溝裏翻了船,他們四個還是被抓了,那個時候是十六歲。只是拘留了幾天,他們出來以後故态複萌,只是許月很擔心的到處找他,死狗知道許月也是喜歡自己的,于是兩人開開心心的在一起了……
後來……後來發生了什麽呢?後來他的三個朋友相繼死去,後來老熊出現了,後來他看着老熊把一個人關在房子裏,然後揮舞着鐵棍打的他滿地跑,老熊那個時候還很年輕,力氣也大——更何況那還是個孩子,孩子哭嚎着上蹿下跳,周圍的男人女人們冷漠的笑着。
孩子被打折了一只胳膊,軟趴趴的垂着,一個人把他從房間裏拖出來,然後拽住他那只已經折了的手臂,往後一掰!本來昏死過去的孩子被痛醒了,嘴裏哭嚎着要媽媽,那個人狠狠的在他臉上踢了一腳,孩子後腦勺重重的磕在地上,暈出一攤血跡。
他好像意識到了,這幫人比他想象的要可怕。
許月對他最近總是神秘莫測的很不滿,兩個人同居在一起,許月懷孕了,死狗很開心,他想要退出那個地方了,許月是個信佛的人,他想要為他的孩子積一點德。
可後來……事情是怎麽走到那一步的呢?頭好像變得很疼很疼,有很多事情不想被回憶,他只記得那天許月用最惡毒的語言詛咒他,她先是哭泣,然後是跪下來向他們磕頭,從老熊,到林老板、李老板……最後到死狗,她哭着說求求你們不要殺掉我……
再後來,水泥一鏟子一鏟子往她身上澆,她變得髒兮兮的,她的牙齒也變成了黑灰色,她一直在掙紮,她使勁摳着地面,使勁擡起身子,她喊劈了嗓子,好像連眼淚也流不出來了,她不哭了,她開始笑,水泥已經淹沒了她的下巴,她說話也開始變得含糊起來,嘴巴每一次一開一合都會使很多水泥從她牙齒,滑進她的舌頭,然後是食道……
她開始喊着,尖叫着。她說:“謝風!你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說!你過來!”我不可能一生下來就叫死狗,其實我的名字叫謝風,但我從沒對人說過,我的名字是爺爺奶奶起的,我覺得他們如果看到了我的所做所為,怕是會後悔給我取名字。她的聲音變得很難聽,可我走了過去,旁邊的老熊試圖攔住我,我沒有理他,這是我第一次違抗他的命令。
我走過去,許月哭着對我說:“謝風,我愛你……”我的眼淚也一下子流了下來,許月我也愛你啊,可是……可是我能有什麽辦法呢?
“謝風……謝風……摸摸我的臉吧……最後一次了……求你了……”她說話斷斷續續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我把手放在她的臉上,很髒。
然後她一擺頭,咬住了我的小拇指。
有人開始踢她的臉,掰她的牙齒,有人開始拉開我,我感到很痛,不對是非常痛,許月吞掉了我的小拇指。
真的好痛。
“嘶——”死狗是被小拇指的傷口痛醒的,他有自己單獨的房間,可是這裏很髒,那個和許月長得像的女人今天被暫時丢到了籠子裏。
一個老鼠正在咬着他的小拇指,死活不撒嘴。
他把老鼠狠狠甩在地上,然後用腳碾了過去。
外面傳來尖叫聲,然後他開門,天空已經擦亮了,老熊開始處理今天新到的貨了。
按照客戶的要求,他們尋找七八歲的孩子或是女性,再根據要價将他們處理成不同程度上的殘廢。
采生折割已經有一條相對完善的産業鏈了,而老熊,就是坐在這個産業鏈頂端的人,他有大批的人手,也有車,他有很多很多的下家,多到……死狗也數不清的地步。
當然,也不是他們就喜歡抓健全人然後使其殘廢,有一部分人是從農村裏面收購的,一些封建落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