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節課結束,他想,又翹課,不能原諒! (3)

李萊笑眯眯的說。

此時,魏淳光從外面走進來,問:“藥上好了嗎?”

李萊起身,走過去挽着他的胳膊:“上好了,付錢吧。”

女醫生瞄了兩人一眼,低頭開單子:“十六塊八。”

魏淳光遞了一張五十過去,女醫生找他三十二塊二的零錢,他順手就塞李萊的手裏了:“拿着,買糖吃。”

李萊愣了一下,随後被魏淳光帶着出了藥店門。

“私定終身、求婚、大鑽戒、有房有車?”走了一段路上了他的車,魏淳光這才笑着說道。

密閉的車內空間,李萊的臉頰像是火一樣燒了起來:“還不是她先探聽人家隐私的!那麽八卦,她怎麽不去當狗仔啊。”

“這種時候,沉默是最好的武器。”魏淳光發動車子離開。

“可我要是不說的話她會以為是你打的,你沒看見她看你的眼神嗎?”李萊轉頭。

“她以為就以為好了,事實如何你不是一清二楚?”魏淳光輕笑。

李萊扭頭:“我不想別人誤會你,陌生人也不行。”

魏淳光看了她一眼:“你這麽維護我?”

“當然,你可是除了我爸以外最關心我的人。”李萊脫口而出。

魏淳光勉強一笑,嘴唇上揚的瞬間又拉了回來,看起來不是很高興。

李萊問:“咱們這是要去吃晚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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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想吃什麽?”

“烤肉。”

“你不是不吃肉嗎?”

“今天突然想吃了。”李萊側頭看窗外。

“好。”

烤肉店的生意總是那麽的好,幸好兩人去得早,不然就要開始排隊了。

“你點吧。”李萊把菜單遞給魏淳光。

“什麽意思?”魏淳光挑眉。

“這頓我請啊,算是謝謝你空出時間來陪我。”李萊低頭用熱熱的帕子擦手,看不清她的神色。

“OK。”魏淳光拿起筆,在菜單上随便劃了幾下,然後交給服務生。

烤肉店的氣氛很熱烈,大家熱熱鬧鬧的吃吃喝喝,襯得他們這一桌安靜得出奇。

泡椒牛肉、掌中寶、厚切五花、玫瑰牛舌……

一眼掃過去,全是葷菜。

“你沒點素菜?”李萊問。

“不是要吃肉?”魏淳光反問。

李萊能告訴他,自己那一刻想吃肉的勇氣已經煙消雲散了嗎?

“你這是什麽?”李萊指着他面前的酒瓶子。

“清酒。”

“給我倒一杯行嗎?”

魏淳光掃了一眼她的臉頰,說:“不行,你臉上有傷。”

服務生過來幫他們烤肉,肉香很快就飄了出去,魏淳光注意李萊的神色,發現她除了時不時皺皺鼻子以外并沒有其他的反應。他看過很多類似的書籍,據說常年不吃肉的人,對肉有很大的反應。

“你好,再來一碗培根泡菜炒飯。”魏淳光對服務生說。

“好的,您稍等。”服務生笑着點了點頭,對兩人說,“這邊的肉已經烤好了,可以吃了。”

魏淳光夾了一塊兒牛肉放在蘸碟裏,醬汁浸入肉內,肉香濃郁。

“好吃嗎?”李萊好奇的問他。

“可以,味道不錯。”魏淳光說。

李萊試着伸出筷子夾了一片五花肉,放入醬料,拿起來,遲遲不敢下嘴……

“不能吃就吃炒飯吧。”魏淳光說。

李萊咽了咽唾沫,說:“可以的。”

說完,她一口将肉塞進了嘴裏,邊嚼邊豎大拇指:“好吃。”

魏淳光冷着臉看她,表情突然就不好了起來。

李萊沒有注意,一塊接着一塊的夾,連端上來的培根泡菜炒飯裏的培根都毫無心理壓力地吃進了胃裏。

吃到一半,魏淳光起身去衛生間,李萊忍不住把他的酒杯端了過來,抿一口。

很香,純粹的味道,配上烤肉十分解膩。

魏淳光去了一趟洗手間,接了一個電話,十分鐘的時間,回來的時候酒瓶子已經空了,李萊也傻了。

“你全喝了?”魏淳光神色不定,風雨欲來。

李萊趴在桌子上,雙頰緋紅:“好喝,可以再來一瓶嗎?”

魏淳光:“……”

結了帳,魏淳光帶醉鬼回家。

“你現在住在哪裏?”魏淳光問。

李萊沒有反應,倒在副駕駛上醉得雲裏霧裏。

魏淳光把人帶回了家,扔在了沙發上,自己去廚房沏茶。

一會兒的功夫,出來,人不見了。

魏淳光開了大門追出去,看到電梯正在下行。

他揉了揉額頭,轉身回來,看到客廳裏傻站着的李萊。

“你剛剛……”

“吐了,好難受。”她往旁邊一倒,摔在了沙發上。

“我借用了你的漱口水,下次重新給你買一瓶……”她倒着哼哼,意識模糊。

魏淳光走過來,摸了摸她的額頭,沒有發燒,溫度正常。

“別拿開,好舒服。”李萊拉着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像貓咪對主人那樣,蹭了蹭他的掌心。

魏淳光蹲在她旁邊,目光柔軟得一塌糊塗。

過了一會兒,她的呼吸平穩了下來,又睡着了。魏淳光把人抱了起來,很輕,像是一團肉肉的棉花,看着瘦,但手感卻很不錯。将人放在客房的床上,他拉過被子給她蓋好。

睡着的李萊像洋娃娃,不會說話,但好看得像是漫畫裏走出來的人,膚白如玉,可愛多嬌。

魏淳光慢慢擡起頭,懸在了她的上方。他不受控制地低頭吻她,嘴唇相貼,那一瞬間像是有電流通過,他渾身都麻了。

“萊萊……”

她沒有反應,但嘟着嘴,似乎做了一個好夢。

他反複地貼近她的嘴唇,像是兒時新得的一個玩具一樣,不肯撒手。

他從來不知接吻的感覺是這樣的美好,也從來不知他竟是一個這樣占小女孩兒便宜的禽獸。

李萊在夢中哼了兩聲,蹬了蹬腿,似乎是覺得熱。

魏淳光躺在她的身側,伸手一撈,她乖巧地依偎進他的胸膛。那一刻,他猶如把宇宙攬入了懷中。

“萊萊。”他低頭,用自己的嘴唇摩擦她那早已紅潤透亮的唇。

李萊絲毫感覺也沒有,這是她吐得最糟心的一次,也是喝得最多的一次,她只覺得頭疼胸疼……嘴巴都疼。

半夜口渴醒來,酒意退了一半,她愣坐在床上,一時半會兒反應不過來自己這是在哪裏。

擡手打開旁邊的臺燈,床頭櫃上放着一只保溫杯,她擰開了杯蓋倒出裏面的水,還是熱的,冒着熱氣,鑽入了她的鼻子裏。

“教授……”

她喝了水下床,輕手輕腳地朝外面走去。

她所在的是客房,對面是主卧。李萊先是趴在門口聽了一下,确認裏面沒有動靜之後,她才悄悄地推門而入。

淩晨三點,正是人睡意正酣的時候。

她摸索着到了床邊,繞着床腳走到了床頭的位置。外面透進來的虛弱的光線讓她有些看不清床上的人,她悄悄蹲在床邊,屏住呼吸看他。

他睡在大床的左側,閉着眼,從額頭到鼻梁再到嘴唇和下巴,形成了優美流暢的線條。李萊擡起屁股,撅起身來,輕輕落了一吻在他的鼻尖上。

“晚安,親愛的。”

第二天,魏淳光心情頗好的起了床,做好了早餐,推開客房門一看,被子疊得整整齊齊,人已經不見了。

他轉身到客廳拿手機,撥通了她的電話。

“你在哪裏?”

“啊!我差點兒忘了,今天是兒童節之前的最後一次排練,我答應周一小朋友要去他們學校的啊!”

“兒童節?”

“不跟你說了,時間來不及了,拜拜!”她火速地挂了電話,跳上了面前的地鐵。

魏淳光聽着電話那頭的“嘟嘟——”聲,胸中郁氣頓生。清早起來的興奮也蕩然無存,屋子裏除了那瓶沒有擰上蓋子的漱口水以外,好像不能證明她昨晚來過。

地鐵上坐到位置的李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從起床到現在,她已經摸了不下數十遍了。幸好這麽快跑掉了,不然被教授發現自己曾夜闖他的卧室輕薄于他,豈不是要被拉入黑名單?

追男神的重要一招——千萬不要把企圖心表現得太明顯,會把男神吓跑。

作者有話要說: 魏淳光:網上那些追求人的方法別學了,不适合你。

李萊:哪裏不适合?

魏淳光:咱們情況不一樣。

李萊仔細想了想,到底是哪裏不一樣呢?

你呢,知道教授說的是哪裏不一樣嗎?

☆、2015年6月1日

2015年6月1日

李萊和很多人同臺演出過, 最近的一位就是鋼琴大師理查德了,說來實在是風光。

而此時,她正在“馨光幼兒園慶祝六一兒童節彙演”的舞臺上,給年僅五歲的周一小朋友伴奏。

演出結束後,周一小朋友獎勵了她一個大大的棉花糖,李萊笑納, 一口咬下去, 門牙被黏成了粉紅色。

“哈哈哈……”周一小朋友捧腹大笑, 一點都不給她面子。

李絮把水杯遞給她:“出息!”

“周一小朋友, 你太壞了!”李萊漱了口,舉着棉花糖追了上去,“來, 你也吃一口,我喂你……”

周一是一個剪着櫻桃小丸子同款發型的小女孩兒, 正是李絮和周帥的千金, 今年五歲, 正在幼兒園讀學前班。她身形矯健, 東竄西竄,一會兒就閃入了人群裏,李萊在後面追得頗為辛苦。

“周一你站住, 別撞人了……”

話音剛落,李萊撞上了一個穿灰色休閑服的男人,他背對着她站着,冷不丁也被她撞了一個踉跄。

“對不起, 對不起,不好意思……”李萊一邊彎腰道歉,一邊用目光搜尋周一,好不容易鎖定了目标,她一個箭步就要沖上前去,突然被人往回拉了一把。

“哎?”

被她撞了的男人嘴角上揚,握着她的胳膊,哼道:“撞了人就想跑?”

李萊這才仰頭看他,一看,更想跑了。

“教、教授……”李萊開始結巴。自從那天非禮過魏淳光後,李萊就像長了心魔一樣,既想見他又怕見他。雖然她肯定一個人不會被一個輕如蟬翼的吻給擾醒,但若是他比較變态,在自己家撞了監控呢?那她夜闖他的卧室,不就被發現了嗎?

就這樣,李萊越想越複雜,越想越把自己給繞進去了。一顆做賊的心沒有配上做賊的膽子,實在是……心虛啊。

“舅舅。”魏淳光身邊的小女孩兒拉了拉他的衣擺,無辜的眼神看着他,像只純潔的天使。

“好漂亮的孩子。”李萊把目光移到她身上,忍不住感嘆。

小女孩稍稍擡起了下巴,驕傲的說:“謝謝你的誇獎。”

“不用謝。”李萊蹲下身,把手裏的棉花糖遞給她,“這個很甜,要不要吃?”

“小姨,你怎麽把自己啃過的東西送人啊!”周一不知道從哪裏蹦了出來,瞬間就拆了李萊的臺。

李萊囧了,她忘了。

小女孩兒看了她一眼,估計覺得她有些奇怪,不自覺地朝着魏淳光靠攏。

“這個哥哥是誰,好帥啊。”周一從一個大人的腋下鑽了過來,仰頭看魏淳光,眼睛閃爍着吃驚的光芒,嘴角還挂着一閃一閃的疑似口水的液體……

“哥哥?他的年紀都夠當你爸爸了。”李萊拉過周一,對這小丫頭見着帥哥就丢棄節操的行為表示鄙視。

“他是帥哥當然就是哥哥啰!”周一聳肩。

魏淳光眯眼:“爸爸?看來我在你心裏很老啊。”

李萊搖頭:“不老啊,只是這丫頭亂叫,錯了輩分。你是我老師,我是她小姨,她又喊你哥哥,這不亂套了嗎。”

“你知道我多少歲嗎?”魏淳光問。

李萊點頭:“知道啊,剛剛比我大十三歲。”

莫名其妙地,魏淳光也開始覺得自己怎麽老了,一直知道自己比她大,但一下子被她指出了這個年齡差,這讓他有些胸悶。

這時候李絮也跟上來了,笑着跟魏淳光打招呼:“魏教授也在啊,真是太巧了。咦,這是誰家的孩子,好漂亮。”

“我二姐家的女兒,叫妞妞。”魏淳光笑着回答。

“這麽小這麽萌,好想抱回家啊。”李絮蹲下身,又開始觊觎別人家的小孩兒了。

妞妞揪着魏淳光的衣角,皺起了眉頭。

“哼!”旁邊發出一聲十分做作響亮的冷哼聲,是周一小朋友,她甩了甩自己的西瓜頭,憤然離去。

“這孩子,吃醋啦?”李絮疑惑。

李萊:“快去哄哄吧,這裏人多,別被抱走了。”

“你不跟我一起走?”李絮挑眉。

李萊看了一眼魏淳光,又低頭看抓他衣角抓得死緊的妞妞,無奈嘆氣:“好吧,一起走,教授,改天見啦。”

魏淳光站在原地,憑着身高優勢輕易就看到在人群中穿梭的她,看到她逮住了瞎跑的周一,姨侄倆相互拉扯着,好似在拔河。

“舅舅,那個姐姐好奇怪。”妞妞說。

“她不是姐姐。”

“嗯?”

“以後碰見她要叫阿姨。”

妞妞:“……哦。”

回去的路上,李萊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撐着腦袋迎着春風,臉上挂着來時沒有的笑意。

“我說得沒錯吧,你今天可能會遇見他。”李絮戴着墨鏡開着車,嘴角挂着一抹專屬于高人的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怎麽知道?掐指算的?”李萊回頭看她。

“想知道啊?來求我啊!”

“……”李萊無語。

“好了好了,受不了你那種眼神。之所以知道呢,是因為我昨天碰到了你家魏教授的二姐,她當時正在打電話,請她弟弟幫她去幼兒園參加兒童節活動。”

“你認識教授的二姐?”李萊吃驚。

“你姐夫認識,他們還是生意夥伴呢。而且當初這家幼兒園還是我給她推薦的,明智吧?”李絮得意的說。

李萊給她豎了一個大拇指:“厲害。”

“這麽多近水樓臺都給你搭好了,你要是再不争氣,我下次就算是幫吳剛追嫦娥也不幫你了。”李絮說。

“嘿嘿。”

“你們兩個太過分了。”一直坐在後面安全座椅上的周一幽幽地出聲。

“什麽?”姐妹倆齊齊回頭。

“我都生了半個小時的氣了,為什麽還沒有人來哄我!”周一氣憤地大叫。

李萊&李絮:聊得太投入,都忘了後面有人了……

李絮把手機丢後座去,說:“自己給你爸打電話。”

周一伸手撿起了一邊的手機,一邊憤怒地解鎖一邊咕哝:“就知道你們誰也沒有耐心……”

“知道就好。”李絮懶洋洋地扶了扶墨鏡,并不在意的說。

李萊低聲問:“你就是這樣帶孩子的?”

“對啊,誰說帶孩子難的,我就覺得很輕松。”

李萊張了張嘴,選擇把話咽下去。

“寶貝兒,幼兒園的活動結束了嗎?”電話通了,那邊的男聲傳來。

“爸爸!”周一小朋友感動地握着電話,終于有人疼她了,她果然是爸爸的小寶貝兒啊。

“哦,是一一啊。”

車廂裏,彌漫着一股尴尬的氣氛。

李絮悶笑,李萊則轉頭看窗外,好大一棵樹啊……

只是周一小朋友毫無察覺,興致勃勃、激情四溢地向她爸爸告着狀。

晚上,周帥請大家去一家很有名的海鮮餐廳用餐,剛剛坐下,從李萊的方向就可以看到門口進來的一群人,一大家子老老少少,極其引人注目,餐廳的經理親自當了引座員,将他們安排到了一個大包廂裏。

李萊認識魏夫人,她也在裏面,被兩個稍年輕的中年婦女一左一右的夾着,似乎笑得十分開心。

“那不是魏家人嗎?”李絮嘀咕。

周帥起身:“我去打個招呼,你們先點菜吧。”

“好。”李絮點頭。

周一轉過身,說:“我不喜歡那個妞妞。”

李萊心不在焉的看着菜單:“為什麽不喜歡她?”

“嬌氣,跟我不是一國的人。”周一晃悠着腿說。

“你詞彙量挺豐富的啊。”李萊擡眼看她。

周一翻了個白眼:“我今年就要去讀一年級了,你說呢?”

“哇,恭喜你啊。”即将走入漫長的學生生涯。

在李萊頻頻朝門口望去的時候,李絮已經把菜點好了。

“看什麽呢?”李絮側過身,同她一起往門口看去。

正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躍入了她們的眼前,風姿挺拔,玉樹臨風,穿着灰色的襯衣黑色的褲子,顯得清俊雅致,門口等座的人都忍不住為之側目。

“哦~”李絮怪笑一聲,屁股落回凳子,“想打招呼就去呗,畏畏縮縮的幹什麽呢。”

“咳咳,我去一下衛生間。”李萊起身。

“我也要去。”周一滑下凳子,跟在她身後。

李絮翻白眼:沒眼色的東西,絕不是我肚子裏出來的。

李萊眼睜睜地看着魏淳光被引進了包廂,卻沒有機會湊上去說句話。

“小姨,抱我一下,我要洗手。”周一解決了“人生大事”,從坑裏出來。

“哦。”李萊把她抱起來,周一伸手放在水龍頭下方,這種感應式的水龍頭就是這點兒不好,有時候等水都要換着好幾個位置。

“怎麽還不出水?”

“往前伸伸。”

“噗——”

水流噴了出來,澆在周一的手腕上以及袖子上,倆姨侄驚呆了。

“啊——我的袖子!”

李萊趕緊把她放下來:“怎麽辦?”

“烘幹機!”周一尖叫。

李萊引着她到外面的烘幹機去,但她身高又不夠,只好又将她抱了起來。

“好了嗎,我抱不住了。”

“馬上馬上,濕透了都。

“好酸啊……”

“小姨,你太沒用了,以後得加強鍛煉啊。”

“好啊……”

“我媽肯定會罵我的,我們得完全烤幹了再回去。”

“你很怕你媽嗎?”

“大多數時候吧。”

“少數時候呢?”

“非常怕。”

李萊:“……好了嗎?我可能要抱不住你了。”

“別讓我滑下去啊……”

突然,憑空伸出一只手來穩穩地托住了李萊的手肘,周一小朋友終于躲開摔屁墩兒的危機了。

“帥哥,又是你啊!”周一很驚喜地喊道。

李萊驚喜:“教授,你怎麽……”

“你剛才不是看到我了?”魏淳光接過她懷裏的周一,“別說你剛才那副偷偷摸摸的樣子不是想過來跟我打招呼。”

“小姨,怪不得你說要來衛生間卻不尿尿,原來是這樣啊!”周一恍然大悟,李萊想用她那個濕袖子塞住她的嘴。

李萊尴尬地笑着,詞窮。

“小朋友,袖子幹得差不多了。”魏淳光說。

“謝謝帥哥,可以送我到座位上去嗎?我的腿被小姨抱酸了。”周一眨着她那雙大眼睛問。

李萊扶額,她都沒說手酸她居然敢說腿被她抱酸了,事實上她……才是撩漢之王吧。

“當然可以。”魏淳光抱着她,笑得十分溫和。

李萊跟在旁邊,一直用眼神逼迫周一趕快下來。周一抱着魏淳光的脖子,感嘆道:“帥哥你看,我小姨太羨慕我了,她也想讓你抱。”

李萊盛怒:“周一!”

“小姨,你歲數大了,不适合這樣抱抱,死心吧。”周一火上澆油。

李萊捏着拳頭就要上去揍她的屁股,魏淳光輕巧躲過,周一熱烈歡呼一聲:“帥哥威武!”

“教授,你放她下來……”李萊繞着魏淳光轉圈,企圖把周一逮下來痛扁一頓。

“不要不要,我會死的!”周一緊緊地抓住魏淳光的衣襟,死活不松手。

魏淳光一只手抱着周一一只手擋住李萊,忍不住笑道:“她逗你呢,別生氣。”

李萊繼續伸手想抓周一下來,魏淳光沒有辦法,只好把手一攬,将她雙手壓在身後,他單手環住她的腰,箍着她不讓動。

李萊撞上了他的胸膛,男性氣息入鼻,她有瞬間的恍惚。

此時,他抱着猖狂的周一,攬着李萊的腰肢,像是打打鬧鬧的一家三口,是旁人眼中極為和諧的一幕。

“咔嚓——”

遠處,魏夫人舉着手機把三人拍了下來,笑着拿給旁邊的大女兒看:“是不是很像一家人?”

“還真像。”

作者有話要說: 一家人,官方蓋戳。

有很多朋友都好奇開頭那一幕是怎麽出現的,嘿嘿嘿,繼續往下看啰~

☆、2015年7月5日

2015年7月5日

此時正是上午十點, 對面的A大這幾天在進行期末考試,所以店裏也沒有幾個人。空調的力度有些大,李萊的背上搭着一條披肩,趴在吧臺上睡得十分香甜。

“難得啊,這麽早在店裏見到人。”李絮推門進來,一眼就看到瞌睡蟲李萊。

她眼皮睜開了一瞬, 很快就閉上。

小柳擦着窗戶跟老板八卦:“據說魏教授出差大半個月了。”

“這你都知道?”李絮驚訝。

“萊萊說的呀, 剛才還在翻着日歷念叨呢。”小柳指了指吧臺上的日歷, “你去翻, 肯定有一天被圈了起來,那就是咱們魏教授回來的日子。”

“喲,我這是招了服務生還是間諜啊, 一份工資兩份勞動啊。”李絮挑眉。

小柳趕緊消失:“我去擦杯子。”

李絮坐在電腦面前,查了一下流水額, 用腳碰了一下李萊:“醒醒, 大好時光為了一個男人無精打采的, 成何體統。”

“你又要我幹嘛。”李萊深谙她的套路, 翻了個面,沒有爬起來。

“你想不想賺點零花錢?”李絮問。

“不想。”她有錢,沒有必要上她的當。

“我這兒有一朋友需要一個鋼琴老師, 你不是也會彈鋼琴嗎,去呗。”

“不去,對當老師沒興趣。”李萊拒絕。

“你說你,跟魏教授都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了, 怎麽都沒有對這個職業産生一絲崇拜感呢。”李絮說。

“一,我們目前還沒有在一起;二,我沒必要喜歡他的同時把他的職業也喜歡上;三,你這種愛說教的習慣很不好,需要改。”三條數完,李萊也清醒了過來。

李絮:“…孩子長大了,不好騙了啊。”

李萊說:“又是你哪個朋友,你這種愛包攬事兒的習慣怎麽還沒有改掉?”

“不是我的朋友,是你姐夫的,也是他的一個生意夥伴。”李絮說。

“滿大街都是鋼琴老師,有錢什麽樣兒的找不到?你需要費這功夫?”

“人家說要最好的,不差錢。”

“我只有一個感受……”

“什麽感受?”

“為他的孩子默哀。”

下午,店裏的人終于多了起來,這一多,就滿座了,連吧臺都坐不下,全都是到咖啡店蹭空調複習的學生們。

“今天阿姨請假了,你幫我給你姐夫打個電話,讓他去接周一。”李絮忙着收錢,連騰出手來打電話的時間都沒有。

“哦,好。”李萊放下托盤拿出手機,原話交代給周帥。

“說了嗎?”李絮偏着頭問她。

“說了,他好像在開會,我說完他就挂了。”

李絮說:“他知道了就行,你也趕緊過來幫忙。”

“來了。”

一直到晚上十點,店裏的人還沒有走完,李萊又餓又困,眼睛都睜不開了。

“來,去買點兒夜宵。”李絮抽出了一百塊錢遞給李萊。

李萊也沒有客氣,揣在兜裏:“你想吃什麽?”

“燒烤。”

“哪裏有?

“A大南門,小柳的自行車在門口,你從學校裏面穿過去,十分鐘就到。”

李萊摘了圍裙,伸了一個懶腰,終于有機會出去了。

“小柳,自行車借用一下!”李萊向後廚喊道。

“用!”小柳聲音洪亮。

“她怎麽還有這麽好的精力……”李萊感嘆,出了門口,蹬上小柳的自行車。

晚上十點的A大有些昏暗,路燈暗黃,校園裏的人走的人也不多。李萊騎着自行車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南門,找到了一家最火的燒烤,比着一百塊錢選了一大籃子的菜。

南門比北門熱鬧許多,夜市燈火輝煌,李萊懷疑校園裏那麽空就是因為學生都跑這邊兒來了。

等了一個多小時,李萊的燒烤才全部裝好。

“美女,不好意思啊,生意太好了,你等久了吧。”老板把袋子遞給她。

“沒事兒,您繼續忙。”李萊笑了笑,接過燒烤挂在車把上,推着往出口走去。

大排檔,夜啤酒……琳琅滿目的燈箱,有橫着的有豎着的,生意爆紅。

突然,李萊推着車的腳步停了下來,她懷疑自己眼花了。

“魏教授辛苦了,這麽晚還陪我們吃夜宵。”坐在他身旁的男同事說。

“大家辛苦了,這次項目能給順利完成全靠大家齊心協力。”魏淳光舉起啤酒杯,“來,咱們幹一個。”

“走一個!”

“辛苦了!”

在場的唯一的女士趙墨,穿着絲質的襯衣,笑着抱着肩膀,看起來有些冷。

“小趙是不是感冒了?”在場的年齡最大的副所長注意到了她。

“沒事兒,就是夜裏空調開低了,回去吃點兒藥就行。”趙墨說。

“趕快,誰有外套,給她搭一個。”副所長笑着說,“你們這些沒眼色的家夥,怪不得都是孤家寡人,沒個眼力見兒。”

在場的除了魏淳光有一件搭在凳子上的外套以外,其餘人都是穿着的短袖。

魏淳光把外套拎了起來,遞給趙墨:“不嫌棄的話,将就一下。”

“謝謝魏教授。”趙墨朝他一笑,很是動人。

李萊站在遠處,咬指甲。

他說十號回來,可今天才五號啊。這麽熱的天,他還把外套遞給趙墨,不怕她長痱子嗎?

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李萊還是推着車離開了。她似乎沒有跑去質問他的權力,她還什麽都不是,沒有立場。

算了,有時候裝聾作啞也是一種本領。李萊告訴自己。

“怎麽去了這麽久?”李絮見她回來,上前接過燒烤。

“迷路了,繞了一圈。”

“真笨!小柳,叫大家來吃燒烤。”李絮朝裏面的人喊道。

“好嘞!”

而李萊,又恢複了軟體動物,趴在一張小圓桌上,無精打采。

“我看要把魏教授的照片挂你眼前給你充點兒電才行。”李絮看着她,舉着肉串一邊吃一邊說。

李萊沒有回應,她心裏有一缸醋,剛剛被打翻了,酸得她牙疼,不想說話。

第二天,一輛熟悉的寶馬車停在了咖啡店的門口,魏淳光走了進來。

“說我不在。”李萊瞬間消失在了吧臺下面。

小柳:“魏教授來了,喝點兒什麽呢?”

“李萊呢?”

“她不在,您找她有事兒?”

魏淳光看了一眼對面的咖啡機,機身明亮又整潔,讓他一眼就看見吧臺下躲着的人了。

他說:“既然這樣,那這個就送給你吧。”

“啊?”小柳愣住了。

魏淳光把一個長方形的盒子放在吧臺上,轉身推門出去。

小柳拿起了盒子,喜滋滋道:“人家給你送禮物呢,你居然不出現 ,哈哈哈哈……”

李萊蹲在地上,畫圈圈。

“咦,是一條絲巾,好漂亮啊!”小柳打開了盒子,用手摸了摸絲巾的表面,“這一看就是真絲啊……魏教授也太大方了吧……”

底下,李萊遲遲沒有冒泡。

“你做什麽呢?”小柳低頭看她,“你怎麽哭啦?”

李萊抱着膝蓋:“沒哭。”

“我可沒搶你的東西啊,這還是你的,我就好奇開了看看!”小柳立刻把盒子蓋上,扔到李萊的懷裏,逃脫嫌疑。

李萊把盒子甩得老遠,埋頭哭了起來。

盒子摔在地上,絲巾掉了出來,剛好落在剛剛灑了半杯咖啡還沒來得及拖的地上。

小柳目瞪口呆:“萊萊,我覺得你過分了。”

李萊擡頭,看到正在被咖啡浸透的絲巾,迅速起身将它撈了起來,但為時已晚,還是被染上了半邊的咖啡漬。

“小柳,我可能生病了。”李萊捏着絲巾,眼圈通紅。

敏感,脆弱,易怒,絕望……費曼醫生大概錯了,她并沒有痊愈。

她讨厭這樣的自己,卻無能為力。

魏淳光坐在客廳裏,漆黑一片,他沒有開燈。

他不知道為什麽李萊要躲他,或許是因為那天偷吻她被發現了?可是她不是喜歡他的嗎,為什麽會讨厭他的碰觸?

魏淳光點燃了一根煙,将打火機扔在茶幾上,整個人散發着一股頹靡的氣息,有些性感,有些危險。

“喂,問你一個問題。”魏淳光咬着香煙,撥通了蔣思銘的電話。

“說。”

“一個女人喜歡一個男人,但她不喜歡這個男人碰她,這是為什麽?”煙霧飄渺,他平生第一次向別人求助。

蔣思銘先是震驚了半分鐘,然後……

“這個男的是你吧。”

“回答問題。”

“我想想啊……也許是這個女的沒有喜歡到那種地步,或者你确定她喜歡你?”

魏淳光:“我确定。”

“你在什麽情況下碰她的?”

“她喝醉了。”

“……禽獸!”

“彼此彼此。”

“我建議你還是道個歉,女的在這方面還是挺在意的,不經人家允許就行動,你這有點兒過分了。”蔣思銘說。

魏淳光挂了電話,掐了煙準備出門。

“叮咚——”門鈴聲響了起來

門外站着的,是李萊。

“抱歉,這麽晚打擾你。”李萊仰頭看他,迎面而來的就是一股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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