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節課結束,他想,又翹課,不能原諒! (4)

兒。

“進來說話。”魏淳光讓出了通道。

“不了,幾句話,說完就走。”李萊搖頭。

魏淳光伸手打開玄關的燈,兩人都暴露在了這樣的強光下。這時,她才發現,她的眼睛居然是紅的。

李萊:“我……要離開A市一陣子,不想像上次那樣不告而別,所以特地來跟你打個招呼。”

“去哪裏?”

“美國。”

“美國哪裏?”

“教授,你不用知道這麽詳細。”李萊說。那樣無助又陷入黑暗的她,他其實不用知道的那麽清楚。

一絲冷笑從他的唇瓣飄了出來:“是嗎?”

“打擾你了,我先……”話還沒有說話,她突然一個踉跄跌進了門內,強光之下,她看見他兇狠地親了下來,柔軟卻帶着狠勁兒地唇落在她的唇上,她有些傻眼。

魏淳光很生氣,非常生氣。

去他媽的道歉,他一點兒都不為那天晚上的事兒後悔,包括現在!

李萊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她不知道怎麽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雖然她不讨厭,但憋氣的感覺還是挺難受的,她覺得胸腔中的空氣都快被榨幹了,她伸手推他,他卻扯下了她的外套。

“嗚嗚……”讓我換口氣再繼續啊!

他的吻不僅落在她的唇上,脖頸上,甚至猶疑到了她的胸前。

Advertisement

李萊:“教、教授……”

空氣彌漫着暧昧的因子,她面色通紅,配上紅紅的眼圈,倒是有幾分被輕薄的可憐樣兒。

白色的胸衣出現在他的眼前,瑩潤飽滿地一團包裹在裏面,他眼紅了片刻,卻又迅速冷靜了下來。

他在幹嗎?妄圖強/暴一個分不清“愛”還是“愛慕”的小女生嗎?

“是我糊塗了,你走吧。”他拉好了她的衣服,松開她。

“教授,我其實……”

“你現在可以走了。”他推開她。

李萊退後一步,站在門口。

魏淳光說:“以後想去哪裏就去吧,不用再跟我打招呼了。”

說完,“砰——”地一聲,大門被關上。

李萊迷茫地站在原地,喃喃道:“我做錯什麽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別打我,劇情需要。

萊萊的病是徹底好了的,只是她分不清吃醋和生病這兩種狀況……

別擔心,以後吃多了自然就知道這是正常人類的情感了。

ps:給隔壁《貴太妃》打個廣告,古言新人,捧碗求收……

☆、2016年10月1日

2016年10月1日

“征程一號”火箭發射成功, 作為國慶的獻禮,舉國澎湃。

作為“征程一號”的主設計人員和參與人員,這一天在人民大禮堂接受國家領導人的接見,鋪天蓋地的報紙都是在報道此事,全國一片飄紅,溢美稱頌之辭不絕于耳。其中最受關注的應該屬這裏面最年輕的一位教授, 他在火箭發射前一周發現了一個遙感器的配件的錯誤, 将局勢轉危為安, 推動了今日的成功。

今日, 央視記者到這位教授所在的研究所進行采訪。

“專業問題咱們就到此結束了,魏教授,可以問一個私人問題嗎?”女記者舉着話筒, 涵養頗佳的笑着問道。

“請講。”她對面的男人穿着黑色的襯衣系着藍色領帶,一絲不茍, 有種不敢貿然侵犯的神聖感。

“現在很多的網友都關注一個問題, 我想代他們問一下……”女記者特意頓了一下, 示意鏡頭過來, “聽說您在法律上還屬于未婚,請問您有女朋友嗎?”

她對面的男人在剛才提出的十五個問題當中所呈現的專業性讓屋子的人嘆服,雖然年紀輕輕但成就不凡, 然而現在這個看似很容易回答的問題卻讓他愣了幾秒。

“還沒有。”他的聲音,一下子低沉了起來。

遠在千裏之外的紐約,李修明見女兒進來了,立馬關了電視, 笑着問:“來啦?”

“今天感覺怎麽樣?”李萊提着保溫盒進來,坐在父親的床前打開蓋子,盛湯,“我特地一早跑去市場買的土雞,很新鮮,您嘗嘗。”

“辛苦你了,為了我這個病,你也算是練成了大廚了。”李修明說。

“要真是這樣就好了,可惜我還是只會煲湯。”李萊嘆氣,把湯碗遞給李修明。

一年前,李修明在紐約的一家社區醫院檢查出了肝癌,經過幾次化療多次透析,終于撐到了匹配的□□到來,這個時候他已經被病痛折磨了長達半年。而這半年裏,李萊與他同吃同住,端屎端尿,半步都沒有離開過紐約。

“史密斯醫生說您的肝和身體已經适應得差不多了,排異反應也結束了,所以從明天開始您可以想吃什麽吃什麽,不用再受我這湯湯水水的荼毒了。”李萊撐着腦袋看他,笑眯眯的。

李修明放在湯碗,看着女兒:“能這樣喝你煲的湯,爸爸很幸福。”

李萊咧嘴笑:“哄我呢?還想讓我伺候你?”

李修明搖了搖頭,說:“萊萊,你之前說喜歡的那個人叫什麽名字?”

李萊僵了一下,撩了一下落在耳邊的頭發:“怎麽突然說起這個。”

“剛剛在電視裏看到他了,很優秀的年輕人,萊萊,你要加油啊。”李修明笑得很溫和。

李萊放下雙手,不自覺地搓着膝蓋:“爸爸,我就是一時興起,早就不喜歡他了。”

“那你什麽時候才能在我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不會緊張呢。”李修明低頭看她的手,“你從小就是這樣,緊張或者撒謊的時候手就停不下來。”

李萊頓時停住了,無奈的看着李修明。

“一年了,如果他還在等你,你就回去和他在一起吧。告白也好,追求也罷,或者稍微丢下一些面子和尊嚴……只要你能快樂。”他可憐的女兒,二十一歲的年紀卻和病魔抗争了八年,加上他這一年,九年。人生的二分之一都在這樣無奈的境遇下生活,換做是任何一個人也很難再樂觀向上,但她卻猶如一根堅強的小樹苗,在惡劣的土壤裏破土而出,最終和環境博弈成功。

“或者不一定是他,其餘人也可以。”李修明眨了眨眼,“愛情美好又敏感,機會稍縱即逝。”

李萊挑起眉毛,嘴角挂着淺淺的微笑,看起來和兩年前那個陰郁的李萊不同,和一年前故作潇灑的李萊不同……二十一歲的李萊,好像終于活出了點兒自我。

“随緣吧,我不再強求。”

聽起來像是六根清淨的道姑說的話,但這樣的話确實能讓人放松起來。

世界那麽廣博,她不必踏出一個圈子後再走進另一圈子,她也要學着享受生活了。

說來,這還是那個人教會她的。

趙墨等在會場的門口,她穿着灰色的職業套裝剪了一個利落的短發,不時地跟人士的同行交談。

“魏淳光。”見到她等候多時的身影,她立馬丢下其他人走了過去。

“你怎麽在這裏?”魏淳光挽着一件黑色的外套,眉目間夾着冷冽,比起她初見時,更讓人難以捉摸了。

“我好不容易幫你打聽到了一點兒事,你就是這樣趕我的嗎?”趙墨走在他的身側,翻了個白眼。

魏淳光蹙眉:“我好像沒有讓你幫我打聽什麽事吧?”

趙墨拉住他:“我那個不聽話的妹妹,你不想知道她跑哪裏去了嗎?”

那一瞬間,她看到他臉上劃過的動容,很快,隐入了他冰冷的面色中。

“不關心,不想知道。”

“能誠實一點兒嗎?”趙墨無奈的看他。

“讓你費心了,但我确實對她的行蹤沒有興趣。”魏淳光瞥了她一眼,似乎是在怪她多管閑事。

“聽說她要回來了。”趙墨故意試探他。

他的神情沒有絲毫波動,看起來就像她在談論一個路人的近況。趙墨氣悶,甩開了他的手,讓他得空離開。

“心理學上說,一個人過分強調某一件事就是心虛的表現。他剛才連用了兩個“不”,恰恰證明了他心中的所想。”旁邊走上來一個人,笑着分析。

趙墨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偷聽別人說話,惡趣味。”

“公共場所,你們要在這裏說應該就不怕被人聽吧。”

“于光明,你真的是一點兒都不光明。”趙墨諷刺一笑,甩袖離開。

于光明聳肩:“熱臉貼你冷屁股,當真是跟你一樣,吃飽了撐的。”

“知遇”咖啡店裏,周一正趴在一張咖啡桌上做作業。趁着店裏的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她悄悄從櫃臺裏拿出李絮的電話,撥通視頻通話。

“小姨!”

淩晨六點,李萊被這一聲尖叫吓得差點從床上滾了下來。

“什麽事?”李萊閉着眼,把手機舉起來。

“你怎麽還在睡覺啊,太陽都這麽高了!”周一在這邊吱哩哇啦的大叫。

“時差啊,你不懂嗎……”

“小姨,你什麽時候回來啊,我想你了。”周一小朋友難得展現柔情的一面,撅着嘴,可愛又可憐。

“又在用4G,你嫌你老媽我錢花不出去是不是!”憑空伸出一只手奪走了周一的手機。

“媽媽……還給我嘛。”周一趴到李絮的腿上,賣萌。

李絮把手機拿遠了一些,母女倆都入了框:“李萊,你到底什麽時候回來給我擦桌子啊?”

“下輩子吧。”李萊往被窩裏鑽了鑽。

周一怒視李絮:“不要欺負小姨!”

李絮一巴掌拍她屁股上:“閉嘴,小心我關了啊。”

李萊打了個哈欠:“你們倆沒事兒能不能挂了啊,我還要補覺呢。”

“你昨晚又熬夜了?”

“那倒沒有,只是我半個小時後就要起床了,想多睡會兒。”

“你今天很忙嗎?”

“不忙……”

周一插話:“小姨,你要去幹嘛?”

“坐飛機。”

“回來嗎?”周一驚喜的問道。

“不是……去非洲。”李萊繼續往被窩裏鑽。

“去、去哪兒?”

非洲。将父親接了住所安置好,她獨自一人上路。從神秘的埃及出發,用腳去丈量一望無垠的沙漠,去感受奔騰不息的尼羅河,然後一路橫跨歐亞兩大洲,從博斯布魯斯海峽穿過,去見證四百年的清真寺,經過死海、紅海感受別樣的海洋風情,神秘的中東,狂野的非洲,背包獨行,一路穿過聖經中最重要的史跡城市,去膜拜去探險,和古老文明來一場正兒八經的對話。

非洲草原上,她拍攝到了無數種兇猛的動物和豔麗多情的植物,在那裏,她被羚羊追着跑,被植物紮過腿,被當地人一只手拎起來帶過沼澤地。最後在迪拜透支了信用卡,在巴布紮比被人拿着刀子搶了錢包。

十一月份,A市的國際機場,她是坐着輪椅出來的。

“怎麽搞成這樣?”李絮驚呆了,“你到底是去旅游的還是去冒險的?”

“這兩個詞不是一樣的意思嗎?”被曬黑了不止一個度的人咧嘴回答她,露出了一口白牙。

“天吶,你這是多少面膜都挽救不回來的黑了!”李絮差點兒昏厥。

李萊倒是不在意,出去了一趟,她的心境開闊了不少,沉澱在她骨子裏的陰郁和沉悶被一掃而空,她漸漸靠近了這個年齡少女該有的模樣。

一路上她都在向李絮講述這一路的所見所聞,即使李絮早就擁有了她旅行的第一手照片并洗出來挂在了店裏,但她仍然滔滔不絕。

“我懷念以前那個安靜的李萊。”李絮嘆氣,總覺得身邊坐了一個唐僧。

“是嗎,我倒是更喜歡現在這個自己。”李萊笑得極其飛揚,雖然比以前醜了不少,但笑容的感染力更勝一籌,讓人瞧上一眼也忍不住跟她一塊兒嘴角上揚。

“你這次回來又準備待多久?”李絮随口問道。

“聖誕節之前吧。”李萊說。

“那你之前租的房子退掉了嗎?”

“退了。”因為違背了合約,提早退租,所以當時還虧了不少錢。

“那這一個月就在我家住吧,反正空房間很多。”

“需要交房租嗎?”

“只需要讨好房東就行了。”李絮吹了個口哨。

李萊挑眉:“那很簡單,幫房東帶一下娃就好了。”

“還是這麽聰明,哈哈哈……”李絮大笑了起來。

十一月的冷空氣從車窗縫中鑽了進來,但李萊絲毫不覺得寒冷,也許是對這個城市生了太多的眷戀,她忽然就有種落地生根的踏實感。

真好,她又一次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A市,李萊三進三出,幸好,不用有下次了。

注意時間線,萬衆矚目的開頭橋段就要來了,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

☆、2016年11月10日

2016年11月10日

橙色的房間裏, 一張歐式的白色大床上,兩個人頭靠頭相互依偎着,粉色的三層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本分陽光也透不進來,床腳的落地燈發着餘光,溫暖地撒了一地。

“小姨……幾點了……”其中一人蠕動了一下。

“等等, 我看看……”被窩裏伸出一只手, 東摸摸西摸摸, 最後終于在地上摸到了手機, 李萊睜開眼艱難地看着屏幕,“七點三十……”

“哦……”

“七點三十!”

兩人同時從床上坐了起來,伴随着周一小朋友倉促地尖叫, 李萊的瞌睡瞬間就清醒了。

今天是周三,周一小朋友還要去幼兒園, 此時李絮和周帥已經不在家了, 如果遲到的話只能讓李萊來背這個鍋。

“快快快!”李萊三下兩下穿好自己的衣服, 把周一趕緊洗手間讓她自己洗漱, 她轉頭鑽進周一的衣櫃裏,幫她找衣服。

“小姨,我想穿黑色的那件蝴蝶大衣。”周一邊漱口邊喊道。

“行!”李萊迅速地鎖定了黑色的大衣, 然後扯了一件針織衫和打底褲出來擺在床上。

周一洗了臉出來,李萊飛快地脫下她身上的熊大睡衣,一件件地給她套了上去。

“走!”

穿好衣服,李萊拉着周一往車庫飛奔而去。

“車呢, 是哪輛?”李萊四處尋找。

“什麽車?”周一打着哈欠問。

“黑色沃爾沃。”

“哦,在這邊啦。”周一拉了李萊一把,轉過牆角,一眼就看到了。

“上車。”李萊拿出車鑰匙解鎖,把周一按在了安全座椅上後,自己迅速鑽入駕駛座。

匆忙地清晨就這樣開始了,一路擁堵一路喇叭聲,李萊終于在八點二十九分的時候把人送到了幼兒園。

“記得吃早餐!”李萊站在門口喊道。

忙完了一通,李萊摸了摸自己剛剛拆了石膏的腿,隐隐作痛。轉頭朝停車的地方走去,赫然發現前車窗上貼着違章停車的罰單。

李萊:“……”就五分鐘,五分鐘兩百塊……

李萊拿着罰單正在悔不該當初,旁邊一輛黑色奧迪悄然駛過。

“妞妞,進去吧。”

“媽媽再見。”

“再見。”

李萊背對着馬路站着,自己不知道自己身後發生的情況,一輛黑色的奧迪停在她的身後,按了一下喇叭。

李萊被震了一跳,轉頭看是哪個這麽不講公德心。

魏美玉坐在車子裏,她穿着白色的大衣,畫着精致的妝容,即使是四十歲的人了,對自己的要求卻絲毫不低。

“李小姐,沒想到在這裏碰到你。”魏美玉嘴角上揚。

“你是……”李萊遲疑。

“魏淳光的二姐。”

“哦……您好。”李萊點頭示好。

“看你站在路邊,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魏美玉問。

“謝謝,我只是在看這個而已。”李萊揚了揚手裏的罰單,笑着說,“您先走吧,沒事兒的。”

魏美玉點頭:“那,再見。”

“再見。”

李萊目送奧迪離開,轉頭坐上了沃爾沃的駕駛座。她趴在方向盤上,一顆心噗通噗通地亂跳。即使沒有見到他本人,就這樣和他身邊的人偶遇,輕描淡寫的提起他,仍舊讓她心潮澎湃。

喜歡他是過去的事兒了……騙鬼呢!

李萊發動車子離開,彙入了擁擠的車流裏。不一會兒,她竟然看到了斜前方的車就是剛剛離開的魏美玉。李萊眼皮一跳,不知道出于什麽樣的目的,綠燈一亮,她竟然跟了上去。

車道這麽寬,我們大概是同路呢。李萊自我安慰道。

早高峰實在是太堵,走走停停,魏美玉和李萊的車始終隔着一輛甲殼蟲。

到了一個高檔小區的門口,前面的奧迪停了車,李萊不敢跟得太近,停在了轉角處。

一個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從路邊上了車,他的身型很熟悉,熟悉到李萊就算只瞥了一眼她也認了出來。

李萊拿起手邊的電話,撥通。

“姐夫,我把周一送到幼兒園去了,你下午去接她嗎?”

“哦,你去接吧,我下午還有點兒事。”周帥說。

“好啊,那你現在在公司嗎?”

“問這個做什麽?”

“我開你的車接了一張罰單,你管報銷嗎?”李萊笑着問。

“報,我直接給你發紅包吧。”

“謝謝姐夫。”

“沒事兒我就挂了啊。”

“嗯。”

李萊的笑意消失得無影無蹤,她不敢再跟下去,這是他的車,他只要往後視鏡稍稍看一眼就能發現她。奧迪車繼續往前駛去,李萊從左邊的環島繞了半圈後離開。

她不願意做無證據的假設,如果沒有“……”,她不能說周帥出軌,更不敢說他出軌的對象是魏淳光的二姐。

要是自己沒有一時熱血跟上來就好了,李萊懊悔。

李萊驅車去了李絮的店裏,她正在清賬,看李萊進來了,她笑着說:“剛剛烤好的蛋糕,你算有口福了。”

“給我來一杯意式濃縮吧。”李萊把車鑰匙扔給她,坐在吧臺上。

“怎麽,沒睡醒?”李絮問。

“嗯,送孩子上學真不是個好差事。”李萊趴在吧臺上,閉眼。

門口的玻璃門被推開,“歡迎光臨”的甜美女聲響了起來。

“一杯摩卡。”

這熟悉的聲音,李萊忍不住睜開眼,轉頭看去。

他瘦了,臉部的輪廓愈加的棱角分明,下巴上的胡茬看起來也硬硬的,嘴唇抿起的弧度看起來冷硬又拒人千裏。

李絮看了李萊一眼,笑道:“這麽早啊魏教授。”

“嗯。”簡略的回答,不帶一絲溫情。

小柳接過李絮打出來的單子,一邊做咖啡一邊朝那邊的兩人看去。此時,尴尬本人就是李萊。

李萊像是被定在那裏了,繼續趴也不是,起來打招呼也不是,因為看他的神情,她打了估計也是對着空氣打的,何必自找沒臉。

“摩卡好了。”小柳的速度太快了,李萊還在左右徘徊,她就已經把咖啡遞上來了。

“謝謝。”他端起咖啡,轉頭離開。

“謝謝光臨。”同樣甜美的女聲響起,他已經出門離開。

“你們說,他剛才看到我了嗎?”李萊面色奇怪地指了指自己。

“當然。”

“除非你們分開後他就瞎了。”

小柳和李絮的答案讓李萊懷疑人生:“所以他是故意不理我的了?”

“廢話!”這次,兩人異口同聲。

“為什麽啊?”

蹲在A大某教學樓樓下的花園裏,李萊給馮析發微信。

春光正好:可以翹課嗎?

馮馮馮先生:給我個理由。

春光正好:想請你吃個飯。

馮馮馮先生:你在哪裏?

春光正好:你們教室樓下。

馮馮馮先生:等我三分鐘。

三分鐘後,馮析和他的“尾巴們”一起出現。

“小萊萊,你終于出現了!”

“想死我們了!”

“沒有你,上個假期去日本好艱難!”

李萊躲開了一波攻擊,指着這群人:“這……你們一起逃課不會出事兒嗎?”

“都是研究生了,怕個卵!”王智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李萊瞥了一眼馮析,後者舉手:“他們偷看了我的手機,不是我大嘴巴。”

“走吧。”李萊笑着搖頭。

我個人浩浩蕩蕩地往校門口走去。

“我草!”班長突然叫了一聲。

“靠!”王智瞬間拉着謝家橋躲在了旁邊的樹後面。

“怎麽回事?”馮析左右側目。

李萊尴尬的和對面的人打招呼:“魏教授,早上好。”

馮析的頭部扭轉了四十五度,揚起了一個微笑:“教授好!”

班長:“教授好!”

“這是去哪裏?”魏淳光站在三人面前。

班長:“李萊說……”

馮析在背後扯了他一下,班長顫了一下,到了嘴邊的話就變成:“李萊請我們幫她搬家。”

李萊側頭看去,班長聳聳肩。

李萊:他都不教你們了,慫什麽啊?

班長:你不知道嗎?他剛剛升了副主任。

李萊:……

班長:你剛剛說了什麽,我破譯不了。

“搬家?”魏淳光把目光定在李萊的身上。

李萊揚唇一笑:“是啊,他們太夠意思了,我就這麽說一聲立馬就答應了。”

魏淳光拿出手機點了幾下,慢悠悠的說:“課表上顯示你們班現在應該在上飛行器動力改造裝置課程,可你們兩位……”

馮析&班長:“……”

“還愣着幹嘛?需要我給許老師打個電話,提醒他上課期間走失了四名學生嗎?”魏淳光眼睛一瞥,樹後面躲着的兩個自然也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我們馬上就回去!”第一個慫的是班長,立刻拉着馮析跑路。

“哈哈哈,居然碰到魏教授您了,真是巧啊,都上課了我得趕緊去教室啊……”王智從樹後面走出來,打着哈哈,一邊說一邊往反方向跑去。

“大家都走了,哈哈哈,李萊,下次吧!”謝家橋揮了揮手,迅速跟上王智的腳步。

一時之間,浩浩蕩蕩的五人組徒留李萊一個人。

魏淳光站在她的面前,開口:“怎麽,還需要等他們下課嗎?”

“是有這個打算。”李萊背着手,點點頭。

魏淳光:“既然這樣,不打擾了。”

說完,他擡腿往前走去。

李萊伸手握住他的衣袖,笑着說:“教授,你那個課程表可以給我一份兒嗎,下次請他們幫忙也好看看時間。”

“不可以,松手。”他低頭看握住他衣袖的一只手,黑得可以……

“嘿嘿,你不告訴我難道我就不會上官網查嗎?”李萊松手,笑了一聲,“教授,很高興遇見你啊,再見!”

說完,她揮了揮手,腳步輕快地朝校門口走去。她的背影潇灑飛揚,與以前那個規規矩矩走路的李萊似乎很不一樣。

她變了。

魏淳光站在原地,被她握過的那一截衣袖還留有餘溫。

作者有話要說: 李萊: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李萊了。

魏淳光:哦?

李萊:如果你現在再強吻我,我可以是會還回去噠!

魏淳光:謝謝,不用了。

李萊:……

魏淳光:對黑巧克力不怎麽感興趣。

☆、2016年11月13日

2016年11月13日

外面的關門聲響了一聲, 李萊飛快地從卧室裏一躍而起,然後開了門跟了出去。

雖然跟蹤自己姐夫這種事聽起來略微詭異,但如果他真的出軌了而她姐姐卻不知道的話,更讓人無法接受。今天是星期六,昨晚周帥已經跟李絮彙報過今早要去一趟公司,所以他這麽早就出門理所應當。

周帥的車駛出去大概三分鐘後, 李萊預約的車才到。

“直走!”她甩上車門, 輕巧地鑽了進去。

“哎, 這是我的車門, 你輕點兒撒!”司機說。

“哦,對不起啊……”李萊紅着臉道歉,一下子太緊張了, 暴露在了肢體動作上面。

幸虧這這條路沒有分岔路口,而周六清晨的車也很少, 所以他們一路順暢地追上了周帥的車。

“慢慢慢, 跟着前面那輛車, 不要被他發現了。”李萊說。

“小姑娘, 你這是在幹嘛?演美國大片嘛?”司機笑着說道。

李萊:“師傅,你真幽默。”

司機:“小姑娘,前面那輛車不會是你男朋友的吧?你這是要去捉奸?”

李萊默, 司機繼續說道:“你這個顯得不是很專業哦,人家捉奸都是雇私家偵探的,你這樣自己追很容易追掉哎。”

“師傅,追掉了我就給你打一星。”

“哎, 你這個小姑娘怎麽這樣哦!”

“師傅,他走了,快!”

又是那天那個小區,周帥的車進去了,但李萊卻進不去,這是個高檔小區,進出的車輛都需要門卡。

“就這兒吧,我下車。”李萊推開車門下去。

司機師傅伸出頭:“小姑娘,記得五星好評哦!”

李萊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在小區四周轉了轉,所有的門都需要登記,而且她觀察了,每個進小區的陌生面孔必須說出去哪棟樓哪一層,攝像頭那邊是業主,經過驗證後才能進去。

就像那位司機師傅說的,她跟蹤的經驗還是太缺乏,這麽一個門禁就難住她了,怪不得現在那些私家偵探收費收那麽高。

魏淳光老遠就看見她一個人在那裏轉來轉去,一會兒站一會兒蹲,後面的小區的保安都朝這邊看過來,随時注意她的動向。

“你在這裏幹什麽?”魏淳光站在她面前。

李萊蹲着仰頭,沒想到在這裏還能見到魏淳光,她一下子站了起來,身體卻不自覺地晃蕩了幾下,起得太急,暈……

魏淳光伸手拉住她:“慢點兒。”

“教授,你怎麽在這裏?”李萊問。

“我住這裏。”魏淳光說。

“你……住這裏?”李萊疑惑的指了指伸手的小區。

“是。”魏淳光簡明而要的答道。

李萊點了點頭,問:“你能帶我進去嗎?”

“你要進去?”魏淳光愣了一下。

“不行嗎?”李萊期待的看着他。

魏淳光還沒來得及說什麽,李萊單手拉着他就往大門裏面走去。

“魏先生。”保安是認識他的,向他打招呼,目光還在李萊的身上轉了一圈。

“早上好。”李萊注意到他的打量,揮了揮手,笑着站在門禁面前。

魏淳光的手碰了一下門,大門應聲而開。

李萊緊跟着魏淳光進去,四處打量:“教授,這裏一共有多少棟樓啊?”

“前面三棟,後面三棟。”

“這麽少?”

“嗯哼。”

李萊這才有機會注意到魏淳光的神色:“教授,你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

“是不太高興。”

“為什麽啊?”

“那我先問你,你為什麽要進來?”魏淳光停下腳步,擋在她的面前。

李萊據實以告:“我姐夫進來了,我懷疑他外遇,跟蹤了他一下。”

“你姐夫?你不是想去我……”魏淳光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麽之後立馬剎車。

“去你家?”李萊腦補了後面的話。

魏淳光抿唇:“那你慢慢找,不打擾你了。”

說完,他準備離開。突然,李萊拉住他的手腕撞上他的胸膛,扯起他兩側敞開的大衣把自己給裹了起來,她埋頭在他的胸前。

“我姐夫過來了……”李萊低聲說道。

魏淳光一口老血憋在他的胸口,咬牙切齒:“管我什麽事!”

“幫幫忙,幫幫忙。”李萊捂住自己的臉,側頭回避周帥來的那個方向。

果然,周帥看了他們一眼,然後朝他們走來了。

“魏教授,好巧。”周帥站在魏淳光的面前,也就是李萊的背後。

魏淳光揚起嘴角:“是挺巧的。”

“你們這是……”周帥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兩人。

魏淳光伸手摸了摸李萊的腦袋,說:“女朋友,正在鬧脾氣呢,見笑了。”

“哦~”周帥恍然大悟,“不擾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再見。”

随着腳步聲的離開,李萊從魏淳光的胸前擡起頭來,警惕地看了看周圍,然後退出他的胸膛,松了一口氣。

“好險。”李萊拍了拍胸口,問,“你剛才注意到他從哪棟樓出來的嗎?”

“沒有。”

“這一層有多少樓啊?”

“三十三。”

“教授……”李萊的目光轉來轉去,終于還是落在他的臉上,“謝謝你配合我。”

“不用謝,應該的。”魏淳光嘴角揚起。

“應該的?”李萊重複。

“是啊,好歹我們有一段師生之情。”他的笑意變得嘲諷。

李萊後退了一步,站穩:“對哦,還有師生之情……”

“你要找的人已經走了,你還要留下來嗎?”魏淳光說。

“進來一趟不容易,萬一他還要折返呢……”李萊不确定的說。

魏淳光:“那你找個地方等吧,我上樓了。”

“等等。”李萊着急的喊住他。

“還有事兒?”魏淳光側目。

“我想上洗手間……”

坐在魏淳光家裏的馬桶上,李萊在慎重思考一個問題:她何時成了一個謊言脫口而出的騙子呢?

或許在認識他之初,或許根植在她本性之內。

在衛生間磨蹭了五分鐘之後,李萊不得不出去了。

“謝謝。”她對着客廳裏坐着看手機的男人說道。

“不用。”他冷淡的回應。

李萊自覺地坐在沙發的另一邊,問:“教授,我覺得你對我的态度有點兒奇怪。”

“是嗎?”

“上次是你強吻了我,然後把我趕出了門外,為什麽你的表現讓我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