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娛樂圈之逆轉星途/網紅變影後
作者:請叫我山大王
文案
文案1:娛樂圈典型手拿一手好牌打的稀爛的大滿貫影後,在經歷了吸毒、豔照門自殺身亡後成為網紅出道靠潛規則上位的娛樂圈180線小演員,要怎麽在群魔亂舞妖孽橫行的娛樂圈殺出一條血路?
文案2:十六歲出道,二十歲得到人生中第一座影後獎杯,自此開啓撸獎之路,一直被外界評價為老天賞飯吃的大滿貫影後,從出道到息影都順風順水的符敘,第一次知道了手抓一手爛牌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內容标簽:靈魂轉換 娛樂圈 爽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符敘(許白) ┃ 配角:項天歌,盛放,聞朝言,賀荀 ┃ 其它:娛樂圈附身
==================
☆、成為許白
深夜十二點,一片寂靜的高架橋上,一個穿着吊帶黑色連衣裙的單薄身影坐在橫欄上,兩條修長細白的腿在半空之中輕輕晃蕩,在她的腳下,是川流不息的幽暗河流。
一陣夜風挾着河流的濕氣拂來,将女人的柔順的發絲都吹拂到耳後,露出一張五官精致的臉龐來。
女人看起來已經不年輕了,但是卻有一種很特別的氣質,她素着一張臉,蒼白的臉上滿是疲憊,眼下的鴉青深沉,毫無生氣,她雙手撐在橫欄兩側,垂下眼看着腳下幾層樓高的河流,靜靜地看着,表情很平靜。
她看着幽暗流淌的河水回想起自己的前半生,那些伴随着她的璀璨燈光,觀衆的掌聲和熱烈的呼喊影迷狂熱的眼神都已經離她太遠了,剩下的只有這副被毒品侵蝕的身軀,和一張張在網絡上瘋傳的豔照,以及日漸冷漠的丈夫。
昔日的輝煌全都變成了海市蜃樓。
一步錯步步錯,如果自己當初沒有被愛情沖昏頭腦,奮不顧身的選擇一條這樣的道路,也許她就不會走到這一步了。
現在這樣的人生
如果就此結束,反而是一種解脫。
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當初一定不會那麽奮不顧身,只可惜,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被她親手葬送的一切,不可能再回得來,也許腳下這一條河流能夠替她洗去這一身的污穢和滿心的沉重,得到真正的平靜。
符敘今年三十七歲,已經覺得這輩子已經過夠了,已經不想再活下去了。
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輕輕閉上眼睛,在夜風中緩緩張開雙手像是在擁抱整個世界的黑暗,在夜風中她單薄的身體從橫欄上緩緩前傾,然後,她從高架橋上墜落,裙擺劇烈的翻飛起來,劇烈的失重感傳來,耳邊是被撕裂的呼嘯的風聲。
下一刻,身體重重的拍打在水面上,頭腦中一片轟鳴,洶湧的河水瞬間淹沒了她,身體随之而來的疼痛感和冰冷讓她本能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但是很快,她就感覺不到了,她在水中睜開眼,最後看了世界一眼,她看到河面上投射下來的燈光漸漸遠去,猶如那些伴随了她半生的聚光燈,漆黑的夜空上一顆星星也沒有,她感覺自己正順着幽暗的河流,緩緩沉沒,悄無聲息......
.....
符敘絕對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能夠參加自己的葬禮。
天空被陰沉的烏雲籠罩,天幕垂下來綿綿陰雨,這一場雨從昨晚開始下,一直下到現在,把連日的酷暑消得一幹二淨。
息影影後符敘跳河自殺的消息發酵了兩天,昨天終于在資陽河下游打撈起了符敘已經被河水泡的看不出原本模樣的屍體。
而今天,符敘的追悼會在龍勝殡儀館舉行。
一大早,從全國各地趕來的符敘身前的影迷就占據了龍勝殡儀館外面的街道,殡儀館布置的追悼會現場完全配得上葬禮主人的身份,非常的盛大,全國各地送來的挽聯花圈多到堆不下,現場也已經早就布滿了各路媒體部下的□□短炮,而陸陸續續的,也不斷有車輛駛來,在殡儀館外面的停車場停下,不斷有明星從車上下來,他們身穿黑衣,全都神情肅穆,臉上難掩哀痛之色。
參加的人數之多,堪稱來了半個娛樂圈。
和自己婚禮的時候來的人差不多。
可以說這些人見證了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刻,也見證了她人生中最悲慘的時刻。
而這些人中出自真心來悼念她的人恐怕只有一小部分。
符敘混在人群中,冷冷的注視着一切,她不知道這世上還有沒有人有着和她同樣的離奇經歷,能夠親自參加自己的葬禮,她不知道那人會是怎樣的心情,就像她無法形容她此時的心情一樣,像一個徹底的旁觀者,麻木而冷漠的看着眼前這一切,內心毫無波瀾。
她看見連翰穿着黑色西服,胸口別一朵白色的胸花站在殡儀館門口,每一個前來致哀的賓客都會在他面前站一會兒,說些安慰的話,他的神情看起來很哀痛,似乎真的失去了自己最心愛的人一樣。
可符敘卻已經記不起他們以前那些恩愛的時光,只記得他那張英俊的臉上日漸一日的冷漠和他冰冷徹骨的眼神。
符敘很難判斷連翰臉上的哀痛到底有幾分真實,她現在甚至都不确定當初連翰是否真的愛過她,而她對他的愛,早就在他人前人後兩副面孔還有日漸一日的疏遠冷漠中消磨殆盡了。
直到此時此刻,符敘才突然發覺當年做出的選擇是一種多大的犧牲。
聞朝言在葬禮快開始的時候才姍姍來遲。
符敘看到他從車上走下來的一瞬間,內心才有一絲波動。
“是小聞導。”旁邊有一個小姑娘認出了他,聲音有些哽咽:“符敘曾經說過聞朝言是她最好的朋友,他肯定傷心死了。”
符敘看着聞朝言,他看起來比上次見面時更瘦了,身上的黑色襯衫顯得過于寬松,手裏抱着一束她最喜歡的紅玫瑰,符敘記得聞朝言還是個叛逆少年的時候曾經為此恥笑過她,說她俗,但每年她生日他都會雷打不動的送她一束。而此時他已經不是十幾年前那個叛逆少年,而是一個渾身散發着成熟男人魅力的男人,他抱着花站在雨幕裏,臉上明明沒有哀痛之色,只是他站在那裏,就仿佛帶着巨大的悲痛,莫名讓人覺得眼酸。
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從另一邊下車,然後撐着傘繞到這邊來替聞朝言遮住頭頂的雨幕,低聲道:“進去吧。”
聞朝言似乎過了一會兒才緩過神來,緩緩點了點頭,然後一起朝着殡儀館大廳走去。
他走了幾步,突然半側過身來,目光直直的看向符敘所在的這片人群,符敘下意識的低下頭同時把頭上的鴨舌帽壓低了一些,聞朝言的目光只是淡淡的掃過去,并沒有在她身上有任何停留。
“怎麽了?”項天歌問道,目光順着聞朝言的目光望去,卻正好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往人群外擠去。
聞朝言收回目光,壓下心中莫名的悸動,輕輕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去。
項天歌和他一起往前走,又忽然回頭往那邊看了一眼,擠出人群的符敘正好回頭往這邊看了過來,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項天歌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符敘已經淡淡的收回了目光,頭也不回的走出了人群。
項天歌心裏卻是一陣莫名,剛才那個人明明就是許白,卻讓他産生一種極其陌生的感覺。而且荒謬的是,前兩天還為了他吃安眠藥自殺的女人,看他的眼神卻像是在看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一樣。
壓下心裏的疑惑,項天歌陪着聞朝言走進了靈堂。
走出人群的符敘只顧低頭走路,卻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她擡起頭來,眼前是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頭發梳向腦後,黑色領帶系的一絲不茍,一副社會精英的樣子,他左手撐傘,右手中拿着一束白菊花,看起來應該也是來參加葬禮的,只不過符敘卻并不記得自己認識這一號人。
“抱歉。”符敘低低道了一聲歉,然後繞過他走了,走出幾步又忽然停下步子折返回來攔住了男人:“不好意思,能請你幫個忙嗎?”
男人不置可否的看着她。
“請你幫我把這支玫瑰帶給符敘可以麽?”符敘把手裏的玫瑰遞了過去。
男人詫異的看着她手裏的玫瑰,又擡眼看她,眼神有些探究。
符敘臉上綻出一個淺淺的笑:“她喜歡玫瑰。”說着把花輕輕地插在了男人手中那一束菊花的中間,然後仰頭鄭重道謝:“謝謝。”
男人表情莫名的看着白菊花中那一朵嬌豔欲滴的紅玫瑰,走出幾步又忽然停住腳步回過頭去,卻只看到她冒雨匆匆離去的背影,又看了一眼那支紅玫瑰,露出一個帶着些古怪的笑來。
......
符敘打車回了酒店,回到房間,坐在梳妝臺前,把頭上的鴨舌帽摘下放在桌上,鏡子裏倒映出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略有些蒼白的臉,獨屬于這個年紀的吹彈可破的皮膚,沒什麽表情的時候,會讓這張臉的主人看着有一點冷漠,不易親近。
符敘用了兩天的時間才接受自己成了鏡子裏的這個人。
許白,一個符敘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娛樂圈180線小演員。
身高165CM,體重45kg,年齡22歲。一個小網紅,在此前的拍攝經歷就只有一部粗制濫造的微電影。
想要進入娛樂圈的最終目的就是嫁入豪門。
後來傍上影視公司中的龍頭老大項瑞傳媒的太子爺項天歌,一下子就被大衆和媒體關注,有了知名度之後順利的簽了一家小經紀公司,然而這關系只維持了一個半月項天歌就對她提出了分手,分手的時候許白向太子爺要了一筆分手費,也就是這部劇的女二的角色。
太子爺很大方的給了她這個機會。
衆所周知,這位在公開場合宣稱自己是不婚主義的太子爺雖然換女朋友比換衣服還要勤,但他對女友的大方也是出了名的。
符敘雖然在息影後不是很關注娛樂圈的新聞,但也對這位近些年來風頭正盛的項瑞太子爺的作風有所耳聞。
那位太子爺曾經提醒過“許白”,他只能給她這個機會,但能不能把握這個機會就是許白的事了。
符敘不知道“許白”能不能把握住這個機會。
但是她,一定能,也一定要把握住這個機會。
她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麽發生的,也不知道老天爺的用意是什麽。
但也許“許白”的身份就是一個啓示。
讓她重新再做一次選擇。
讓她把走錯的路,再重走一次。
而這一次,她不會再錯了。
至于她現在為什麽會占據許白的身體,還得說是許白貪心不足蛇吞象,在得到女二號的機會之後又對自己的信心不足覺得自己可能會被換掉,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從而以死要挾項天歌再給她一筆高額分手費,項天歌沒做理會,許白就真的吞了半瓶安眠藥,被酒店發現送到了醫院洗胃。
再醒過來,身體裏已經換了一個靈魂。
☆、進組
“許白你好,我是公司派給你的新助理,我叫安萌萌。”安萌萌背着一個鼓鼓囊囊的背包,鼓起勇氣對傳說中十分難搞的許白做了自我介紹,想起出發前公司領導交代她的時候凝重中帶着一絲同情的表情,安萌萌默默在心裏給自己打了打氣,無論許白怎麽刁難自己,自己都一定要忍耐!
符敘看了她一眼,個子不高,也就一米五八,瘦瘦小小的,白T牛仔褲,齊劉海齊肩短發,帶着嬰兒肥的娃娃臉,一打眼看上去像個未成年。
在符敘略帶着些探究的目光中,安萌萌覺得自己腿都軟了,明明這個許白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大,怎麽氣場看起來那麽吓人?冰冷的目光像是刮骨刀一樣,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恨不得現在就奪門而出。
她鼓起勇氣迎接符敘的打量,同時也偷偷的打量着符敘。
她就面無表情的坐在沙發上,素顏,但是也很漂亮,乍一看覺得很清純,但是身上的氣質卻冷冰冰的,被她打量的時候......有點可怕。
“嗯,好。從今天開始你就跟着我吧。帶上箱子,我們出發。”符敘說着就站起來先行出門了。
咦?安萌萌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就這樣?在原地待了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通過符敘的第一關了!連忙把符敘的兩只行李箱帶上,心裏想道,這個許白也沒有公司領導說的那麽可怕嘛!
從酒店到車上的一段距離,讓符敘對安萌萌有些刮目相看,看安萌萌小胳膊小腿的符敘本來還打算上前幫忙,卻沒想安萌萌羞澀的說不用幫忙。然後她一個人提着兩只大行李箱,臉不紅氣不喘一口氣就提着兩只沉重的行李箱從酒店的臺階上走下來然後一路走到出租車後車廂,一手一個就把行李箱給放好了。
安萌萌上車以後不時偷偷從後視鏡裏偷看符敘,她上車之後只報了一個地址然後就閉着眼睛開始假寐,看着很疲憊的樣子。
安萌萌覺得她和自己想象中很不一樣,除了不太說話,她似乎看起來并不是那種故意刁難人的人,剛剛她提箱子下樓的時候許白還想上來幫忙呢!也許是公司領導故意吓唬她的,這叫先抑後揚?
符敘并沒有在意前面那個小助理偷偷看她的小動作,她正在思考她接下來的路該怎麽走。
她很清楚她現在的處境,她吞安眠藥自殺的新聞因為“符敘”葬禮的消息并沒有上頭條,但也占據了一定熱度,恐怕短時間內她都必須要背着這個自殺未遂的鍋了。她不得不承認項天歌雖然濫情,但也是個有紳士風度的人,沒有落井下石,也沒有把給她的角色收回去。
否則,符敘現在還真是不知道要怎麽才能重新開始了。
《霓裳》劇組的拍攝地是在金嶺影視城。
全劇四分之三的戲份都要在這裏完成。
這個時候劇組已經開工一個星期了。
而許白只有開機那天過來了一次。
今天才算是正式進組。
先去了劇組給她安排的酒店,另外給安萌萌開了個房間,然後把東西都安置在酒店裏,休息了一下之後符敘拿出了劇本。
《霓裳》這部戲是項瑞的戲,所以項天歌才能把許白塞進來,編劇是餘甄,他推了他們工作室的一姐唐珊做這部戲的女主,對于女主的人員項瑞本來另有人選,但是餘甄堅持要用自家的藝人,所以項瑞也不得不做出妥協。
而男主,則是去年爆紅的盛放。
對于盛放這個名字,符敘可以說是久聞大名,她雖然這幾年沒有關注娛樂圈,但盛放這個名字還是無孔不入的出現在她的視線範圍內。
在幾年前他考試的時候因為出衆的長相就引來了衆多媒體還有各大論壇貼吧的網友追捧,在人群中可以說稱得上是鶴立雞群,被稱之為近幾年來最有氣質的考生,和衆多為了保險起見會同時報考多所藝校的藝考生不同,盛放只報考了一所學院——中央戲劇學院。
而且和衆多學習成績不怎麽樣的藝術生相比,盛放的文化課成績即便是在非藝術生中,也可以稱得上是學霸了。
據傳他在在校期間就得到了不少電視劇電影的邀約,但他似乎無心那麽早出道,一直等到畢業了才正式出道,一出道就出演了一部大IP改編劇男主,自此後一炮而紅,各種商業代言和電視劇電影邀約不斷,成為了炙手可熱的一顆新星,在現在群雄割據的娛樂圈成功占據了一塊自己的地盤,因為其容貌、身高、氣質無一不是頂級,所以一出道就收割了大批粉絲。就連不少挑剔的時尚博主也對他贊賞有加。
盛放的橫空出世在去年掀起了一陣狂潮,微博上熱搜不斷,幾個娛樂論壇更是直接被盛放屠版,各種分析盛放的出現會給現在的小生排位造成什麽樣的沖擊,而也有一幫人在哭天喊地的稱終于出現了一個演技跟得上顏值的小鮮肉了。
至于盛放的粉絲則對小鮮肉這個稱呼非常的反感,認為他應該是演技派,而不是以長相取勝的偶像派。
去年整一年,盛放的名字從名不見經傳到一舉屠版微博和各大娛樂性論壇貼吧,直接殺進各類榜單,而且在各類榜單的年度排名上都高居榜首。
可以說,盛放現在在娛樂圈說得上是風頭正勁,往年同樣爆紅的小生在這一年都在這樣浩大的聲勢下被襯托的黯然失色。
這部劇的導演是張運之,電視劇導演,擅長古裝劇,口碑好不好另說,基本上每一部的收視都有保障。
符敘認識他,是因為他和聞朝言的父親聞導是同學,符敘聽聞導提起過幾次。
這部劇的劇本符敘已經大致翻看過了,只能說是個三流劇本,核心還是狗血愛情瑪麗蘇古裝劇,只不過這也是時下大衆愛看的。
符敘從出道到息影一直都是在電影圈,從來沒有拍過電視劇,這次算是一個新開始了。
她的這個角色是皇帝最寵愛的公主,算不上刁鑽跋扈,但畢竟是天家女兒嬌生慣養養尊處優,難免盛氣淩人,對男主角一往情深,并讓皇帝賜婚嫁給了男主,然而男主卻不喜歡她,喜歡女主,後來為了女主和公主不合。男主角一次醉酒把公主當成了女主,圓了房,公主因此懷了他孩子,這個好不容易生下來的孩子還夭折了。從此就走上了黑化的道路。
戲份雖然不是很多,但也絕對不算少了,而且後期角色也有幾場重頭戲有很大的發揮餘地。
許白能夠接到這樣的戲,真是要感謝那位項瑞太子爺的慷慨。
符敘感慨道。
這兩天符敘惡補了近一年來的娛樂新聞,對現在的娛樂圈的局面大概有了一個了解。
男演員略過不提。
女演員這邊除了她熟知的那些大花旦,都已經占據了一線地位,地位輕易是難以動搖的。
而她現在的對手卻不是她們,而是新一代的花旦。
從85後到90後這一代,都可能成為她的對手。
現在最當紅的還是85後這一代。
以楊嫣,周寧,黎萱,劉栩栩這四人為代表的第一梯隊。
而九零後這一批,全都剛剛冒頭還沒成氣候,值得注意的只有其中三個。
現在的新人如雨後春筍一波接着一波冒出來,看似格局穩定,然而誰也不知道明天又會有誰橫空出世一下子就打破原本的格局。
而放眼望去,85後這一波分豬肉的獎拿了不少,能拿得出手的權威電視劇獎項則一個都沒有,更別說電影獎項了。
全都背着一代不如一代的沉重壓力,都在尋求轉型。
得獎這種事情是要天時地利人和的,遇到好的劇本好的角色好的發揮綜合在一起才能夠達到拿獎的高度,圈內好多公認有演技的演員可能一輩子都拿不到獎杯。
此時易地而處的符敘終于發現自己“上輩子”取得的成就有多輝煌了,那幾乎是一個演員畢生的追求。
而她卻沒有珍惜,她舍棄了與生俱來的天賦,在一個女演員最有生命力的年紀選擇退出,最後也嘗到了惡果。
也許這正是她“死而複生”的原因,老天想讓她知道,她上輩子到底舍棄了多麽寶貴的東西。
☆、盛放
在這個信息爆炸的時代,作為藝人,是沒有什麽隐私的。
更不用說自殺未遂這種大新聞。
符敘帶着安萌萌到了片場後,受到不少人的矚目,安萌萌顯然并不知道許白自殺的事情,只是不明白為什麽大家都盯着她們看,有的還指指點點,像是看動物園裏的猴子。安萌萌忍不住看向“許白”,“許白”面無表情、目不斜視、一臉淡定,好像那些人的目光完全不存在一樣。
安萌萌下意識的把背挺直了。
到了劇組,沒見到導演,導演助理是個瘦精瘦精的男人,但是做事很利索的樣子,直接招呼了化妝師和造型師給符敘化妝做造型。
......
鏡子裏的臉,實在是豔俗。
标準韓式一字眉又粗又長,雙層假睫毛壓得眼皮沉重,每眨一下眼都像是擡起什麽重物,鼻影高光像是不要錢,刷的山根像是打了十根玻尿酸,蘋果肌閃着細閃的光,再加上一個韓式咬唇妝,這時下最流行的标準網紅妝容,讓在鏡子面前的符敘皺起眉頭,左右換了幾個角度,眉頭依舊緊鎖。
這現代化的妝容和身上這繁複的古裝戲服實在是格格不入。
符敘也不知道該說看不懂現在年輕姑娘的審美,還是劇組化妝師太缺乏專業審美。
“你是不是不喜歡這個妝啊?”安萌萌看出符敘的不滿意,作為她的助理,她積極的提出了解決方案:“那我去叫化妝師回來幫你改一下?”
“不用了。”符敘看了一眼化妝臺上化妝師沒有收拾起來随意擺放的化妝用品,說道:“我自己來吧。”
“啊?這樣可以嗎?”安萌萌有點擔心的說道,雖然說現在的女孩子很少不會化妝的,更何況是娛樂圈的女演員,但是安萌萌知道拍電視劇的妝和日常妝是完全不一樣的。故而有些擔憂。
符敘沒有解釋什麽,果斷的把妝卸了,又在外面洗了一把臉,然後回來坐在鏡子前,開始上妝。
她早些年還沒走紅的時候,也坐過幾年的冷板凳,劇組的化妝師經常忙不過來,要不然就是化的妝容讓符敘不滿意,時間久了,她幹脆自學了一門手藝,久而久之,除非累極或是遇到好的化妝師,否則她都是自己動手,她曾經的經紀人還笑稱就算她有一天不紅了,還可以靠這門化妝的手藝讨飯吃。
安萌萌的表情從一開始的擔心慢慢變成了驚訝最後直接看呆了。
安萌萌看着鏡子裏的符敘,情不自禁的哇了一聲,眼中充滿了驚豔。
符敘看着鏡子裏絕美的古裝少女,也有一瞬間的怔忪。
她沒想到許白上了妝之後居然會綻放出這樣的光彩來。
安萌萌看到符敘蹙了蹙眉頭,似乎對自己的妝容還不滿意,又見她在臉上一陣描描畫畫,在安萌萌眼中,這幾筆畫非但沒有給剛才的妝容添彩,反而硬生生壓下了幾分剛才的美,雖然還是美,但比剛才确實是缺少了幾分豔驚四座的光彩。
她忍了忍,還是沒能忍住,小聲提議:“我覺得你剛才沒修改之前看起來好像更好看。”
符敘彎了彎唇,沒有反駁也沒有解釋。
一則劇本中璎珞公主容貌本就不是絕美,演員最重要的是不是展現自己的美,而是盡可能的去貼合角色。二則那種美太壓人,一不留神就會把人比下去,對于現在的“許白”來說,太過危險了。
即便如此,鏡中倒映出來的古裝少女還是足夠美麗,只是這美收斂了不少,美則美矣,沒有太大的殺傷力,不會讓某些人感受到危機感。
劇組的人忙忙碌碌來來回回,總是忍不住把視線看向那坐在離導演不遠的凳子上的“許白”。
誰都知道“許白”是走項瑞太子爺的後門進來的,前兩天又鬧出了吞藥自殺未遂的新聞,不得不讓人對她感到好奇。開機那天大家草草見了一面,都沒有什麽太大的印象,感覺就是個普普通通長得漂亮的小姑娘,還挺開朗愛笑的。不過第二天許白從劇組走了之後就有傳言說當天晚上“許白”喝醉了敲了隔壁盛放房間的門。
至于這是真醉還是假醉,就很值得人探究了。
各方面綜合因素,導致劇組從導演到場記,對“許白”的印象都不大好。也沒有人主動和她搭話,“許白”在現場仿佛透明人。
而當事人似乎感受這微妙的氛圍,格外的安靜。
符敘并沒有拍攝電視劇的經驗,所以此時就格外用心的去觀察拍攝,同時在內心比較和電影拍攝的不同,只是偶爾才把注意力投放在兩位認真對戲的主演身上。
符敘看到唐珊的時候唇角忍不住彎了彎,這部劇的化妝組水平有限,唐珊也是和她剛才如出一轍的妝容,只是細節上更加精致,只不過她的長相偏可愛,這個妝容在她的臉上還是合适的,只是少了幾分古典韻味。
她長着一張讨喜的西瓜子臉,杏仁眼,櫻桃小口,說話的時候自然就帶着幾分嬌俏,不得不說這是一張很有觀衆緣的臉,也很符合這部劇女主偏傻白甜的人設。
而盛放,雖然在網上見過他的照片,但是第一次見到真人符敘還是忍不住被驚豔了一下,以她挑剔的目光來看也挑不出那張臉上的缺陷,從五官到臉型都生的恰到好處,然而驚豔符敘的并不是盛放的臉,而是他的氣質,他的輪廓并不深邃西方化,而是極具東方氣質,一雙鳳眼讓他顯得清冷古典,盛放的臉在靠美色吃飯的娛樂圈并不算最頂級,然而這種高嶺之花的氣質卻很稀缺,兩者結合在一起,就已經已經摸到了頂級的門檻。
而且盛放的這種長相氣質,現在來看還稍顯青澀,經過時間的浸潤打磨只會更加光彩奪目。
符敘看到真人之後一點也不意外盛放只憑一部劇就能夠紅到這種地步了,畢竟這是一張能夠在娛樂圈大殺四方的臉,誰不愛美色呢?
此時盛放玉冠束發,一襲青衫飄逸,端的是豐神俊朗玉樹蘭芝。
更何況盛放還不僅僅只有這張臉,符敘意外發現他的臺詞功底非常好,氣息很穩,發音标準,吐字清晰,他聲音偏低音,說臺詞的時候自然營造出一種蘇感,雖然情緒上沒那麽飽滿,但也是瑕不遮瑜。
對比起來也是院校出身的唐珊,在臺詞的表現上就有些差強人意了,她聲音偏尖,激動的時候聲音更是達到了有些刺耳的程度,只是這在現在配音演員大行其道的圈子裏已經算不得什麽,畢竟現在85代花旦小生中臺詞功力能拿的出手的寥寥無幾,堅持用自己原音的也是鳳毛麟角。
這也是符敘感到現在的圈子和自己當初出道時完全不同的地方,那個時候除了香港臺灣來的演員因為口音問題而不得不采取配音,否則內地的演員除了聲音實在不貼角色的除外,能夠用原音的都是盡量用原音。
也從來沒出現過演員懶得背臺詞說數字來充當臺詞的醜聞。
唐珊身邊有兩個助理,一個是她經紀公司配的助理,而另外一個就是劇組配給她的助理了,一般來說,經紀公司配的助理主要只負責照顧藝人,而劇組配的助理則受藝人助理的管理,負責做一些跑腿和苦力活。
盛放身邊倒是只有一個自己帶的助理,看着也就二十來歲,像是應屆畢業生,有點娃娃臉,很愛笑,在片場見了誰都能搭上幾句話,看着很機靈的樣子。
符敘掃了一眼呆坐一邊的安萌萌,由衷的有一種想嘆氣的沖動。
縱觀全場,大概是連日高溫,人也變得浮躁起來,導致片場的氣氛也很浮躁,人人都是一副火氣很大的樣子,整個片場都聽得到導演的吼聲。
盛放和唐珊比她早進組一個星期,可是在現場,兩人卻是全然不熟的樣子,兩人下了戲,臉上的表情就都收斂了,半點交流都沒有,互相不搭理。
正兀自出神,忽然眼前投下一片陰影。
符敘回過神來,一仰頭,就看到盛放正站在她面前,臉上沒有什麽表情,那雙鳳眼居高臨下的睨着她,讓人很有壓力,符敘禮貌的開口問:“請問有事嗎?”
這麽近距離一看,盛放身上高嶺之花的清冷氣質弱化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非常銳利的氣勢,像一把出了鞘的劍,毫不遮掩自己的鋒芒,看着符敘的眼神帶着一股居高臨下的倨傲。
在符敘打量盛放時,同樣的,盛放也在打量符敘。
這是他第二次見到這個人,開機那天是第一次見。
那天她一臉的濃妝,臉上挂着虛假的微笑,對着導演的時候更是一臉谄媚。這種人他見得多了,本來她不惹到他頭上來,他也懶得理會,可偏偏她不長眼,開機那天晚上借酒裝醉敲他的門,她雖然故作醉态,但盛放還是一眼就看出她是裝醉,當下也完全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冷着臉把門甩上。
再就是今天。
在她擡頭的那一瞬間,盛放敏銳的感覺她的氣場變化,近幾天片場的整體氛圍都很浮躁,每個人都像壓着火,而“許白”卻在這種氛圍中給人一種異常沉靜的感覺,然而盛放看到她那雙眼睛,像是平靜的湖面,湖底卻藏着暗湧,讓人不自覺想要探究那底下藏着什麽。
她此時正仰着頭淡淡的看着他,帶着一絲打量,像是看一個陌生人,眼神平靜又有些冷冽。
盛放的眼神微微一動,随即輕皺眉頭:“椅子。”
符敘微微一詫,扭頭一看,椅背上寫着盛放的名字,在片場坐錯別人的專人椅,而且是級別低的坐錯級別高的,可以說是大忌了,幸好她坐的是盛放的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