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

我母親是喬氏集團千金,她13歲時,我的外婆和外公去山村做義工,為了救一個孩子,雙雙死在泥石流中。

我曾祖父白發人送黑發人,病倒了,身體大不如前,我母親是獨女,是喬氏集團唯一正統的繼承人。那時候我曾祖父告訴她,等她結婚了,喬氏集團就交給她。

而在18歲那個美好的年紀,她遇見了傅安也就是我父親。

19歲,她因為懷了我,嫁給了我父親,我曾祖父如約将所有股份轉到她名下,而她将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給了我父親。

兩年後,我曾祖父就病逝了,而我父親對她大不如前。

25歲那年,她終于發現了在外偷情的父親。事實上,是父親的小情人也就是我的繼母吳倩,主動找上門來的。

她告訴了我母親當年父親娶她的真相,僅僅只是為了她手裏的股份。

我永遠忘不了那個冰冷的冬天。

我母親在我的牛奶裏放了安眠藥,在我将睡未睡的時候,她對我說:“钰兒,你不該來到這個世界的,因為你不是為愛而生。”

然後,她抱着六歲的我上了車。我很困,一閉上眼,就什麽也聽不見了。

醒來,只感覺全身疼痛,管家告訴我,我母親死了,從52層之高的喬氏大廈頂樓跳了下來,面目全非。

他們告訴我,母親是抱着我一起跳下來的,在最後一刻她大概是後悔了,将我往上撐起,她與世長辭,而我搶救回來了。

那之後我的性情一直多變,哭哭鬧鬧地要媽媽,可是我同樣也明白死了是什麽意思,我再也見不到她了。

我母親為了她追求至高無上的愛,抛下我一個人走了。

還沒到一個月,喬氏集團就正式改名為傅氏集團。我母親跳樓的事件被壓了下來之後,我父親帶回了我的繼母和他們已經一歲多的兒子。

我希望我父親對我做的事,全在傅棠身上實現了。母親還在的時候,我就對母親說:“爸爸要是從公司回來能順路給我帶那家甜品店的水果千層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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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給我說他會的,可是一次都沒有,但是每次母親都讓管家去給我買了一份。

母親不在了以後,沒有人再去給我買了,而我也不怎麽想吃了。

我每天看着他工作回來在客廳哄小棠,等再大了一些,我就看着他每次回家手上都會捎帶一些甜品給小棠。

我以為我會讨厭小棠,可是我沒有,小棠那時候特別黏我,父親給他買的甜品,他也拿到我面前,在我嘴邊蹭,讓我吃。所以我讨厭不起來,可是越是這樣,我越是難受,因為他擁有的多餘的舍棄給我的那些愛,是我曾求之不得的。

你說我什麽都不想要,而我只是知道我得不到我想要的而已。

在我母親死後的那段陰暗日子裏,楊青山每天都來找我每天都來安慰我,那是我那片灰暗的童年裏,難得的一點光。

他陪了我二十一年,然後忽然不告而別。我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離開我,就如同我六歲那年,從沒想過我母親會離開我一樣,可是他們都确确實實離開了我。

那時候的我身邊再也沒有一點光了,我應該長大了,不需要那些慰藉了,可是我并不像我想的那麽堅強。

楊青山走後,我連他的聯系方式都沒有,他去哪了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出國了。

我不知道我哪裏做錯了,他們都要離開我,那時候真的很偏執。

後來我像是得了失心瘋,晚上會突然醒過來,躲進衣櫃裏哭,總覺得房間裏有鬼,可是沒人來救我。

後來,變得越來越嚴重了,我開始在夜裏掐自己,每天早上醒來腿上手上都是一片又一片淤青,我總覺得那是鬼打的。

還好那時候我是一個人住,沒有人知道這些醜事。

有一天住對面公寓的一個中年男人過來給我說,“年輕人不要想不開,有什麽事好好說,多和家裏聊聊。”

那天,我才知道,我在大晚上會爬上陽臺,蹲坐在上面,可我毫無印象。

也就是那一天,我一個人悄悄去了精神病院。

醫生對我說我有妄想症,而且中度抑郁。

我會得這種病,讓我自己都覺得矯情,就像是公主病,矯情的公主病。

為了防止我真的從陽臺跳下去,我買了這一套在二樓的公寓,這樣起碼摔下去不會死。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四年,我終于活到了遇見你們的這一天。

那天盤山公路上,我明知道我夜裏容易發病,可我還是開着車出去了,我想那個時候我已經不理智了,在轉彎處我又産生了幻覺,我看到前面有人,所以我撞上了防護欄,跌落了懸崖。

對于那個病,因為我也沒辦法克制自己,大概是因為很多天沒吃藥,所以晚上的一些病況可能被方姨看到了。她問我,我就如實說了,然後她還去給我買了藥,即使知道我是個精神病,她也依舊要我做你媳婦兒。

她給我說,我這病又不是什麽不治之症,只要好好吃藥會好的。

我真的有好好吃藥,後來發病的次數越來越少,至少我身上的淤青是少了很多。

那天晚上我決定給你一起睡,事實上,我已經決定告訴你那些事了,可是事到臨頭的時候,我還是失去了勇氣。我想那晚要是發病,你會懂我的意思的。可是,那晚我睡得很安穩,似乎沒有發病。

我從來不瞞着你我吃藥的事,我以為你是粗神經不知道我有病,直到我聽見你,我不想告訴你的事,你都不想知道。

你用你的方式包容着我,愛護着我,而不是掰開我的傷口給我上藥。我不喜歡被人同情,因為可憐的自尊,所以杜煜烽謝謝你一直尊重我。

杜煜烽,我不是個高冷的人,我喜歡杜家,喜歡你很喜歡你。我有病,如果是前段時間,我可能還會推開你,勸你打消和我在一起的念頭。

可是現在,我做不到了,我沒辦法失去你,所以請你別離開我,我很好哄的。

☆、你的未來一定有我

“笨蛋”,杜煜烽捂住那雙泛紅的眼,聲音有些許沙啞,他心疼傅钰也因為傅钰願意告訴他而感動,“以後心裏有事,能不能不要一個人扛,稍微依賴我一點好嗎?我不會離開你的,沒有如果,我永遠寵着你。”

他知道他有精神病,卻沒想到背後的故事是如此讓人心傷。

那天帶他去看電影,杜煜烽不知道那是一部雙男主片更不知道那是講得一個精神病的故事,否則他一定不會帶他去看的,可是看都看了,他也只能裝作一個普通的觀影者,和他讨論觀後感。

像傅钰這麽優秀的人,自尊心一定很強,怎麽會把傷口袒露出來。杜煜烽能做的只有愛護他,讓他感受到他炙熱的愛意,以及被需要的感覺。

傅钰有些無奈遞過去一張紙巾,他居然把杜煜烽弄哭了,“杜煜烽,你還好吧?”

“沒事”,杜煜烽接過遞到他臉上的紙巾,搖搖頭,緩了一會兒,一雙兔子眼才看向傅钰,“我現在寧願那時候那個什麽青山沒有走。”

他沒失去過至親至愛,可是那個女孩子跳樓的事,依舊給他留下了一些陰影,一個沒什麽關系的人,死掉了,他都會難受,更何況是至親。高考結束後,大家分道揚镳之時,一起吃個散夥飯都有人會哭,更何況傅钰失去的是一個陪了他二十一年的白月光。

“杜煜烽,不要再說過去的事了,沒有什麽如果,所有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傅钰勾起嘴角微笑道,沒想到現在居然要他來安慰他。

紫米團子來了,兩人沒有再就這個話題讨論下去。

傅钰吃着甜甜的團子,還是忍不住好奇道:“你是怎麽知道我喜歡吃甜食的?”

杜煜烽壞笑,故作神秘道:“天機不可洩露。”

能有什麽天機,不過是瞥見他點外賣的時候,好幾次滑過甜品區,最後大概是覺得他這麽大個人還吃這些甜品有些丢人,所以他并沒有點。

現在杜煜烽大概能明白,他為什麽喜歡吃甜食了,因為心裏太苦了。

傅钰無奈一笑,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應着杜煜烽的要求,傅钰帶他在珠城幾個好玩的地方逛了逛,雖然事實上是借着百度地圖導航。他一個在珠城呆了二十六年的人,居然和他這個剛來珠城的人一樣不認路,杜煜烽哪敢說他,畢竟估計也沒什麽人帶他出來玩,不對…不是還有個什麽青山嗎?照理說他們不是應該經常約會什麽的嗎,這些地方也早該摸熟了吧。

他搖了搖頭,完全不知道那所謂的陪伴是怎樣的。

事實上,傅钰只是路癡。而且那已經很多年前去過的地方了,因為楊青山的突然離開,傅钰選擇性地在腦子裏屏蔽了很多關于他的信息。

這裏有國內最大的游樂園,傅钰站在售票處,遲疑道:“不好吧,裏面全是一些孩子。”

杜煜烽接過售票員遞過來的兩張票,理直氣壯道:“那有什麽,這又不是專門為小孩子制造的,而且我是來帶六歲的你來玩的,所以你就是個小孩子。”

那些你以前想要的,我都給你,哪怕有些晚了,可我一定努力滿足你,我來不及參與你的過去,但是你的未來一定有我。

說完就抓住他的手往裏面走了,售票員有些呆呆地看着他們的背影和十指相扣的手,欣慰一笑。

“阿钰,你沒心髒病吧?”游樂園裏有些吵,杜煜烽的聲音故意放得很大。

傅钰應道:“沒有。”

“那我們去坐過山車吧,我還從沒坐過。”

“好。”

結果過山車才剛動,杜煜烽身後的妹子就開始大叫了。

他抓住他的手問道:“阿钰,你怕嗎?”

還沒等傅钰回答,傅钰身後的妹子朗聲道:“怕什麽?就算出了事,不也還有一車的人陪葬嗎?再不濟你也能陪着你一起死。”

剛才大叫的妹子,帶着哭腔喊道:“可我還是怕啊!這麽高!啊啊啊!”

兩人的目光都微微往後望了望,傅钰身後的妹子伸手摁在大叫的妹子頭上,柔聲安慰道:“別怕啦,不是有我在嘛。”

杜煜烽和傅钰對視一笑。

過山車的速度越來越快,杜煜烽的劉海被吹得亂糟糟的,迎着風朗聲道:“他們說在過山車的頂端可以俯瞰這個城市,阿钰,這樣整個珠城都成了我和你在一起的見證人了。”

傅钰看着那張還有些許稚氣的臉,深陷的酒窩配上這些蠢事總是讓人沉醉。

☆、楊青山的獨白

我和阿钰一起長大,可是我并不是一開始就對阿钰有好感的,事實上,一開始我是很讨厭阿钰的。

四五歲的時候阿钰就很聰明了,成績也很好,不過愛戲弄人,難得的是我不在被戲弄的人之中,可是我看不慣他的行為。每次我都會和那群人一起告老師,老師每次都特別維護他,因為阿钰成績好,而且家裏有錢有勢。

我母親叫我和阿钰做朋友,因為阿钰的家世,可我并不想,我覺得阿钰的人品有問題。

我總是看到他故意把別人的板凳提出來,讓人家摔在地上,或者是把女孩子的發卡扯下來,舉得老高逗人玩。每次有人打架,阿钰基本都會摻一腳,然後作為勝利的一方,對敗者頤指氣使。

這樣的事很多,每見到一次都會讓我更讨厭他。可是因為我母親總是把我推到阿钰面前,然後給阿钰說,我想和他做朋友,阿钰那幾次都揚起笑臉說,好啊。

可是我覺得那笑容很假,我母親走後,我從未主動和阿钰說過話。

直到那天,我被一群人圍毆,他們說我每次都和他們一起去和老師告狀,背地裏卻和阿钰做朋友,說我是僞君子,是牆頭草兩邊倒。可是我并沒有,我一點都不想和阿钰做朋友,那都是我母親的意思,但我沒敢說。

那次阿钰碰巧過來了,身後還帶着幾個小弟,把那群人揍了一頓,還說:“誰也不可以欺負楊青山,他是我朋友。”

後來我徹底和那群人鬧翻了,我被孤立了,可我是個怕孤獨的人,我應着母親的要求,去和阿钰做朋友了。不管是為了權勢還是為了什麽,我不喜歡一個人,這樣顯得很沒面子。

為了面子,我不得不和我讨厭的人做朋友,我很怨恨他,因為他我才沒朋友。我想等我長大一些,我們不在一個學校了,就不再和他做朋友了,我可以結交新朋友。

可是還沒等到我長大,阿钰家就出事了,阿钰的母親抱着他跳樓死了。而我當時想的是,他要是能跟着一起死就好了,這樣我就不會受到別人的冷暴力了,也不用去讨好他。可是他沒有,他活了下來。

母親說,這個時候的阿钰很脆弱,我只要去關心他,他就會很依賴我,可我并不想去。在她百般勸說下,我終于還是去了,而且每天都去。

如她所說,阿钰從那以後就開始很依賴我。

阿钰的母親死後,他就變了,變得很乖順,我以為他沒了母親,還有父親還有一個傅家,沒必要這個樣子。

可是後來,他的父親娶了一個女人,還帶回來了小棠。我才知道阿钰從來只有母親的寵愛,他做那些嚣張跋扈的事,不過是為了引起他父親的注意,可是他的父親從不在意。而且,他也沒做什麽大壞事,只是很調皮罷了,打架的事,也是因為那些人故意挑釁。

我當時怎麽就想不到,他也就才五六歲能壞到哪去?

自從傅叔叔帶回了那個女人和小棠後,阿钰再也沒惹是生非了,我想大概是沒人給他收拾爛攤子了。

可是那之後,我也不知道是哪裏傳出來的,他們說阿钰的母親死了,他在傅家的地位很快就會被小棠取代,以後他只是給傅家打工的。

這樣的話,傳到了我母親的耳朵裏,并且她認為是對的,所以她也沒再勸我和阿钰做朋友了。

可是我開始覺得阿钰好可憐,班上好多同學都開始奚落他,做些落井下石的事,而他生氣地握緊了拳頭,可是終究沒有打上去。

我不想趟這趟渾水,母親沒叫我親近他,我也不願親近他。可是他總是對我笑,大概是他躺在醫院那段時間,我對他太好了,他以為我是真心待他吧,這樣弄得我很心虛。

所以我開始半推半就地和他做朋友,他真的越來越依賴我了,給我說了很多心裏話。我們小學初中高中結束,我和他還是朋友,我同時結交了很多新朋友,可他依舊只有我一個朋友。

我母親勸我不要和他玩,沒什麽前途,對楊家的公司沒有任何幫助。

可我發現阿钰似乎離不開我了,而我也不讨厭他了,反而有些喜歡他。高考後,他特意來問我高考志願,然後跟我填了一模一樣的。我們的分數相差幾分,所以後來也上了同一所大學。

阿钰和那些人合不來沒有住校,而我母親對我說住寝室可以結交很多朋友,對我以後的發展有很大幫助,所以我婉拒了阿钰一起住校外的邀請。

後來,我發現我這樣做是對的,因為有次去他的公寓看他,他裹着浴袍就來開門了,而我對着那樣的他硬了。

我喜歡他,而且越來越喜歡了。

可我不敢告訴他,我對他越來越好,希望他也是喜歡我的,并且告訴我。

我很怕,我這樣不正常的想法,害怕讓我的家族蒙羞,害怕我父母對我失望,害怕被他拒絕。一直到我碩士畢業,我都沒等到他一句喜歡我。

那天去傅家,小棠都能看出我喜歡他,可他到底是看不出來,還是不願意接受我?

小棠對我說:“我哥性情冷淡,他對誰都那個樣子,我都不知道他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樣,青山哥你還是放棄吧。”

所以我走了,我害怕再繼續下去,這場愛情游戲,我會輸。

可是現在,我明白,我輸了,而且一敗塗地。

有時候,我甚至覺得我連喜歡阿钰的資格都沒有,我什麽都還沒做,就懼怕受傷。

我想她說的沒錯,我不夠愛他,我更愛我自己,可我忘不掉他。

☆、狗屁的因愛而生

“阿钰,你還要回傅氏集團上班嗎?你和傅老爺子說了那些話,他不會為難你吧?”杜煜烽躺在沙發上,将頭枕在傅钰平坦的小腹上,望着頭頂的美人,悠悠道。

傅钰一笑,清亮的眸子像是閃着光一般,半真半假地說道:“要實在不行,我就跟你回去養豬呗。”

杜煜烽濃眉一挑,笑道:“好啊,我媽肯定特高興。”

他也不清楚傅钰會被怎樣對待,但是只要他在,就絕對不會讓他餓肚子的!雖然買不起四位數的拖鞋,五位數的毯子…這麽一想,他好像有點廢啊!

傅钰看着他有些失神的黑色眸子,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道:“沒事的,你別擔心了,傅氏不用我,那是他們的損失。離開了傅氏,我還有很多地方可以去,再不濟,我還可以去國外,而且我手上還有我媽就給我的百分之十五股份,我餓不死的。至于傅氏集團,我并不想要,他愛給誰就給誰吧。”

杜煜烽鼓起嘴,賣了個萌,“你什麽都想好了?傅家的一切你都不要了?”

傅钰眸子暗了暗,“不是我不要,是我要的,他們給不了。”

而且他已經二十六了,就算傅安真的要給他父愛,彌補他童年的缺失,他也不一定承受得了。

杜煜烽緩道:“今天,傅棠找了我,說你父親生病了。”

“他騙你的”,傅钰想也沒想就道。

杜煜烽蹭的坐起身來,正對着他,勾唇一笑,“你怎麽不說我騙你的啊?”

“你不會騙人,你一騙人,眼珠子會到處轉。”

杜煜烽将他撲倒在沙發上,“阿钰,你太聰明了,你要是傻一點多好,傻一點,多好哄。”

“我不傻也很好哄”,只是一直以來,沒人願意哄而已。

他真的很好哄很容易滿足,給他一份水果千層就能開心好一陣,可是沒人願意哄他。

傅棠會把多餘的千層往他嘴角蹭,楊青山會因為幫朋友帶東西,順帶着給他帶一份千層。所以,曾幾何時,他是真心喜歡他們,哪怕不是愛情,也感激這份在別人眼裏微不足道的溫暖。

杜煜烽将他放在懷裏,道:“你知道嗎,今天傅棠在公寓樓下,跟我說了一些話,我叫他上來,他也不上來。”

“他和你說什麽了?”

“他說,他喜歡你,叫我好好對你,別讓他失望。”

傅钰一笑,又想說他是騙你的,卻被杜煜烽伸手遮住了嘴,“我能看出來,他是喜歡你的,是你自己看不出來。”

他沒告訴傅钰他數落了傅棠,‘你要是再多喜歡他一點點,就不會連他得了病都不知道,他也不用一個人去醫院,不用一個人蹲在衣櫃裏哭……’

傅棠不知道他有精神病,他一直都這樣,有什麽事也不說,而他卻像個傻子一樣什麽也看不出來。

他被寵得無法無天,覺得全世界應該圍繞着他轉,他借着本該屬于傅钰的寵愛還要去剝奪傅钰的溫柔,并且覺得理所當然。

可是他一直覺得沒錯,因為他的爸爸媽媽是真心相愛,是在認識傅钰媽媽之前就互相喜歡了的。他甚至不覺得他母親是第三者,不覺得自己是私生子,因為他是因愛而生。

可是,什麽狗屁愛,他就是個破壞別人家庭的野種,居然堂而皇之地給自己找了各種理由。

他故意刺激楊青山,讓他離開傅钰,卻沒想過他是傅钰唯一的精神支柱。

一杯又一杯烈酒下肚,傅棠撲在櫃臺前哭得不像話。

一切都結束了,都完了,他害得哥哥沒了母親,還讓哥哥失去了唯一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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