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少銀兩？”

這一串連珠炮，轟的狗蛋娘眼冒金星！怎麽一下子就反過來了？這還了得？

狗蛋娘當即坐在地上，哭了起來：“嗚哇哇！我不要活了！小米打我！要打死我！我一來就要打死我！”

小米照舊氣定神閑，“這位老大娘，你說，你挨打了？有什麽證據？哪裏骨折了？誰看見了？您剛剛走進我家屋子，就要搶吃的，搶不到吃的，我阻止了您，然後您就哭喊着跑了，到底是哪裏被打了？誰打你了？訛人可不好呀！”

狗蛋娘瞪着渾濁的眼珠子，張口竟然不知道要講什麽，說小米打她，沒有證據，于家的人恨透了她，也不會證明小米打她，而且小米臉上多了疤痕，看着吓人好多！說身上疼，可是哪裏也沒有出血，而且她畢竟是古人，也不好意思脫下衣服，看看身上有沒有淤青。

小米說：“上次于糧骨折，老大娘您要賠償什麽？我們什麽都沒有收到！今天又來訛我們！裏正，您給我們說說理！”

裏正心想，話都讓你說了，“那就判狗蛋家賠償于家十斤大米，十斤白菜吧！鄉裏鄉親的，別老是打架。”

狗蛋娘還想反對，狗蛋爹拉着她往回走，答應了賠償，就強行拽走了狗蛋娘。

裏正看着沒有什麽事情，就要走，小米拿出個布兜，裝了十個地瓜，要裏正拿去。

狗蛋娘硬是被拉回家，脫了衣服，身上是這裏痛那裏也痛，可是沒有腫沒有青，狗蛋爹幫她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什麽傷。

狗蛋娘說：“這個小米看着真吓人！大姑娘家臉上那麽長的疤痕，看來是嫁不出去了。她那眼睛看人也吓人，怎麽好像惡鬼來索債呢！狗蛋爹，你怎麽不幫我打她呢？”

狗蛋爹：“你都怕她，我哪敢打人？何況裏正還在她家。”

狗蛋娘一個白眼看過去：“白嫁你了這麽多年！慫人一個！”

狗蛋爹：“你就是看我老實才和我結婚的呀！”

狗蛋娘：“唉！”

69小米奶奶死了

Advertisement

小米他們吃完飯，又把狗蛋娘打了一頓，很是解氣。

香兒偷偷和小米在刷碗的時候說悄悄話。香兒淚汪汪地說：“咱家小四死了，餓死的，娘餓的沒有奶水，小四又不吃玉米粥，活活餓死了。娘現在稀裏糊塗地，然後我們天天就假裝家裏根本沒有小四，也不提。”

小米抱住香兒的小蘿蔔頭，哎！農村日子不好過，香兒這麽小，就這麽懂事，前世的5歲娃娃在幼兒園享福呢！想吃什麽家裏就給買什麽，想玩什麽就玩什麽，簡直是家裏的太陽。香兒卻餓的吃不飽飯，還要驚恐小四的死，這真是一個沉重的話題，甚至家裏幾個人，都要擔心餓死的事情。沒有人會計劃生計。硬傷。

小米突然想起奶奶在炕上，應該去喂奶奶吃飯。

小米上了炕，拿着一個地瓜一碗水，摸摸奶奶的手，還有熱氣，可是鼻息一探，竟然沒有了。奶奶去的很安詳，可惜連頓飽飯都沒有混上。小米下地，告訴于樹青：“爹！奶奶死了！”

于樹青很吃驚，“奶奶昨天還活着呢？你奶奶昨天還吃了幾粒玉米碴子熬的粥呢！不會是你看錯了吧？”

于樹青趕緊上炕看看老母，一看，果然是沒氣了。這才找出一身齊整衣服，又找人去給城裏的二叔報信，讓二叔趕緊從城裏回來奔喪。央求鄉親破了幾顆樹，做成薄板，給老奶奶當棺材，在小院裏搭出靈棚，孫子孫女都在地上跪着。麗娘家的兒子秋生和女兒玉花也來下跪。

村裏聽着信的都來幫忙，蘇寡婦和秀珠娘來幫忙做菜，王辰和秀珠哥哥一起來幫忙挖坑。

剪出一些黑色的布條，在兒孫的手臂上，一人帶一個。小米也帶了一個。小米現在也不遮掩了，那條傷疤就在臉上，很醒目，樓氏呆呆的在那帶着孝帽跪着，哭都不懂得。

麗娘倒是在那招呼來的鄉親，顯得她有人緣似的。小米他們一直在那跪着哭，夏天的夜晚，不是很冷，但是有點陰森的氣氛。來的人跪下磕頭過，就走了，快半夜的時候，只有于糧和小米在靈棚裏守靈，一張張燒紙，麗娘和孩子早就回他們的屋子了。

這時候二叔也風塵仆仆的趕回來了。撲到棺材前邊哭了起來。“娘啊！我回來晚了！要不是家裏的媳婦看着太窩心，我早就在家裏生活了。”

二叔那麽高大，卻跪在那裏，縮成一團，一下子顯得很小很脆弱。

一團肥肉的麗娘扭扭捏捏，聽說二叔回來了，立即來看二叔，小米看麗娘的眼睛裏，是情意綿綿，直說：“二叔，你回來了！別傷心過度！走，咱們回家去！”

二叔問麗娘：“你說！俺娘是怎麽死的？”

麗娘：“誰不知道大哥家的小米是喪門星，不然怎麽她一回來，咱娘就死了呢？”

小米一聽，這是躺着也中槍，那得立刻回嘴，不然又惹上喪門星稱號了。

小米說：“奶奶活着的時候，你連看都不看我們家，我們家早就斷頓了，靠一些陳苞米粒子活着呢！奶奶歲數大，當然餓死的快了。你怕來了會得幫忙，送點吃的，所以就根本不來看我們家。我這死裏逃生的回家來，照顧一大家子，怎麽倒是礙眼了？二嬸子，你說你這破嘴，你做的事情，哪件能擔得起二嬸倆字？還有，以前總去你家一個醜八怪男人是誰？寂寞空房不好守吧？我都替二叔憋屈！你說喪門星是我，我覺得喪門星是你！”

麗娘是咋都沒想到，小米真的變了，敢這麽說她，一把要薅住小米頭發，一邊說：“你這個不孝的孩子，敢說二嬸子的瞎話！你是不想活了吧？”

二叔嘎嘎倆大耳刮子打在麗娘臉上，“臭婆娘！老子忍了你十年了！給你的錢你都幹什麽去了？能把大哥一家餓的活不下去，我是怎麽叮囑你的？要把我賺的一半錢送給大哥家。現在小米長大了，也知道你是沒有廉恥的女人。我也就是在娘活着時候不忍心和離。你說，結婚這麽多年，我都沒有碰你。你和大師兄的孩子都倆了。別賴在我于家了，別跪在這假惺惺的哭，還污蔑我于家的人。你帶着倆孩子走吧！以後我不想見到你，也不想看倆孩子。不走我就一直打你。打到你死為止！”

麗娘第一次看到他們厲害起來，真是太吓人了！哭哭啼啼領着倆孩子回她的屋子，這些年，麗娘攢了很多銀子，都用包裹卷上，又收拾了衣物，她不敢求夫君留下她，以前夫君還是冷漠，卻沒有這麽厲害過，狠狠打她，她的臉頰火辣辣的疼，耳朵也疼，怕是等到天亮夫君撕破臉皮，滿村人都笑話她。不如趁着月色走了好。

麗娘背着衣物和銀兩，又牽着倆孩子，走出于家。她和夫君是過到頭了。走着黑馬咕咚的夜路，離于家遠了些，吹個呼哨，那個醜八怪師兄就來接應她了。他們一起去山後的一個莊子，那裏是師兄的家。麗娘現在這樣也不敢回娘家，被男人和離了，領的孩子都成了野孩子。很難堪。

師兄倒是很開心，麗娘終于離開了憋屈的于家，跟着他一起生活了。他可以每天看着他的孩子了。這裏孤單凄清，師兄每天和蠍子毒蛇聊天，能有女主人，真的是做美夢都想呢。

玉花說，“娘，我怕！”她看着屋頂盤着的蟒蛇，吓得瑟瑟發抖。那個蛇還在吐信子，更吓人了。

秋生：“娘！我還要去上學，不想留在這裏！他不是我爹！”

倆孩子都鬧起來，麗娘說：“我們回不去了，以後也不會去于家了，他才是你親爹。以後和爹爹學着怎麽用毒，學好了我們可以向于家下毒！誰讓于老二這麽狠呢！直接把我甩了！書也不必讀了，讀書有啥用。跟着娘親在這過。”

醜八怪把蛇都用笛子趕到一個屋子，秋生和玉花才戰戰兢兢的住下來。

麗娘和師兄好一頓溫存，不必細說。

小米和于糧還有二叔一起守在棺材邊，直到天亮。于樹青則一直在磨棺材板，把毛躁地方磨平，樓氏摟着香兒，在屋裏呆着。

二叔拿回來一挂香腸。由小米切了，分給一家人吃，又熬了紅薯粥，驅驅寒氣，墊墊肚皮。

二叔很沉默，媳婦離了，老娘去世，他沒有多說什麽話，默默守靈。小米的臉變得難看，他也很心痛。看不得麗娘欺負小米，總算把肥婆娘趕出家了。一粒老鼠屎壞一鍋湯，本來兄弟很好的，本來還要娶樓氏呢，現在樓氏成了嫂子。

不過如今的樓氏，已經沒有剛進門的神韻了。畢竟生了四個孩子，又遭受了很大打擊，還有操勞家務。

天亮了，于家奶奶送到了向陽寶地。也有來幫忙的問，麗娘怎麽沒影了。一聽這話，二叔的臉黑的能滴水，二叔：“我和麗娘和離了，她不守婦道，以後不要再提了。”

小米一直跟着送葬的隊伍。狗蛋娘指給別人看，“小米臉上有疤，可難看了！這樣的姑娘以後嫁人難呢！”

小米根本不在乎狗蛋娘說的勞什子話，愛咋咋地。不嫁人那更好呀！

秀珠娘也跟在後邊，她也不愛聽狗蛋娘這麽埋汰小米：“哎呀！狗蛋娘，你好像胖了20多斤！那更好呢！以後能壓倒炕了！”

狗蛋娘：“我今早量過，還是那麽重。你看錯了吧？”

秀珠娘：“你現在橫着豎着都一邊粗，有什麽看錯的？不承認也是胖子！麗娘沒你胖都和離了，你這麽胖，狗蛋爹沒有嫌棄你啊？”

狗蛋娘立馬怒從心頭起，敢挑釁她胖，當即要和秀珠娘打一架，以壓倒性體重優勢，壓倒了秀珠娘。

小米一看，狗蛋娘又撒潑了。她纖手一揮，元力運到針裏，直接擊碎狗蛋娘的小腿腓骨一截。

狗蛋娘不顧着打架了，抱着腿子嗷嗷叫起來。大夥忙着送葬，沒有人照顧她，狗蛋爹強把她攙着回去。

小米是死過三次的人了，已經不想和過去一樣，那麽懦弱，那麽假裝讓着她們這些潑婦。小米是直接反擊回去，絕不等到很久以後。再忍耐下去，她覺得她會忍死，她家親人也會讓潑婦們算計的骨頭都被啃光，全部餓死！不如爆發了省心，何況沒有人知道，是小米擊傷的狗蛋娘。

挖開了老于家爺爺的墳，爺爺和奶奶這次并骨了，他們可以安詳的去地下見面了。于樹青和二叔都沒有太哭，男人落淚是不作興的，女人哭，則麗娘走了，樓氏有點恍惚精神，小米不想刷存在感，就小聲哭了哭。對奶奶的印象不深，認識不久就沒了。于糧和香兒都小，對死亡認識不夠。

燒了紙錢，點了香燭，一番儀式後，入土為安了。

70看病

于家奶奶喪事辦完以後，黃山村的村民知道小米回來了。又陸陸續續來找小米看病。

以前那個失明的老婆婆也過來了。她說她的眼睛，現在能看見了。

看着小米也就挺奇怪的啊，“聽說你在衛府過得不好，受了很多氣。老婆婆我也是很擔心吶，還是回到我們村子比較安全。以後可別去大戶人家當丫鬟了。哎呀，小米臉上怎麽會有疤？可惜了這麽好看的臉！我這腰可疼了！你能給我看一下嗎？”

這個老婆婆說話直的很，不過小米也知道她沒有惡意，只是想什麽就說了而已。小米對看骨病還是有資格看的。她前世就完整學習過正骨。

小米治療一切骨病。都是秉承上古中醫絕技。姥爺親傳。

比如說。有人腰部疼痛的，姥爺不用讓人吃什麽貴的藥，只要在門檻上抻一抻，或者到歪脖子樹跟前兒抻一抻也會好。這些都是和姥爺學的。

貞香姥爺也講過，他年輕的時候是怎麽給人治腰病的，但是姥爺的絕技，絕不僅僅是這一種治頸椎病和腰病的絕活，還有好幾種絕學精粹。

姥爺年輕的時候，不會這些疾病的治療。姥姥是個有力氣的女人。姥姥可以扛起一袋兒一百斤的大米，走上一裏地不喘氣兒不用放下。所以說，姥姥也是有神力的。當然，這也是因為姥爺。在民間，他經常出去看病，卻沒有時間照顧家裏。逼着妻子就特別的能忙活各種農活家務。各方面都是由姥姥來主管的。

可是呢，突然姥姥有一次把腰扭傷了，都趴到炕上起不來了，如果起來得人擡着。雖然姥爺已經學會了很多治療疾病，但是對于這種病，姥爺沒有什麽經驗可以學習。在農村也沒有人會這個。

然後姥爺就看了很多關于骨骼呀，經穴的書，自個兒融會貫通，然後又和姥姥申請要準備到市醫院和中醫院市醫院去學習，看看人家是怎麽治病的。

姥姥勉強能走時，那時候就去一個按摩的地方，讓他們幫着給按摩了一下腰椎，似乎經過按摩以後會強一些，但是時間長了。還是一樣的疼。

姥爺研究了很久的書，又在醫院看了他們的治療。姥爺找了好幾個人。一起幫忙來抻拉病人。上面抻胳膊下面抻腿子，有時候幾個人有時候十幾個人，每做一次都和拔河一樣喊着號子那麽熱鬧！姥爺覺得這樣吧，有些麻煩人家，耽誤壯勞力上地裏去幹活。姥爺思考了，他有病人來就得發動村裏的十多個人一起來幫忙。這樣太費事了。也顯得土郎中的無能愚蠢。所以姥爺就夜不能寐，每天晚上想啊想啊想，一直都在想怎麽樣才能一個人去治病，而不是用那麽多的人。

後來又想了一個辦法。就是兩個人互相背。一邊背。一邊依靠。像小孩子在玩游戲似的。這樣颠着颠着，聽見響聲兒然後腰椎也可以複位了。

但是後來又遇到了難題。遇到了一個二百斤的大胖子，一米七高。這樣的人，誰又能掂的動他背着動彈呢？！胳膊挎着胳膊，後背靠着後背互相掂，真是沒有人能做到了。這時候就得思考有沒有別的方法？

遇到的病人越多，問題就會越多。

一個找姥爺看病的人，看病以後突然他家人說把他抻壞了，不能走路了，也不能下地了。背着回去的。他家的老母親就找到了姥爺家裏，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在地上鬧。

“嗚嗚嗚！怎麽辦呢，我們家的孩子。突然間腰疼，這下抻完了之後居然動不了了！怎麽辦呢？以後還得人周人擡，這下成廢人了。劉大夫。你說這可咋整啊？！”農村人還沒有說，要多少賠償的事兒，但是他已經充分的把他的怨念表現了出來。

姥爺心裏也沒底兒。但是面上還裝的挺震驚的。對這個大嬸子說;”沒事兒,你回家等幾天吧!過幾天我我再去你家往診。看看你家大寶兒，能不能走路。這幾天先伺候着，出什麽事兒，我兜着。肯定沒事兒啊，過幾天就好了。“

他走了之後。姥姥就埋怨老爺：“你怎麽就那麽肯定，他一定能好呢？”

姥爺嘿嘿一樂：“我也沒有把握呀。但是我不能慌啊。如果我慌了，那病人豈不是更慌了。再說治了這麽多人。哪一個也沒有說動不了啊？我想應該沒事的。”

過了幾天果然好了。後來那些側着腰的，一瘸一拐的，拄着拐的，需要人架着來的患者。看病的都是這樣的。在劉大夫這個土郎中的手裏。他們迅速的好病了。

後來姥爺的名氣越來越大，慕名來的病人幾何倍數增多，姥爺就累的看不完了。

姥爺思考再三，研究治了一個拉筋床。整個人放平。患者一條腿九十度擡起，然後再換另一側擡起90度，之後感覺就比以前更安全。這是有病治病無病強身。三伏天，肌肉和筋，還有脊柱也是柔軟的，因為天氣比較熱。這時候的牽拉。可以持久給力。在夏天這樣治療好病更快。

姥爺做了幾個簡易拉筋床。給病人調理一次後，又指導回家後的鍛煉方法。家家都有牆壁，可以到牆根去練習，這樣一來，有病的人，治愈率很高。

姥爺把一整套都教給了小米。小米的手指十分有力，腿部肌肉也很有力。

小米會一手絕活兒。推、捏、拿、撚、摳。都是針對骨質的改變的推拿手法。捏，有小的骨頭的錯位，比如說小手指有骨裂移位，也可以給複位。捋直。就是說，有像小腿肚子抽筋，身體哪個地方的筋，感覺有點翻轉呢，只要對方可以忍受疼痛，然後他就可以連筋帶骨帶肉的一起給扭拿過去。

小米現在身形高大了，力氣也增加了，老婆婆這麽熱心的找來，小米很想試試，她的手藝退縮了沒有。

老婆婆趴到炕上，小米一個骨節一個骨節的試探疼痛反應點，找到反應陽性點後，牽拉老人的腿達到90度，老婆婆直叫哎呦！小米又彈撥了老婆婆腿後的經筋，老婆婆疼的冒汗，都沒有說不！這能找到人來給老婆婆看病，又報酬特別少的機會，簡直是絕無僅有！

一會下了炕，實驗着蹲下去，居然能蹲下去了，再站起來，又站起來了，而且站的筆直。老婆婆可激動了。“小米，不瞞你說，我剛剛在家裏疼的厲害，想去茅坑都蹲不下。你是我恩人呀！”

71醫囑

小米看老婆婆從炕上起來了，側着身子活動來活動去，腰靈活了，就扭來扭去。

小米就趕緊建議了：“婆婆，你這樣扭來扭去可不行啊！腰部扭傷以後，必須要在熱炕上躺着，不能這麽随便活動。而且，您還要用布條把腰纏上，否則再次扭傷的幾率很大。在家躺7天，之後就會徹底康複的。還有，要把栗子還有粳米還有黃豆，一起煮粥食用。栗子磨粉30克，黃豆泡發30克，粳米100克一起煮才能起效，這款藥膳專門針對老年腎虛腰酸，腰痛，腿腳無力和風濕麻痹所致的膝蓋疼。這些病統統都管。”

老婆婆高興地說：“剛好我家這幾樣食物都有，回頭我讓小三子給我找出來，讓兒媳婦給我熬上，改天我給你拿些栗子來，都是在山裏樹上打的，賣給城裏的富人，他們嫌棄不好吃。”

小米眼睛一亮：“哎呀！是嗎？那我收。賣多少錢一斤，婆婆讓你家小三，多賣我一些栗子，這可是正經事。”

老婆婆在炕上看病，外間廚房裏和院子裏那可是有十多個人在排隊，都是一個村的，他們一邊伸長脖子往屋裏看，一邊小聲聊天。一個大嫂和秀珠娘說：“你看，小米比以前長得漂亮多了，白了，胖了，個子也高了。身材也好吧。就是臉上有一塊兒大疤。這樣怎麽嫁人呢？”

秀珠娘：“小米不是有和地主家的兒子明峰定過親了嗎？哪用你發愁呢？”

大嫂：“明峰聽說也有半年沒有蹤影了，失蹤了。在山頂住過的人，誰知道會遇到什麽危險？而且他也不是地主的嫡子。都沒有聽說地主家出來找過。”

秀珠娘聽這個大嫂講話陰陽怪氣的，就說：“你怎麽知道這麽清楚？你這麽看不起小米，還來找小米看病做啥？”

大嫂趕緊申辯：“沒有，我信着小米的醫術，這方圓十裏，哪還有這麽神的大夫？我男人在地主家做活，所以知道這些事情。”遭到秀珠娘的搶白，這位穿着樸素的大嫂子也有點急赤白臉的。

八卦嫂嘴巴很大！是眼睛的兩倍；眼睛很小，只有兩個銅錢那個厚度的眼睛。膚色又不好，黃裏還帶紅疙瘩。八卦嫂屁股小，腰下方的屁股看不出來什麽曲線。胸不太大，有半個小豆包那麽大。相比之下小米的膚色雪白，豐胸細腰，假如不看臉看背影的話，那得多少男人流口水。

八卦嫂說話又不讨喜，還喜歡裝作聰明。怪不得她得不到夫君的寵愛！大概是看了小米的身材和模樣，還是稍稍有一點嫉妒，11歲的女娃，比她好看比她個子高，還有一手好醫術。簡直就是妖孽。

雖然是來求人的還是不住竊竊私語，講一些對小米不利的話。秀珠娘因為是多年和小米家就關系很好。也很同情小米的遭遇。所以八卦嫂講話，她就很不喜歡聽。他們兩個就由竊竊私語，臉變得一會兒就要吵吵起來了！

這位嫂子又說：“于老二和媳婦昨天晚上和離了，連他家倆孩子都讓于老二媳婦領走了。”

秀珠娘也是很奇怪：“我住的這麽近，這些事情統統不知，你住在村子緊東頭，倒是消息靈通呢！不過給于家老太太送葬的時候，确實是沒有看見麗娘和他家的秋生和小玉花，不知道是什麽緣故。”

他們是竊竊私語，以為別人聽不到。屋裏的小米可是聽得很清楚，畢竟她也是有點元力的人了，所以秀珠娘和這位嫂子的對話，小米聽得一字不漏，不過聽來聽去，沒有什麽诋毀她的語言，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八卦嫂說：“天都黑了，我看見麗娘牽着倆孩子，深一腳淺一腳的往村外走，也怪可憐的。然後麗娘還說，咱們這次走了就不回來了，以後不要再叫于老二爹爹了。”

秀珠娘又聽不下去了，“她還可憐？！她把家裏好吃的都屯着，于老大家的小四和老太太都餓死了，他都沒有給一文錢，她有啥可憐？可憐于老二這下又成光棍了倒是真的。還替野漢子養了孩子，村裏誰不知道于老二很少回家，麗娘的孩子不知道哪裏來的呢！”

輪到這位嫂子，她小聲說月事不準已經很久了，三個月來一次，倆月來一次，來的不多，有紫黑血塊，又疼的死去活來。這位嫂子的皮膚上斑塊很多，嘴裏苦，胸疼。就生了一個女娃，婆婆經常指桑罵槐，打雞罵狗，女娃都4歲了，還沒有二胎懷孕的動靜，假如今年再不懷孕，就讓兒子另娶一房妾。八卦嫂子是有苦說不出。

男人去地主家打工，也是婆婆指使去的，想着多賺錢，錢多才能養起家。也好給媳婦看看病。八卦嫂天天聽着婆婆的罵，打倒是未曾打她。只要一提不下蛋的雞，八卦嫂就失去戰鬥力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八卦嫂是真生不出來！

八卦嫂比誰都迫切想有一個兒子，這樣才能坐穩了當家的媳婦的位置。可是大姨媽不準，娃娃不愛來，八卦嫂的男人又天天去上工，回家洗洗腳，看看娘，躺床上就睡了，這還是一個月回次家，把錢上交後，回他們的小屋，拿出10多個銅錢的私房錢給八卦嫂，算是體恤她的辛勞。可是看看八卦嫂的模樣身材，就沒有什麽想法了。

八卦嫂的娃娃叫紅梅，不大點，天天幫着八卦嫂一起做家務，小手都裂了，奶奶沒疼過。看了八卦嫂男人怯怯叫一聲，爹爹！就躲着幹活去了。

人丁不興旺，老婆婆那是天天地罵，什麽事情都能扯上因為沒有孫子來。比如說，家裏缺錢，老婆婆就拿拐杖敲缸，咣咣響，之後罵家裏缺少銀子，都是因為缺少壯勞力，沒有勞力跟着兒子一起幹活，哪來的錢？

雞鴨下雞鴨下蛋少，那是因為母雞不開眼，愣是不下蛋！公雞少，母雞多，陰盛陽衰，都是母雞的錯！哪天不給雞喂吃的？吃了也是白吃！瘦巴巴不長肉，賣都不值錢！

男人是木匠，雕刻的家具質量不錯，還會燙畫雕魚的。一個月幾百文的銅錢，統統交給婆婆，今天來小米這看病也是碰碰運氣。

72脈象紊亂

小米的手指一搭上八卦嫂的那纖細的胳膊，就發現了脈下是澀的，左手的心與腎脈極弱，右手的肺與命門之脈，也是弱的。

小米讓八卦嫂子說一說她的症候，“你哪裏不舒服？”

八卦嫂子立馬生氣了，說：“你都摸了脈，你不說我啥病，你還讓我自己說？好的中醫大夫簡直就是可以一搭上脈，馬上就可以說清楚我有什麽病。怎麽還要我自己說呢？你要是說不清我有什麽病，那我也不用看病了。看來你這看病水平都是吹出來的，都是假的！”

哎呀，這八卦嫂啊，不開口就不開口，一開口啊，那是直接把人家推到南牆啊！哪個大夫願意聽有人這麽樣的去和他說話呢。但是小米面不改色，別看她僅僅是一個小姑娘——-一個看起來只有十四、五的小姑娘，但是她前世的經驗還是很豐富的。

後面排隊的人聽着八卦嫂子嚷嚷，也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小米子就是一個小丫頭，這看病雖然看好了幾個人，可是給八卦嫂看病怎麽看不明白呢？”

看來古人看病診脈這一項是真的硬功夫，有的大夫連摸脈都不摸，直接用幾根繩子的顫動來切脈，小米按照後世的方法問了一句哪裏不舒服，就引起八卦嫂這麽大的氣憤！

小米一看，不使出點真功夫，就不能服衆。何況一看就是刺頭的八卦嫂。

小米冷笑一聲：“本來不想說你的病，要偷偷講給你聽，你非要嚷嚷我不會看病，那我真的就說了，你不要後悔就好！”小米的聲音提高了。

小米接着說了：“我看出來了，你有的時候會胸悶吶、氣短呀，生氣的時候或者會有暈厥過去的時候。然後有的時候咳嗽。還有少幹活，幹多了就會腰疼。而且月事也不準。人家一年十二個月你一年也就六個月有月事，所以子嗣艱難。還有哇，那就是。小腹常常隐痛。帶下淋漓。且有黃濁癢痛。”

一番話說完，字字清晰傳入來看病的人耳朵裏。仿佛炸雷一般，她們還是交頭接耳，只不過利劍般的目光這一次都在看八卦嫂，而不是看小米的笑話了。“原來八卦嫂月事不準呢！又沒有生兒子，這下大夫這樣說，恐怕這輩子是生不出兒子了！她老公真是倒黴，娶了不下蛋的雞，應該早日娶二房呢！”

八卦嫂立即羞憤地說：“你說的不準！我！我月月來月事，也沒有你說的那些毛病！”本想大鬧一頓，可是鄉裏鄉親的，都在議論她，簡直羞辱的要在這呆不了啦！她扭扭達達，奪門而出，是受不住了。

小米威嚴的掃視了一圈病人，說：“我事先聲明，本大夫也是有醫德的，但是那是在你不羞辱我的情況下，如果你事先說了病情必須保密，我就會小聲告訴你，你的病是什麽樣的病，什麽樣的治法，你可以信任我，用我的方法治病，也可以不信任我，感謝我一聲，就離開我的診室都可以。但是萬萬不要抱着刁難我，羞辱我的目的，不信者不醫，不如不來。”

她的一番話說完，有的目的不良的人，就忍不住縮縮脖子，看着小米人一丁點，可是威嚴起來竟然是那麽的不好對付的樣子。八卦嫂也是村裏厲害的媳婦，敢和別的女人打架，在水田裏滾一身泥水，雖然瘦，可是有一把力氣。這次竟然就這麽輕易算了。看來小米是厲害不輸八卦。那些有隐私病的又躊躇了，這樣的小米，敢讓她看病嗎？這樣子，有一部分人，默默的出去了。

秀珠娘看八卦嫂氣鼓鼓離去的樣子也覺得挺解氣的，根本也沒有去勸八卦嫂。反正她一直就是挺抵觸小米的。上人家小米這來看病，左一句人家不好，右一句人家不好的。現在小米把他的病給他說準了。八卦嫂以前也是愁沒有生兒子，才來找小米看的。八卦嫂受不了了就走了，秀珠娘也無所謂了。

秀珠娘有肩周炎，然後他的胳膊很疼，擡都擡不上去，所以他也來找小米，從小看着小米長大，秀珠和小米一直是好朋友，秀珠娘還是很信任小米的，她從跟上就沒有壞心眼。這幾句狠話也是八卦嫂逼得說出來。

小米找來兩個棍子，把不大的小屋，用一塊破布隔開，相當一塊屏風，病人還是有隐私權的。不是特別氣人的患者，小米是不會像對付八卦嫂那麽對付的。

小米一擡秀珠娘的手臂，發現左手臂上舉只有三十度，根本舉不起來，而且疼痛難忍，她是特別信任小米，手臂舉後疼痛也不肯吭一聲。

小米：“大娘！你手臂疼這樣厲害，裏面的韌帶都粘連了，肯定黑夜白天的疼。怎麽早沒來看呢？”在現代這樣的病有微創手術解決粘連的，也有打潑尼松後直接撕開的，但是古代沒有相應的藥品和手術條件。

秀珠娘：“俺們是粗人，家裏天天磨豆腐，半夜就得起來幹活，哪有時間休息？這是疼的受不了了，才來勞煩小米你的，怎麽治都行，我把這胳膊交給你了，你想轍吧！”

短短的幾句話，卻是把百分百信任交給小米。小米拿出一根長長的針，刺向肩髃肩髎還有肩井，每個穴位刺入寸深，秀珠娘緊閉的雙眼，滑落的汗珠無不說明她也很緊張，畢竟十裏八村的大夫，沒有會針灸的。小米紮針技術好壞也無人分辨。

小米：“大娘，我和秀珠同年，以前我比秀珠矮一大截，看秀珠得仰望，現在去山裏喝了不同的水，比秀珠高了很多呢！有空叫秀珠來，我還有一些山泉水，讓秀珠也喝一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