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樣我們就一樣高了。您說是不是?”
這麽聊幾句家常,秀珠娘腦門的汗總算止住了,身上的肌肉也不那麽緊繃了,秀珠娘覺得原本緊繃的肩膀還有脖子,總算是可以松懈一下了。那一跳一跳的疼痛,似乎也緩解了一些。
秀珠娘睜開眼,看着小米的目光中就有了幾絲佩服之意。
半個時辰後,把銀針拔掉,秀珠娘又活動下肩膀,果然是能擡高了一些。小米又給大娘任務,回家後把手臂順着牆壁往上舉高,做爬牆的動作,也可以搖動手臂,這些都做到極限,不要怕疼,每天堅持,對病情大大有好處。
秀珠娘一一記下,對小米千恩萬謝的,才走了。
73艾葉熏療惹大禍
後面繼續看了個感冒的鄰裏,沒有啥挑戰性。40多歲頭發長長包在布巾裏,一臉的胡子,看着就是個燥老爺們,卻捂着鼻子說傷風了。用一塊粗布手帕在那裏擦鼻子,擦得通紅。他叫大成,有一米八的大個,體重180斤,擰着個小手帕,眼睛紅紅的。看着有趣。
大成說:“我昨夜看着天氣酷熱,就到院子裏葡萄架下邊的小床上睡覺去了,沒想到後半夜來一場雷雨,把我澆醒了,醒來以後我就進屋裏睡覺啦,早晨起來鼻子就不通氣了,渾身發冷,還大鼻涕不斷。小米姑娘,你看看怎麽樣能治好我?我皮糙肉厚,用什麽方法我都不害怕!盡管給我用吧!不和那些嬌滴滴的娘子似的,事情多!”
這一句話,打倒一大片。後邊排隊的小媳婦聽了,雖然有點生氣,也不敢說話。因為古代男尊女卑,就是真的罵了打了她們,有道理的話也是男人有理,女人是弱勢群體。
小米一看大成這麽支持看病,雖然說了兩句女人的不是,那肯定是說剛剛八卦嫂那麽矯情,攪牙,擺明了不是來看病是來找茬的。小米找出家裏的艾蒿,剛好已經晾曬幹了,直接裝進一個竹筒來,熏大成的風池,大椎,風府,合谷,肺俞,列缺穴位,分別在頭部手部和背部,感冒的必熏穴位。
大戶人家的小姐非常講究男女大礙,小姐出現的地方,閑雜人等,連路人都要屏蔽了,在農村沒有那麽多講究,能吃飽飯穿上好衣服已經是不錯的人家了。
所以小米行醫并沒有受到男女之防的控制。一只手舉着艾竹筒子,有點累,家裏來人看病,樓氏和于樹青就陪着病人一起聊天,樓氏呆呆木木,一直沒有從小四死亡的陰影裏走出來。于樹青則老實巴交,講些不着邊際的話,好在來的人都有求于小米,以前眼睛不好的老太太在小米治療下,都能複明了,還有蘇寡婦落水大夫說死了,小米也給救活了。小米醫術應該挺高明的。
于樹青高興地倒水給鄉親喝,家裏也沒有什麽好吃的招待客人,聊天聊得嘴巴渴了,喝水還是管飽的。最近雨水一直足,家裏的井也夠喝水了。家裏很少來人,這下子屋裏院裏都是人,女兒小米就是有本事,她在家這家裏就不缺鄉親來,而且來都不空手,什麽稻米雞蛋小白菜韭菜,一個人拎點吃的來,就足夠家裏不餓啦!
秀珠娘是關系特別好的鄰居,不花錢也就罷了,那個八卦嫂,她憑什麽也不花錢?就那麽白來看病。幸好不信任小米,不然看了病,也不會說小米好。還是樸實的鄉親多。
于糧看着姐姐小米舉着艾蒿的筒子,手都抖了,姐姐回家後,于糧還沒有這麽近的靠近姐姐呢,他很想幫姐姐做點事。姐姐長高了,變得更有氣質了,雖然臉上有疤,他還是覺得姐姐挺美的。
于糧的一條腿還有一點瘸,小米沒有時間幫助弟弟複健,她得先幫助來看病的病人,賺一些吃的,順路建立她的名聲,以後賺銀子才能好賺,小米很高興她的弟弟妹妹都這樣懂事。這樣的忙碌間, 也沒有心思去想小四和奶奶,可惜了,家裏最老和最小的親人,他們都沒有福氣享受以後小米開辟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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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糧的小手握着竹筒,微微有些燙,有些熏,白煙自裏屋傳到外間,狹窄的小屋盡是煙了,門都敞着,大成沒有說啥,等艾灸時間到,大成突然昏倒在地。
人群又是一陣躁動。“壯漢都治療昏過去了,小米醫術到底行不行?”
小米帶着面紗,銳利的目光直接就看到坐在門外的一個獐頭鼠目的矮個男的。話音就是他發出的,周圍的人果然是随風倒,一下子又開始議論紛紛,從小米小時候啥也不會,開始說起了。
大概他們是等看完大成的熱鬧,就散了回家。手裏拎着的禮物,都打算帶回去了。
大成雙目緊閉,汗如雨下,叫也叫不醒。突然獐頭鼠目的男人喊道:“小米不會治病,出人命啦!大成死啦!”
那個男人急急忙忙往外跑,小米沒有去追他。小米看看大成的脖子,嗯,果然起了一圈的水泡,這次艾灸時間有點長,把身體內部的寒邪從頸部逼出來了。
小米掏出銀針,在水泡上一個個點破,抹上艾灰。又用銀針在大成的手指尖紮下去,拇指食指中指,才紮了三個指頭,大成子醒了!
大成子有點蒙:“哎呦!這不是我家呀!我剛剛做着美夢,以為我在溫暖的家裏的被窩裏美美的睡覺呢!怎麽躺在你家地下?”
小米也笑了,有些如釋重負,“大成叔,剛剛你暈了過去!後脖子還起泡了,這樣起泡也是治療的辦法,只是沒有想到叔叔會暈,倉促之間我和弟弟沒有力氣扶你起來,才在地上施救的。”
大成坐起來之後,後脖子有點壞的地方,卻不疼。鼻子不通氣又流鼻涕的毛病居然好啦!渾身暖融融的,很舒泰。趕緊站起來給小米施禮,感謝小米的治病之恩。
這時候外邊吵吵嚷嚷的進來好幾個人,氣勢洶洶,其中有一人是官差,還有兩人看着眼熟,仔細想想,原來是巫醫和他的徒弟。
小米一看這陣勢,立刻吩咐大成叔先在小屋藏着,看情況,等着小米喊出來再出來。
一個瘦巴巴的女人哭哭啼啼的進來了,嘴裏喊着“大成!早晨出去還好好的!怎麽到你家呆一會就沒命了?我要看大成!我們家沒有大成,家裏五口人可怎麽活!嗚嗚!”一會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緊緊揪住小米的衣裙,就怕小米跑了。
小米觀察到巫醫和徒弟都很好奇的看着,巫醫的嘴角還帶着很陰損的冷笑。周邊的村民也在觀望,那個獐頭鼠目的矮個男人,他在那門邊,随時準備逃跑,看來巫醫和衙役的到來,都是他給勾來的。
小米:“嬸嬸,誰說大成叔叔死了?我怎麽不知道?”
巫醫:“就是他告訴我們的,大夫治療死人的事情,可必須報官,可不是你一個小丫頭想隐瞞就可以隐瞞下去的。”
小米還是淡然地笑:“如果大成叔叔沒有死,是不是我可以直接給衙門告狀,把那個矮個子抓起來!他誣告我,本姑娘的醫術,還是很自信的,不知道誰說死人了。我不承認。”
74打賭
衙役拿着枷鎖,指着要扣起小米來。于糧急的哭了,說:“是我要拿艾桶熏大成叔叔的,要抓抓我吧!”
于樹青說:“小米還小,不要抓她!還是 抓我,我才是家裏孩子的父親,要進監獄也是我進!”
樓氏一聽衙役要抓人,要麽是家裏男人要麽是大女兒,坐在地下哭了。大成媳婦也在哭,一時間亂作一團。
小米心裏有些溫暖,至少父母還有弟弟都是向着小米的,有了災難更是想把小米藏在身後,由他們遮風擋雨。
小米從容不迫的說:“我敢打保票,我沒有害死大成哥。不信可以和我打賭。賭大成叔叔沒有死,如果大成叔叔活着,巫醫你給我十兩銀子,我還要告那個獐頭鼠目的小人,告你巫醫誣告我。”
巫醫:“你說的都是假話,明明剛剛看見大成進了裏邊的小屋,之後就沒有了聲息。”
巫醫又勝券在握地說:“如果我輸了,我給你十兩銀子,如果你輸了,你沒有銀子給我,就到衙門裏坐牢吧!本朝治病的大夫,沒有死罪一說,今天小米你輸了的話,就自殺謝罪吧!”
小米這一下知道了,原來巫醫是打的這個主意。小米來到黃山村以後,村民都來找小米看病,随便給點東西 就可以,不像巫醫要錢多,還治不好病。巫醫恨得牙根癢癢,于是那個獐頭鼠目的人,就天天盯着小米家,巫醫花銀子讓他盯着的。
這下子出了事,看熱鬧不嫌事大,獐頭鼠目趕緊把巫醫找了,又把官差找了,想一下子把小米滅掉,這樣附近就沒有競争了,巫醫又可以一手遮天。
小米說:“好!那麽我們一起看看大成叔叔吧!”領着衆人一起到內間,大成躺在地上,面色平靜。
大成媳婦撲上去,“大成!大成!你醒醒啊!家裏的孩子都等你回家呢!你要死了我怎麽辦?四個孩子等飯吃!我哪有能耐養活他們?嗚嗚!”
大成媳婦一邊嘟囔,一邊去摸大成的臉,大成實在忍不住了,再說媳婦撕心裂肺的叫聲,他也不忍裝死了。睜開眼睛:“媳婦你怎麽了?我現在渾身哪裏都不疼,你別哭了,一會咱回家,小米把我感冒治好了。咱得把家裏打獵野味拿一只給小米。”
巫醫心裏冰涼,這大成居然真的醒過來了!真是無情的打臉呀!這下小米死不了不說,巫醫還要拿出10兩紋銀給小米賠償。
衙役抓住要開溜的獐頭鼠目,直接要壓着他去衙門了。獐頭鼠目這時候也不敢逃了,直着脖子喊“都是陷害我!我明明看見大成子躺在地上!誰知道他怎麽又活了!”
衙役踹了他一腳,呵斥:“沒有憑據的事情,你敢胡亂上報!”雖然有時候糊塗官辦糊塗案,但是這樣明顯人還活着,卻假定了殺人案,卻是沒有道理。何況那麽多眼睛看着,衙役也不能徇私。
巫醫和衙役原來說好,一旦病人死了,立即把小米入獄,立即殺。巫醫心頭才能少根刺。巫醫給衙役了五兩紋銀,勞煩衙役來抓人。
此時的巫醫心痛手抖!衙役的五兩紋銀要不回來了!小米死不了了!眼線獐頭鼠目也被抓了。
巫醫肉痛地拿出十兩紋銀,卻不得不拿。沉甸甸的白花花的銀子,就這麽白白送給死對頭小米,眼中的憤怒恨不得燃燒了小米!
小米是絲毫不懼這巫醫的眼光,難道巫醫還能看殺了我?毫不含糊地接下銀子,裝進一個舊的包裹裏。這下家裏的米面糧食肉,都可以解決幾個月了。
獐頭鼠目又去拽巫醫的衣角:“大人!救我!我不要進監獄!”
巫醫把獐頭鼠目踹到一邊,凜然一身正氣,說:“誰和你是一夥的?都是你自己犯的錯,不要賴上我!”
獐頭鼠目屁股挨了衙役一腳,肚子又挨了巫醫一腳,這屁股上挨的一腳不怎麽樣,可是肚子上挨的這一腳可不得了,巫醫是下了狠勁踢的,獐頭鼠目也明白了,巫醫這是要和他撇清關系,完全不管他的死活了。
巫醫還在懊惱地皺眉,因為百姓都看着,很後悔這次想看熱鬧,卻反而搭上了他的那麽多銀子。看半個月病人,也沒有這麽多銀子啊!更何況小米現在看病有了點聲望,來找他看病的人門可羅雀!去哪裏才能賺回這10兩銀子!看來下次要致死小米,還得想更周密的計劃。
眼看着獐頭鼠目的人被抓走,他立即大喊:“我冤枉!我都是聽了巫醫的話,才會暗中窺探小米的行動,去告密,如果我夠進監獄,那巫醫也夠進監獄!不能只抓我一人!”他怕進了監獄喪命,索性把巫醫給告出來。
巫醫:“說什麽呢?!我是大大良民!怎麽會做出這種事情?!都是你一個人的主張!還想誣賴我?果然是刁民!”
獐頭鼠目還想辯解,他突然說不出話了,急的在那比劃,用手指着巫醫。
小米看的很清楚,巫醫把一顆紅藥丸捏碎了,獐頭鼠目立馬不會說話了,看來巫醫是早就給獐頭鼠目下了毒,防着告他,現在用上了。這樣的紅藥丸,毒啞了獐頭鼠目,是早在獐頭鼠目投靠巫醫的時候就下了引子,今天紅藥丸勾出引子的毒性,其餘人等沒有被下引子,自然是沒有什麽反應。
這顆紅藥丸,小米還是能分析解開毒素的。不過獐頭鼠目也不是好人,想着與巫醫一起陷害小米致死。小米可不是聖母,冷眼旁觀衙役帶走了啞巴的獐頭鼠目。心裏是十分的愉悅。
巫醫和徒弟自然是灰溜溜地走了,他們留下來只是徒增笑話。
大成媳婦看着大成已經完好如初,沒有任何有病的模樣,就羞澀起來,與大成雙雙跪在小米面前,請求小米的原諒,并感激小米的救命之恩。
小米也不是矯情的人,把大成和大成媳婦扶了起來。婉言道:“都是鄉親鄰居,誰家沒有難事?且相互幫助呗!”大成媳婦并沒有打罵小米,只是哭的厲害,只有在出人命這樣大事時候才能看出一個人的本質好壞。
于樹青從震驚的情緒中又滑到了慶幸的情緒,他終于不用擔心女兒被衙役抓走了,而且鄉親又一次見識了女兒的醫術。女兒是真的長大了,面對來自外人的刁難,能獨自撐起來,還能反擊,真是慶幸自家有個寶貝大女兒。
樓氏也不再哭哭啼啼,畢竟她也看到衙役帶走了獐頭鼠目,而家裏的男人和孩子都沒有受到傷害。樓氏摟着香兒,神色安詳。
于糧看着堅毅的姐姐,決定以後幹什麽都和姐姐學習,一定要學好醫術,支起家門,不讓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來欺負家裏。
香兒掙脫了樓氏的懷抱,自從小四去世後,樓氏就把香兒當奶娃,時不時抱在懷裏。香兒并不喜歡這樣被抱着,卻又不敢反抗。看着姐姐打發走了瘟神,香兒才敢從樓氏懷裏掙脫出來。
香兒崇拜地對姐姐說:““姐姐你太厲害了!居然能治好大成叔叔的病,以後我也要和你學習看病!”
小米:“你們都是我的親弟弟親妹妹,将來自然是有什麽好事都先教會你們呀!”
狗蛋娘站在人群後邊,拖着病腿,賊兮兮地看着剛剛發生的一切,她希望大成是真的被醫治死了,小米被衙役抓走,鬧得那麽厲害,小米沒道理是獨個幸運的那個。可惜她失望了,看到的是告密者被抓走。
狗蛋娘有些失落地拖着病腿回去了。
75八卦嫂的心事
八卦嫂讓小米一頓說,把身上的病說的七七八八,可是那麽多鄰裏都知道八卦嫂的婦科不好,她是沒臉在小米家呆了,趕緊強烈否認,否認之後,又先走了,不找小米看病以示小米的話不真。
不過後來的民衆眼看着小米救了大成,大成兩口子高高興興地回家了,而巫醫用心不明,卻沒有小米的那麽多辦法,去救人。獐頭鼠目話說了那麽多,裏裏外外都是巫師策劃,所以民衆原本信任巫師的心就疑惑了。
那矮個男人都被打半死了,還是指正巫師,巫師就真的清白嗎?疑惑的種子落盡圍觀人的心。
八卦嫂回家後,看看瘦瘦的丫頭,渾身酸軟乏累,卻還得做午飯,簡單的和了一些玉米面,燒上旺火,貼上半鍋大餅子。削了土豆皮,又炖上土豆子湯。
等掀開鍋蓋,熱氣冒出來,這湯和餅子都熟了。紅梅在鍋臺邊啃着手指頭,也不敢去拿餅子吃。
八卦嫂把一盤熱騰騰的餅子和一碗土豆湯用方盒端着,送到婆婆的屋裏。哎!八卦嫂是一點都不想進婆婆的屋子。婆婆淩厲的小眼睛掃向八卦嫂,好像從她的骨頭上刮過一遍一般,八卦嫂在外邊見人了敢橫着來,回家看了婆婆就和沒膽耗子一樣。沒有兒子就沒有底氣。
婆婆拿起匙子,嘗一口土豆湯,“這菜做的真淡,鹽巴都讓你放哪裏了?”
又咬一口大餅子,“這餅子有硬膜,貼的時間長了,做了這麽多年飯,怎麽還這麽難吃?聽說村裏張家有個姑娘,會做飯,屁股也大,一定能生男娃,你實在生不出,明年就再娶一門。”
八卦嫂聽了,心裏如同刀子割過一樣,誰願意和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八卦嫂扯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說:“婆婆你慢慢吃,我去看看紅梅。”
家裏的銀錢都是婆婆拿着,鹽巴也是婆婆定量每天給八卦嫂拿一點。就這樣還挑三揀四。
八卦嫂呆呆的坐在竈臺邊,紅梅眼巴巴地看着八卦嫂。“娘!我餓!”
八卦嫂給紅梅拿了兩個餅子一碗土豆湯。紅梅渴望地把玉米面餅子抓在髒兮兮的小手裏。
紅梅啃着熱騰騰的餅子,覺得世上再沒有比娘親的手做的餅子再好吃的美味。一樣的吃食,兩樣的味道,應該和品嘗的人的心情相關。土豆湯又沙又面,很好吃。一會的功夫,紅梅就填飽了她的小肚皮,拿着一根小竹棍去院子逗雞玩。
八卦嫂兀自想心事。怎麽辦?現在相貌上顏色不夠好,皮膚斑點都要蓋滿臉了,和男人見面時間少,真要同房,身子不爽利,腹痛月事不準,還有味道不好聞,同房了又是各種疼痛,男人現在是一天比一天厭棄她,覺得她沒有一點好處。
男人出去做工也是見過世面的,知道什麽樣的女人好看,什麽樣的女人勾人,不過男人回家都是講一起打工的男的去勾欄院,他是舍不得那個錢。
如果八卦嫂連續下半年沒有懷孕的征兆,那麽新媳婦就在路上了。娘家把八卦嫂嫁出來,就沒有打算讓她回去。八卦嫂沒有什麽好東西拿回娘家,都好幾年沒有回去過娘家了。以後的日子只怕是越加艱難。
八卦嫂晦暗的臉色是更加的愁雲滿布。她突然想起小米講的,“我看出來了,你有的時候會胸悶吶、氣短呀,生氣的時候或者會有暈厥過去的時候。然後有的時候咳嗽。還有少幹活,幹多了就會腰疼。而且月事也不準。人家一年十二個月你一年也就六個月有月事,所以子嗣艱難。還有哇,那就是。小腹常常隐痛。帶下淋漓。且有黃濁癢痛。”
言語猶在耳邊,她說的字字句句真的都是真的!八卦嫂月事不準,帶下淋漓,黃濁癢痛,有時候被婆婆氣到了,會胸悶氣短,甚至有一次男人罵八卦嫂,她直接人事不省了。過了好久才醒過來。燒火有點煙,就嗆得咳嗽,來月事沒有規律,所以想有孩子更難。
八卦嫂猶豫又猶豫,這剛剛罵了小米,小米還能給她看病嗎?還有,小米讓別的人知道八卦嫂有病的事情,多難堪呀!
八卦嫂在經過激烈的思想鬥争後,還是下不了決心再去找小米。突然聽到丫頭紅梅的慘叫聲!八卦嫂趕緊出門去看,哎呀!可不好啦!紅梅讓公雞給啄了,脖子和手鮮血淋漓。
八卦嫂趕緊去拿着條帚打公雞,該死的公雞敢傷我的孩子,婆婆從裏屋出來,“哎哎哎!不許打公雞!家裏六個母雞就一個公雞,還指望公雞能留住蛋呢!有公雞母雞下蛋勤快,還能孵小雞崽。你莫打壞我的公雞!紅梅就是賤,還去得籠公雞,不然公雞能叨她?小姑娘沒有姑娘的樣,要是有了孫子肯定不會這麽淘!”
上來奪過八卦嫂手裏的棍子。還打了八卦嫂後背一下。看都沒看紅梅的傷,就走了。
五彩大公雞雄赳赳氣昂昂地飛到一邊大聲鳴叫示威。
八卦嫂把可憐的梅花抱到她的屋裏,這梅花的手上已經被公雞啄壞了,連脖子都是血跡,吓得瑟縮在母親懷裏,嘴裏一個勁喊着:“雞雞雞!它叨我!娘親!我怕!”紅梅抽抽搭搭地哭。
八卦嫂又驚又怒,這連孩子都保護不了了。連八卦嫂後背都挨了一棍子,火燎燎地疼。老婆婆是越來越厲害,每天不幹活,光想着折磨媳婦和孫女。
八卦嫂是下了決心,不能就這麽呆着了。不然男人娶了新媳婦,八卦嫂和紅梅有可能都被趕出去,婆婆現在都當她們是眼中釘。以後還能有什麽好。
八卦嫂決定找秀珠娘,秀珠娘和小米熟,八卦嫂下了決心,等天黑就捉一只母雞,雞這個東西,白天耀武揚威,夜晚就沒聲了。
八卦嫂黑天不但捉了一只母雞,又把公雞戳摸了一頓,不敢整死,不然老婆婆豈不要打死她!把公雞背上的五彩毛揪了很大一绺,扔進竈坑就燒了。
之後八卦嫂把母雞裝進一個布袋,就去秀珠家敲門了。
76夜深人靜去送禮
秀珠娘已經脫了衣服躺在被窩兒裏了,孩子爹和幾個娃也都睡了。她早上還要磨豆腐,沒想到這時候會有人來敲門,然後她就問“誰呀?這麽晚來敲門。”
八卦嫂就說“是我呀!姐姐,你快開門呢。我有急事!”
秀珠娘穿好衣服把門兒打開,八卦嫂急匆匆的就進屋了,拿着一個布袋,布袋還動不動的發出咕咕的響聲。
秀珠娘就問:“你拿的啥吖?這麽晚還來找我呢。”
以前沒結婚之前繡珠娘和八卦嫂是一個村兒的,還挂着點親戚,都是一個姓,是一支子出來的人。他們關系還行,但是呢,現在結婚了以後各忙各的,就是偶爾才能在一起。
八卦嫂子性格在外面比較厲害。”秀珠娘性格比較溫柔。八卦嫂吞吞吐吐的,但是他還是說了。
他說:“那個小米真的看病看得很好是吧?咱們關系這麽好徐姐姐。是本家的姐姐。你跟我說實話呗。你的胳膊,他治了以後真的好了一些嗎?”
秀珠娘說:“那當然了!我這胳膊他給我治之前我都要幹不了活兒了,晚上疼的睡不着覺了。你看他給我治完了,今天晚上我能躺被窩裏準備休息呢。當然是減輕了。倒是你,妹子你不是信不着小米嗎?你怎麽又來找我來了?這大晚上的,就為了問我好病了沒有?妹子你這心倒是挺好啊!”
八卦嫂有點不好意思,說“我也想好好的找小米看病去。其實他白天說我說的都對,說我的病說的都對,但是我不好意思呀,那麽多的人都看着都聽見了,你看小米就把我的病說出來了。現在我老婆婆天天逼着我讓我再生個兒子,要是不生兒子,明年就給我男人另娶一個媳婦兒你說怎麽辦呢。我确實是有小米說的那些病。今天晚上我偷偷的拿了一只雞出來,打算給小米送禮,徐姐姐你也要給我保密呀。”
八卦嫂又說:“”我家紅梅晚上睡覺睡得挺死的,我看他睡着了,把我那屋的門鎖死了。然後老婆婆那屋也熄燈了,我才偷摸的急着出來準備找你,讓你領着我找小米給我看看病啊!小米說的都對,我确實是病的挺難受的。讓小米好好給我看病。給我看好了,我也好懷個兒子。以後生出兒子來,婆婆就不會再趕我出去了。”
秀珠娘也很好奇:“”八卦嫂你真的有那些病啊?月事不準哪,還有什麽淋漓不盡哪什麽的。”八卦嫂吞吞吐吐的說:“可不是呗!我就是這樣病啊。我男人都不願意靠近我,你說怎麽生孩子。現在我臉上這都是斑。長得也醜。還有點兒味道不好。婆婆都煩我煩的什麽似的。我們家的那個小姑娘婆婆也可煩了。紅梅跟着我一起遭了很多罪。今天紅梅都讓公雞給叨了。公雞把紅梅的手,還有脖子全都給叨壞了。完了,婆婆還在那兒罵我和紅梅。你說這日子還有法過嗎?他還拿棍子打了我一下,我現在吸氣後背都疼。”
然後秀珠娘和八卦嫂他們兩個呢,則趁着星星和月亮的光,偷偷摸摸的往小米家來了。
小米和于糧還有小三兒還有樓氏還有于樹清也早都睡覺了,因為農村的生活節奏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所以這一天忙碌下來,他們就都睡着了。
八卦嫂和秀珠娘敲窗戶招呼小米,然後小米聽見有動靜兒,也就起來了。畢竟小米在現代的時候也都是每天晚上很晚才會睡覺的。
她悉悉索索的穿上了衣服,打開門。八卦嫂扭扭捏捏的盯着那一只包裹裏的雞。和秀珠娘一起進屋了。
八卦嫂只用她的手指頭捅咕秀珠娘,她不好意思自己道歉,送禮也不好意思,問小米都不知道怎麽張開嘴。大白天的時候八卦嫂還在那兒,人面前一個勁兒地針對小米呢,現在怎麽張嘴讓人來醫治八卦嫂的病。
然後秀珠娘就說了:“小米就是一只母雞,你趕緊收下吧。那個八卦嫂他說他确實有你說的那些病,當然了不管是這個雞,還是這個病都得守着秘密,咱們不能随便往外說,不然八卦嫂他也會很難堪的。八卦嫂想生一個兒子,他如果生不出兒子來,明年老婆婆就可能要把她和孩子一起都給家裏趕出去了,小米你就幫幫她吧!”
小米說:“這個禮我也不敢收啊!我怎麽能敢收呢?如果收下來這只母雞,我就得治好了八卦嫂子的病。治療他這個婦科疾病,也不是說三天、兩天就能好的。然後呢,從現在到過年一共也就五六個月的時間,這五六個月的時間,怎麽能生出個兒子來呢?”
秀珠娘就說了:“哎呀,也不是說讓你馬上讓她生兒子了啊,反正你就趕緊把他的病看好了,然後呢,就讓他快一點懷孕了,這樣就好了呗。”
小米就說了:“那就算懷孕了,我也不能保證他一定能生兒子呀,生不生兒子不是我決定的,也不是八卦嫂決定的。能生男孩兒還是能生女孩這件事兒是由八卦嫂的男人決定的。生姑娘生兒子可千萬不要說去埋怨女人吶!”
秀珠娘就疑惑啦,說“”小米呀。你一個小姑娘家,說的是什麽歪理呀?自古以來生兒還是生女不都是女人的事兒嗎?這孩子都是從女人的肚子裏出來的,為什麽生兒生女還會怨着男人呢?”
小米的肚子裏啊,就有一套理論,想給他講啊,染色體二十三對染色體。最後一對染色體是xx還是xy。就決定了孩子是男還是女。可是這話說不出啊,你如果說出來又誰能相信呢?
小米是想來又想去說,“那這個孩子啊,如果一個女人一輩子都沒有見過男人,那你覺得他能生出一個孩子來嗎?”
秀珠娘說:“那當然不能啦”
小米說,“那就對了呗。必須得是兩個人結婚,結婚以後,然後才能懷孕生孩子。就是互相有了接觸才能生孩子。不然一個女人他怎麽會決定生兒育女,然後又各種事情呢,這些事情還是男人來決定的。”
秀珠娘就挺奇怪的,覺得小米這個姑娘啊,可真的是不一樣啊,和別的小姑娘。他敢說這麽大膽的話呀。別的女人就是結了婚,他們也不敢說這麽說話呀。
秀珠娘就說:“小米呀,你這些話跟我說說也就算了,可千萬不要讓別人知道啊,要是讓別人知道你說了這樣的話,覺得你不守禮節,也可能會把你浸豬籠的!”
小米又想了想,說“我還有一種比喻,就是女人是孕育寶寶的土地,男人播撒種子,種下黃瓜就生産黃瓜,種下西紅柿就産出西紅柿,所以播撒的種子很重要。這是生男生女的關鍵。”
八卦嫂聽的是雲裏霧裏,覺得小米今天晚上說的話對于他來說真的是太稀奇了。以往八卦嫂都在悔恨自己的肚子不争氣呀。怎麽又生了一個女兒啊。不然生兒子的話是不是婆婆和老公對自己能好一點呢。現在聽小米說了之後八卦嫂子覺得,原來我生女兒不光是讓我自己也怨我家男人呢!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男人種下了女兒,就收不了兒子。嗯,就是這個理。
他們是一起在廚房裏聊的。因為樓氏和于樹青,還有于良,小三兒,他們已經都睡覺了。八卦嫂扭扭捏捏的,但是他這回耳朵裏聽見小米說什麽她都相信了。
小米拿出了艾蒿。說“等到明天天亮了,就讓八卦嫂也來做一下艾灸療法。八卦嫂身體裏的寒濕太重了!這只雞包涵的希望太多了,小米不可能說像他希望的那樣。必須讓他馬上懷孕生子。”
秀珠娘就說:“小米你還是把雞留下了,能讓八卦嫂臉變得好看點兒,身上的味道小一點兒,來事兒正常點兒,我們就能要求你達到這些,我們就很開心了。胖子不是一口吃出來的,得一步一步的來呀!”
小米又講了,“寒溫不适,過食生冷也會經脈凝澀,血行受阻,經行不暢。痛經閉經。再就是調和情志,思慮過多,多勞損憂愁,思慮則傷心。經期加強恒溫調攝,注意保暖。避免受寒,切勿涉水淋雨,冒雪坐卧濕地,下水田勞動,嚴禁游泳,冷水浴,烈日高溫下勞動,否則就會月經失調,閉經等。”
八卦嫂說:“有點聽不懂呢?好像鎮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