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陛下這是在做什麽?”

祁歡雙手掙脫不開,索性破罐破摔了,梗着脖子同他對視:“親你啊!”

傅予湛眸色深了深,喉結微滾,低斥:“酒後胡言。”

祁歡哼了一聲:“老子沒醉!”

至多,借酒壯膽罷了。

她扁了下嘴,道:“祁凝只長我兩年,都成過親開始第二春了!我都十九了,親你一下都不成嗎……”

她眼睫垂下來,郁悶地說:“這個皇帝也太憋屈了。”

傅予湛沉默着,看她眼圈發紅,是真的委屈了。

雖然心中清楚她多半是沒有酒醒,但……

傅予湛在心中嘆了一口氣,撫着她亂糟糟的額發,俯身銜住她水潤的唇。

同方才祁歡玩兒似的唇碰唇不同,這是個真正的吻。

他的吻同他這個人一樣,不疾不徐,循序漸進,耐心地等着祁歡懵懂的回應。

醇郁的酒香在齒間輾轉,于兩人都是前所未有的體驗,舌尖相抵,兩人都微微一顫。

緊扣的手腕被放開,祁歡暈乎乎,循着本能攬住了他的寬肩。

綿長的一吻結束,傅予湛抵着她的額頭,啞聲:“開心了?”

“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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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歡臉頰紅雲片片,生動地演繹了一出得寸進尺。

她舔舔唇,提議:“太傅,侍寝嗎?”

……

窗外烏雲漸密,遮住了月光。天邊一道閃電劃破天空,照亮了半個竹屋。

有滴滴答答的雨水開始落在竹上。

傅予湛望着她如星雲碎玉熠熠生輝的眼,還有眼中隐隐藏着的緊張,斂眉無聲笑了。

侍寝嗎?

當然好。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額角,抽開了她腰間的束帶系于她眼上。水紅色的衣裳向兩側滑開,露出瑩白如玉的肩膀。

窗外雨聲漸起,竹屋內如聽一支磅礴大氣的鼓曲,先時舒緩,再愈漸渾厚,愈漸急促,而後驟然停歇。

……

……

翌日,祁歡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

睜開眼,迷迷糊糊看着床頂的帳子,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身在何處。

她擁着薄被坐起來,攏了攏敞開的衣襟,總覺得昨夜發生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

“……”

“……”

“!!!”

有些許片段在腦海閃過,祁歡一個激靈,忙低頭去看身上。

寝衣的系帶敞開着,從鎖骨往下,布滿了點點紅梅。

祁歡驚恐地合上衣襟,睜大眼,連滾帶爬縮到牆角。

昨夜的事情一下子便湧上來了。

傅予湛口中的侍寝,便是真真正正的服侍。

祁歡被他蒙住眼,用各種手段撩撥到極致。

她自诩是個老姑娘了,男女之間的事兒該了解的也都了解透徹了,誰知道……原來除了那一步,還有這麽多旁的花樣的。

昨夜到了後來,她癱軟在被褥上,抱着他手臂哼哼唧唧地哭:“不要了不要了……”

傅予湛應了聲,拖着她的腰将她翻了個身面向床外。

祁歡不明其意,擡手要去扯眼上的束帶,卻被他從身後扣住,喑啞着道:“別看。”

祁歡懵懂地問:“看什麽?”

傅予湛便低低笑了,一手從她頸下穿過,扣緊她的手指,湊過去含住了她後頸白細的皮肉,呼吸愈漸粗喘:“小孩子不該看的。”

屁的小孩子哦。

祁歡想反駁,可是太累了,眼皮一耷迷迷糊糊就睡去了。

如今回憶起來,祁歡自然知道傅予湛在身後都做了什麽,臉頰燒紅。

她她她,居然醉酒逼着太傅侍寝了!這同那些逼良為娼的老鸨有何區別啊!

她有罪。

她想死。

她不活了嗚嗚嗚嗚嗚。

就在祁歡崩潰地抱着腦袋自我唾棄時,房門被人輕扣了兩下。

祁歡一個哆嗦,擁着薄被望着房門方向大氣不敢出。

來人又敲了兩下,略停了停,推開了房門。

進來的卻是個圓臉的侍女,看見祁歡如臨大敵縮在牆角,不由一愣,福身行禮:“姑娘醒了。是傅大人命奴婢進來服侍您沐浴的。”

“傅大人呢?”

“傅大人在廚房交代早膳呢。”

哦……

祁歡舒了一口氣,掀開被子軟着腿爬下去。

……

沐浴過,祁歡忐忑地被侍女帶到花廳用膳。

一掀簾門,就看見傅予湛容色淡淡坐在桌前,豐盛的早膳前還放着那把久不出鞘的戒尺。

聽見動靜,他靜靜地撩了下眼皮,望着祁歡。

祁歡眼觀鼻鼻觀心,安安分分走上前去,坐在同他隔着一個位的地方。

兩相靜默,是傅予湛先開的口。

“酒量一等一的好?”

祁歡羞愧地低下頭。

“沒有醉?”

祁歡的腦袋埋得更低。

“知錯了嗎?”

祁歡悶聲點頭:“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傅予湛這才作罷,收起戒尺,淡淡道:“吃吧。”

“哦。”

祁歡捧着一盅養性燕窩羹,小口小口吃着,時不時擡頭偷看身旁的人。

好兇。

跟昨夜完全不一樣了。

男人果然,床上床下兩副面孔。

……

鄭府管事今日安排的活動是湖邊垂釣,十分适合腦中混沌急需靜靜的祁歡。

傅予湛還有政事要處理,便沒有同去。

出發前,傅予湛忽然從身後過來,當頭扔過來一條淺色紗帶:“披上。”

祁歡茫然了一下,然後想起昨夜他在後頸吮吻的那幾下,臉頰爆紅,手忙腳亂将紗帶展開,胡亂繞着脖子纏了幾周,提起裙子跑開了。

傅予湛站在回廊下看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垂着眼,無聲笑了。

……

到了醉心湖,才發現祁凝同鄭朗也在,已經握着漁具占據了湖的東南角。

祁歡同祁凝是相看兩不厭卻非要在對方面前杵的奇妙關系,于是祁歡指揮着侍女将漁具挪到離兩人十步遠的地方,放餌甩杆。

祁凝看見,嗤笑了聲轉過身去。

祁歡目光在她身上一轉,看見她腰間系着的那塊麒麟玉佩,不由彎了彎唇。

身側有小丫鬟撐傘打扇,祁歡往她腿上一靠,望着湖面沉思起來。

祁凝和鄭朗坐在一處,時不時低聲交流幾句,氣氛難得的和諧。

直到日中時分,傅予湛托着盤糕點過來,盤腿坐在祁歡的席子上:“釣到幾條了?”

祁歡神情嚴肅不知在想些什麽,聞言回過神,往身側桶裏看了兩眼,木頭木腦道:“呃,一條都沒有。”

傅予湛有點嫌棄的樣子,随手往她嘴裏塞了塊雲片糕:“在這一上午,做石像嗎?”

祁歡咬着糕點,口齒不清地反駁:“這叫陶冶情操。”

“我看你就是不想念書。”

祁凝在旁邊聽着,敏感地覺得兩人之間的氛圍似乎有些不同,正要出言刺她兩句,目光不經意落在她後頸處,不由一愣。

紗帶不知什麽時候滑到了肩上,露出頸後暗紅的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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