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姨太太在自家的府上憑空消失了,這是夠離奇詭異的事了。不過這事大家夥還沒來得及過腦,司令就立馬以夫人身體不适為由取消了晚宴後的節目。打發了那些軍官将士們,第一時間就是封鎖消息,讓他們這些護院的衛兵們都閉嚴了嘴巴,誰要敢在外頭亂嚼舌根子就拔了他的舌頭。大家都聽了訓話,不敢多說多問,聽着司令的命令将整個魏府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一星半點的蛛絲馬跡。

魏君澈始終冷着一張臉,看不出心慌着急,只是眼神裏殺氣騰騰的,光是看着就叫人肝顫。靈犀跪得雙腿又酸又麻,卻不敢求饒一句,生怕督軍一個不高興就生吞活剝了她,就是連哭也不敢大聲,只得低聲抽泣着。

眼看着到嘴的華陽北部四城就就這麽泡湯了,魏君塵哪能甘心,偏偏又不忍心太過責怪魏君澈,畢竟這事對他來說打擊想必也不會小了,只能在一些與江小姐相關人士身上下功夫做文章了,再加上靈犀在那兒哭哭啼啼的,着實心煩。魏君塵揮手叫過兩個衛兵,指着靈犀道:“這小丫頭一直在姨太太身邊伺候,不可能不知道姨太太的去向,拉去死牢關兩天看她招不招。”

這死牢顧名思義就是個有去無回的地方,就是命大活着出來了,那也得脫層皮。連大老爺一聽死牢都兩腿打顫,甭說一個細皮嫩肉的小姑娘了。靈犀一聽要把她送去死牢,一口氣沒順過來差點厥過去,這時也顧不上什麽,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求饒着,“司令,不要送我去死牢,我真的什麽不知道……”

魏君塵哪理會這個,別過臉也不搭理。倒是戎慧看不過去了,叫住了那兩個要把靈犀拖走的衛兵,轉身與魏君塵求了個情兒,“我看這事她是真不曉得,晨曦那性子也謹慎,她若知道就不會把她留下。咱們好歹也算一家子,她認也好不認也好,咱們犯不着為了她這麽個沒良心的為難一個小丫頭,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當笑話。”

魏君塵也不去多想她這話到底存個什麽道理,只覺得焦頭爛額煩得要死,擺了擺手,道:“算了算了,就按夫人的意思吧。”

這會兒戎慧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笑模樣,走上前還安慰了魏君澈幾句,“老三,你也不必懊惱,我這個弟妹始終不是你身邊的那些莺莺燕燕的,單憑你幾句花言巧語就給哄住了。要我說,她走了也好,說不準哪天想清楚想明白了,你們再結前緣也未可知。她就是不走,嘴上說原諒你了,可這心裏始終是憋屈着的。只是我實在想不到對她這番好,怎就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呢,這怎不叫人心寒呢。”

魏君澈這時也從悲憤中醒過腔來,問一旁的張副官,“府裏每個角落都搜了嗎?”

張副官回答道:“都搜了,還是沒有找到姨太太。”

魏君澈微仰着頭,目光發空,像是自言自語地喃喃着,“不在府裏,那一定已經出府了。府上守衛森嚴,她就算有幫手出去也不那麽容易。想必她也是計劃了許久,才會尋這麽日子趁着府上大擺筵席熱鬧時逃走了。”

張副官也想不到看似柔柔弱弱的姨太太竟會鬧出這麽一場子事,他跟随督軍多年,自認為對督軍的心思也能猜出個一二,面上瞧着是波瀾不驚的,這心裏不定憋屈成什麽樣呢。眼瞧着鬧成這樣,司令對督軍一句重話都沒有,也是瞧出督軍這心裏頭不痛快。他想着,還是把姨太太找回來好,且不說到底交不交換華陽北部四城,姨太太若是能找回來,督軍也就不會這麽苦惱了。

張副官思量了半晌,才說:“府裏只有兩個進出入的門,只要把前門和後門的守衛叫過來問一問,或許能找到些線索。”

魏君澈點了點頭,他心裏正慌着呢,什麽都想不到也想不起來,只想着她怎麽就這麽走了呢。這些日子他們在一起多歡快,昨晚還……他以為她已認定了他,卻想不出到頭來竟是自己剃頭擔子一頭熱,枉費他與大哥苦苦周旋,只為得掙那麽一寸機會。

張副官把前門後門的守衛都傳到北苑小樓,約有三四十人。先是由張副官逐一盤問了個遍,意料之中的一無所獲。

魏君澈想了想,便換了個方式問,“今晚出入府中可有發現什麽可疑的人?”

兩個守衛頭頭搖了搖頭,都答,“一切正常,并無發現任何不妥當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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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君澈有些失望,不過轉念一想,換作是他既是要逃走總是不能大搖大擺的,定是要喬裝打扮一番,且趕上今兒這特殊的日子,怕也是為了圖個方便。如此一來,倒是有了頭緒,只是今兒出入府上的人實在多,礙于身份也不好逐一排查詢問,只能着重幾個重點對象了。

“沒有可疑的人,那有沒有什麽奇怪的事發生?”

兩個守衛再次搖頭,魏君澈見實在問不出頭緒,便擺了擺手打發他們下去。

其中一個守衛剛走到門口,忽然想起來什麽,便不走了,艾艾孜孜的,“督軍,有件事不知道算不算奇怪,就是感覺有點不對勁兒。”

魏君澈叫過他,“什麽事?”

那守衛頭頭抓了抓頭發,顯得有些局促不安,“屬下瞧見董少爺了……”

“哦?”魏君澈皺着眉頭,有些意外,“他怎麽了?”

守衛有些吃不準這條線索是否有價值了,鬧不好反過來還要怪罪,越想越得不償失,但話已說了出去了,就是騎虎難下,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說出來,“董少爺本來好端端的,剛邁過門檻便說掉了東西,屬下們都過去幫忙找,可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然後董少爺又忽然說不用找了,還特意吩咐屬下不要對督軍說起這事免得督軍怪罪。”

魏君澈聽得稀裏糊塗的,納悶地問:“掉了東西為什麽不敢告訴我,我又為什麽要怪罪呢?”

守衛接着答道:“董少爺掉的東西是一顆東珠,說是督軍送的。”

魏君澈更納悶了,“我什麽時候送過他東珠,我怎麽不知道?”

守衛也很懵,如實答道:“這屬下就不清楚了,不過找不到董少爺也并沒有可惜,只是好像不想督軍知道這事。”

魏君澈實在無法将董天麟和晨曦失蹤的事扯上關系,只是董天麟實在奇怪,他為什麽要撒謊騙守衛們,事後又唬住守衛瞞着他,難道這裏面真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隐情嗎?還有什麽東珠,他從未送過什麽人東珠,倒是送過不少西洋玩意給董天麟。

一旁的魏君塵倒是聽出了些門道,便說:“去把天麟找來問一問不就清楚了嗎?”

魏君澈點點頭表示同意,就吩咐張副官,“你去找天麟過來,不要與他透漏任何事,只說我叫他過來有事商議。”

張副官行了一個軍禮,接下命令,“是,督軍。”

作者有話要說: 安利一下一篇冷的不能再冷的現言文《畫地為牢》,嗚嗚……開文就一直冷,不知道為毛?看過的小夥伴給點意見,嘿嘿,小女子無以為報,勤快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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