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是在采訪,顯然沒有作案時間。那麽還有誰可能知道呢?
夏夜思忖片刻道:“或許肖海浪的經紀人簡東方知道,因為半年前肖海浪一門心思想出國踢球,簡東方也極力經辦這件事情,但後來都已經萬事具備了,但出國踢球的事情卻莫名其妙地擱置了下來。作為記者,我曾經采訪過簡東方,感覺海浪沒有出國踢球并不是因為他的球技和轉會價格問題,而是其它的因素。我在想,這其它的因素會不會就是肖海浪的這個變态習慣呢?”
“如果是的話,那麽簡東方也肯定知道肖海浪的隐私。”想到那個渾身散發着銅臭氣息的矮胖男人,費丹不禁皺了一下眉頭。
而馬凱也突然心悸了一下,他看到費丹的食指也開始被蹂躏了。
“簡東方!張靜茹!簡東方是肖海浪的經紀人,完全有可能知道這個隐私,如果因為利益關系,完全有動機殺肖海浪!而張靜茹是方悅的媽媽,也有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為了給女兒報仇,也有殺肖海浪的動機!”
費丹說的時候臉上雖然露出興奮的表情,但馬凱卻知道費丹的分析遠沒有結束,因為纖纖玉手的中指也開始活動了起來。
他看得心疼,費丹卻似乎享受着快樂,她調皮地眨巴着眼睛,那神情像一個玩捉迷藏游戲的孩子找到了隐藏的同伴。“還有一個我們不知道姓名的人,但他(她)一定知道肖海浪的隐私,而且這兩人的關系肯定還不一般!”
夏夜不明就裏地看着費丹,而馬凱已然明白。
“是的,在肖海浪的電話記錄裏應該能找到那個中間人的線索!”
夏夜被馬凱的這句話弄得有點煳塗,轉頭看費丹的神色,知道馬凱說得沒錯——他口中的“中間人”正是費丹所說的那個不知道姓名的人。
馬凱看出了夏夜的迷惑,解釋道:“肖海浪自己絕對不會去尋找處女,因為作為一個名人他要顧及身份,大張旗鼓地去找處女那他純粹是腦子有病了,而且他也沒有那個精力,所以在他和那些處女中間一定有一個中間人。如果找到這個中間人的話,那麽肖海浪、方悅、張靜茹者之間的關系就變得清楚,兇手的面紗或許也就揭開了。所以現在全力調查肖海浪的通話記錄,找到這個神秘的中間人!”
夏夜聞聽,像是回憶一般沉思了一陣,然後說:“那這可是艱巨的工程了。肖海浪的交際很廣,三教九流的人認識很多,每個月電話費就上千塊,你們這樣一個一個地查起來,我看呀就和海底撈針差不多。”
費丹笑了,從皮包裏掏出那疊厚厚的通話記錄單,遞給夏夜。“我們都想到一起了,所以呀,正好需要你甄別一下,畢竟你和肖海浪在一起的時候多少能知道他一些熟悉的朋友,把這些人的號碼剔除出去,就能提高我們的速度呢。”
夏夜接了過來,一邊仔細地翻看,一邊用筆在一些電話號碼旁寫着字。半個小時以後,她嘆了一口氣,“滿打滿算,我也就知道十幾個電話號碼的主人,絕大多數的電話號碼還是陌生的。”
“雖說仍是大海裏撈針,但畢竟水少了一些嘛。”馬凱看見兩個女人都是一臉無奈,忙上前開解着。
果然,聽了馬凱的話,兩個女人的臉上都浮現出了笑意。不過,當告辭出來以後,費丹的笑容卻忽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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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這臉一會兒陰一會兒晴的?”看到費丹從夏夜家裏出來以後就一副不開心的樣子,馬凱很是納悶。
“你和夏夜以前真的不認識?”費丹忽然問。
“當然不認識啊。”馬凱被費丹的這句話弄煳塗了,不知道她怎麽又問起了這件事情。
費丹瞅了瞅馬凱,欲言又止。
剛才出門的時候,她無意間看見了夏夜瞅馬凱的眼神。她不知道是自己的錯覺,還是自己太過于敏感了,總之那眼神裏含着很多東西,欣賞、喜歡、猶豫不定、躲躲閃閃……雖然她說不清那眼神裏具體的含義,但作為一個女人,第六感覺告訴她:夏夜看馬凱的這個眼神肯定不是對一般男人的目光。
費丹如此确定,是因為自己在兩個月前就曾用這樣的目光看馬凱,她可不希望在兩個月以後又發現同樣的目光。
馬凱雖然聰明,但在這點上卻沒猜出費丹的心思。
這也難怪,夏夜固然是漂亮固然是高貴典雅,但馬凱的心裏早已經有了費丹,對于其他的女子,哪怕是風華絕代的女人也僅僅是欣賞而已。如此一來,馬凱自然揣測不到費丹心裏的小九九,當然他也沒注意到夏夜看他的眼神。
不過,眼神可以注意不到,但打來的電話卻是不能不接的。
夏夜打來電話的時候已經是晚上,馬凱正卧在沙發裏思忖着如何從肖海浪的電話記錄中找出那個中間人。半個小時前,費丹被叫回警局開會,這讓馬凱不但覺得冷清孤單,就連大腦也似乎沒了活力。
“肖海浪的交際真是廣泛,這個中間人到底隐藏在哪個電話號碼後面呢?這樣一個個電話號碼調查下去肯定是費力不讨好,得找一個捷徑才行。”馬凱瞅着密密麻麻的通信記錄琢磨着。
——這個中間人既然給肖海浪提供處女的性服務,那麽行事一定是比較隐秘的,沒有緊要的事情絕不會給肖海浪随意打電話。
——緊要的事情自然是處女交易,那麽自然是聯系這項“業務”的時候兩人才會通話。
——而肖海浪需要處女的時候只是在重要的比賽之前,那麽就集中精力查找肖海浪在重要比賽前的通話記錄,那個經常在比賽前和肖海浪通話的電話號碼十有八九就是這個中間人的!
——但問題是,所謂的重要比賽該如何界定呢想到這裏,馬凱心裏又喜又憂。喜的是這個思路看起來不錯,憂的是這要搜集肖海浪大量的比賽資料,至少需要最近一年之內的,這也是一項不小的工程呢。
正這個時候,夏夜的電話打來了。
聲如其人,夏夜的聲音也溫柔婉約。不過糟糕的通話質量讓夏夜的聲音斷斷續續,打了不少折扣。
“馬凱……我有點事情和你商量。”
“什麽事?”馬凱把電話緊貼耳朵,夏夜剛才的那句話他就好不容易才聽清。
“關于肖海浪的……電話記錄……我有點……想法。”
馬凱問:“什麽想法?”
“我在想,肖海浪找處女……都是比賽以前,那麽他和中間人聯系……也應該比賽以前啊……”
夏夜的聲音戛然而止,馬凱“喂”了好幾聲才發現電話已經掉線了。
過了幾分鐘,夏夜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我這裏有肖海浪這幾年的比賽資料,可是太多了,我不知道怎麽入手啊?”
馬凱心裏一喜,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可他剛要細問,手機裏又傳出了忙音。
這讓馬凱懊惱不已,剛剛萌生的喜悅一掃而空。
夏夜在哪裏呢?手機信號怎麽這麽不好?她怎麽不用家裏電話打?
馬凱正焦急地琢磨着,夏夜的第三個電話又打進來了。
這次夏夜的語速很快,顯然是在和手機信號争分奪秒:“我沒在家裏,我這裏電話信號不好,再說電話裏也說不清楚,你要是有空來我這裏一趟吧。”
馬凱顧不得多想,忙問:“你在哪裏?”
“我在松峰山,具體地點我一會兒發短信告訴你。”
馬凱明白電話信號為什麽不好了,松峰山是一處偏僻小山,離城市有兩個小時的車程。不過雖然很近,但因為沒什麽特別的景致,慢慢就變成一座無人問津的野山林了。
這麽一個破地方,還是大晚上,夏夜跑那裏去幹什麽?
馬凱一邊嘀咕着,一邊穿着外套,但剛出門的一瞬間忽然覺得有點不妥了。
——該不該告訴費丹呢?
直覺告訴他,應該對費丹說一聲,可是再一想費丹正在開會,還是不打擾為好。再者說,自己和夏夜見面只是為了研究案情,又不是去偷吃什麽禁果,這麽一想馬凱也就放棄了給費丹打電話的念頭,發動了汽車向松峰山疾馳而去。
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毫無關聯,就比如一個人開懷大笑的時候另一個人或許正在失聲痛哭。
但世界上還有很多事情總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就比如馬凱一邊開車一邊絞盡腦汁地想着電話號碼的時候,那個電話號碼的主人正驚恐地看着浴缸裏的水。
一分鐘以前這個女人剛從一陣陣冰冷的感覺裏被激醒。
她迷惘地看着四周——這是哪裏?
掃了幾眼以後,她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