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宴會有很多人,羅伊家族算是世家大族,所以各路貴族人士全都來承一份光,以此來證明自己的身份地位。

伯莎站在餐桌旁,上面有各式各樣的點心和葡萄酒,還有她最愛的草莓蛋糕。

她伸手去拿蛋糕,但被人搶先一步拿走。

皺眉擡頭看餐桌對面的人,那張和弗納德一模一樣的臉,自然是以利亞。

她沒有心思和他糾纏,斂眉伸手去拿另一盤蛋糕,結果又是被搶先一步。

沉沉吸了口氣,她心裏憋了情緒,擡頭就開口:“你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

“你拿我蛋糕是什麽意思?”

他極有耐心,慢條斯理說道:“因為想那樣做,所以就做了。”

這算是什麽狗屁的邏輯!

以利亞放下手裏的草莓蛋糕,手指捏了蛋糕上的草莓扔進嘴裏,不以為意道:“我也喜歡吃草莓。”

伯莎眉眼輕佻,戲谑睨着他,半晌,她開口道:“桌上不是有很多?”

以利亞突然笑起來,像聽見了什麽特別的笑話,他噙起笑意,眉梢瞥向她,“我就喜歡搶來的。”

這句話別有深意,至少伯莎不會認為他口中的草莓是蛋糕上的草莓,他剛剛就站在樓上,她和弗納德跳舞的時候,擡眼就能看見他。

他端着酒杯站在那裏,從頭到尾都在看着他們,她當時就在想,以利亞那時心裏在想些什麽。

果然是沒想什麽好事情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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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傾過身體靠向她,餐桌是長條形的,窄窄的一長條,再加上他身高颀長,輕而易舉就傾過桌子靠近她。

伯莎下意識就要後退,以利亞輕皺眉,“別動。”

不知怎的,她忽然渾身怔住,眼梢輕輕向上擡,想知道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以利亞伸過手來,一只手輕撫着她的側臉,手指在她唇畔上細細摩挲了下,這張臉,往常只存在于他的畫紙上,原來摸上去,手感也極好。

他開口問,眼神哀傷,“為什麽要喜歡弗納德?”

喜歡弗納德?

誰告訴他她喜歡弗納德的,她心底反感這樣不正經的碰觸,輕輕別過臉,皺着眉頭不去看他。

隔着距離看她,以利亞輕笑了下,“哦別那樣,可以告訴我,為什麽都要喜歡弗納德呢?”

伯莎沒有說話,以利亞看着她的臉,自顧自道:“是皮相麽,但明明我們有着一張同樣的臉。還是說是律師的身份,哦那有什麽好的,嚴肅假正經,天天冷着臉對人,多累呀。比財産的話,親愛的,我可比他有錢多了。”

伯莎冷眼朝向他,犀利瞥過去,“所以呢?”

“所以……”他頓了一下,繼而又道,“你可不可以喜歡我一下?”

伯莎擡眼盯着他的臉,至少旁的不用比,以利亞是個直接的人,不像弗納德那樣含蓄,這應該是他們之間最大的區別。

那對于她來說呢,她喜歡直接的還是含蓄的?

她也不知道。

也許哪一個都不适合。

伯莎開口:“我并不了解你,以利亞先生。”

“你可以試着了解一下。”他勾唇輕笑,懶散看着她,“會比弗納德更好的,你試一試就知道了。”

伯莎簡直哭笑不得,有這麽極力推銷自己的麽,又不是衣服帽子,什麽叫試一試就知道了,她無法理解。

端起酒桌上的高腳杯,她不想再和他糾纏于這個沒有意義的話題,啓唇輕輕抿了口酒,紫紅色的液體從嘴角溢進去,擡起脖頸的瞬間,白皙的皮膚底下是鮮活的血液。

以利亞眯眼打量她,他有一個沖動的念頭,他想在那白皙的脖頸間,狠狠咬上一口,咬出血來才好。

不知何時,他突然繞到她前面來,伸手擺在她身前,魅惑的嗓音傳來:“跳支舞吧,我今夜沒有舞伴,怪可憐的。”

伯莎仰着頭,眼梢輕輕向下瞥,透過玻璃的酒杯睨着他那副可憐扮相,他在向她訴苦,明明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擡頭手腕,将杯中的威士忌一仰而盡,放下酒杯,她沒有看向他,淡淡說道:“抱歉了以利亞先生,我恐怕是不能如你所願了。”

擡腳就要離開,剛走出去兩步,手腕被人攥住,用了不小的力氣,她掙脫了兩下,沒有掙脫開來。

耐心回頭,伯莎緩緩道:“我是看在弗納德的面子上才和你說話,不要得寸進尺。”

以利亞抿起嘴角輕笑,故意皺眉道:“哦,為什麽又要提起那個該死的僞君子,看在他的面子上,他什麽面子,他的臉不是和我的一模一樣麽?還有,得寸進尺,我得了寸麽,一寸的距離是多少來着,我要不要親自踐實這個成語呢,大概是這麽遠?還是這麽遠?”

他忽然認真比劃起距離來,猛地湊近了臉,鼻尖對鼻尖只有指尖來遠的距離。

他太過分了!

她耍起厭惡的情緒推開他,奈何他将她箍得緊緊的,陌生氣息撲過來,像一個惡魔,聲音在她耳畔響起,“我猜一下,我和他最大的不同,大概是他沒有親吻過你。”

與此同時一瞬間,他忽然壓低了腦袋,在她唇上輕碾了下,狠狠咬住,濃烈的酒香彌漫開來。

酒精的作用,伯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在喉嚨口處肆虐,快要跳出來。嘈雜的宴會上,灰暗的角落裏,沒人看見,她無處可逃。

“你簡直該死!”她費勁全身的力氣推開他,擡手就掐住他的脖頸,捏緊五指。

以利亞沒想過她居然會有這麽大的力氣,整個人向後踉跄了下,他仰起頭打量她,這點力氣還不至于對他産生傷害,他呵笑起來,勾唇笑道:“我是不是猜準了?”

伯莎不願和這個惡魔再多說一句話,她掉頭就要離開,他是個瘋子。

以利亞看着那個落荒而逃的背影,漸漸勾起唇角苦笑。

明明第一個遇見你的那個人是我,在曼德維爾,你忘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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