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喬煙捏了捏眉心,眼中閃過淡淡的戾氣。
信任湛易是一回事,但想到自己被人用這麽拙劣的手段算計又是另外一回事,她擡手将手背覆在眼睛上,好半天才恢複過來。
看向湛易的時候又挂着明媚的笑,如果她目光不那麽赤.裸.裸的話湛易還是很樂意讓她繼續看下去。
喬煙嚼碎了糖又拆了最後一塊放在嘴裏,舌尖在唇上轉了一圈。
啧,這男人長到她心坎裏去了,輕輕冷冷的站在那裏不争不搶卻能把人的魂都吸走,不管什麽角度都讓人想——推倒。
湛易見她又拆開糖紙,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他沒記錯的話從早晨七點到現在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她已經吃了七八塊了。
他給她準備的那些本來是幾天的量,但是現在根本不夠她一天吃的。
“很喜歡?”湛易想到喬煙每次含着糖的滿足神情,覺得有些不對勁。
與其說她嗜糖如命倒不如說是一種依賴,她習慣性的去依賴糖分帶給她的愉悅。
喬煙喜歡的東西很多,但她興趣來的快去的也快,草莓味的糖除外,他總覺得她吃糖的時候高興滿足之餘還藏着別的情緒。
喬煙唇角的弧度猛然一僵,手指本能的蜷起來,她太過放松了,完全忘記他是一名醫生,即便不是心理方面的醫生依然有着敏銳的直覺。
随後又漫不經心地走出治療室,慵懶的倒在寬大的沙發上,擡眼看向跟出來的湛易,委屈道,“湛醫生,我又耳鳴了。”
湛易知道她在轉移話題,也不戳穿,手揣進白大褂衣兜裏,淡聲道,“去拍張片子。”
喬煙撇撇嘴,說實話,她內心裏對醫院裏的消毒水味有些抵觸,待慣了湛易到處有着他的味道的辦公室,想到要去充斥着各種味道的樓下去拍片子,這作精又開始矯情起來,坐着沒動,“湛醫生,你陪我去嗎?拍片子的人是男人還是女人呀?萬一那人看我漂亮吃豆腐怎麽辦?還有,人多嘴雜,我的病萬一被洩露出去怎麽辦?你要對患者負責到底......”
話裏話外都表達着“我要你陪我去”。
湛易:“......”
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矯情。
喬煙仰頭無聲的眨巴着眼。
湛易骨節勻稱的手指在太陽穴按了按,眸光微斂,“走吧。”
喬煙跟在他身後像只偷腥的小狐貍,在湛易的帶領下喬煙來到四樓的設備室,裏面沒有等候的病人,她還很奇怪偌大的醫院排隊的病人寥寥無幾。
有湛易在喬煙難得沒有嫌這嫌那,十分配合,很快便又回了院長辦公室。
湛易拿着片子看了很久才松了口氣,還好只是輕度損傷,可以自行恢複。
“忌辛辣刺激性食物,不要開車,情緒不要有太大起伏,今天先幫你按摩,明天帶你去我朋友那針灸。”
“你不幫我針灸嗎?”喬煙擡眼看向他的手指,這樣一雙漂亮的手是不是觸摸過很多病人。
“我不專業。”湛易把東西裝進袋子裏放在辦公桌上示意她躺下。
喬煙樓上樓下走了兩圈有些頭暈,躺在躺椅上閉着眼睛輕輕搖着,懶懶的蹙眉拉着音,“湛醫生,我難受。”
湛易站起來,繞過辦公桌在她旁邊站定,筆挺的腰杆微微下壓,手指插.進她發間,修長的手指在濃黑的發間輕柔的按着,從耳後到頭頂,一寸寸的細致的按摩,聲音清潤優雅,“之後兩周每天過來治療,針灸一周一次。”
喬煙被他溫柔的手指按摩舒服的直哼哼,心安理得的受着。
不過這份享受沒持續多久湛易便停了手。
喬煙不滿的動了動唇睜開眼便看到他微阖的眼睛下淡淡的青影,有些心疼。
她閉上眼擡手按住他要離開的手指,拉着他手腕将手掌重新按在頭頂,聲音有些悶,“就一會兒。”
湛易沒有抽開,放在她頭頂的手指輕輕動了動,像是撫慰,一時間冰冷的辦公室裏充斥着淡淡的溫馨。
治療完喬煙就算再不舍也該走了。
湛易坐在辦公桌後低頭在紙上不知寫着什麽。
喬煙清了清嗓子開口想把他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湛醫生,我走了。”
湛易推推眼鏡,“昨天打碎的杯子重新買個一模一樣的。”
喬煙沒有回答他的話,大半個身子趴在辦公桌上一只手支着下巴一只手攤開,“我的鑰匙扣。”
“拿杯子來換。”湛易不為所動把幾張紅色紙幣放到她手心,眼皮擡都沒擡。
喬煙:“......”
小氣的男人。
喬煙咕哝了一聲,從桌子上下來,“我走了,明天見。”
男人像是沒聽到似的依然低頭寫寫畫畫。
喬煙走到門口才聽他叫住她,“喬煙。”
她暗自得意。
看吧,這男人還是舍不得她走的。
心中的得意剛剛升起來就見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不準再穿短褲。”
喬煙身體下意識一抖。
腳腕上的淡淡的傷痕昭示着不聽話的代價。
喬煙愛美,每次到了夏□□櫃裏各式各樣的小洋裙,短裙,吊帶裙,熱褲......終于有了用武之地,她迫不及待的換下春裝露出筆直修長的腿以及白皙柔軟的腰。
她本就是個招搖的人長相又十分抓人眼球,走路從來沒有規規矩矩過,一定端着肩扭着腰走出老娘最美的步伐,一路上引得不少男生的側目。
她生磨硬泡好不容易讓湛易抽出一天晚上的時間兩人去看電影,早早到了湛易實驗室樓下等他,有幾個一看就是到大學校園獵.豔的小混混走過來見到她就被這個尤物吸引的挪不動腳。
“美女,加個微信呗!”一個男人擋在喬煙面前,身上還有濃重的煙味兒,語氣油腔滑調的讓人惡心,身後是擠眉弄眼的三個男人,目光在她身上流連。
喬煙嫌跟這些人說話掉價,眼神都沒給他們一個進了實驗樓。
卻不想那人被無視心裏不爽,再有他自恃大多數女生對他的臉沒有免疫力,又不想在兄弟們面前丢了面子,“美女,別害羞啊,一回生二回熟嘛!”
說完便陰陽怪氣的對喬煙品頭論足,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等電梯的喬煙聽到,“女人都是表面上傲,到了床上就纏着你不松腿。”
喬煙轉身似笑非笑的看向幾個還大喇喇站在門口的男人。
她喬煙是善良太久了?讓這幾個癟三誤會她拎不動刀了?還是提不動椅子腿了?
還沒有所動作手腕便落進一個溫暖幹燥的手掌中。
湛易全聽到了。
他拉着喬煙走到門口,目無波瀾的看着他們,目光從每個人臉上一一掠過。
明明沒有什麽表情,幾人卻被輕飄飄的目光看的腳底生寒。
喬煙拽了拽湛易的衣角,在湛易面前又不好見血,先他一步開口,“自己長什麽心裏沒點逼數?大晚上不帶腦子出來撩妹,腦袋裏裝的是王水吧!哦,對,你這智商估計也不知道王水是什麽。”
“還要微信號?以你這扁額蒜頭鼻香腸嘴的玻尿酸打多了的癞.蛤.蟆樣你自己配不配躺在我通訊錄裏沒點自知之明?你爸爸我拎刀子打架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在哪個坑裏玩泥巴呢!勸你們趁我男朋友在這我不好動手趕緊道歉然後悄默聲兒滾蛋,別杵在這辣我眼睛。”
喬煙在湛易面前還是有所收斂的,單單站在他旁邊只開口沒動手,但常年做老大的氣勢還在,剛剛是沒想搭理這群人,現在眸光淩厲的看過去讓人心裏本能一抖。
那男人還想反駁,被同伴們拖走,他們在社會上混久了再怎麽蠢也會察言觀色,這女人明顯不好惹,還有她旁邊的男人,雖然沒說什麽但給他們的壓迫感一點不少。
湛易握住喬煙的手開口,“走吧。”
幾人又是道歉又是賠笑,加快腳步離開。
“記住,見了姐姐繞道走。”喬煙揚高聲音提醒了一句。
在那之後喬煙再也沒有看到過這幾個人,據說是在某地下賭場吸.毒被匿名舉報抓進去了。
按道理這幾個小混混得罪的人不少,到這種場所為了防止有人報複自然警惕性十足,但偏巧沒抵擋住誘惑被抓緊去。
沒人知道,在他們抓走的那天晚上清心寡欲的湛醫生也出現在那裏,親眼看到他們被帶上警車才踱着步子離開。
這些都是後話。
喬煙拉着湛易到步行街,好心情沒被這幾個人影響,興致頗高的去看電影。
路上喬煙的吸引力仍舊不遺餘力的勾着人的目光,察覺到越來越多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湛易突然停下腳步把她拉進景觀帶裏,把她放在長條椅上。
路旁景觀帶幾排樹隔開了步行街各色明亮的燈光,草坪裏擺放的燈散着微弱的光,不少情侶在幽會。
喬煙不明所以的看他。
湛易蹲下身捏着她腳踝,目光從小腿到大腿一寸寸看過去。
喬煙被他這莫名其妙的動作搞得有些懵,動了動腳踝,沒抽出來,“湛易,你......幹什麽?”
感覺到腳踝上的手指再次收緊,随後便是尖銳的疼痛——湛易低頭咬在她腳踝上。
仿佛要把印記刻在她骨頭上,鈍疼。
那天晚上在步行街景觀帶昏暗的光線下湛易抱着她的腰輕柔的為她擦去眼角的淚,啞着聲音,“不許再穿短褲。”
喬煙步子淩亂的出了湛易辦公室,到現在她還能記起他牙齒一點點咬合刺進皮膚的痛感。
她愛湛易的清冷矜貴也愛他不動聲色的霸道。
只不過,聽不聽就是另一回事了。
喬煙出了門從包裏抽出墨鏡帶上,拿出口紅對着小鏡子塗上最妖豔性感的大紅色。
整個人從小妖精變成了妖精她姥姥。
走到醫院大門自然有人把車送過來,湛易不準她開車的提醒全當了耳旁風。
給左清去了電話,“我馬上到醫院,準備準備。”
至于準備什麽,左清清楚。
她栽了那麽大一跟頭,現在是時候算算賬了。
作者有話要說: 湛醫生有沒有很變态?
我們喬喬只能被吃的死死的……
今天依然愛大家,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