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搬空大房
秦家大房蘭山園裏。
秦桓之翹着腿,端着茶水,嘴裏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臉上帶着笑,很是舒坦快活的模樣。
他對面大兒子秦笏思忖問:“爹,那手劄真沒問題?”
秦桓之哼哼笑道:“沒問題,興許明個就有人送來了。”
秦笏眉目舒展起來:“那就好。”
轉而他想起什麽,又皺起眉頭:“不過,秦五那邊要是鬧騰起來,不好收場啊。”
秦桓之瞥他一眼,放下茶盞冷笑道:“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崽子,能兇到哪裏去,我看是你們沒用,他拿把匕首就給吓住了。”
秦笏道:“小四脖子上,是真被他劃了口子的。”
秦桓之咂兩下嘴巴:“沒事,他再鬧騰,我就讓你祖母将他關到祖祠,再不然就尋個借口趕出青州。”
他手拍着膝蓋,揚起下巴自得的道:“這個家,如今還是我做主。”
羅氏這當進來,她扭着腰,罵罵咧咧的很是不痛快:“二房那兩個挨千刀的,讓我幺兒至今都還下不來床。”
她說完,見着秦桓之就抱怨:“你也是個沒用的,連兩個崽子都收拾不了。”
秦桓之端起笑臉,沖羅氏招手,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
羅氏眼睛一亮:“此話當真?”
秦笏也是笑了:“娘,爹說的自然都是真的。
“那敢情好!”羅氏擊掌,心頭痛快極了,“跟那邊說,弄死那小寡婦最好。”
Advertisement
秦桓之點頭:“落到厲公子手裏,那還能有完好的?”
話罷,他見羅氏和秦笏都看着他,便繼續說:“要說這豫州城城主的庶長子厲致遠,那也不是個好東西,豫州城那邊過不下去了,來青州城避風頭。”
“他不愛別的,就好小姑娘,還是那種身量沒開長的小姑娘,怪的很。”
“要我說,那種連胸都沒有的小姑娘有什麽好玩兒的,但是厲公子就是喜歡,我便引着他去見了姜媃,厲公子一眼就看上了。”
“這會麽,”秦桓之臉上露出下流又惡意的笑容,“姜媃約莫正伺候着厲公子嗫。”
話聽到這,秦笏有片刻的恍神,他腦子裏忽的想起姜媃來。
十來歲的小姑娘,嬌嬌小小的,臉蛋巴掌大,皮膚白嫩,眼睛還水汪汪的,看着人的時候,怯怯懦懦的,說話也細聲細氣,軟綿綿的和甜滋滋的棉花糖。
他不自覺皺起眉頭:“爹,這樣會不會太……”
他話沒說完,可臉上已經表露出一絲不忍。
羅氏當即跳腳:“你還同情那個小賤人,你是沒看到她怎麽坑你娘的,還有秦五那個崽子,拿匕首往你弟弟脖子上戳的時候,你怎麽不同情同情你幺弟?”
秦笏被吵的頭疼,他無奈道:“好了,娘我知道了,我不同情姜媃……”
“我是不需要你們同情!”
驀地,一聲軟糯清甜的稚嫩嗓音響起!
秦桓之三人回頭,就見朱紅大門檻逆光處,身穿豆青色半臂襦裙的小姑娘正正站在那。
光影斑駁,暖黃的點光給她周身鍍上一圈柔和,纖弱的身形,如瀑的黑綢長發。
深晦的陰影從頭頂覆蓋下來,遮掩了她臉上的全部表情,唯有攏着擱在腰間的一雙小手,能看清。
又細又直,還很白,嫩的像豆腐,又像羊脂白玉雕刻的質感。
在她身後,還有七名身穿玄色短打衣襟的漢子,人高馬大,氣勢磅礴,将大房的仆役悉數隔絕開來。
這番氣勢,讓人心驚。
秦桓之心頭咯噔一下,驚疑不定。
秦笏和羅氏茫然地望着他,不是說,人這會該在厲致遠那,被折磨的生不如死麽?
姜媃緩緩踏進來,迎着日光,仰起小臉。
深郁的陰影瞬間退去,亮晶晶的杏眼清晰起來,還有那櫻花瓣粉嫩的小嘴。
小嘴微噘,唇珠上閃爍漂亮的啞光光澤,秦笏就聽她喊:“大伯,好疼的哪,厲公子弄人好疼的呀,你看,我臉還是腫的。”
她邊說,邊側了一下臉,讓三人看清她那紅腫的面頰。
五根手指頭印,紅豔豔地印在白嫩如牛乳的肌膚上,觸目驚心很是駭人。
姜媃揉了揉:“大伯,手劄在繁花樓賭賣場競賣呢,封卿已經說了,讓我自個拿銀子去買,可是我沒有銀子。”
秦桓之猶豫了下,試探問:“厲公子放你回來的?”
姜媃笑了起來,眼梢彎彎,面頰帶小梨渦,又甜又軟。
“我沒有銀子,大伯又非要手劄不可,所以我今天來找大伯要銀子。”她道,絕口不提厲致遠。
一聽事關銀子,羅氏率先炸了。
她噴着唾沫星子激動的道:“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小賤人你想得美!”
姜媃用一種看蠢貨的目光看羅氏,然後對秦桓之嘆息道:“大伯娘長的醜不說,還不遵禮數,沒有素質,委屈大伯了,難怪大伯要在外頭養個小的。”
秦桓之腦門青筋一冒,急吼吼的否認道:“你胡說什麽?”
姜媃笑眯眯地拍手:“我幫大伯把人給帶回來了。”
話音方落,便有年約二十四五的婦人拘束怯懦地走進來,她手邊還牽着個四五歲的小姑娘。
這婦人面容姣美,腮嫩雪膚,身量還柔軟修長,端的是極品尤物。
她牽着的小姑娘年紀雖小,可也能依稀敲出不錯的相貌,待長大後,應當也是個美人。
秦桓之腦子裏嗡的一聲,臉色青青白白,很是難看。
羅氏狐疑且震驚地看看秦桓之,又看看那對母女,一時間被震在那裏,沒有反應。
姜媃不介意再加上一把火:“好歹也是跟了大伯你快十年了,沒名沒份的多不好,我看今個日子好,不如把人擡進門。”
這話像一個□□,瞬間點爆羅氏。
“秦桓之!”羅氏勃然大怒,脫下繡花鞋,揪着秦桓之就開打,“老娘給你生兒育女,為你操持後宅,管這府中中饋,你就這麽回報我的?”
“你還偷吃?你還拿老娘的銀子去養外室?我打死你這狗O日的混蛋!”
羅氏長的高大,秦桓之相對瘦小一些,兩人動起手來,羅氏竟是碾壓秦桓之。
這兩人撕打成一團,秦笏拉不上架,他苦笑看着姜媃:“三弟妹……”
“閉嘴!”姜媃冷着臉呵斥回去。
她理也不理秦笏,直接對身後七名大漢道:“整個大房,值錢的東西全給我搬到繁花樓,別漏了錢庫和私房,一個子都不留!”
秦笏驚駭:“三弟妹,你這是要幹什麽?”
他想攔人,可誰都攔不住。
姜媃眼眸很冷,可唇邊卻綻起柔若春風的笑:“看不出來?我在報複你們呀!”
有這遭,羅氏和秦桓之不約而同停了手。
羅氏像潑婦一樣去拉扯搬東西的大漢,卻被人兩腳踹到一邊。
秦桓之氣的渾身發抖:“姜媃,你……你……”
姜媃幾步上前,她揚起腦袋,抓住秦桓之的手,用力往後一掰。
只聽得咔的一聲骨頭錯位聲。
緊接着是秦桓之的慘叫:“放手!快放手!”
姜媃杏眼晶亮如火,她人矮,不僅不放手,還照着秦桓之胯O下就是一記撩O陰O腿。
将人踹的來面如豬肝,額冒冷汗。
姜媃一字一句道:“想過今天沒有?老陰比玩陰的是不是?我奉陪!”
她說完,反手就是一耳光抽過去,恨不能紮他兩刀才解恨。
“這一耳光,是為秦昭打的!”
“啪”又一耳光。
“這是秦野的份!”
“啪”第三個耳光。
“這是,我的那份!”
三耳光抽完,姜媃手都在打抖。
她放開秦桓之,堤防這個老陰比反撲,還特意叫了名大漢護在她身前。
秦桓之已經被痛到發懵,臉上、手上、胯O下都在疼。
他捂着胯,像煮熟的蝦子一樣,額頭點地躬着身,支吾哀嚎。
姜媃打是打爽了,可看着通紅的手心,特麽的還平靜不下來。
她忍不住上前又踹了秦桓之一腳:“給我記着,這才是剛開始,不讓你家破人亡,我不姓姜!”
這回,厲致遠那個戀O童O癖是真碰了姜媃的底線,還有秦野為她殺人,也大大的刺激了她。
折騰發作了一通,姜媃留下人搬空大房,自個則回了二房。
流火已經急哭的眼睛都腫了,她見姜媃回來,頓時哭的稀裏嘩啦。
“少夫人,婢子該死,婢子不該讓您一個人在那……”
“婢子在繁花樓找到五少爺,婢子想跟着去的,可是五少爺太兇了,他不讓婢子跟着……”
“少夫人,婢子知錯了!”
姜媃揉了揉耳朵,敏銳地抓住一點:“你是在繁花樓找到的秦野?”
流火拖着鼻音點頭:“是,婢子找了好久,才在繁花樓找到的五少爺。”
姜媃冷哼,大佬和封卿的關系,比她想的還要深嘛。
她三兩句安撫了流火,自個進了秦野房間的畫室。
那畫室是在多寶閣後頭,階梯往下,是挖在地下。
畫室裏頭,那日的血跡已經沒了,約莫秦野自個收拾的。
姜媃尋了一圈,果然在石床暗洞裏找着個黃花梨的木匣子。
那匣子有些大,還死沉,姜媃雙手抱着,憋了吃奶的勁才将匣子拖出來。
姜媃好奇,一摳匣子木蓋,頓時——
滿目金光燦爛!
媽耶,她的眼睛!
姜媃眯着眼,好一會才小心翼翼睜開一條縫隙。
“握草,金子!”
她驚呼出聲,一整木匣子的金——首飾!
金燦燦,亮澄澄的!
除此之外,匣子裏還有一封信,上書“姜媃親啓”。
一看那字,姜媃就皺眉了,這字跡不是秦昭的,而是秦野的筆跡。
信箋抖開,姜媃還沒細看內容,就讓粗大的前三個字給震驚了!
作者有話要說: 姜媃:握草,金子!金子!金子!
大佬:……後悔了,不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