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小叔吹吹

大老爺?

秦桓之!

姜媃腦子轉了一圈, 才明白過來流火說的是誰。

她看着秦野:“我還沒給衙門去信。”

秦野抿着薄唇, 一時間神色難辨。

流火道:“是老夫人,閻駱跟我說,是老夫人往衙門疏通了一大筆銀子, 将大老爺撈出來的。”

“偏心眼!”姜媃嘀咕了句,又神色不太好的去看秦野。

秦野施施然在桌邊坐下,正想喝水才發現壺裏沒水了,他漫不經心放下道:“習慣了。”

姜媃心疼上了, 嘤嘤,她家大佬真是沒人疼的小可憐。

察覺到姜媃的眼神, 秦野眸光一凜:“收起你的想法!”

姜媃死不承認:“我沒想法!”

秦野哼了哼,起身就要走,姜媃連忙夠着手去拽他袖子, 整個人差點從榻上栽下來。

秦野快若閃電出手拉着她臂膀, 惡聲惡氣的道:“有話就說,作甚動手動腳的?”

姜媃白他一眼, 龜O毛!

不過,她還是溫言細語的說:“我年紀不大, 比不得那些身量豐腴的美人, 我是想說, 咱們要想獲勝, 只得另辟蹊徑。”

說起正事,秦野順勢又坐下了:“哪條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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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媃想起現代深受很多人喜歡的軟萌Q圖,她彎着眉眼, 邊比劃邊道:“就那種看着很乖很可愛,又覺得很萌的畫風,萌是什麽意思你懂不懂?”

她解釋了半天,還跳下榻,又比腦袋又比手:“腦袋要大大的,眼睛大大的,身子小,畫成胖乎乎的那種,還有啊,我覺得最好是畫我和小貓小狗一起的,不然就是畫我吃東西場景也成的。”

姜媃說了半天,口幹舌燥,流火貼心的趕緊出門換了壺花果茶來。

“怎麽樣?怎麽樣?”又黑又圓的杏眼亮晶晶的,小臉微微泛紅,小姑娘還舔了下有點幹的唇珠,期待地望着少年。

少年溫吞地應了聲,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就那樣起身走了出去。

姜媃小臉沮喪起來:“果然,我還是沒藝術細胞麽?”

古風的Q圖,明明敲萌的呀!

流火吶吶,不曉得怎麽安慰。

秦野走到門口,腳步一頓,忽然回頭說:“腦袋要大,那是進了水的緣故麽?”

姜媃抓狂,恨不得跳起來踹死他:“你才腦子進水了!”

小姑娘張牙舞爪,既活潑又鮮嫩,就像是寡淡的水墨畫裏,唯一一抹亮眼的丹朱色,濃烈、鮮明!

秦野覺得腳下有點飄,像是踩在棉花上,高一腳低一腳,飄乎乎的,滿心滿眼都是姜媃小嘴叭叭的認真模樣。

小嫂嫂今天……有點好看。

姜媃累了,今個接連撕O逼了兩場,剛還和秦野說了那麽多,她呻O吟一聲,癱在榻上滾了幾滾。

“流火,”她有氣無力喊道,“你去跟封卿說,秦桓之出來,約莫不會放過我和小叔,讓他多找點護衛,不然我們倆出事,損失都是他的。”

流火埋怨起老夫人顧氏來:“老夫人也真是的,明知道大老爺那樣的人品,還把人弄出來,她是不是老糊塗了?”

姜媃嗤笑:“她兒子,親兒子!”

流火還想說點什麽,見姜媃犯困地閉上眼睛,遂輕手輕腳上前,給她蓋上薄衾,悄然退了出去。

對秦桓之的出獄,封卿原本沒放在心上,随便差了幾個人準備率先将人抓起來,等過了初選會再論。

然,那幾個人在青州城裏轉了一圈,居然連秦桓之一根毛都沒看見。

封卿上了心,當即往畫舫那邊增派了護衛。

以致于,姜媃一覺睡醒,就見周遭多了很多生臉。

她沒太在意,秦桓之一個人蹦跶不了多高,但是若是有人拿他當木倉使用,不管她再如何防範,那都是能找到空子的。

所以,姜媃心大的準備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這已是初選會的第三天,距離整個初選會結束還有四天。

目下這個時候,基本能看出哪些美人是有實力角逐,哪些是呈頹勢,不好挽回的了。

姜媃沒去關心她的銘牌在水臺那邊得了多少銀子,能排到第幾,她只關心反秦野能不能畫出古風Q圖。

她甚至讓封卿送了只藍眼白毛的奶貓崽子過來,每天日常不是逗貓就是抱着水果盤啃,一心一意讓秦野切身感受什麽叫軟萌!

好在秦野不負所望,經過兩天磨合之後,終于畫出了姜媃想要的那種Q版人物。

大大的腦袋,圓溜溜的眼睛,五短身材,還胖乎乎的,整個Q版的姜媃抱着毛茸茸的藍眼白貓,簡直萌的人流鼻血!

封卿第一眼看到就拍板決定:“就畫這種,就這個!”

姜媃卻是還不滿意,她瞅着畫看了半天,忽然問封卿:“樓裏有會捏泥人的匠人麽?要那種收益精巧的,捏個小小的泥人挂成扇墜。”

“還不夠,”兀自說着,她晃着腦袋,“再找幾個女紅好的繡娘,把我這模樣繡成扇袋。”

這樣,一把美人扇,連同配套的扇墜子和收納的扇袋都有了。

封卿意識敏銳,姜媃一點撥,他瞬間就想了很多:“不用泥人,我找人木雕、玉雕都可以,泥人太寒碜。”

姜媃一想也是,畢竟這種美人扇雖然是扇子,可就不是給人納涼扇風的,更多的人是買回去拿手上顯擺,或擱架子上擺件收藏。

封卿坐不住,對秦野道:“秦五,你再多畫一些,咱們挑個最好的做扇面。”

少年一言不發,看着那副畫,沉默了。

封卿只當他脾性古怪,并未放心上。

姜媃卻是瞬間察覺到,秦野不高興了,她抓了抓泛癢的手背,想不明白他為何不高興。

“你手怎了?”秦野突然問。

姜媃低頭,就見剛撓過的地方,立時起了密密麻麻的紅疹子,又癢又熱,很不舒服。

“大夫,快給我找個大夫來,”封卿比姜媃還緊張,小心翼翼托着她手吹冷氣,“心肝啊,我小心肝啊,你手上是碰了啥?”

秦野一巴掌将封卿手拍開,順手摸出帕子,用溫涼茶水打濕,敷在她雙手背上。

姜媃都懵了,看着秦野渾身冷意四溢,那雙鳳眸頃刻醞釀起浮冰碎雪的森寒,她莫名打了個顫,不确定的說:“秦沁前幾日送了瓶香膏給我,說是按你娘以前的方子配的,抹臉上很顯氣色。”

“你就上臉抹了?”封卿尖叫起來,整個人都要瘋了。

姜媃搖頭:“我抹手上了。”

她其實只是擔心過敏,畢竟這身子年紀小,皮膚嫩的一掐就是水,她哪裏敢随便往臉上抹東西。

封卿叉着細腰,走來走去,恨恨罵道:“他娘的哪路牛鬼蛇神,都敢往老子的地盤撒野!”

秦野慢條斯理幫她把手擦了一遍,十根手指頭挨個擦:“秦沁給你的?”

姜媃點頭,她猛地反應反應過來,一把拽住秦野手:“小叔,冷靜,咱們凡事都要沉着冷靜,先查清楚再說。”

秦野看她一眼,扔了帕子,微涼的指腹輕若浮羽的摩挲過姜媃滿是紅疹子的手背,低聲道了句:“我省的……”

姜媃松了口氣,大佬有進步,不容……

“這次找個沒人的地方再捅。”秦野輕飄飄說完話尾。

捅?捅什麽?怎麽捅?

姜媃滿腦袋的問號,面對秦野那張臉,就像腦子短路了一樣反應不過來。

秦野勾起嘴角,甚是稀罕地笑了,那笑容很濃墨重彩,卻沒到達眼底。

姜媃驚悚,尼瑪大佬笑的好瘆人。

封卿頭疼地揉着額角:“別添亂,這事交給我。”

秦野垂眸,幫姜媃揉着手背,免得她受不住癢撓破皮。

不多時,流火領着大夫進來。

大夫一看就說:“是毒,一種野芹花花粉可引起此等症狀,不難治,就是有些難纏,非三五天能好的。”

封卿臉都黑了:“治,趕緊給她治。”

說完,又暗自慶幸,還好不是染在臉上,不然此次初選會,姜媃只能中途退出。

此等美人初選盛事,一般是兩年辦一次,再過兩年,誰又曉得會出什麽幺蛾子。

大夫當即給配解□□膏,姜媃按着秦野的手,使勁在他手心蹭了蹭:“既是沖我臉來的,那不如就順水推舟,放點流言出去。”

封卿正色:“然後請君入甕,關門打狗!”

姜媃聳肩:“流火,給我準備一副面紗,出去的時候臉上悲痛點。”

流火點頭,至于那大夫是樓裏自己人,倒不用太擔心。

秦野接過大夫挑的藥膏,細細給姜媃手背抹一層。

末了,他低頭,薄唇輕啓吹了吹,柔聲問:“還癢麽?”

少年眉目昳麗,表情溫柔,一身戾氣被掩藏的幹幹淨淨,真真一副從書卷裏走出來的恬淡如玉公子模樣。

姜媃很不争氣的心重重一跳,像懷揣着一群脫繩了的哈士奇,甩着紅舌頭撒開蹄子狂奔亂跳。

媽耶,我好像被大佬撩到了!

姜媃想捂臉,可嘴比腦子快,張嘴就不要臉的道:“不然,你再吹吹。”

秦野果真低頭給她又吹。

姜媃得瑟的想抖腿:“再吹一遍。”

大佬這會出奇好說話,聞言再吹。

“嘤嘤,還要。”姜媃心裏的小人都快笑瘋了。

秦野懶懶直起身,丢開她手,表情跟落進冰窟的水一樣,瞬間凝結成冰。

姜媃再忍不住,望着秦野笑的直不起腰來:“好小叔,真乖,嫂嫂以後也疼你!”

秦野眼神幽幽:“嫂嫂,你怎麽能這麽殘忍這麽冷酷這麽無情的對我?”

诶?

姜媃理虧,不安份的東看看西看看,就是不看秦野。

封卿樂的看這叔嫂兩人的熱鬧,他喝完一盞茶:“這幾日警醒一些,萬事先平安渡過初選會。”

姜媃點頭,輕重緩急她還是拎得清的。

封卿不欲多呆,起身準備往外走。

然,他才跨出艙門,迎面就撞上了個身高八尺,渾身肌肉的壯漢。

那壯漢身邊還跟着個豐O乳O肥O臀,身量極為妖媚勾人的美人。

那美人眼波流轉:“封卿,把你藏着掖着的小美人叫出來鬥豔一場,我倒要看看是個什麽寶貝疙瘩,讓你這樣舍不得放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更晚上21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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