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不然估計兩頓飯的功夫,她就會把自己整顆心都交代給沈霃寬了。
想到這兒,她恍惚聽到從自己的腦子跳出一個小人人,一臉嫌棄地問她:難道你的心沒交給他嗎?
也是,如果沈霃寬不是她當年看中的人,她也不會陪着他一起,出去吃喝玩樂。
接着,這個話多讨人嫌的小人人又說:現在你的心也全在他身上。
小人人說:你身心俱付。
易歡忍不住在心底腹诽:放狗屁。
她現在心裏裝的事多了去了,愛情不過是占據了很小的一部分。
易歡擡眸,打量着沈霃寬,不由得嘆道,也就他了,吃個漢堡包都能吃出國宴的姿态。
她忍不住也拿起一根薯條吃了起來。
沒有番茄醬的薯條,很難吃。
她味同嚼蠟地吃完一個薯條,沒再吃第二個,随手拿起一杯熱牛奶,緩緩地喝着。她原本想點一杯咖啡的,不過當時沈霃寬擺出了一臉的不願意,她想了想便放棄了,改選了熱牛奶。
這時,沈霃寬吃完了。
他拿起紙巾,擦了擦手。
沈霃寬見她喝牛奶的模樣很是不忿,數落她道:“晚上喝咖啡對身體不好。”
“是啊,咖啡喝多了牙會變黑。”易歡道,“再說,這裏的咖啡怎麽也比不上我自己煮的。”
“你牙白又整齊。”沈霃寬道,“我多次深入地驗證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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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歡道:“從小我媽就給我樹立了正确的刷牙觀念,她說,臉蛋再漂亮,一張嘴露出一口黃斑斑的牙,別人也不會覺得你氣質好的。”
說起來,易歡更喜歡煮咖啡,聞咖啡,喝得卻并不多。
沈霃寬也就是必須要熬夜的時候才偶爾喝咖啡,或者某類功能飲料。
當年,她和沈霃寬住在一起的時候,煮的咖啡經常是讓江牧淮喝了。
江牧淮以前特別喜歡咖啡。
有一次,沈霃寬生日,易歡親手做了幾個不同口味的蛋糕,其中一個是咖啡味的。
朋友們都沒到齊,就江牧淮在,他竟然厚着臉皮把那個咖啡味的小蛋糕全吃了,還大加贊賞地說:“歡姐,這個蛋糕好吃,又甜又香的,你應該多做幾個。對了,你怎麽弄出來的?”
易歡有些無語,“唉,你居然吃完了!剛忘了告訴你別吃的……”
江牧淮不以為意地說:“我就吃一個怎麽了麽?霃寬哥又不愛吃蛋糕。”
就算沈霃寬不愛吃,那也是做給他的生日蛋糕啊。
易歡沒好氣地說:“好吃嗎?”
江牧淮道:“好吃。”
易歡道:“加了屎的,怪不得和你的胃口。”
江牧淮愣了兩秒後,發現易歡的樣子并不像是開玩笑,有點兒崩潰,緊接着他連忙沖進洗手間,把手指伸進喉嚨處,想把剛吃進胃裏的蛋糕摳出來。
他痛苦地嚎了一句:“什麽啊?你給寬哥準備的生日蛋糕裏居然還加屎!什麽屎啊?是不是雞蛋殼上的雞屎?”
待他吐得差不多的時候,易歡走到洗手間門口,沖他翻白眼道:“貓屎咖啡不就是貓屎嘛。你看看你,以前不是最愛喝貓屎咖啡的?我專門用最好的貓屎咖啡豆做出來的咖啡蛋糕。”她呸了一聲,“哪有雞屎。你想吃雞屎的話,下回我給你弄一鍋。”
從那天之後,江牧淮就再也不喝貓屎咖啡了。
沈霃寬見她走神了,“在想什麽?”
易歡笑了笑,“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想起伯母了嗎?”沈霃寬問。
易歡忽然收了笑。
“歡……”
易歡端起牛奶,喝了一大口,“有個問題,我真的很好奇。”
“恩?”沈霃寬微微揚起眉毛。
“時唯一跟時兆偉真的是親兄妹嗎?”
沈霃寬:“……”
易歡自言自語般地評論時唯一和時兆偉:“這兩個人,性子南轅北轍,模樣也不像。最主要的是,感覺兩個人是活在兩個世界裏。”
沈霃寬想了一會兒,說:“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同父異母,也可能不是。時老先生年輕時的風評不算好。”
易歡又問:“你是怎麽認識時唯一這位奇葩的時大美人的?”
她說的奇葩,即有貶義,也有褒義。
沈霃寬眉眼帶笑地打量她:“說出來真怕你不信。”
“那必須得說出來容我開開眼界了。”易歡放下手裏的牛奶,目光虔誠地盯着沈霃寬。
沈霃寬托腮道:“那天,我去醫院看望我媽。”他補充,“我媽做了個小手術,腦子裏長了個囊腫,取出來才發現有半個拳頭那麽大。為了保險起見,就住院了一段時間。”
沈霃寬繼續說着:“生病住院的人,心情都不怎麽好。那段時間我每次去見我媽,我媽都沖我發火。只有那天,她笑着和一個小護士聊天,都忘了跟我抱怨醫院裏有多無趣。”
易歡猜着:“那小護士是時唯一?”
沈霃寬點頭:“是她。”
“不應該啊,怎麽看,她都不像是當過護士的人。”易歡搖了搖頭。
“還是你眼睛毒。我跟我媽都以為她是護士,直到兩個小時後,她把我媽哄睡着了,我送她出去的時候,突然來了幾個醫生把她帶走。”沈霃寬嘆氣,“我這才知道她不是護士,她是精神科的一位病人。”
沈霃寬略去了他剛進門後,時唯一沖到他跟前,仰着頭一臉天真地告訴他:“你好,你就是沈霃寬吧。我剛跟崔阿姨談妥了,以後我照顧崔阿姨,你照顧我。”
後來,在她走到病房外,被醫生帶走的時候,又對沈霃寬說:“我要去給我的病人打針了,你記得等我打完針來娶我哦。”
沈霃寬:“……”
第二次見時唯一的時候,她病已經好了,落落大方地站在他母親崔玉盈旁邊,見他時似乎都不記得自己曾經說過的話。
聽了沈霃寬的這段講述,易歡愣了愣。
“這……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她是精神分裂症?”
沈霃寬道:“很難說是什麽問題,連醫生都一直未定論她的情況屬于精神分裂。具體症狀就是,就是某些情況下,她……會分裂出和本來的自己完全不一樣的人格。這些人格既不會傷害別人也不會傷害她自己,很奇怪的毛病。”沈霃寬遲疑着,“這算精神分裂症嗎?”
易歡表情複雜。
怪不得她有時候覺得時唯一的性格很反常。
沈霃寬道:“這畢竟是她的個人**,我一般不會多嘴說。其實,連我媽都不知道。恐怕目前知道這事的也就我和他們時家人。好像迄今為止,她就住院那一次比較嚴重,總是把自己當成醫生,護士,甚至緝毒警察。”
“崔女士一定很喜歡時唯一當護士時候的人格。”易歡想了想說,“估計也喜歡她不犯病時候的樣子。”
沈霃寬笑着說:“我想,我媽也會喜歡你的。”
易歡搖頭,篤定地告訴沈霃寬:“她不會喜歡我的。”她朝沈霃寬伸出手,“我忽然想再去看看時唯一。”
此刻的時唯一是哪種人格?
易歡還是有些不能理解這倒是是一種什麽病。
她偏過頭看着沈霃寬,問:“你覺得她是個什麽樣的人?”
沈霃寬思索一會,以外人的口吻說:“善良,但有些過于天真,搞不清楚什麽是她喜歡的,什麽是她不喜歡的。”
直白點,就是他覺得時唯一有點傻,而且是那種無法調v教的蠢傻。
可能這是天生的,她再怎麽努力裝也裝不出來。
“還好,善良又天真是多麽難能可貴的一種品質。”易歡望着沈霃寬,“既然她分裂出的人格不會傷害別人也不會傷害自己,那也不錯。至少,如果你娶了她的話。”想到這兒,她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你可能會覺得自己娶了幾個不同的老婆,多刺激吶。”
沈霃寬:“……”
“哈哈……”
“那你要不要試試嫁給我?”沈霃寬一臉無奈地拽着她的手,撓了撓她的手心,“如果你願意,我可以讓你感覺到自己嫁個好幾個不同的老公。”
易歡忙不疊地拒絕:“別,我怕。誰知道你是會分裂出一個變态殺人狂的人格,還是寵妻狂魔啊。”
沈霃寬想,變态殺人狂他估計變不成的。
嗯,寵妻狂魔可以的。
易歡同情地說道:“其實她這兩天也怪可憐的,飛來橫禍,還是因為我遭的禍。”
如果沒有她哥的話,易歡覺得自己會對她更好一些。
易歡想了想,故作大方地說:“這兩天,我勉強允許你稍微對她溫柔一點。”
沈霃寬語氣忽然一輕,說道:“有人心疼她,是她自己看不清。”
恐怕,從今往後,他都沒辦法對時唯一像以前那樣有耐心了。
他是個愛屋及烏的人。
反之,他也會因為時兆偉的所作所為,無法再以平常心對待時唯一。
偷存易歡的照片,調查易歡嗎?
想幹什麽呢?上天?
還是說這起事件是他背後設計的?
他沈霃寬可不是一個吝啬的人。他會給他們送去驚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