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沈霃寬用力拉開門。
用力過猛了, 移門發出很大的撞擊聲。
聽到聲響,崔玉盈扭頭, 看到他走進來。
她埋怨地瞪着他:“早知道我就不做手術, 讓我腦子長壞了得了,省的現在煩心。”
說完她帶着一肚子氣去找老沈了。
她不管了, 她要找老沈說道。
都仗着肚皮跟她公開對着幹,以後她這婆婆沒法當。
易歡看着崔玉盈氣鼓鼓地離開後,悄悄吐了吐舌, 将手從小腹處拿開。
就算現在和沈霃寬比, 她是個一無所有的窮渣渣,那也是一個被沈霃寬養刁了自尊級別的窮渣渣。何況,她以前嘴就不愛饒人。
沈霃寬此刻心跳還有些不穩。
他笑着伸出手, 想去摸易歡的肚子, 被易歡反手擋開。
“幹什麽?”易歡揚眉,“不許亂摸。”
沈霃寬一點都不生氣,依舊不依不饒地将手蓋在她癟癟的肚皮上, “真的有了?多久了?怎麽都不事先告訴我?”
易歡道:“霃霃,剛才我逗阿姨的。”
沈霃寬:“……歡?”
易歡眨了眨眼睛, 露出一絲狡黠:“是不是感覺又驚又喜又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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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意外。”沈霃寬內心負責, 此刻還是一臉狐疑地盯着她。
易歡被他盯着有些心虛,說:“真的沒懷啦。就是剛才聽你媽媽說那句話, 我氣不過,也就順着說了一句。”她伸出食指戳着沈霃寬的心口,“失落了?”
“有點兒。”沈霃寬站直了身體, “剛才心跳二百五,現在心跳二百八。”
易歡整只手覆在他心窩處,十秒鐘後,說道:“瞎說,頂多七十。”
“你的手感覺不出來。”沈霃寬的大手覆蓋着她的肩膀,輕輕用力,将她拉入自己懷抱中,按着她的頭,“你得貼近了聽。”
易歡确實聽到了咚咚咚的心跳聲,很急促。
“我剛才差點連咱們兒子的名字都想出來了。”沈霃寬假正經地摸着她的長發,“現在怎麽辦?”
易歡臉貼着他的胸膛,微微擡起下巴,目光對上他上下起伏的喉結,問:“你先說叫什麽名字?”
這喉結看着真誘人,她忍不住伸手去戳了戳。
沈霃寬按住她不安分的手,說:“被你一盆冷水澆下來,現在又給忘了。”
“鬼才信你。”易歡想掙脫他的懷抱。
沈霃寬按住她,下巴抵在她額間,說:“我不知道你跟我媽之前有過矛盾,今天不該讓你來。”他應該事先給母親打個預防針。
也是奇怪,易歡和他最好的朋友關系不和,現在又是和他母親有過不愉快的經歷。
怎麽總是給他出難題啊。
“我內心強大着呢。”易歡呢喃。
“我媽那裏,我會想辦法調和的。你不要把她今天的話放下心裏。”沈霃寬不放心,囑托了好幾遍,“她剛做完手術沒多久,心情一直不太好。”
易歡嗯了一聲,問:“為什麽你心跳還是這麽快?”
“因為我還沉浸在我有兒子的喜悅中。”沈霃寬發出一聲輕笑,“假的也開心。”
易歡:“……”
易歡走的時候,沈家興作為長輩,親自送他們二人到門口。
他笑得和藹可親,說:“小歡,下次再來啊。”
“沈伯父再見。”易歡也笑得燦爛如花。
沈家興看着離去的易歡和沈霃寬,疑惑地自言自語:“小姑娘挺好的嘛,和霃寬挺般配的。玉盈怎麽非說這姑娘不好呢?”
大門關上後,還在氣憤中的崔玉盈從房間裏出來,問:“小妖精走了嗎?”
“走了。”沈家興道,“你看你,人都走了還一臉的不愉快。”
崔玉盈道:“我怎麽可能不生氣!她竟然敢拿肚子要挾我!你回頭告訴霃寬,要是他非她不娶,以後就別叫我媽。”
說完,崔玉盈扭頭又将自己關在屋內。
沈家興無奈地搖了搖頭。
崔玉盈在氣頭上的話,他才不會轉達給兒子。
盡管他很不樂意當說客,不過剛才聽崔玉盈說什麽小歡可能有了,他覺得自己這說客看來是當定了。
“清官難斷家務事啊。”沈家興關上門,去好崔玉盈談心了。
半個小時後,崔玉盈說:“老沈,你讓司機送我,我要去看看霃寬住的地方。”
“你別過去棒打鴛鴦。”沈家興勸她,“現在他們感情正濃,你越這樣,越會适得其反的。”
崔玉盈氣不過,非要過去,“我現在就要當面跟他說,讓她看清楚小妖精的第二幅面孔,省的他越陷越深。”
沈家興道:“得了,那我陪你一起。”
“你就會站兒子那邊,不帶你去。”崔玉盈驕傲地昂着頭,“我覺得兒子肯定站我這邊。”
無奈之下,沈家興只好電話吩咐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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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在路上平穩地行駛。
駛出別墅區的時候,他沒看到那邊也駛出來一輛車。
車上坐着時唯一。
時唯一看着熟悉的車牌號,“霃寬回來了?”
她想讓司機把車開過去看個清楚。
司機道:“不行啊,時總讓我準時把你送去醫院複查的。”
時唯一不悅地撇了撇嘴。
過了門禁後,司機把車開向了相反方向。
時唯一趴在窗口,看着後面已經遠去的車輛,喃喃自語:“到底是不是霃寬回來了啊?”
司機忍不住好奇地瞥了一眼後視鏡。
有句話他也不知道當說不當說,憋了半天,還是忍不住說:“時總說了,您和萬興那個小開不合适。您和陳韶關這樣的人才合适。”
時唯一聽了後,立即板下臉,問:“哪個時總說的?我哥嗎?”
司機這才察覺自己是真的多嘴了,不敢再說話。
時唯一卻不依不饒起來,追問:“誰是小開?霃寬才不是小開!”
司機輕咳一聲,“對不起,時小姐,我多嘴了。”
“停車,我要回去!”時唯一發起了大小姐脾氣。
司機叫苦不疊,暗暗道:瞧我這張破嘴。
“送我回去!”時唯一跺腳。
司機道:“姑奶奶,你要是不去醫生那兒,時總會殺了我的。”
時唯一道:“我去找傑森,他也是十分出色的醫生。”她去拉車門,“你不停車送我回去,我就跳車。”
司機被吓得只好停車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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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沈霃寬的車已經上了高速。
他問易歡:“想去哪裏?”
“把我送回家。”易歡低頭把玩着手上的訂婚戒,漫不經心地說,“不然我還能去哪。”
“你之前只把東西搬過去的。房子空了這麽多年,家具被褥都還有嗎?有收拾過嗎?能住人嗎?”
沈霃寬抛出一連串的問題後,自己提出了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還是先去我那兒住。明天我叫人把你家收拾幹淨,你再過去?”
不知道又想起了什麽,沈霃寬改口道:“可能剛收拾完,會有油漆味,你還是晚些天回家住吧。反正你的東西,都還在三樓主卧裏放着。我看以後也不用搬回去。”
易歡笑着同意了他的建議。
她不是不想回自己家。
而是,一個人在那裏,太寂寞了。
還會想起逝去的親人,會難受到無法入睡。
沈霃寬家依然幹淨得一塵不染。
他請的阿姨每天都會準時來打掃衛生。
進門後,易歡還沒來得及再欣賞一遍這很合她的心意的裝修風格,便被沈霃寬按在門後,動彈不得。
他像是好些日子沒開過葷了,此刻正貪婪地吮吸着她的雙唇。
良久,他說:“我腦子裏還在想你說的兒子的事。”
易歡被他弄得頗為內疚,紅着臉,小聲問:“那你要怎麽樣?總不會是要我給你媽媽道歉吧?”
沈霃寬連連搖頭,“不是,想哪兒去了你。”
道歉的事,他來做好了。
聽說婆媳關系不好的主要原因在是丈夫沒當好調和劑。
他準備過幾天,找那幾個娶了小明星的朋友問問,取取經,聽聽他們是如何化解婆婆不滿意兒媳這件事的。
“那……”易歡擡起頭,對上他漆黑的雙眸,“你什麽意思?”
“你欠我一個兒子。”沈霃寬手指飛快地解開她的襯衫扣子,“所以,我要為自己讨回來。”
易歡忍不住笑了,按住他的手,說:“別鬧了,我們還沒結婚吶,我可不想未婚生子。”
“可是我想要你。”沈霃寬咬着她的耳朵,“又不是今天這一回就能讨得到的。”
再說,他怎麽可能讓易歡承擔未婚生子這種事。
親密時光,讓彼此都忘掉了今天的不愉快。
易歡縮在沈霃寬懷裏,掰着手指頭算日子。
算完後,她有些惆悵。
有點不太巧,今天不是安全期。
“又在想什麽?”沈霃寬心滿意足地揉着她的小手,“剛才不滿意?”
他看易歡也挺滿足的。
“我擔心,可別真的被我這烏鴉嘴說中了。”易歡咬了咬唇。
沈霃寬倒是樂得見到那個場面。
他抱着易歡。
兩個人繼續膩歪着。
如果不是聽到有人按門鈴,沈霃寬還想再讓易歡滿足一次……
他微微蹙額,不悅地穿上睡衣,“我去看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