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東華帝君的小狐貍
素錦心亂如麻，急匆匆跑出一攬芳華。剛出門口，一只紅色的小狐貍不知從何處蹦出來，對着她的手腕狠狠一咬。
素錦一驚，一掌把小狐貍拍了出去。那小狐貍撞在牆上，悲鳴一聲，昏死過去。
“這是哪裏來的小狐貍？”素錦皺了皺眉，她心裏正亂，怎麽會突然招惹上這奇怪的狐貍？但看這狐貍是從一攬芳華出來的，莫非是素素養的寵物？
她想了想，掏出衡文留給她的仙丹，塞了顆給那只正好撞在槍口上的小狐貍。
一想到素素，她的愧疚更甚，喃喃道：“對不起啊！我也是無意的。你是想給你家主子報仇？”
“你在幹什麽？”一個清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素錦猛地擡起頭，卻見是一名紫衣白發的神仙。
她遠遠的見過這神仙幾面。此人乃是和遠古戰神朱丹，墨淵齊名的東華帝君。
素錦老老實實跪在地上：“參見帝君。”
這人權利極大，便是天君也要禮讓三分。當然她說的天君是指被盤古大神占了身體的那個倒黴蛋。
“妾身一時失手，不，不慎傷了這小狐貍。”素錦自然不敢在他面前訴苦，一五一十老實交代。
不料東華帝君将眉一凝，彎腰将小狐貍抱在懷裏，冷聲道：“當真不巧，本君太晨宮內的狐貍跑了出來。本君找了許久，正好在你這兒見到了。”
他說話聲音不大，面無表情，卻帶着威壓，讓素錦額上冒出冷汗來。
這樣子，大概是動了怒氣。
“既，既然是傷了帝君的狐貍，妾身願自罰跪在此處一個時辰。”素錦結結巴巴道。
看來這小狐貍對他甚為重要，否則他這樣一個冷心冷血的神仙絕不可能動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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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又覺得諷刺。
東華帝君對一只狐貍尚且都百般呵護，夜華對一個活生生的人卻狠心無比。
素素一個活人還不抵這一只靈狐。
可笑，當真是可笑。
凡人的命，難道就這般低賤嗎？
“一只不安分的畜生，既然不聽話跑了出來，就該好好教訓教訓。”一雙手将她從地上拎起來。
素錦回過頭去，正是盤古大神。
“天君。”東華帝君将懷裏的狐貍護的緊了些，冷聲道：“本君的狐貍自然會自己管教。只是您的東西，也該好好看管。”
“本座的事還輪不上你來說三道四。”盤古大神一手将素錦摟在懷裏，與東華帝君冷冷對視。
“那在下的事，還請天君不要插手。”東華帝君也将小狐貍抱在懷裏，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我的東西自然也輪不到別的人來教訓。”盤古大神厲聲道：“各退一步，今日便當什麽事也沒發生過。”
“多謝！”東華帝君朝他一拱手，轉身化作一道霧氣離開。
盤古大神望着他離開之處，默默點了點頭：“沒想到在這九重天還能遇上個有血性有悟性的孩子。”
素錦也不是傻子，聽他們這一番奇怪的對話，也猜了個七八分：“難道東華帝君猜出了祖神您的真實身份？”
東華帝君可是能在天宮上橫着走的人，如今能對“天君”這般客氣，想必是看穿了祖神的真實身份。
“可造之材。”盤古點點頭：“倒是脾氣也不小。”
既然認出了盤古大神的身份還敢這麽硬氣，東華帝君為了他那只小狐貍可算是不畏強權，臨危不懼。
要知道，這位祖神大人要真動怒了，別說一個東華帝君，就是百個千個東華帝君，也是分分鐘捏死的事兒。
不知怎地她倒是羨慕起那只小狐貍了。
素錦默默掙開盤古大神的懷抱，深深嘆了聲：“多謝天君關心。但素錦犯錯在先，理當受罰。素錦願在這一攬芳華前跪上一個時辰。”
盤古沒料到她會如此倔強，眉間溝壑更甚，他口氣不善問道：“你這又是在鬧什麽脾氣？”
鬧脾氣？
他是覺得自己這一番只是在鬧脾氣嗎？
“素錦不敢。”素錦跪在地上垂下眼眸。
盤古看着她，心中百感交集：“你是在怨我把那個凡人的眼睛給了你？”
素錦面無表情道：“除了天君您，又有誰能讓夜華奪了素素的眼睛，給我換上？”
盤古心中煩悶，怒道：“一個凡人而已。你就為了一個凡人頂撞我？”
素錦抽抽唇角，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凡人？因為她是凡人所以她就注定低人一等嗎？若我也是個凡人，有朝一日沒有了用，您是不是也會讓人剜了我的眼，讓給有用的神仙呢？”
“你不是凡人。”盤古皺緊了眉。他确實看不上凡人。他們滿口謊言，虛僞，好鬥，是可鄙的騙子，就和那家夥一樣，讓他厭惡。
“若我是呢？”素錦揪住他的衣擺，死死盯住他的眼睛，想得到一個明确的答案。
盤古沒由來的心情煩躁，冷聲道：“夠了！別問些沒用的問題。你若是凡人，你以為你還能安安穩穩呆在這九重天？都是不可能的事，想多了也是自尋煩惱。”
素錦失了力氣般，癱軟在地上。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素錦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苦笑：“便是我自作多情了。”
她吸吸鼻子，擡起頭來，擠出一個艱難的笑容：“素錦，知錯。”
素素戀上一個冷心冷情的男人，她卻為一個無心無情的家夥失了心。
也不知道她們倆倒底誰更可憐。
天道輪回，
報應不爽。
哈哈哈哈哈哈哈！
東華帝君順了順小狐貍細軟的毛發，見她還未醒，眼中露出一絲難得的暖意。
“真是個禍害。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到底招惹了什麽人？”他親昵地揪了揪小狐貍的鼻子。
小狐貍在昏睡中皺了皺眉，一爪子打開他不安分的手。
“那位于我也是傳說之人。”東華帝君收回手，又将一雙雪白的眉擰緊。
另一個卻是連他也算不出來歷。
素錦。
她到底是什麽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