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挖眼
白淺回了青丘果真将那結魂燈拿出來仔細端詳。她心中怒氣怨氣燒的正旺，正逢迷谷端酒進來，連喝了十來壇酒，喝的爛醉，失手把結魂燈打碎，引出了素素殘留的一絲魂魄。她死死睡了兩日，便把前塵往事都想了起來。
而素錦如同往日一般，躺在貴妃榻上閉目養神。她這暢合殿闖入來一名不速之客。
素錦擡眸掃了來者一眼，合上眼道：“怎麽是你來了？”
白鳳九雙目赤紅，幾步上前扯住素錦的衣衫，質問道：“真的是你嗎？三百年前，害我姑姑失了一雙眼，還身受重傷！”
素錦淺淺一笑，大大方方承認到：“沒錯，是我害你姑姑失了一雙眼，也是我诓你姑姑去跳誅仙臺。”
白鳳九失魂落魄松開手，喃喃道：“這，這是真的？你，你為何，為何......”
“沒想到你是這樣惡毒的女人！”她咬着唇，仿若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素錦翻身下榻：“那又如何？挖你姑姑眼的人不是我，逼你姑姑跳誅仙臺的也不是我。”
“可，可是，你.......”白鳳九張了張口，也說不出句完整的話來。
素錦一步步直逼她而去：“所以，你為何要來找我？只是為了質問我？”
“我，我。”她把心一橫，狠狠剜了素錦一眼：“我，我本把你當做朋友，可怪我有眼無珠，沒看出你竟如此狠毒。你，你走吧！”
“走？”素錦一挑眉：“走哪兒去？”
“我，我姑姑要來找你算賬！我偷偷聽見了。”她氣惱地深深吸氣：“但無論如何，你于我有過恩情。你是贏不了我姑姑，勸你趕緊跑吧！跑得快說不準還能留一條命！”
素錦笑了笑，坐回榻上：“我為何要走？”
白鳳九咬咬牙：“反正我話已經帶到了！”她怒沖沖一甩袖子，摔門而去。
白鳳九離開好一會兒，便見一人衣衫飄飖，闖進了她這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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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駕到，素錦不勝惶恐。”她慢悠悠走下貴妃榻，對着來人翩翩下拜。
白淺冷冷笑了聲，撩袍坐下。
“不知上神今日來是有何事？”素錦不慌不忙走到白淺身邊。
白淺笑的端莊大氣：“夜華受你照顧許久，替本上神省了心思。是以今日，我便想着也來關懷關懷你。”
素錦垂眸低低笑道：“上神的關懷，小仙怕是受不起。”
白淺冷冷說道：“素錦，本上神的眼睛你用了三百年，用得好不好？”
她本是以為，這番身份一露，對方定然是吓的語無倫次，豈料素錦只是笑了笑：“用得不怎麽好。替代的東西，哪裏比得上自己生來的？”
白淺冷笑：“沒想到你這小嘴兒倒是挺硬。三百年前本上神歷情劫，丢了雙眼睛在你這裏，今日掂起這樁事，便特地過來取。你看，是你自己動手還是由本上神親自動手？”
素錦端過桌案上一杯熱氣騰騰的濃茶，緩聲道：“三百年前，你還是個凡人。柔柔弱弱的，又沒有什麽心計，混的那般可憐。如今一轉眼，你就是個上神了。”
“一個凡人怎麽，一個上神又怎麽？只因我三百年前化的是個凡人，窩囊了些，你這個小神仙便能來奪我的眼睛，诓我跳誅仙臺了嗎？”
白淺狠狠一拍桌子，仙靈四散，桌子四分五裂，茶壺砸碎在地，撒了一地滾燙的茶水。
“白淺。”素錦抿了口茶：“三百年前那個素素的性子軟軟的，和你真的是同一人嗎？”
沒等對方發話，她又道：“你們二人除了這張臉，性子和愛好都天差地。你說夜華喜歡的是素素，是你白淺，還是你們這張臉？”
白淺長吸一口氣，避開這個問題：“三百年前我時時見你，你都分外柔弱。不料今日到讓本上神開了眼。夜華剜我的眼時說欠人的終歸要還，當初你自己的眼睛是怎麽沒的，我們兩個心知肚明。我的眼睛是怎麽放到你眼眶子裏去的，我們兩個也心知肚明。我的東西自然還是要拿回去。”
“你說的有理。”素錦站起身，将茶杯随手一抛，地上濺起水花：“白淺啊白淺！當日我在誅仙臺救你一命，倒是把自己一雙眼給弄壞了。你說我的眼睛是怎麽沒的？我失了一雙眼，可曾逼着要你還了？是誰挖了你的眼，你心知肚明！是呢，我是騙了你誅仙臺的事，可是那是我逼着你去跳的嗎？你為何要跳下去，你也心知肚明！”
白淺咬咬牙，氣的身子微顫：“夜華，我，自會找他算賬！”
素錦哈哈大笑：“別人的東西，用着自然不舒服。這眼睛，我不要了！”
擡手，落下，濺起一道血泊。
她滿面血污，站在一片狼籍之中，冷聲笑道：“還你！”
說着将那兩顆眼珠往地上一抛，揚長而去。
白淺站在原地，蹲下身，顫顫拾起那雙眼珠，心中說不出什麽滋味。
明明是素錦欠了她，
明明是素錦害的她，
為何她這個讨債的卻像是做錯了事的？
白鳳九急匆匆跑進太晨宮，也不顧別人眼光，闖入東華帝君寝宮。
“帝君，求求你幫幫忙好不好？”白鳳九揪住他的袖子哀求道：“你，你幫幫素錦吧！我姑姑要找她算賬。”
“幫？”東華帝君擡眸掃了她一眼：“你曾經不是還說她是個壞人來着嗎？”
白鳳九語塞，支吾道：“我，她，我不能眼睜睜看着她死了。她，她畢竟是天族的公主，她若死了，我姑姑也會有麻煩的。”
“放心吧，你姑姑可不是那種沖動的人。”東華道也不急。
白鳳九焦急萬分，跺跺腳：“可是，我擔心素錦，不，姑姑會有麻煩。”
“你姑姑會有什麽麻煩？她是白淺女帝，天上何人不稱她一聲姑姑？你怕什麽？”
白鳳九咬咬唇，松開手：“哎呀！我，算了！我去找姑姑求個情！”
東華帝君眸光微閃，一手劈在白鳳九脖項，小姑娘軟軟倒下。他将白鳳九接住，輕嘆一聲：“這恩恩怨怨，我都插不了手，你又何必把自己牽扯進去？有時候，旁觀才是最好的選擇。”
作者有話要說： 停更三天，抹淚，考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