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未來

1.

匆匆泡了會澡洗去臉上的妝與身上那因為穿着厚重的十二單而冒出的薄汗、由着三葉和四夜替自己穿上輕便的裏衣後,螢火便緊張地跪坐在床鋪上,等待着不知道跟着月華姬去哪裏招待客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的殺生丸。

換作平常,已經累了一整天的她一定會馬上躺到床上,反正就算醒來之後等待着她的一定會是殺生丸那鐵青的臭臉,但那也是睡醒過後才要考慮擔心的事……只是,今晚是不同的,今晚…是她和他的新婚之夜。

對于男女之事她是懂的,當初在平安京的三條家時,她就曾目睹一些侍女在夜半時分與三條家的少爺、侍衛在偏僻的樹叢裏野合,在守夜時聽見隔壁院落傳出男女交合時所發出的暧昧喘息叫聲、低俗的話語,也在侍女們聚集一起聊天時被迫聽着她們訴說着各自的經驗、對與她們在一起的男人評頭論足。

除此之外,前幾天月華姬也讓侍女送來了春畫圖冊過來,還派了個已為人婦、在宮殿裏服侍好幾百年的嬷嬷過來替她解說,那個嬷嬷陪着她翻閱着每一幅圖,并且不斷告訴她盡管那些畫上對男人的描繪過于誇大、但是圖上的姿勢對于取悅男人是很有幫助的。

想到這裏,螢火忽然忘卻了心裏對于初夜的緊張,反而開始思索着嬷嬷口中的“取悅”的意思,盡管在她的想法裏取悅一詞讓她和殺生丸處于不對等的地位,但是現在的她卻更在乎着另一件事:跟她在一起的時侯,殺生丸是開心的麽?如果是的話,為什麽與他認識這麽久的她好像都沒有感受到他的喜悅;如果不是的話,那為什麽他還會選擇與無法讓他感到高興的她在一起……

就在她試圖回想着殺生丸和她在一起時所露出的表情時,同樣已經将身上的厚重和服脫下換成裏衣的殺生丸總算回到了卧房,只不過在看見剛才成為自己的妻子并不像他所想象的那樣紅着臉、局促不安地跪坐在床鋪旁等待着自己,反而是低着頭一臉認真的不知道在想着什麽事情時,他不滿地皺起了眉頭,「怎麽了,螢?」

聽見他的叫喚,螢火這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只是,她的心神仍舊在剛才的問題上,渾然忘了自己目前的處境,反而是擡起頭來看着他詢問道:「殺生丸殿,跟我在一起…您是開心的麽?」

她的問題讓殺生丸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些,他直直看了她好一會,随後他便一個揮手熄滅了卧房裏大部分的燭火,只餘下一個距離床鋪不遠的燈。

在昏暗卻柔和的鵝黃燈火下,他緩緩在她的面前坐下,一手擡起她的下巴讓她擡起頭看向他,一手迅速拉開她腰間的衣帶,然後微瞇着眼對着因為衣服被松開而紅透臉頰的她反問道:「妳覺得我殺生丸是個願意委屈自己、随便找個女人在一起的人麽,螢?」

對着他那像是要吃了她的眼神,螢火用力地搖了搖頭,「不…不是……」

得到滿意的答案後,殺生丸便低下頭含着她的唇輕輕吻着,随着吻漸漸加深,漸漸往下,他的手也探進了她那已經敞開的衣服裏,撫摸,摩娑,揉捏,探入,深入……

他的吻與手上的動作不停着刺激着螢火的感官,她忘了先前從畫冊裏學到的一切,只是被動地承受着他所給予的一切,一開始,他還表現得如同平時那樣溫柔,甚至在進入前對她說若是覺得痛的話可以咬他的話語,只是當他們合為一體、撕裂的痛楚真的讓她忍不住往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空氣裏除了暧昧的氣味還摻雜了他和她的血腥味時,他的動作和力道都變得粗暴了起來,連她因為承受不住而請他放慢動作都無法讓他恢複原本的溫柔。

一整夜下來,她有好幾次都累到來不及用妖力恢複自己的體力、直接昏睡過去,但是殺生丸卻沒有停下來,所以她睡得十分不好,半夢半醒間她還會看見他仍舊在自己身上動作。

等到她因為清晨陽光的照射而蘇醒過來時,她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動不了,只能難受地躺在床上調動妖力來恢複自己的氣力,一直到她總算能夠坐起身、看見自己身上那大大小小的瘀傷、紅痕及咬痕時,她這才停止對自己的治療。

「殺生丸殿……」她紅着臉撫摸着他昨晚在自己的身上所留下的痕跡,腦袋裏也不自覺地回想起他在留下那些印記時的溫熱觸感與疼痛,這些痕跡,證明她已經屬于他的了。

「怎麽了?」

幾乎在她的聲音落下的那一刻,已經換上平時所穿的和服的殺生丸拉開了卧房的門,并且在看見她撫摸着身體以及她身上所留下的屬于她的印記時眼神暗了暗,只不過他很快便壓下了心裏的躁動,快步走到她的身旁坐下,然後擡起手來覆到那些痕跡上,聚集妖力打算替她治療。

在察覺到他的意圖後,本來還緊抓着被單遮住自己身體的螢火連忙騰出手來抓住他的手,并且在對上他詢問的眼神時紅着臉低下頭,結結巴巴地說道:「那個…我想……我想等它們自己消掉,也…用不着幾天……」

「還會有的,尤其是這幾天。」

揮開因為他的話而紅透了臉的她的手後,殺生丸便開始将他視線所及的那些痕跡給消掉,然後拿過放在一旁的衣服為她披上,并且一把抱起她走向她院落裏的另一個房間,輕輕将她放進一刻鐘前他讓雜役送過來的裝滿熱水的浴桶。

在她因為熱水緩解身體的疲勞而舒服地呼了一口氣時,他拿過挂在浴桶上的毛巾浸到熱水裏,然後一邊替她擦拭着臉一邊詢問道:「要我幫忙嗎?」

「不用……」搖頭搖到一半,螢火的動作忽然僵住了,她感覺到有東西從自己的身體裏流出,而一旁還有殺生丸在,讓她難為情地将半張臉都浸到了水中,并且緊緊夾住了自己的雙腿。

以為她是在難為情,對于她的舉動殺生丸并沒有太過在意,只是開口說道:「慢慢泡着休息一會,母親大人那邊不急。」

聽見他這麽說,螢火這才想起今天早上她應該跟着他一起去跟月華姬請安的事情,她整個頭重新冒出水面,并且懊惱地扯了扯自己的頭發,「不用,我很快就好,不能讓舅母大人等太久。」

「母親大人。」

「什麽?」

對着螢火那疑惑的眼神,殺生丸便知道她還沒反應過來,「母親大人,從昨天開始,她便是我們兩個的母親大人。」

「是呢,是母親大人才對。」喃喃重複了一遍後,螢火難為情地輕笑了一聲,「總覺得說起來好奇怪……」

「就算奇怪,妳還是必須叫上一輩子,螢。」

說完這句話後,他突然俯身吻上了她的唇,而擔心弄濕他身上的衣服她試圖往後閃避,只是他卻擡起頭來壓住她的後腦,順帶加深了他們的吻,所以她只能放棄掙紮,并且幹脆微微起身、擡起雙手覆到他的臉上作為響應,反正衣服濕了再換就好,去他們的母親那邊問好的事也不急,不是麽……

2.

「照顧好妳自己,玲,明年的今天我一樣會過來的。」

再次看了眼已經長得跟自己一樣高、已經是少婦打扮的玲後,螢火便轉向正對着同樣成長成青年的琥珀懷中的嬰孩做鬼臉的邪見,「邪見,我們該走了。」

「好的,螢火大人!」

邪見連忙放下自己的手,故作兇狠地丢下了句“琥珀,好好照顧玲”後,便走出了屋外,至于螢火則是從自己的手镯裏拿出了幾樣上等藥材放到琥珀的面前,囑咐他要記得好好替剛生完孩子沒多久的玲補補身子後才離開。

當她走到屋外時,犬夜叉和戈薇都在,一副想要與她打招呼,但她完全沒有想要與他們虛與委蛇的想法,看了他們以及在戈薇懷中亂動、毛茸茸的狗耳朵也不停地抖動的小男孩一眼後,她便幾個跳躍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裏,而本來還在感傷的邪見看見這一幕,只能一邊喚着螢火一邊往她離開的方向跑。

一離開那個村子後,她便馬上跟在村子外的森林處等着的殺生丸會合,如同她一樣,他也不想跟犬夜叉他們有着太多牽扯,所以看見她的時候,他只是開口詢問道:「結束了?」

「嗯,去看了玲,也去看了桔梗生前的墓。」

由于前幾年螢火每次來這個有着食骨之井的村子都是去看看玲的狀況、去桔梗的墓上擺上一束花,所以殺生丸并沒有什麽反應,反倒是看見她那略微惆悵的表情時皺起了眉,「出了什麽事麽?」

正當螢火準備開口的時候,被她丢下的邪見總算追上來了,只不過還沒等他開口問好,殺生丸便用眼神對他示意趴在一旁打盹的阿吽。

一看見他的眼神,盡管再怎麽想留在外頭逛逛,盡管再怎麽擔心自己獨自回西國的路上可能會遭受到妖怪的攻擊,邪見也只能任命地爬到阿吽的背上,讓阿吽載他回西國,畢竟自從殺生丸和螢火成親後,除非是過來這個村子看玲,要不然他們夫妻出門時都不會帶上他,只有殺生丸單獨到外頭歷練時他才能跟着一起出門。

在邪見走了之後,殺生丸便又将視線放回螢火身上,而接受到他的目光,螢火咬了咬下唇,随後便主動伸手拉過他的手,低下頭用長發遮掩微微泛紅的臉頰,「犬夜叉和戈薇的兒子已經四歲了,玲跟琥珀的孩子也出生了,但是我……」

「他們是半妖和人類,」殺生丸用着空出的手撫上她的臉,「而我們是純血的妖怪,別把我們和他們相提并論。」

螢火點了點頭,「其實我也清楚,畢竟我們的父母也是成親了一百多年後才有了我們,只是……」

「妳喜歡孩子?」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殺生丸皺起了眉,畢竟在他的印象裏雖然她對幼崽格外寬容,但是她并不會與他們特別親近。

「如果是殺生丸殿的孩子,我想我是喜歡的。」螢火将他的手握得更緊了一些,說話的語氣也變成輕喃,「所以啊,如果長老們逼得太緊的話,即便您納妾室我也可以忍受的。」

出于政治因素,或是試圖替自家晚輩争取能夠與仰慕之人在一起的機會,在他們成親滿五年之後西國便有長老開始時不時地提說讓殺生丸納妾之事,其他妖族也有向他們西國傳遞希望能夠聯姻的信息。除了對殺生丸進言之外,也有女眷們趁着來拜訪她和月華姬時跟她們提說家中有适齡的女孩,而且對殺生丸抱持着傾慕之情。

她們對她說,大妖怪很難有子嗣,而殺生丸所擁有的血脈又可以說是整個西國最優良的,所以應該讓他納些妾室,藉以增加他的血脈能夠延續的機會,甚至有機會能夠壯大;她們對她說,身為一個賢慧的正室應該大方一點接受那些妾室,就像心胸寬大的月華姬甚至還接受了一名身為人類的妾室的存在。

在她們走後,被她們稱作是她所該學習的榜樣的月華姬讓她別将她們的話放到心上,只是在訂親前她早就做好了殺生丸很可能會納妾的心理準備,所以即便她對于不在乎的人所說的閑言碎語都是盡可能的忽視,即便不希望殺生丸跟其他女人靠太近,但是以西國統領的妻子的身分,她覺得至少要讓殺生丸知道她的态度及想法。

「根本沒有那些無聊的事需要妳去忍受。」殺生丸冷哼了一聲,「以後那些女眷來了,妳就直接讓母親大人去應付就好,沒有必要讓那些人的話浪費妳的時間、影響妳的想法,還有,別妄想将那些無聊的女人推給我,也別妄想将我推給那些無聊的女人,螢。」

認識彼此兩百多年、成親了十年,所以從他的眼神螢火很輕易察覺到他的怒氣,只是這一次她并沒害怕,反而是輕笑了幾聲,并且難得主動地将頭靠向他那沒有盔甲護住的手臂,「是,我知道了,殺生丸殿。」

因為她的主動靠近,殺生丸也順勢将手搭到她的腰上,低頭将臉埋在她的頭發中,「接下來妳還想去哪?」

「沒有特別想去哪,但是也不想直接回去……」螢火擡起頭來看向他,眼神除了詢問之外還帶了點撒嬌的意味,「可以嗎?會不會影響您的工作?」

「有母親大人在,不會有事的。」

說完之後他放開了她,然後率先邁出了步伐,而知道接下來幾天都能與他單獨在一起,她就止不住臉上的笑,并且迅速跟了上去。

3.

半躺在窗邊卧榻上、撐着頭靠在窗框邊,感到昏昏欲睡的螢火試圖藉由下方的街景來醒神。

這幾天她正跟着殺生丸進行着每五年一次、為期三個月的外出歷練,只不過出來還不到半個月她就出問題了,先是每個晚上都會感到很困并且睡得很沉,中午時甚至還會累到想要午睡,一睡至少一個時辰。而因為她不管睡多久都是一臉疲倦的模樣,還時不時打着哈欠,所以殺生丸便幹脆在一個熱鬧的城裏找了家旅店、要了一間上等的房間,讓她能夠好好休息個幾天。

一到房間裏,殺生丸便馬上讓她去洗個澡,而在她洗好澡、躺到他讓侍應鋪好的床鋪上準備午睡時,他留下了一句要去附近看看、很快就回來的話語後便離開了。

在她醒過來後,殺生丸仍舊還沒回來,倒是旅店老板的女兒送來了一大盤的糯米團子,說是殺生丸交代她去并且送過來的。

換作是平常,她一定是會在感到幸福的同時将那些團子吃掉,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在聞到紅豆味及醬油味混雜在一起的氣味時,她卻突然感到反胃,所以她只能坐在窗邊卧榻上,遠離那股氣味,畢竟那盤團子是殺生丸的心意,她也不好直接讓侍應撤下。

轉頭看了眼盤子上的團子後,螢火開始思索是否要循着殺生丸的氣味去找他,只不過還沒等她想出答案,房間外的走廊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而下一秒她所在的房間拉門便被拉開,房門口站着一個衣着華麗、卻笑得玩世不恭的男人,他的身後則是跟着一群武士,而旅店的老板、老板娘則是站在他們旁邊,一臉着急地想要制止他們,并且時不時對她投以歉意的眼神。

看見這麽大陣仗,螢火卻仍舊半躺在卧榻上,用着慵懶的語氣詢問道:「怎麽了?」

「客人,真的抱歉!這位是我們的少城主大人,他說…他說……」在鞠躬道歉的時候老板還小心翼翼地解釋着來者的身分,一是希望她能夠體諒他們不好拒絕來者的原因,二是提醒她不要得罪來者。

對于一座小小城池的少城主螢火并沒有放在眼裏,畢竟在西國周圍有個聽說是目前日本勢力最大的國家每年還對西國進貢,所以她只是淡淡地回問道:「說什麽?」

「說我剛才在街上看了妳一眼就想認識妳,美麗的姑娘。」那個看起來才二十多歲的少城主一邊走進房間一邊笑着說道,「像妳這麽美麗的年輕姑娘我應該之前就會認識了,妳應該是從外地來的吧?」

「膚淺的人類。」冷哼了一聲後,螢火随手拿過一個放在一旁的杯子,用自身的妖毒将它融掉,陶器腐蝕的氣味讓她本來還沒有退去的反胃感變得更強了,只是她還是努力保持着面無表情的樣子,然後一邊用着從手镯裏拿出的手帕擦拭着自己的手,一邊對着臉上的表情都變成驚恐的少城主及他身後的那群人說道,「出去!別讓我動手,又或者你們會願意等我夫君回來,如果少城主不介意自己的城池有一半都變成廢墟的話。」

「妳是妖怪?!那為什麽清雲法師特別加持過的法器會沒有反應?!」

那位少城主顫抖着從自己懷中的法器,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但在看見她憑空拿出一把劍,劍身還開始有火焰環繞,他忍不住手一抖,将法器掉到了地上,但是當下他也顧不得彎身去撿那個法器,而是毫無形象地直接轉頭就跑,只不過他和他的武士們跑到一半就被迫停下來了,因為他們在走廊上碰到了已經從外頭回來的殺生丸。

看見他們是從自己所訂的房間出來的,殺生丸皺起了眉,手也放到了爆碎牙的刀柄上,「誰?」

感覺到他身上所散發出的強烈殺氣,那位少城主吓得快哭出來的,他反射性地朝自己的懷中摸去,只是他的法器已經被他弄掉了,裏頭只剩下幾張由法師所話的符,所以他便直接将那些符紙往殺生丸身上丢,只不過那些符紙在碰上他之前全部自燃了。

看見這一幕,那位少城主直接跪地求饒,而即便覺得這樣十分丢人,但他的那些有着許多實戰經驗的武士們都能感覺到殺生丸的強大實力,他們順從着本能、顫抖着腳跪到地上,只是他們将求饒的話語留給了他們的少城主。

嫌惡地看了他們一眼後,殺生丸便直接越過他們走向他和螢火的房間,一進房間,率先映入他眼中的是空空的床鋪、完全沒有動過的糯米團子,随後他聽到了浴間裏傳出了嘔吐的聲音,他連忙趕過去查看情況,而他便看見她跌坐在地上一邊喘着氣一邊從水桶裏掬起水來準備漱口,而她身旁的木盆裏還有些穢物。

在她漱完口後,他便馬上将她從地上打橫抱起,并且将她放到床鋪上時詢問道:「怎麽了,螢?」

「我不确定,但是……」在剛才壓不住反胃感吐了的時候,知道自己身體的異常絕對不是因為疲倦引起的螢火替自己把了脈,但是脈象中的異常卻并不明顯,所以她不敢将自己的猜測告訴他,「我想跟艾葉确認,我們能夠馬上回去西國嗎,殺生丸殿?」

「啊。」說完之後殺生丸便看了眼仍舊待在門外的旅店老板,随後便直接抱着螢火從窗戶出去,聚起妖雲開始往西國的方向移動。

在回西國的路上,螢火又像先前一樣睡的很多,而在他們回到西國時她也是處于沉睡的狀态,所以殺生丸并沒有特別叫醒她,反而是将她放到兩人卧房的床上,然後喚來了大夫艾葉來替她檢查。

當她幫螢火把完脈後,螢火已經醒過來了,她眨了眨還有些沉重的眼皮,用着帶了點期待的語氣詢問道:「是嗎,艾葉?」

「是的,螢火大人!」艾葉顯得十分開心,「您已經懷孕兩個月了,雖然胎兒的狀況良好,不過您才剛從外頭歷練回來,所以我還是替您開個安胎藥,待會喝一碗比較好!」

由于實力強大的純血妖怪的胎兒需要多點時間在母體裏成長,所以犬妖的懷孕周期并不像狗一樣只需要兩個月,反而是像人類一樣長達九個多月。

盡管不喜歡喝藥,但是螢火還是點了點頭,「出去之後順便幫我跟母親大人說一聲。」

「當然,月華姬大人一定會很高興的!」說完之後,艾葉便馬上離開了他們兩個的卧室,将空間留給她以及看起來還沒反應過來的殺生丸。

在她離開後,螢火便馬上向一旁的殺生丸伸出手,「殺生丸殿。」

「接下來這一年收斂點、聽話一點,知道了麽,螢?」

「是的,我當然知道。」這是她期待了五十二年的孩子,盡管比起他們的父母親已經少了一半的時間,但是她還是覺得這個孩子得之不易,她現在甚至有種想哭的沖動。

殺生丸在這時握上了他的手,然後就這麽坐到床邊,低頭将耳朵靠到她的腹部,而她則是擡起手來撫上他的長發,「殺生丸殿很高興呢……」

月華姬一到他們的卧房門口便看見了這一幕,為了不打破這難得的溫馨,她便帶着侍女退出了殺生丸他們的院落,然後用嘴型囑咐道:「等藥快涼了再進去。」

4.

看了眼已經洗幹淨身上的血污、分別被月華姬和艾葉抱在懷中的兩只小奶狗,處于犬妖型态的螢火忍着下半身仍未退去疼痛揚起頭、傳遞着想要看看孩子的訊息,而月華姬和艾葉則是連忙将手中的奶狗放到她的面前,月華姬還在她用頭磨蹭着他們時摸了摸她的頭,「我們的小螢火真的很厲害,不僅懷上雙胎,而且還是一男一女,不過真的辛苦妳呢。」

用頭頂了頂她的手後,氣力已經在剛才生産時都消耗得差不多的螢火便重新趴到地上,只不過她舍不得閉上眼,只是努力睜着眼睛看着他們。

看見她這個樣子,月華姬輕輕笑了幾聲,随後便讓守在一旁的一葉去喚被迫在外等着的殺生丸進來,畢竟他已經在外頭等了快兩個多時辰了,期間螢火還時不時因為分娩的疼痛而叫了好幾聲,若是再不讓他進來他可能便會直接把産房給拆了。

一進到産房裏,殺生丸也顧不得向月華姬問好,直接走到螢火的面前坐下,并且一把将那兩只連眼睛都睜不開的小奶狗抱進懷中,即便在螢火懷孕六個月時艾葉就診斷出她懷上了雙胎,即便先前早就在外頭聽見了月華姬和艾葉的對話了,但在親眼确認了自己同時擁有了兒子和女兒後,他的內心裏還是出現一股震撼,抱着牠們好一會後,他才在不會讓他們感到不适的情況下騰出一只手覆到螢火的頭上,「還好嗎?」

螢火輕輕點了點頭,随後便用鼻尖磨蹭着他懷中的那兩只小奶狗,而月華姬也在同時湊了過來,「螢火想詢問孩子的名字,你想好了嗎,殺生丸?」

盯着自己懷中的小奶狗,男的那一只不住地蹬着懸空的兩只短腿,女的那一只則是就着他的手指不斷吸吮着、一副餓壞的模樣,殺生丸緩緩開口說道:「夜影丸,星煉。」

「夜影丸和星煉啊……」輕聲念了一遍這個名字後,月華姬便笑咪咪地伸手将他懷中的小奶狗給抱走,「好了,該将他們交給乳母了喂奶了,殺生丸,你就在這裏好好陪螢火一會吧,這幾個月以來真是辛苦她了。」

在月華姬抱着孩子離去、艾葉和一葉等侍女也退下後,殺生丸便轉變回犬妖的型态,然後伏在她的身邊,用頭與她的磨蹭着,而由于孩子已經被帶走了,她很快就陷入了沉睡,殺生丸也停止了動作,靠在她身上閉上了眼。

過去幾個月裏為了提供懷中的胎兒足夠的妖力成長,螢火大部分的時間都無法維持人形的模樣,還必須睡上比平時多一倍的時間,而殺生丸也需要時不時傳輸妖力給她、減輕她的負擔,所以除了螢火之外,殺生丸也不輕松。

而接下來,在兩個孩子成長到擁有自保的能力前,他們還有幾十年必須要忙呢。

作者有話要說: 這樣算是完結了~~~~~~~

小孩跟父母互動的過程,容我想想

以後(???????)說不定會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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