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他坐在地上,整整一夜沒有合眼,只覺得四周冰冷而黑暗,彷佛無窮無盡的魔域在侵襲。
直到黎明降臨,門被人敲了三下,那個昨天自稱是張玉川的少年的聲音道:“小紅師叔,真人就要遠行了,要不要見真人一面?”
兩人昨天争吵之時,張玉川他們并不在近旁,如今會前來,只可能是墨陽讓張玉川前來的。
墨陽果然是個溫柔的人。
他心裏軟軟的,站起身來,立刻感覺到下體不适,忽然頓住,回道:“他在哪裏?你先過去吧,我禦空過去便可。”
“真人在陶然亭,說小紅師叔身上有恙,囑咐我回來扶小紅師叔過去。”
既然是商墨陽下令,想必是考慮到他不能禦空,果然一運氣,便發現胸口的乳環和下半身的玉勢形成一套陣法,阻止他運用內息,不由暗自氣悶,若不是商墨陽臨行在即,又派人前來相邀,他幾乎不想前去了。
內心掙紮了片刻,他還是決定前去和商墨陽見上一面。
墨陽這一去,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他若是找不到人,肯定是不會死心的。
他心潮起伏,沒注意到自身衣着有異,又拖着一條鏈子在地上,出到門外,看到張玉川異樣的目光,渾身一僵,那張玉川已将目光垂下,看着地上,恭恭敬敬地道:“師叔,請!”
他神色并無半分邪念,讓藍裂雲不好發作,而且他內心深處又忍不住想見墨陽一面,暗想他與墨陽的這一次争吵,若是拖到下次回來,這裂痕便會越來越大了。
那張玉川雖然只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但很能沉得住氣,當下上前一步,只扶了他的臂彎處,并沒有多碰其他的地方。
藍裂雲卻覺得一切都在他眼裏無所遁形,不由低下頭去,自顧自地往前而行。
由于陌生人在身旁,那細鏈觸地摩擦時,玉勢便像是震動到了一般,下體麻痹異常。他已十分小心地夾緊了穴口,沒讓玉勢滑落,但甬穴濕滑,每走幾步路玉勢就往下滑,雖然回撞的時候無聲,但他卻要時不時地停下,承受敏感點被一次次地按壓。
每次他停下時,那少年便縮回手,靜靜看着自己腳面,像是什麽也沒看到一般。
他已然做到了一個弟子能做到的極致,就連藍裂雲也不能說他什麽,可是這種無情的态度,卻讓藍裂雲在慚愧自己拖累了他的同時,隐約察覺到他內心中的鄙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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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裂雲忽地一陣負氣,将他推開到一旁,冷聲道:“不必你相扶,我自去罷了!”
随即咬緊牙關,疾步前行,絲毫不顧下體玉勢不斷下墜,又自動沖撞內穴。
疼痛和快感同時湧上,他疾行十餘丈時,便不得不停了下來,前端玉莖已然因為承受不住快感,而噴灑在衣裳的下襬上,登時濕透一片。
這次高潮來得又快又急,讓他眼前一片暈眩,險些站立不穩,心中空茫之下,竟不知自己為何這麽折騰自己,莫非真如墨陽所說,自己本質上是個淫蕩下賤之人?
張玉川疾步上前,說道:“真人讓弟子助師叔前去,請師叔不要拒絕,讓弟子難為。”
他語氣森然:“真人也說了,讓你聽我吩咐,你敢不聽?”
張玉川一愣,看到他神情傲慢,冷然之中竟有一種令人不可逼視的神采,不由呆怔地看着他,發現他走遠了以後才回過神,連忙跟上。
遠遠地看到,商墨陽安然閑适地在陶然亭裏坐着,而曹煥正侍立在他身旁,藍裂雲停下腳步。
他這次走得又快又急,玉勢雖然有三分軟度,畢竟也有七分堅硬,想必是已然撞壞了穴口,有粘稠的液體順着大腿內側滑下,在足邊積了一小灘血跡。
然而他身穿紅衣,這血跡遠看并不顯眼,在他身旁的張玉川倒是看得分明。
沒想到這個小男寵還挺能忍的。饒是張玉川城府極深,也不由得露出幾分詫異,下意識地放低了聲音:“師叔在此稍候,我去亭裏禀報真人,即刻就回。”
藍裂雲并不想商墨陽看到他的狼狽,緩緩搖了搖頭:“不必去了,不過只是見一面而已,在此地目送也是一樣。”
商墨陽自然也早就看到了小紅過來,但卻視若無睹,自飲自酌。
他不知自己怎麽會有如此耐性,在這裏等了一個早上,幾次想要起身離去,卻還是坐了下來。好不容易等到人,卻見他站得遠遠地,沒有走到他身前,還要等着他去迎。
昨天他拿小紅來和藍世兄比較時,的确是嘲諷得過了一些,擔心他着惱,于是他今天打算與他見一面,這件事就當揭過,反正兩人在一起,也是各取所需。他拿小紅來寄托對藍世兄的思念,小紅可以和他雙修。沒想到這人給了三分顏色就要開染坊。
商墨陽不想再浪費時間,于是将桌上倒滿的酒杯舉起,本想朝小紅一敬,卻覺得這人完全不配,當下狠狠飲下杯中的酒,将酒杯一摔,轉身出了亭子,淩空飛渡過亭子外的懸崖,飄然而去。
亭子裏的曹煥也是一臉迷茫,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商真人已然離開,他只不過是一個練氣期,自然沒辦法跟着去,于是往藍裂雲和張玉川的的方向行來,一邊走,一邊目視張玉川,想要得到一點提示。
張玉川微微對他搖了搖頭,又對藍裂雲道:“看這天快要下雪了,師叔,我們回去吧。”
藍裂雲看到商墨陽絕情離去,面色變得慘白,閉了閉眼,再又睜開時,已是一片平靜:“不必了。你們先走吧。我休息一會兒,到時自己回去。”
張玉川心裏暗暗叫苦,商真人說小紅師叔嬌氣,現在看來,嬌氣未必有,難伺候簡直是一定的了。
他對曹煥道:“曹師兄,快要下雪了,請去取把傘來吧,我在這裏陪着師叔。”
曹煥聽到張玉川說話,對着藍裂雲躬身行了禮,退了下去。
待曹煥離開後,張玉川上前兩步,鞋尖将地上的雪把那幾滴血跡掩蓋了。
藍裂雲不由一怔。卻見張玉川臉有點紅,卻是若無其事地道:“師叔身子不适,不如早些回去,待師侄燒些熱水,給師叔暖暖身子?”
“不必了。”藍裂雲只當他是一個小孩子,看他臉紅,便知自己和商墨陽的關系把他們刺激得很深,也不知會不會給他們以後的修煉留下陰影。
他不由得想起多年前,墨陽頂替他的名額進入清霄派,但因修為不夠,降級為外門弟子,只有一個旁聽資格。或許那個時候的墨陽便如這張玉川一般,做過許多伺候人的事。
大道艱難險惡,每個有所成就的人,都具有大恒心和大毅力,不可能只憑運氣。他好不容易修煉到金丹,對旁人來說,已是可望不可即,又何苦為一時的兒女私情而抑郁?更何況,他與墨陽,本該是世人稱羨的一對,偶有誤會,也會有解開的時候。
大雪如鵝毛一般,紛紛而下。曹煥拿了兩把傘,匆匆趕至。
張玉川挑了一把,打開後便給藍裂雲打傘,渾然不顧大雪落到自己身上。
藍裂雲道:“有一個避雨訣,練氣期五層也可以用的,不知你們學過沒有。”
還沒等二人回答,藍裂雲便把避雨訣原文念了一遍。
張玉川出身寒微,好不容易混進了黑船,從東極洲遠渡重洋到了蓬萊洲,在水微湖畔結廬而居,曹煥是主峰下居住的小鎮本地人,但也無權無勢。在水微湖畔授課的金丹宗師平時講解的都是總綱心得,對于小法術并不屑傳授,譬如商墨陽最後那天傳的也是一篇雷系道法的總訣,并沒有傳授法術,因此他們會的這種實用法術并不多。聽到藍裂雲願意教他們法術,兩人聞言不由又驚又喜,張玉川直接道:“師叔說慢一些,待我拿紙筆記下來。”
“用什麽紙筆?又不長,我多說幾遍,你們直接背下來。”
兩人一聽,俱都道謝不已。
藍裂雲悉心傳授,當然也是為了自己。修為不能用,就算他筋骨再強,受了外傷,再加一場大雪,已足夠讓他生病,不如借着這兩個練氣期的孩子為自己遮風擋雨。
雪要比雨水輕盈一些,因此避雨訣習練幾遍,便可以避雪了。無形真氣像透明的屋檐一般,擋住三人,順便連寒風也一同擋住。藍裂雲順便對兩人仔細講解其中訣竅。
兩人恭維了藍裂雲一番,曹煥更是以報答他為名,要背他回去。
原來曹煥已然看出他身體不适,卻沒有借機讓他在雪地多呆片刻,好多給他們傳授幾個法術,倒是比聰慧機敏的張玉川敦厚得多。
藍裂雲看了他幾眼,不由笑了笑,出乎張玉川意料地答應了。
……
畢竟在屋外吹了冷風,回來後藍裂雲的身體便有些不好,在床上躺了幾天。張玉川大獻殷勤,帶着曹煥不斷地給他打掃做飯洗衣裳,藍裂雲也沒有拒絕,他當城主的時候一呼百應,不知多少人任他驅遣。
藍裂雲随口問了一句,他們是什麽靈根,回答都是四靈根,藍裂雲一愣,更加沒有心理負擔地使喚起他們。
一段時間過後,兩個人仍然是畢恭畢敬,一點差錯也沒有,藍裂雲便私下稱贊張玉川機靈,比笨口拙舌的曹煥好很多,讓他避開曹煥,悄悄前來相見。
張玉川大喜,更是殷勤備至。
藍裂雲卻只傳給他法術,不傳給他道術,只推脫說自己出身南荒,學的功法并非正道,張玉川也不懷疑。
他私下傳授的事還是被曹煥知道了,曹煥默默地沒說什麽,雖還是早晚請安,但明顯來得少了。
藍裂雲自知在這兩人眼裏,自己實在是一個十足的小人,索性做得更是出格,把自己在秘境得到的一些稀奇古怪的法術都傳授給了張玉川,對曹煥卻是愛理不理。
藍裂雲這麽做并不是無緣無故。當初商墨陽從雙靈根洗成單靈根,不知吃了多少苦頭,四靈根還想證道長生,只憑自身努力,用天材地寶堆積,估計能築基就偷笑了。以張玉川和曹煥的心性,再加上商墨陽刻意照顧,或許僥幸能到築基中期。
商墨陽收徒時看似随便,其實并不随便,否則不會到了元嬰期了,一個入室弟子都沒有。商墨陽把他們丢給他一個“邪修”,當然沒指望他能教什麽有用的,相反,還是借他的手磨砺這兩個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