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境外探秘
會罷，衆人散盡，李染淨與釋禪二人相伴而行，一路聊着剛才會議室上發生的一切，釋禪為銀行系統有這樣不辭辛勞、遠赴國外争取技術的中層領導而感到欣慰，看到副省長為了舍利安全一事态度堅決，親抓實幹而感到高興。
回過頭來看到淡眉黯鎖的李染淨卻不能理解，随即詢問，她卻有着別樣的看法，“就不說高高在上的副省長了，舍利安全一事都是他一直主抓的，起初想着放置于西安能夠帶來經濟效益，提升他的業績，後來沒成想後來事與願違。
各方糾纏，多面争奪，差點弄得上下失和，尤其是不明團夥盯上舍利之後更是擔驚受怕，自從1992年你親自護送舍利回來藏于金庫之後，這才稍有平息，可是畢竟還在西安，如果舍利能夠歸宿原寺，地處寶雞，身在西安的一衆領導就不用那麽緊張了。
所以大會上，一衆領導都同意三寶歸寺的方案，不過這個隋義今天的表現有點過了。”
釋禪反駁，“既然大家都不希望舍利在自己的管轄範圍之內，身為舍利守衛人的科技處長隋義自然也希望舍利移走呀，為什麽你會覺得他不對呢。?”
“舍利安置于重兵把守的銀行金庫，沒有任何人能夠搶盜，安全無憂，可是隋義為什麽也會大力支持，提出高新的技術促成此事呢，之後又列出了技術的罕見難度性，他究竟是出于什麽目的。”
“會不會是為了向副省長提高身價，達到水漲船高的目的，為自己贏取私利？”
李染淨‘啪’的一下，重重拍在了他的胳膊上，吓了釋禪一跳，“你說對了！他很有能從中大撈一筆，中飽私囊，還記得上次莊無為安排的宴會不，咱倆去的晚，後來聽秦葦說那一次隋義也去了。”
釋禪反問：“這有什麽驚訝的，莊無為的漢唐博訊文化傳播公司影響甚大，與西安大多數銀行都有貸款業務，隋……
不對，隋義是中國人民銀行下設的西安分行領導，只負責流通貨幣的守衛與監管，不負責對外借貸款，不應該出現在那次宴會中，那他怎麽會去呢？”
李染淨看到他緊張的表情後，譏笑起來。
“你終于開竅了，真是難死我了，其實那一次莊無為邀請的是陝西信合對外經理劉無明，隋義與他關系甚好，反正都是熱鬧宴會，多帶一個人也沒有關系，而事後那位劉無明就因為洩密而被革職解雇了。”
釋禪盯着她猜測，“難不成你懷疑竊密者是莊無為……”
李染淨眼神深邃，“最起碼他有可能，花費大量錢財在新開不久的豪華酒店舉辦政商宴會，除了結交上層人士之外，竊取一些機密也不是沒有可能。
至于他為什麽要這麽做，究竟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現在也說不清，總感覺他似乎與之前的‘舍-1’案件有些關聯。”
釋禪嘿嘿一笑,不以為然,“你這聯系也有點天方夜譚了，難不成他還要盜取舍利？‘舍-1’案件的主犯周特利只要抓住了，不就水落石出了，莊無為有沒有牽連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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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染淨無奈搖了頭，“哪有那麽簡單，跨國抓捕困難重重，況且還是在日本，更加難于登天，這麽些年了，不還是沒有結果，所以現在那一條線索斷了，只有國內的線索了。”
看到憂心忡忡的女友，釋禪提出此次境外購買安保設備事關重大，為了防止隋義以公謀私，身為舍利第一負責人可以向上級請示，此次與隋義處長一同前去，二人互相有個照應，也可以起到監督的作用，還可查看李染淨的案情是否能夠從隋義身上找到線索，身邊的李染淨聽後，投去了欽佩般的眼神，這個可愛的男友都能給自己做助手了。
由于茲事體大，副省長也同意了釋禪的請求，讓他一路聽從隋義的安排，不可擅自做主。隋義雖然沒有反對，也看得出來這是上級在監察自己，此行更需謹慎提防了。
這也是釋禪第一次因為公務而出國，提交了身份證件，局裏為他辦理了護照，二人将于8月初出發。
莊無為正在辦公室中發火，一個新招的人事部經理為了公事不小心觸碰了室內的密碼儲櫃禁止按鍵，導致他從外面回來親自取時無法打開，試了好幾次，密碼都輸入正确，就是不見開啓。
頭皮漸漸發癢了，裏面除了存放公司的重要文件還有不少現金鈔票，更讓他生氣的是孔承歡送給他的思念之物手表也放在了裏面，這塊腕表一向戴在手上的，每次進行涉水活動時，一定會提前摘下來。盡管活動地點的防水設施再完備，都怕萬裏失一的風險，讓心愛之物蒙受一絲傷害，讓心愛之人遭受一點難過。
今天早上受到秦葦的邀請，一同前去體育場游泳，特地放到了只有自己知曉密碼的儲櫃。
誰曾料到，這位新招的人事經理打了一通電話無人接後，竟敢擅自做主自行觸碰，這外國的東西稍有不慎就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這下好了，掌握密碼的自己都束手無策了，從美國原廠請技工回來修理不太現實。找來焊工強硬拆卸，別的倒沒什麽，裏面的腕表但凡受損，那豈不是罪孽。
新來的人事經理看到滿面通紅、發型不整的總經理吓得快要哭了，一臉的委屈，自己并非故意，只是由于工作緊急才犯了錯誤。
在劉無明勸說下，才熄了火，畢竟不知者無罪嘛，扣罰了那位人事經理一月工資了卻此事。
可是問題還沒有解決，鎖子仍舊沒有打開，找了幾家市面上頂級的開鎖公司，仍然無動于衷，無可奈何。
感慨老外的技術如此先進，曾經在銀行工作過的劉無明上前仔細看了看鎖，忽然想起了曾經的好夥伴隋義其人，于是便向他建議此人長期與安保技術打交道，可以叫來一試。
苦惱的莊無為喜從中來，親自撥打了電話，隋義也沒有寧次，畢竟都是朋友，人家還是明星公司的老板，難免日後有用得着的地方，況且每逢過節都會收到滿意的禮物，這樣的人可不能得罪，欣然前往。
來到一看，這種少見高級密碼儲櫃竟然也是出自于SCRJ公司，再一次證明了這家公司的實力不凡。儲櫃上角顯眼處有一位戴着眼鏡、黑白發絲相間的高鼻英俊老人銅像，想來應該是這家公司的創始人。
前後仔細檢查一遍，在立櫃後面兩指可觸的地方扳了一下黑色紐扣，隋義笑了，讓莊無為拿出鑰匙再來試驗，‘啪’的一聲鎖就開了。
激動不已，拿出了安放停當的腕表，目光久久不曾移動，隋義處長譏笑原來大費周章就是為了一塊手表，在得知這塊手表是莊無為深愛的女人所贈之後，也為他的癡情感到佩服，看來大家都和他一樣，身為成功的男人，都過不了柔情的美人關。
這款密碼儲櫃是美國SCRJ 公司近些年才研發的密上加密技術，一旦有人誤碰禁止按鈕時，只有其後的還原按鈕再加上鑰匙才能一并打開，缺一不可，密碼鎖在這個時候已經失效，熟知密碼的人要想強取裏面的機密都是妄想，除非機毀鎖亡。
不過即便如此，美國的這家公司今後也不會再生産成本較大的此類笨重機子了，轉而投向紅外線安保研究開發。
莊無為平日在一些國際雜志上看到過這種前沿技術，今日從身邊人嘴裏聽到的确新鮮，問他為何對這方面如此了解，隋義有點得意。
一個即将遠赴美國SCRJ公司的人怎能事先不做一些功課引發了莊無為的聯想，怎麽會這麽巧，早上與秦葦聊天時，曾邀請李染淨、釋禪他們四人下周五一同去草場坡十字觀看仿唐樂舞的表演，釋禪以下周要去美國一事拒絕了，細問閨蜜原因時，李染淨也只告訴了她什麽安保之類的理由搪塞過去了。
如今這個面前的朋友也要同一時間前去美國，莫非他們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先前退出去的劉無明也打聽到法門寺最近的異常情況，這一切若是聯系起來，不難猜測肯定與自己日夜追蹤的佛指舍利一事有關。
看來隐藏許久的聖物要重出江湖了，追問了隋義還有何人前往，其貌似有點醒悟了，連連閉口不談，借機退出了。
沉靜下來的莊無為認為這可是一次良機，立刻打開了電腦，給遠在東京的孔三日發了一條郵件，讓他派人仔細了解美國SCRJ公司的一切，并且密切關注釋隋二人在美國的全部行為，弄清楚他們真正的目的，好為這次‘請佛計劃’提前準備。
這天下午，微風拂面，李染淨親自送別了釋禪，與隋義一同踏上了機艙。
一路上聽着這位多次出國的處長講述他曾經的經歷，那等自豪與得意實在讓人難以理解與剛才挑逗美貌空姐的好色領導是同一人。
經過了長時間的飛行，終于降落到目的地了，兩個人尋找了一家賓館住下，倒過了時差，總算安定下來。
這美國的空氣果然是好，走在大街上，綠化帶占據了大量面積，不愧是國人向往的地方。
各處高樓大廈，時代感濃厚，或許就是中國十幾年之後的樣子。但缺少了古色古香的氣息，停下腳步回望的闕樓。
跟着隋義走進了這家聞名世界的安保公司SCRJ，一派高端大氣，奢侈迷離，二人被安排在了一間敞亮的接待室。
裏面的裝修風格倒是讓人覺得新奇，牆壁兩側竟然挂滿了頗具中國特色的青銅瓷器藝術照，隋義解釋這家公司的副總是一個中國通，早前從事過外交工作，深愛中國傳統文化，這間專門接待中國顧客的房屋專門按照中式裝修風格建成，完了之後，還特意挑選了幾幅喜愛的珍寶藝術品懸挂其上，尤其是酷愛中國商周青銅器，說不定這次出面接待的就是這位副總。
事實證明隋義想多了，上次跟随行長前來是一位副總，這次恐怕就沒那麽好運了。
一身筆直西裝的金發高大男子走了進來，用英語介紹了自己，隋義也用很順利的英語交流，再一次出盡風采。
而能勝任宗教局重任且多次北上京師的釋禪自然也會英語，只是自己身為副職，不便搶了人家風頭，只有認真旁聽他們二人的對話。
盡管說的很快，大致意思也明白了，先是這位公司秘書了解他們的來意，簡單介紹了公司近些年的技術優勢以及所取得的成就，擺出了好幾套預選設備，讓他們挑選一二。
隋義不愧是多次購買的老手，沒有急于說出心中價格，而是詢問這三套設備的區別所在，對方講述之後，前兩者可以舍棄，唯有最後一種是他們所求的尖端紅外線掃描儀，這下一來就該談論價格了。
這是雙方最為關心的，對方贊賞了他倆的眼光非常獨到，然後報出了市場價格，折合人民幣100萬元，讓釋禪震驚不已。
再看看一臉平和的隋義依舊是不亂方陣，笑臉相待，讓他們公司看在常有業務往來的情分上便宜一番，對方思考過後，提出80萬是可以最大限度優惠的價格，再也不能便宜了。
一口氣就減少了20萬，讓身邊的釋禪看到了技術性設備的巨大利潤空間，才真正理解了‘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産力’的深刻含義。
從對方得意的表情下可以看到這樁買賣以人民幣80萬成交了，隋義處長顯然有些不太滿意。
使命到這算是完成了大半了，讓他把省上領導的要求以及法門寺實地圖紙遞給了對方，對方看完之後有些驚詫，看來難度比想象中的還要困難一些，讓隋釋二人相顧一視，暗自發笑。
這筆錢沒有白出，一月之後派人前來拿走設備，對方撂下這麽一句話後轉身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