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三回才是主線的正式開始,(10)

清楚感受到的,僅有源源不絕的痛楚和即将消逝的生命。

恨不得馬上化為灰燼回歸塵土,将我葬在窗外的櫻花樹之下就好。

這樣活着根本毫無意義。

這種日子我活夠了。

我……不想活了。

「妳怎麽了?看起來怪怪的,身體又不舒服嗎?」

阿荊将我抱在懷裏。

但是他的聲音卻似是從遙遠的地方所傳來一樣。

在空氣中回蕩着,是從四面八方而來,淡淡的回音。

「嗯。」

我無力地回答。

我的腿一直都在痛。

每分每秒都在痛,火燒一樣的痛。

有時甚至痛得麻痹了。

「腦袋有點昏昏沉沉,不大想說話。」

他用手腕內側貼上我的額頭。

「又發燒了。」

我可以想像出他那皺着的眉頭。

今天的意識又逐漸淡去。

在痛苦日漸堆積之時,我抱緊瘦弱且醜陋的身軀。

漸漸,我不再說話。

漸漸,我再沒有理會阿荊。

漸漸,我什麽都沒在想,只是默默生存着。

在僅有的存活時光中,伴随着滾燙的身體和迷迷糊糊的意識,我總是靜靜的坐着,呆呆地看着污穢不堪的玻璃窗外那一成不變的風景。坐得累了就睡覺,睡了又起來,在既定的時間一個人痛苦地逝去,逝去之後又重生。

重複又重複的日子,時間仿佛沒有再流逝過。

惡夢根本就沒有盡頭。

不知道多少月多少日的過去,那失去的小腿好不容易才恢複成原來的一半長度,而我仍然繼續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一切都毫無意義。

掙紮也好,認命也好,到底總有一天還是會承受不住。

燃盡了的柴火,只剩下灰燼,再沒有能力照亮衆人。

我也是如此絕望。

永無休止的死亡之中,我──放棄掙紮了。

某天,我一覺醒來,睜開眼睛。

304號室,記憶的碎片

被風吹拂的灰色病房中,急落的花瓣随風飛舞着。

我那淩亂的床鋪上,坐着一個白衣黑褲的青年。

他的淚水灑落在緊握着我的手裏,無止盡流露出悲哀和絕望的眼神中,仿佛訴說着些什麽似的。

他是誰?

我用力瞪着他的臉,微微傾着頭顱。

好久好久,卻是什麽都無法回想起來。

他以哭得變調的聲線,沙啞地輕喚我的名字。

我只得呆呆的看着他。

到底是誰?

是我認識的人嗎?

他忽地抱着我,把我的臉壓在他的胸前,緊緊的擁在懷裏。

他的胸懷在隐隐震抖着,我耳邊只聽得見那悲痛的抽泣聲。

不知為何他身上的味道是如此熟悉的,有種令人安心的感覺。

不過這一點都不重要。

我把他硬生生的推開了,而他也一臉錯愕的看着我。

我看向天花,看向玻璃窗,看向大門,看向床架。

逃去現實世界的路啊,定是偷偷躲藏在這裏的某一處。

沒錯,愈是想不出的地方,就愈是有機會。

我從枕頭的底下拿出了一柄殘舊的美工刀,卡勒卡勒的推出長滿鐵鏽的刀片,興高采烈地觀察着房間裏的一切。

最不可能的地方,應該是這裏吧?

我笑了,握緊美工刀的刀柄,用盡力氣的插向床鋪,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即使累了也堅持下去。

出口,也許是在這裏吧,一定是在這裏吧,沒可能不在這裏吧。

床鋪被我刺得千瘡百孔,飄落的棉絮一團團的散在四周,看起來毛茸茸,輕盈又可愛。

那個青年坐在另一張床上,靜靜地觀察着我的作業,任由淚水從臉龐淌下,一滴一滴的打濕他的上衣,看起來很無助。

良久,他終于沖出病房,在走廊上跑着跑着,回蕩着他那重甸甸的腳步聲。

他一定是找到了回去的路吧?

我頭也不回,繼續尋找屬于我一個人的路。

有天,那個青年回來了。

他可能還是沒有找到離開的路吧。

「那個……」

他遲疑的看着我,好像想說出什麽難以開口的事情一樣。

良久,他嘆了一口氣。

「我叫阿荊,是負責照顧妳的看守人。如果有什麽問題,可以找我。」

那個名為阿荊的看守人,抱着膝頭,靜靜的坐在窗臺。

他跟平日完全不一樣。

不,與其說是跟平日不一樣,倒不如說他一天比一天……可怕。

起初只是有點心情不好的樣子,默默出門,默默回來。

慢慢變成比心情不好更加深層的某種東西,整個人蒙上了一片難以言喻的黑暗,我再也不敢找他搭話了。

現在,圍繞着他的,是異樣的血腥氣息,夾帶着濃郁得化不開的無窮惡意、恨意,仿佛随時要撲過來動手殺人似的。

好恐怖。

我隐約憶起以前也曾經遇過帶有同樣氣息的人,但我怎樣想都想不起來。

是誰?到底是誰?

旁邊床位的男孩?隔鄰房間的女孩?

不對,不是他們。

還有誰嗎?

看到那樣的人,要是不逃走,就會死得很慘烈──我唯一記得的,僅有這種難以捉摸的危機感。

阿荊以空洞得令人心寒的眼神默默看了我一眼。

他又要殺我嗎?

我又做錯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吧?

平日只要我一個人走出房間,他總會把我強行拉回去。

起初他會跟我說,外面很危險,千萬不要出去。

最近他卻得變得很粗暴,不再說話了,有時還用繩子綁着我。

但是我已經沒有再出去了。

我數着牆上的一條條用碎石劃出來的痕跡,我明明半年沒有出去了。

我又做錯了什麽事情,卻又忘掉了?

我偷偷的望向他。

渾身都是黑壓壓的霧氣,他很不對勁,他變得好可怕。

我……

不要再留在這個地方了!

深紅色的海面一片铠亮。

活像是透澈的紅酒似的,在夾帶着腥味的冷風中輕輕撲打過來。

阿荊橫抱着我,一步一步,沉重地步入這詭谲的血海之中。

「好痛!」

那是火燒一樣的滾燙,也像是被硫酸腐蝕的痛,從沒經歷過的這種痛楚侵襲着我的身體。

我一邊厲聲慘叫,一邊拼命掙紮,撲打着水面,但掙紮着的四肢,竟然融化成一團肉泥,再逐漸消失在血海之中。

低頭看向我的手臂,表皮已經不見了,只剩下一片血肉模糊。

肌肉、脂肪、血管、神經,毫無遮掩的暴露在空氣之中,這種惡夢一樣的影像,好像在什麽時候也曾經看過,甚至親身經歷過。

好恐怖。

這種令人熟悉的恐怖感。

我不敢看下去,但仍是逼着自己繼續往下看。

我的一雙腿……

小腿已不複存在,殘留着的肉屑之中,甚至露出白森森的骨頭,關節的軟組織只剩下零碎的部份。

強烈的恐懼感撲面而來。

「不要用這種方法殺了我!求求你!」

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事,以致激怒了他,讓他氣瘋了。

是我又擅自出門的關系嗎?

那種小事就要用上這麽重的刑罰嗎?

「都是我不好!原諒我!我下次不敢了,求求你,我求求你!」

我痛不欲生的哭叫着,一次又一次的慘叫着,可是他只是站在這血色的海洋裏,什麽都不說的緊抱着我,靜靜看着我迎向死亡的盡頭。

不對,這不對勁。

為什麽,這個男人會絲毫無損的,只有我的身軀在慢慢融化、消失?

為什麽,只有我一個人在失去生命?

「我不要!」

阿荊卻笑了,終于笑了

這久違的笑容,卻沒有半點快樂的意思,看起來十分悲傷。

「抱歉,我早該這樣做。」

「明知道總有一天,我會忍不住把妳吃掉,卻怎樣都舍不得放手,硬是把你留在這個……跟地獄沒兩樣的地方。」

我早已驚恐得失去思考的能力,往下一看,連肋骨和裏頭的內髒也逐漸消失,一時之間無法理解他在說什麽,即使每一個字都并不陌生。

我為什麽還活着?平日的話,這個程度已經死了,怎麽我還沒有死掉?

是不是這個地方不一樣,我必須活着受罪?

這個世界好恐怖。

什麽都不可信,連阿荊都不能信。

胸口以下的地方都沒有了,而且侵食的情況開始往肩膀蔓延。

這樣的我,還能夠回複原狀嗎?

我無助地哭出來了,只覺得我今次真的要死掉了。

阿荊卻若無其事的輕撫我的臉頰。

「對不起,是我對不起妳。」

他緊緊抱着我僅存的頭顱。

他抱了好久好久,像是為了記住這最後的一刻。

「就算是這樣,請妳……不要忘了我。」

嘶啞的聲音傳入耳邊,好像在哭。

我突然感覺到一陣失重感,兩旁的景色往上飛離,腦後一涼,血水灌進我的耳孔,再從鼻孔和嘴巴湧進去

他竟然放開手了,任由我的頭顱落到海裏。

血水四濺。

我的視野就此堕入了無盡的腥紅。

酸痛侵入眼裏,再也看不見了,臉龐和口腔也在火燒似的痛楚之中。

連痛苦都逐漸遠去,我知道自己很快就什麽都不剩下了。

所有的一切,即将在瞬間步入虛無的終結。

滴、滴、滴……

水,一滴一滴的滴落水面,響亮的、清脆的。

漫妙的回音,猶似是逐漸擴大、繼而消散無蹤的漣漪,柔柔美美的打進心裏。

明明是如此單調的音韻,卻動聽得難以言喻。

幽美的、清雅的,這出于自然的樂曲,仿佛連我這污穢不堪的心靈都能治愈。

雖然什麽都看不見,但那肯定是很純淨的泉水吧。

突然覺得整個人煥然一新,腦袋也清晰起來。

我這浮浮沉沉的身體……到底飄浮往何方?

隔着眼皮,我感覺到晨曦似的光輝輕柔的打我的身上。

恢複意識好久好久了。

幾個小時嗎?

還是已經好幾天,甚至幾個星期?

答案,我不知道。

朦朦胧胧之間,只知道自己好像回到醫院來,依稀有人來來往往,觸摸我的身體,跟我說話。

我輕輕的郁動着手指頭,茫然地瞪開眼睛。

一片刺眼的白色,冷冷地映射在眼裏。

不對,不是「那家醫院」。

光滑而雪白的牆壁、潔淨無比的塑膠地板、漂浮着消□□水味道的清爽空氣……這裏是什麽地方?

渙散迷茫的視線逐漸凝聚,沉寂的思維開始運作,走廊外面正傳來一陣陣熱鬧的腳步聲和交談聲。

瘦弱而醜陋的身體,鼻孔也好,手臂也好,插着好幾條透明的管子,手裏也戴着用以識別病人身份的膠環。

外面依稀可以瞧見來來往往的護士們,通通都穿着蘋果綠的短袖上衣和長褲,配以一雙潔白的球鞋。這種奇怪的護士制服好生面善,印象中是區內那所建于廉價酒店旁的公立醫院。

撲面而來的的生活感,一切都充滿着活生生的人類的氣息。

跟那個詭異而殘酷、逐漸催毀自我的世界不一樣。

不管是殘舊的床單的粗糙質感,硬生生插在身體裏頭的膠管所帶來的異物感,還是渾身都不舒服的難受感。

我回來了,終于回到現實去。

卻又如夢似幻。

雖然門牌依然是寫着中英對照的「304號室」,可是這個病房的大小、間隔、設施看起來并不相同。不知道這是單純的巧合,還是和我一同被困在那個空間的,都是曾經住過這間醫院的病人。

孤寂得令人無法喘息的空間裏,僅有我一個人,默默聽着醫療機器運作的聲音。

無論是鮮明亮麗得眩目的湛藍晴空,還是潔淨無暇如潔癖似的世界,一切都毫無真實感,偏偏內心卻是滿滿的踏實和安全感,就像是回到久違的家裏一樣。

在輕微的暈眩下合上眼睛,殘落破碎的回憶以瞬息萬變的畫面,赫然湧入天翻地覆的混亂思潮。

死亡的氣息、絕望的思緒、緊張得随時崩潰的精神狀态,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獄空間。

一次又一次的拒絕着那個人的安慰和陪伴,放棄了信賴的心,躲在房間的一角獨自震抖着無助的醜陋身體,沒有制止自己的懦弱和迷失,于是加速的奔向瘋狂的盡頭。

我的血肉一點一滴地融化在浮浮沉沉的腐蝕之海,而那個人依然完好無缺地伫立于海中心,展露着苦澀難耐的慘笑。

「那個人」是……?

在最後的時刻已經悄悄遠去之際,才得以回憶起最重要的人。

是阿荊啊,阿荊還遺留在那兒,我怎麽會忘記呢?

當粉雪似的櫻花冷酷無情地落下的時候,淚流滿面的他被孤獨所啃噬剩盡,一步一步的堕進了黑暗的深淵。

現在的他也許正在那個空間的某處被怨蟲吞食着不斷再生的血肉,又或者反過來咬下昔日的同伴來填補身體上的空虛吧。

我心裏明白,縱然怎樣懊悔都無法回頭。何以一直沒有堅持下去,背後的原因我是知道的。無法信賴淚水、承諾、感情的我,已養成一種惡劣自私的本能而無法改變,極度厭惡着這樣的自己,卻再也回不去以前。始終傳達不了任何心意,分不清是戀情還是感謝,就此別離。

都是我的錯。

雖然正是這個過錯,阿荊才會擁有了送我回來現實世界的能力,而我卻是怎樣都高興不來。這就是所謂悔疚的心情嗎?陌生的難受感在胸臆間深沉得有如泥沼般。

別無選擇,在這既心酸又哀傷的精神狀态下,我迎接了一連串的複康療程。再胡思亂想什麽補救的法門,亦只是徒勞無功的虛夢罷,如今的我只剩下「現實」啊。

純白色的四面牆壁裏,誰也不在了。

現在,我的世界已不再是原來的樣子。

夜裏,從睡夢中悠悠轉醒,拿過桌上的水杯咕嚕咕嚕的大口喝着,才突然驚覺床尾旁邊的膠椅上,不知何時開始已經坐着一個白衣黑褲的年輕男人。

透明的月色穿過病房的玻璃窗灑落在他的側臉上,十字架形狀的銀耳環反射着微弱的光芒。在昏暗的環境中凝望住我的,是一雙令人熟悉的狹長眼眸。

他的四周飄漾着霧裏看花似的澄澈氣息,連白衣上的血污也變得毫不顯眼,整個人的存在感很是淡漠、深沉,不知怎的使人聯想到躺在靈柩裏的冰冷屍體。他已經不再是活生生的人類了,我是知道的。是逝去的殘影執着地顯現在我的眼前而已。

我難過得心頭哽塞,明明不想哭,也變得馬上就要哭出來似的。

「對不起,要不是我逃避現實,你就不會變成怨靈吧。」

阿荊沒有說話,綻放着如常的愉快笑容,仿佛是在說他一點都不介意。

正當我把身子哄近他的時候,卻看到了不該看見的恐怖景象。

一條又幼又長的怨蟲從阿荊的眼眶與眼球之間鑽出來,慢條斯理地蠕動着一節節的硬殼,翻開了沒有半點血色的蒼白眼皮,還拉扯出幾條染着血液的粉色肉屑。它探頭探腦的,僅僅露出了部份的身軀,尾端依然藏身于他的眼內。

我的腦海中只餘下一片空白的茫然,不寒而栗的恐懼感向毫無抵抗力的虛弱身體重重襲來。原想驚呼出聲,卻是怎樣都叫不出口,仿佛一說出來就會一語成忏似的。一想到這個被怨蟲所喋食的人是一直以來守護着自己的阿荊,我只能隐藏着不安的情緒,擠出虛假的溫婉笑容直至最後吧。

為此,我用盡力氣僵直着背部,強逼自己面對過去的罪孽。

大概是覺得把我吓着,阿荊用潰爛滲血的手掌掩過半邊臉孔,微微側過身,滿臉歉意的苦笑了。

「阿荊,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如果那時我能夠再努力一點點,你就不會變成這樣子了。」

雖然沒有哭出來,但我的聲線帶着明顯的哭音。

阿荊笑意不改,卻輕皺眉頭,若有所思的望着我,顯得很是落寞。

他那薄弱的存在感迅速淡去,郁郁的身影連帶着最後的親昵感消逝無縱。

椅子上已經空空如也,仿佛這個人從來沒有在這個灰白色的世界裏存在過似的。

我又變回孑然一身。

「阿荊?」我輕喚了幾聲。

然而,他沒有再出現眼前。

應該是最後一次的見面吧,我如此想着。

是來告別嗎?還是單純來确定我過得怎樣?

抑或只是一場自我安慰的夢境?

果真是夢境的話,那這場夢可真是太感傷了。

我閉上眼睛,感受着無盡的清冷和孤寂狠狠包圍住我,繼續細細品味着剛才的光景所留下的餘韻,努力地刻印在腦海裏,不願再度忘掉那個悲哀的身影。

好想再見他啊。

再也忍不住的淚水沿着眼眶湧了出來。

好不容易才回來了,卻感到失去的遠比得到的多。

花了一段漫長的歲月,總算是完成了千辛萬苦的複康療程,身體各部份的機能終于好好回複過來。

記得每次想放棄努力的時候,都會覺得搞不好被一刀斃命還落得比較痛快,不過現在當然已經沒法再這樣亂來,這個世界可沒有死人複活,死了就是完蛋了。

我提起行李,沉靜的離開304號室。

回頭望去這間潔淨亮白的獨立病房,心裏卻是浮現出另一個世界裏的殘破房間,滿地皆是碎石的粗糙質感、穿透巨大的玻璃窗而來的淡淡光線、和阿荊百無聊賴地打發着空閑時光的無數個白天與夜晚……依然瀝瀝在目的景色,已經變得久遠而無法觸及。

即使日後無法相見,也不會将他忘卻。

也許可以在現實的世界,尋找他過去的足跡。

随着暖風吹落的粉色花瓣,我靜靜地回憶着這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部 - 全書完】

請将此書收藏好,随時會開始寫第三個故事喔

後記

作者碎碎念/故事及結局說明

這是一個隐含GOOD END的BAD END。

BAD END是,兩個人最後沒能在永遠相守。而GOOD END是,成為怨靈而得到「管理權限」的阿荊得以将女主角送回現世,讓她重過新生,而阿荊也心滿意足的成佛了,臨行前亦能見上最後一面。死人升天,活人重生,多治愈啊,姐簡直是愛的戰士! (本人不是在學習老虛)

「Rose of Pain」是一封長篇情書,而「白死之櫻」是一封長篇分手信。度過六年的美好時光,無奈現實有如地獄一樣,歷經一切辛酸,最後仍是沒能一起步入GOOD END。那種無力回天的絕望感,在這文中有好好表現出來嗎?回憶還是美好的,縱然是BAD END,我仍會好好懷念。 (雖然我時常在說他的壞話)

第六回和第七回,沒能堅持寫下去,對不起。現在你們看到的第六回和第七回,是空虛得暴飲暴食,丢下筆很久很久之後,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重新拾起來。看到那退步得離譜的文筆,真心覺得對不起大家,也對不起自己。幸好那時先寫了結局,否則就真的要爛尾了。

對于看了第一部HE的看倌來說,這還是跟爛尾無異吧?一定在掀桌怒罵:「憑什麽阿維宰了N個人還能夠美滿大團圓結局,為什麽才殺了一個人的阿荊要這麽杯具啊!?」

嘛,果然這始終一封分手信,前度還是杯具一點,我才會高興。結局時還不忘毀了他的容,哼,誰叫他這麽愛美又臭美?

不得不提的是,這本書的女主角是我目前筆下最讨厭的女主角,品性惡劣、自私自利、疑心過重、不相信他人……每次碼字的時候都恨不得馬上斃了她,只不過為了令故事能夠繼續下去,卻不得不讓她茍存于世。由于太讨厭她的緣故,連她的名字都沒有設定,結果變成一位無名氐了。偏偏最諷刺的是,此角色是以我自己為參考藍本。咦,似乎我相當讨厭自己嘛。

最後,我衷心感謝讀完這本小說的各位看倌。

現實世界的實地參考

有一點應該沒有人留意到吧。兩本小說裏的護士制服同樣都是蘋果綠的上衣配長褲,某程度是以硬來的手法把兩個故事拉在一起。當然,背後并沒有任何有意義的動機,純粹是覺得把陪伴自己長大的仁濟醫院設定成小說場景是件挺有趣的事情而已。

故事裏另一個真實的場景,就是把衆人困在孤島裏的「圍牆」。位于油塘收費站與茶果嶺之間,那面氣勢逼人的懸崖之後,剛好就是維多利亞港的美麗夜景。至于昏暗的隧道、布滿血手印的歡迎牌、公車站、廢棄的醫院,其實全是将油塘道的景觀加以想像而成。

作者有話要說:

将歌曲化為小說──來聽一聽吧!

誠如「血海戀歌」的第一部,這本小說依然是與我所喜愛的歌曲息息相關。故事裏的場景和人物幾乎全是來自Dir en Grey「304號室、白死之櫻」的音樂特輯,當中的歌詞更成為了好幾回的主要劇情。除此以外,也有參考他們的另一首歌「Conceived Sorrow (unplugged)」的歌詞和曲風。反過來說,看一次音樂特輯,就仿佛看了小說的真人電影版一樣。推薦大家看看喔!

本人相信「音樂無國界」,俄語歌、法語歌、西語歌、韓語歌、日語歌、英語歌、泰語歌,全部都喜歡。愛國的大家先別要打偶,我也有聽「最X民族風」……|||

此樂隊還有別的歌也不錯,我推薦「DEAD TREE」還有「NAMAMEKASHIKI ANSOKU, TAMERAI NI HOHOEMI(UNPLUGGED)」。至于別的曲子,請調低音量,并作好心理準備──始終是搖滾樂隊,迷幻風、歌德風、吵鬧的曲子比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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