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二天,西洲發現夏桑在躲着他,走哪兒躲哪兒,頗有一種‘死不相見’要‘相忘于江湖’的意思。
若不是咬牙顧忌着還有未成年少女在,夏桑根本想象不到昨天晚飯的時候自己會做些什麽,太可怕了。
今天一大早,夏桑在西洲懷裏醒來,一看到手底下白皙的皮膚,手感光滑如牛奶浴,待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在上面揩了好幾把油。夏桑心中已經無力吐槽,她倒是想問問西洲他知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可她要是看不出西洲這一副十分享受前所未有的機會的話,她覺得自己一定是連腦漿都被雨水沖走了,只剩下積水。
西洲把手搭在夏桑放在他身上的手上,捏了捏,夏桑忍不住在他身上也捏了捏,西洲翻了個身,側身對着夏桑,一手攬着她的腰,低頭在她的額角親了一口,含含糊糊的道:“早安。”
低啞,性感,這是夏桑唯一能夠聽出來的,這樣的聲音會讓她想起一些不堪的過去,就在昨天晚飯之後,具體的夏桑已經強制自己忘記了。
她努力想要掙脫西洲的禁锢,西洲反而抱緊了她,低頭給了法式的深吻,然後才松開手,輕手輕腳的起身穿上衣服:“早上喝點粥吧。”
夏桑側身伏在枕頭上急促的喘氣,聞言沒有回答,反而是把薄毯一拉把整個人都蒙住,眼不見為淨。然後半分鐘之後又受不了鑽出來,太熱了!
飯後,西洲又出門了,今天的目标是夏家兩兄弟提出的那個小山谷,去的人只有他們三個,小叔公家的份由他們兩家勻出來。
西洲做好了早餐,很簡單,白粥放涼,加上幾個清爽的小菜,包樂就吃的很滿足,吃完摸了摸肚子,覺得自己一定胖了不少。
他們在吃飯的時候,夏桑在慢吞吞的洗臉,洗完臉發現他們還沒有離開,又打開熱水器,沖了個熱水澡換了身衣服。再看,西洲還在洗碗。
“給你留了粥和菜,記得吃啊。”西洲準備妥當,臨走的時候留了一句話給夏桑。
夏桑摸摸蹭蹭的正在後院洗衣服,聞言應了一聲。西洲覺得他聽出了歡快,于是他分享了這份歡快,他就戴着鬥笠的樣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到夏桑身邊,夏桑正戴着塑膠手套,傻傻的擡頭看他,西洲溫和一笑,吻得夏桑心律不齊才潇灑的離開。
獨留夏桑一個人在後院好久都沒會回過神來,于是她認定這兩天一定要遠離西洲,一定要!
夏天的衣服又薄布料又少,連洗衣機都用不上,到點兒洗衣液泡一泡十幾分鐘就可以搞定,夏桑已經花了差不多二十分鐘了。包樂在廚房夏桑看得到的地方蹲馬步,夏桑把衣服晾在屋檐下面,後院的屋檐延伸出來的比前面的長些,屋檐底下裝了兩根金屬管,旁邊用鐵絲裝上滑輪,可以把金屬杆搖下來,挂上衣服再搖上去。
此系夏爺爺的手工,夏桑找了個塊抹布擦了擦金屬杆,然後看了一下時間對包樂道:“再堅持十五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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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樂屏氣凝神沒有回答。
夏桑這才吃了早餐,吃完早餐,再看包樂已經到了極限,顫巍巍的蹲在那裏,夏桑轉換了一下自己當年學武同樣時間之後的程度,覺得包樂似乎略差一些,但也已經足夠了。
包樂在一旁小步走動,活動血脈,夏桑在洗碗。
洗完了碗,又到客廳指導包樂打拳,讓她自己再練習練習。看了一會兒覺得自己也手癢癢的,和昨天不同,今天的夏桑覺得自己的體內蘊含的力氣之大給予她錯覺:給我一根拐棍,我可以打倒西洲!
大概是吃飽了,又沒有總是無心無形中随便動一動,不,就是不動都是在撩她的西洲在。
西洲中午是回來吃飯的,現在下着雨,就算是帶了飯在山上也沒法吃。
他回來的時候看到的是坐在客廳寫作業的包樂,夏桑不知蹤影。
包樂欣喜地站起來挑了兩下,盯着西洲拎回來的麻袋看:“姐夫,這是什麽?”沒等西洲回答,又忽然想起來補充道:“姐姐煮了飯和菜,你快去吃吧,我們都吃過了。”
西洲把袋子放下,他渾身都是濕的,就連戴着的鬥笠下面的頭發也是濕透了,西洲期望得到一個緊張的擔憂的眼神,可眼下只有一個假裝若無其事,其實一直偷偷瞧了好幾次麻袋的包樂。
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西洲想着,還是得告訴她了,瞞的再久也是沒有用的,這是一次,可以後還會有兩次三次n多次,她已經在懷疑了。
西洲難得滿臉心事重重地吃了午飯,連帶着竟然忘了回答包樂的話,然而做好了心理準備吃完午飯還是不見夏桑,包樂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只知道夏桑布置了作業給她,然後交代了一聲和西洲說的話,然後就沒有看到再出現了。
西洲倒是想讓系統掃描一下,這個一定是最快的,不到一秒鐘他就能夠知道她在哪兒。可她是躲着他才避開的吧,要是他找到了她,然後又湊上前去,她會不會生氣?西洲終于開始有些忐忑了。
夏桑并沒有離開,她只是安靜地在樓上的卧室裏吐息,內力在運轉,不知道是不是她異想天開,她感覺到每個循環之後內力壯大的程度遠比過去的高,這似乎是在精神力開始恢複之後出現的。
想到西洲好似不太能夠理解內力這樣的東西,夏桑想着就算是說出來連西洲也沒有答案,心裏決定還是自己慢慢摸索算了。
吐息之時,如果是運氣不錯,進入一種玄妙的狀态,可能會有更大的進益。現在夏桑就處于這樣的狀态,她似乎感覺到了西洲回來,可她一點兒也不想下去,還暗暗慶幸沒有聽到他的聲音。
雨滴打在青黑色的瓦片上,發出淩亂的滴答聲,連成一片,像是整片海的珍珠都掉進了玉盤裏,淩亂嘈雜。
內力在流轉中變得更加的渾厚,竹林裏的鳥叫聲穿過傾倒下來的珍珠萦繞在夏桑的耳際,和平時失去了內力助攻的感覺相比,就像是模糊的視頻品質和高清的對比,甚至還有了三D環繞立體音效。
沉浸在這樣的令人迷戀不可自拔的享受當中,夏桑沒有發現內力的流轉越發的通暢,漸漸地內力流轉過任督二脈繼而沿着脊髓上行,和精神力源上自顧自地游動的精神力似乎是重合了軌道,但卻井水不犯河水,一逆行一順流,在腦海中重疊了那麽一小段,然後又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自顧自的走自己的路。
西洲沖了個澡,又換了身衣服正在揉搓在他看來真的得小心翼翼才能保持其原狀的棉料衣物。突然,他似有所感,轉身擡頭靜靜地站了一下,然後唇角微微勾起,複又低頭繼續小心翼翼的洗衣服,看起來心情卻是不一樣了,至少他低聲哼着的應該是樂曲。
包樂寫了幾個字,又低頭沉思一會兒,然後偷偷扭頭看了一下,麻袋放在地上,濕透的麻袋溢出的雨水在地上流淌,蜿蜒着從麻袋那裏流出來,包樂想到了夏桑同她說過的大江大河的源頭,覺得十分的相似。
蜿蜒的水流沒能夠全都堅持流淌,它們向着大門的方向流去,似乎想要回答大自然的懷抱,和它們絡繹不絕,數之不盡的兄弟們一起投入大地的懷抱。但是,很多邊緣的都停下來了,只剩下中間的幾條慢慢的彙成一條,锲而不舍的繼續蜿蜒向前行。
包樂又轉過身寫了個‘被’字句,那裏面一定有一個桃子,嗯,一定是最好吃的水蜜桃,破了皮,流出汁液,“我都問到了。”包樂低聲說了一句,又看了看題目要求寫的‘把’字句。她不太明白,這個時候連學校都不一定上課了,為什麽她還要做這些夏桑自己也快忘記是哪一年的老古董的作業。
後院的水流嘩啦啦的在響,她有些浮躁起來,把筆擱在桌上,然後走到麻袋旁邊,她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麽,明明屋子裏有的是桃子水果,為什麽她就盯着這點不放了呢?
我想打開看看,應該沒有關系的吧?包樂這樣自問,然後自答,沒有關系的,姐姐都說是一家人,爸爸媽媽買回來的水果從來不需要問就可以吃的。
她伸出了手,突然麻袋一陣輕微的顫抖,包樂受了一驚,跳開一大步,警惕的看着麻袋,這是怎麽回事?麻袋成精了嗎?
包樂聚精會神的盯着麻袋看,它又不動了!包樂再次伸出手,這一回她觸碰到了麻袋,麻袋的口子被一條繩子系上了,包樂輕輕的扯了扯,生怕驚動裏面奇怪的會動的東西。但是,繩子系的很緊,扯不開,需要認真的用指甲勾出來,然後才能打開,包樂研究了一下繩結得出了這個結論,她在考慮要不要去找西洲。
麻袋又動了起來,左拐又扭,掙紮了好一會兒才安靜下來,又是半點動靜都沒有。
包樂的好奇心和恐懼膠着在一起很久,最終場地優勢讓她的好奇心以微弱的優勢獲勝,她努力用指甲勾起繩結,然後費力好大的力才把繩結打開。正要打開袋子,就聽到西洲說了聲:“啊,差點忘了袋子裏還有一只野味,喜歡的話晚上紅燒吧。”
包樂像個偷東西被抓的小偷,趕緊把手收回來,掩耳盜鈴般的把手藏在身後,試圖說明自己只是看看而已,半晌才反應過來西洲在說什麽。
她震驚的看着西洲,然後猛地打開袋子一看,裏面赫然是一大把扭曲的樹根樹枝什麽的,生生被扭成了團狀,擠在麻袋的狹小的空間裏,憋屈的很。而在這些團狀扭曲的委屈地蜷縮着的樹根邊緣是一團被好幾張樹葉團團包裹的帶毛發的小東西。
包樂瞪大了眼睛,樹葉裏的東西又扭了扭身體,掙紮了一下,還發出一聲微弱的咽嗚,可憐巴巴的,包樂只聽聲音就軟了心腸。
小東西扭了扭,終于釋放出一點點空隙,掙紮着透出一只三角形的耳朵,軟軟的,輕輕動了動。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說小東西該是什麽呢?
(*^__^*)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