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陳幟禮是學播音的。
本身音色就好聽。
季旭當初在瑤光就因為夜盲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因為聲音好聽導致後來喝了那杯酒。
現在的陳幟禮,喝醉了,調子懶洋洋的,每講一個字都要呼出一口氣,要死要活的調子就好像被人幹的喘不上來氣似得。
說白了,就是騷。
這口吻,真是太騷了。
季旭難以置信,現在的直男都怎麽了?
“你喝醉了。”季旭違心的把陳幟禮的手拿開。
陳幟禮強硬的摸回去,“醉醉醉個屁,你這人有勁沒勁啊?喝醉了還裝着拿着捏着的……我都替你累!季旭,我替你累!”
季旭:“……”
前面的司機頭都不敢回。
陳幟禮一醉,世界都是他的,嘴巴更是不受控制,他摸摸季旭的胸口,“好了,你也別生氣了,上次拒絕你是我不對,我不識擡舉好不好?我上次也是心情不好,我就覺得吧……你看我當初來應聘,我就是個直男,你是老總,你能為所欲為,那我能跟着瞎胡鬧嗎?”
季旭:“……”
“但我現在也想開了,人生在世嘛,有些話你不必講我都懂,成年人就該默契一點,不談感情是吧?行,你不讓我談感情,那你也以身作則,咱倆都不談,都不談,就這樣,”陳幟禮一把抓住季旭的兄弟,“就這樣,哥倆兒好。”
季旭深吸一口氣,“陳幟禮,不要鬧了。”
陳幟禮湊在他耳邊說,“鬧什麽鬧,今晚你還是處男嗎?萬年老處男,每次都說自己處處處,你都不嫌丢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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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旭往回咽了一下口水,“你喝醉了,睡會吧。”
“我喝醉了你就讓我睡覺,你喝醉了就要睡我,啊?你們當老板的可真是牛逼啊,我都要愛了行不行?”
“抱歉抱歉,”季旭一把捂住他的嘴,司機估計已經腦補出一場職場潛規則的大戲了,“我們回去再說。”
陳幟禮死死的往他懷裏紮,“你說我做一個直男容易嗎……”
“你個死gay天天勾引我,你就是個深櫃……你就裝,你櫃門釘的倒是厚,你勾引我又不對我負責,我就想攢錢買個房子,為了這渺小而又偉大的夢想,我跑去給人家當小蜜,啊?”
季旭:“……”從來沒覺得陳幟禮像個小蜜,一直覺得是公司裏簽來的巨星。
“我都不敢給我爸說我的具體職責,我得幫我的男老板疊衣服、做飯,啊,還有鋪床,說不定還要暖床,他要是知道了,回家腿都給我打斷。”
“……”季旭聽的一臉囧相。
這是把自己的秘書給……掰彎了嗎。
司機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說,“先生……要到了。”
季旭:“好的,謝謝。”
季旭也松了口氣,他給司機報的地址是自己家。
上個周末好不容易回家吃飯,結果家裏兩個老人喊了紀念彤,搞得最後不歡而散,不僅季旭生家裏人的氣,老兩口也是一副有苦說不出的樣子。
季旭便想着這個周回家再看看。
陳幟禮也知道季旭已經習慣周末不辦公,這半年以來也都會盡量找時間回去看看父母。
畢竟年紀大了。
季旭的父母有點兒的老來得子的意思,別看季旭現在馬上三十,但是他的父母已經六十多快七十歲了。
他母親當年也是高齡産婦。
季旭嘴上說着怕被催婚,可回老宅的次數也開始比以前增加了。
季旭意識太清醒了,他知道明天要做什麽。
明天是周六,約好要去看心理醫生,今天晚上回家,見見家裏的老人,明天上午就和陳幟禮出發去看病,就不用再回來了。
所以,他不知不覺間把陳幟禮帶回自己家了。
以前的秘書都是開車把自己送過去,但今天季旭房子沒給陳幟禮送成,一頓慶生飯又搞的烏煙瘴氣變了味道,腦子一抽的季總就忘了把陳幟禮送回他租的地方。
季旭嘆氣,認命的帶着陳幟禮下車。
他讓陳幟禮站直身體,“一會兒見了我媽,別亂說話。”
“我知道,你想讓我喊爸爸媽媽好是不是?你個臭豬蹄子,壞的很。”
季旭:“……”
這是季旭第一次帶自己正式的男秘書回家,本來家裏的老兩口就喜歡嚼舌根,希望他找年輕貌美的女秘書,如今再看到陳幟禮這一副神志不清的樣子,肯定怨言頗多。
季旭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在意父母對城陳幟禮的看法,反正他讓家裏的保姆直接帶陳幟禮從側廳進了二樓的客房,避免和他父母見面。
陳幟禮被保姆拉走的時候,還去拽季旭的衣角,“幹嘛呀?你不跟我上去嗎?”
季旭安撫他說,“你先上去睡覺吧。”
“你、你還是不是個人啊?你有本事一會別敲我房門,你別進來,你瞧瞧你……喝醉了還裝得這麽像,要不然說你這個人讓人看不透呢!”陳幟禮又指着季旭的鼻子瞎叨叨。
保姆不知道陳幟禮是誰,但絕對猜不到這人是季旭的秘書,還以為是季旭剛交的朋友。
季旭擺了擺手,讓保姆帶着陳幟禮上樓。
家裏兩個老人剛吃完晚飯,打算出去走走,消化消化食就回來睡覺,結果一看季旭回來,又拉着他在客廳裏聊了将近二十分鐘。
等到季旭終于有時間回到二樓的時候,差點忘了陳幟禮還在。
本不應該在這個時間段打擾陳幟禮的,但那家夥喝醉了,滿嘴放炮,行為舉止十分怪異,季旭也有點擔心他第一次來家裏出點什麽問題,就想……還是得去看看他。
當然,絕對不是為了發生點兒什麽。
但是半夜去看男秘書,哪怕到時候被陳幟禮給留下,也會落人話柄,這個人就單指陳幟禮一個。
季旭想先回自己房間把外套脫掉,可是沒想到他一進門兒就被陳幟禮給吓到了。
季旭連忙把門關上。
“你怎麽在我卧室?不是說讓你去客房嗎?”
果然,如陳秘書所料,他們的衣冠禽獸寄季總,偷偷摸摸把自己送上二樓,二十分鐘後又摸了進來。
“你怎麽一點不誠實呢?我去了客房又怎樣?你不得還是過去啊?我發現你真沒意思啊季旭,你以前清醒的時候一點意思都沒有,喝醉了吧,雖然為人坦誠,但也越來越裝逼了……”
“……”
陳幟禮還是笑着的說,“而且,我才倒計時到七,我覺得倒數到一的時候你就回來了,結果才到七啊,你就回來,你說你猴不猴急?”
季旭:“……從幾開始倒數的?”
“一萬。”
“……”數的還挺快,舌頭挺順溜。
并不是說陳幟禮這種類似傻逼的行為讓季旭覺得好笑,更讓他震驚的是陳幟禮身上穿的衣服。
季旭:“你為什麽要穿我的浴袍?”
陳幟禮以貴妃醉酒的姿勢仰卧在床上,一條腿壓在另一條腿上,絲質睡袍從大腿側滑下,整條右腿都暴露在空氣中,像屈之瑤那天穿了開叉的裙子一樣。
陳幟禮的屁股不僅可以去做臀模,就連這雙腿都美到窒息,不往上看,甚至以為是女模特,纖細但有美感和力度。
問題這色調奶白。
一巴掌打上去得是潮紅。
季旭越看越覺得刺眼,上前把自己的被子拆了一蓋在陳幟禮的身上,“我去客房睡。”
陳幟禮覺得這人今天可真是令人納悶,他從被窩裏爬出來死死拽住季旭的袖子,“你說你這人有勁沒勁呀?千載難逢的機會是不是?想做就做吧,我還有什麽不能接受的啊?”
“……”
“我拿着這麽高的工資,只要想想你長得也還不錯,我又不是不能接受你,那你說!你喝醉了你還裝什麽裝!”
季旭偷偷的往回咽口水。
他有沒有喝醉,陳幟禮不知道,但他知道陳幟禮喝醉了。
可是就算他想做,問題是自己是沒醉,等到明天從這裏清醒了,兩個人是不是還能讓關系回到從前?
季旭的身體對陳幟禮有反應,有那方面的想法是一回事,可是把想法付諸于行動,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季旭自認為與其維持一夜短暫的肉體關系,他寧願讓陳幟禮在他身邊茁壯成長,教他東西學到更多的東西,既然有着渺小而又偉大的夢想,那就争取把買房子的錢攢到。
季旭也欣賞陳幟禮身為一個直男百折不撓的精神,老板送了房子不要,要靠自己的本事去賺,但是一邊又覺得能者多勞,甚至還想滿足老板私生活的欲望。
這樣的秘書真的不多見了。
雖然以前的女秘書也都想幫忙讓季旭解決生理問題。
但季旭本人沒什麽欲望的話 ,就會顯得女秘書們很流氓。
可陳幟禮不一樣。
陳幟禮長得比她們好看,腿比她們長,皮膚比她們白,腰比他她軟,跳舞的動作也比她們性感,聲音比她們好聽。
甚至連現在這種委曲求全、含淚屈居于人下的表情,椎心飲泣,都讓人覺得心神向往。
有什麽理由不愛慕他?
季旭對男人沒有興趣,對女人也沒有興趣,他就有些搞不懂自己的性向到底是什麽。
假如說不能确定是百分之百的gay的話,季旭不會輕易開始一段感情,不管和男人還是女人。
更何況陳幟禮是直男。
所以他之前想找季雙滿做一下別向測試,雖然那些東西吧……在做之前心裏就已經有一定的猜測。
但是季旭這個人的心理依賴性比較強,他相信權威的認證,以及看起來板上釘釘的事實,這會讓他更好的說服在看。
可看到陳幟禮這樣躺在自己床上,淚眼朦胧,是個男人恐怕都沒辦法控制自己。
季旭骨子裏是個正派的人,從不想做威脅別人的事情。
讓自己的秘書因為性向而感到為難,也不是他的初衷。
更不想利用權職來讓陳幟禮屈服。
但讓他做一個正直的人的所有前提是,讓陳幟禮的手不要再摸自己那兒了。
陳幟禮抓着他的袖子,抓着抓着整個人就扒了上來,一頭悶在季旭的腹下。
陳幟禮一手摸上去說,“你瞧瞧,你又不是沒有反應,這是幹嘛呀?”
季旭往後退了一步,又被陳幟禮拉回來。
陳幟禮跪在床上,大大咧咧敞着睡袍,也沒有系。
季旭擡頭望着天花板。
下面的兄弟也在看天花板。
陳幟禮嘆了口氣說,“你應該慶幸自己長得還不錯,要真是五六十的老頭子,還敢私下裏敢肖想我的身體,你就是把我的工資給我翻上十倍,老子也要一腳踢爆你。”
季旭覺得兄弟仿佛疼了一下,緊接着就被陳秘書拉開了褲鏈。
“等等!”季旭出聲阻止。
這根本就不是他的初衷,怎麽就開始要做了呢?
陳幟禮喝醉了,難道自己也喝醉了嗎?
季旭想推他,但這也是他生平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的力氣這麽小,怎麽都推不開呢。
陳幟禮跪直了身體,雙手摟住季旭的脖子把他整個人都往下壓。
嘴巴湊到季旭耳邊,“你看你連房子都要送我了,真對我沒意思嗎?裝大尾巴狼會上瘾?你放心,等酒醒了之後,咱就啥事也沒有,都是成年人,你有需求我更有,更何況我比你年輕呢,你又不讓我找對象,是吧?再說了我也不是老古板,嗑一炮就嗑一炮嘛,磕一炮就多一炮,你一天不做,在你的餘生裏就少一炮。”
“……”這都他媽哪裏來的歪理,自己非要找個高材生秘書,就是聽陳幟禮用嘴巴來辯論這些的嗎?
陳幟禮的胳膊又用力往下一拉,他的嘴巴就碰到了季旭的嘴巴。
季旭的身子都僵硬了,雙手抵在床邊一副不肯就範的秋田犬樣兒。
陳幟禮的身體猛的往後一仰,便把人也帶了過來。
季旭一下就壓在了陳幟禮身上。
床大就是好。
嘴巴還貼着嘴巴呢。
陳幟禮伸出舌尖舔了季旭一下,“你他媽的舌頭呢?不要告訴我你連接吻這種事情都要裝着不願意,真沒意思啊,天天處男處男就算了,別告訴我你這還有初吻呢,季旭你還是個人嗎?是男人就要……”
大概是聽得太煩了,季旭親上了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不過直男饑渴起來不是一般要命啊,季旭自認為沒有女人的嘴巴軟,可沒想到陳幟禮這家夥吸的還挺帶勁兒。
兩個人親着親着,季旭的拖鞋也掉了,正要順勢往床上跪,結果房門竟然開了。
“大少爺不好了,你那個喝醉的朋友不見了。”。
吓得季旭一下趴在床上,把陳幟禮死死的壓住。
陳幟禮一手本來摸着季旭下面的,然後就覺得觸感突然一軟。